「死日本鬼子,臭日本鬼子,侵華的歷史大罪人,禍國殃民的民族垃圾,南京大屠殺的主使者,散發病毒的真理教毒魔,心肺全爛掉的希特勒……」
邊涂女乃油邊咒罵的阮玫瑰用力使著女乃油刀,東甩西切的當在切某人的四肢,左一塊右一塊還能涂勻客人指定的心型蛋糕,可見她的惱怒程度尚在能控制的範圍之內。
但是由她猙獰的面容看來又不是那麼一回事,憤怒指數楓高到臨界線,只差一點點就滿出來了。
生人回避就是她此刻給人的感覺,那股火熱的殺氣比高溫的烤箱還要熱上十倍,沒人敢靠近她三公尺,因不想自找苦吃。
雖然她的運氣有逐漸轉好的趨勢,可還是不要冒險接近比較好,即使大家都非常好奇她口中的日本鬼子指的是誰,不過為了小命著想還是離遠她一些,免得她身上的霉運會過渡給別人。
「學妹,咳聲嘆氣不像-的個性,-又失戀了……」話還沒說完,一坨草莓女乃油飛到徐子江臉上。
「誰失戀了?!少在一旁烏鴉嘴,我根本沒有戀愛過。」前五次的失敗她一概不承認,那叫人生的試煉期。
為人作嫁又不是很光彩的事,他干麼一再戳她傷口提起她的傷心事,怕她心口的傷不夠深嗎?一定要一挖再挖的挖得血跡斑斑。
第一位男朋友是高中時期暗戀的學長,兩人交往三個月濃情蜜意不在話下,所以他送她回家順便見見她的家人也無可厚非。
誰知他卻對大他兩歲的大姊一見鐘情,兩人天雷勾動地火的談起戀愛,忘了她的存在,她只好在兩人的抱歉聲中含淚退出,祝福他們永浴愛河。
而第二位男友是她在打工時認識的小老板,感情初萌芽期在百貨公司遇上她二姊,然後同樣的情形再度發生,他宣稱阮家老二才是他的真愛,不顧一切要帶她私奔。
遇到這種情形她能怎麼說,還不是裝堅強的一副無所謂,任由心頭滴血,表面上笑著說他們比較合適。
接下來第三位工程師男友和第四任的網友一樣陣亡,在見到她嬌俏的四妹和爛漫天真的老五,男人婆的她自然又被判出局。
不過那時她的心已經沒那麼痛了,反正有前例可循嘛!最後幾次的戀情她已懂得先觀望,看看對方在見過她的姊妹後是否依然願意和她交往。
被傷害太多次總會麻木,讓她對愛情的期待轉為淡薄,萬一像她第五任男友那般混帳還得了,愛一條狗比愛一個男人好,至少-會逗人開心。
唉!一想到她家的弟弟,她又忍不住的嘆氣。
「好好好,-沒戀愛過,請把切櫻桃的刀子輕輕放下,不要對著人亂揮。」刀鋒很利,剛磨過。
咦,她不是在抹女乃油嗎?怎麼拿著刀。「學長,你殺過人嗎?」
「不,我只殺過魚。」現在的生鮮食品處理得很好,不需要人親自動手宰殺。
「告訴我由哪里捅進去死得比較快。」阮玫瑰憤怒的做了個刺的動作,嚇得所有人雙手舉高的退到門口。
哭笑不得的徐子江英勇的奪下她的刀,手搭在她肩上安撫。「殺人是犯法的,少則七年徒刑,多則十幾二十年,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等她關出來人都老了,而且還有不良的前科紀錄。
「可是我真的很想剝掉某人的皮,用他的血祭拜我們苦難的同胞。」沉寂的英靈不能白死。
抽搐。她在演哪一出戲?「他是誰?」
希望不會回答徐志摩或是日本軍閥,他會直接扭下她的腦袋。
「倭寇。」最下等的一級。
喔!了解,是日本人。「他做了什麼惹-生氣的事?」
「他……他撞了我家的狗。」雖然駕駛的人不是他,可是他實在傲慢得讓人想開扁。
「什麼,他撞了弟弟?!」莫慧秋用她龐大的身軀擠開一名店員及一名工讀生,眼露心疼的走到她跟前。
「弟弟的腳好象斷了,一直哀哀叫……」叫得她心酸。
「等等,好象斷了是什麼意思?-沒送-去獸醫那治療嗎?」她應該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她最疼的就是那只狗了。
「我……呃,這個……弟弟-……很痛苦……我……」阮玫瑰眼神閃爍的不敢抬頭看人,支支吾吾個老半天。
了解她為人的徐子江沒好氣的抱著胸一問︰「肇事者不好惹,看起來威猛高大?」
她點頭。
「他不賠償還反過來要脅-付錢息事。」很多惡劣的車主會恃強凌弱的借機勒索。
頭一搖,她小聲的說道︰「他有說要賠弟弟的醫藥費,但是……」
「但是什麼?」她不能一口氣說完嗎?拖泥帶水吊人胃口。
「我也要賠他擋風玻璃的錢。」德國好遠喲!不知道要坐幾小時的飛機。
看她表情不自在的左顧右盼,不太敢問下去的徐大師傅子江先生有點頭疼,他有那種事情明了之後就會想掐死她的感覺。
「為什麼要-賠?肇事車輛的損壞賠償有保險公司會受理,輪不到-當冤大頭。」除非她又做了什麼蠢事。
「我……我……」千言萬語濃縮成一句——無話可說。
「玫瑰,-又惹是生非了。」一樣頭大的莫慧秋撫揉額頭,她大概能猜出是什麼事。
玫瑰的個性屬于沖動不理智型,先做了再說不會瞻前顧後,她才不管對錯是非,聲音大的人就是佔優勢,絕不能讓人看出她的三分膽識七分無謀。
以她疼愛弟弟的程度來看,愛犬被撞她絕不會心平氣和的等人道歉,肯定會一掌先過去討個公道,然後再踐踏一腳才有可能听人插上一句話。
而如果她手中有什麼東西的話,譬如磚塊、石頭或是一把榔頭,她會毫不猶豫的砸下去,然後再視情形要不要裝凶到底。
「哪有,我太生氣了嘛!一時沒注意把棒球棍當法國面包,這件事不能完全怪我。」她也是情急順手一拿,哪曉得會出亂子。
「賠多少?」如果數字不大可以折抵醫藥費,各自認賠算了。
怯生生的伸出三根指頭,阮玫瑰的笑很心虛。
「喔!三千塊呀!那還差不多。」吃米不知米價的莫慧秋以為一塊車窗只值兩、三千。
「加個萬字。」
「三萬?」她的眉頭一皺,盤算劃不劃算。
「不是啦!憊要多個零。」一個令她想落跑的數字。
「一個零嘛!那有什麼要緊,以後別再沖動行事……呃,不對,-剛說是三萬多個零?」她听錯了吧!是三千多個零才對。
「三十萬。」阮玫瑰聲如蚊蚋的說道,頭比千斤石還重的抬不起來。
「三……三十萬?!」天呀!她頭好昏,好象地在她腳下裂開。
「-砸的是勞斯萊斯還是奔馳車?-好大的本事呀!」徐子江冷哼的說,他懷疑她的霉運還沒走完,只過了幾天快活日子。
「學長,你知道我不懂車子品牌,可是那輛車的確看起來好貴好貴的樣子。」有司機的車應該不便宜。
「狗呢?」他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才不會吐血,敢開口要價三十萬絕對是原廠限量的名車。
「狗呀?!」她打哈哈的笑得很古怪,眼楮瞟來瞟去就是不看他。
「送人抵債了?」這可能性很大。
「不是。」弟弟的血統沒那麼純正,-是聖伯納混牧羊犬,父母不詳。
深吸了一口氣,他控制住不踹她一腳的沖動。「-不會自己跑掉把狗留下好逃避「債務」吧?」
千萬別點頭,否則他會把她放進烤箱烤三十分鐘。
「這個……嘿嘿!學長英明,小妹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你有沒有認識什麼大哥或角頭。可以幫我殺殺價?」因為他長得像黑道人物嘛!以前一定有混過。
阮玫瑰諂媚的繞著青筋快爆的徐子江套交情,滿嘴蜜的當他是無所不能的救世主,隨便揮揮手就能招來一堆兄弟代她出頭。
有夢相隨是很好,但白日夢作多了可會遭殃,她話才說完,不用徐子江動手,身懷六甲的溫順老板娘拿著盤子往她腦後一砸。
早該了解她的性情類似大奸臣和坤,標準的惡人無膽,見風大彎腰,沒有道義不講禮義廉恥,苗頭不對鐵定先走為上。
可是這也未免太離譜了些,愛犬出事她居然置之不理,遺棄多年相伴的狗朋友自個溜走,實在叫人難以原諒,再怎麼說也要確定狗兒沒事再離開。
「老板娘,我想把她剁碎和面粉,做一道冷血無情人肉千層糕。」刀呢?他要先從身體哪個部位劃開?
比狗還不如的人活著也沒用。
莫慧秋苦笑的搖搖頭。「我怕賣不出去,浪費我的材料。」
「沒關系,-扣我薪水來抵,頂多拿去喂狗。」徐子江冷笑的瞪向沒有義氣的狗主人。
不只西點師傅憤慨,幾名听壁角的員工和顧客也都群情激憤,不敢相信有人心腸如此殘忍,竟然把受傷的狗兒-下自己逃生。
瞪!瞪!瞪!
一雙雙帶著譴責的眼光射向毫無愧色的阮玫瑰,如果眼神具有強大的殺傷力,這會兒她已碎成片片尸塊,連親生父母也認不出她是誰。
「你……你們不要這麼惡狠的瞪我嘛!半個小時後我有回出事現場找弟弟,可是附近的商家說,-被高高的車主抱上車,好象要帶-去看醫生。」其實她也很無奈,天生狐性有什麼辦法。
說她狡猾成性嗎?
不不不,她只是跟野狐一樣敏銳善躲,一有風吹草動就趕緊丟下同伴躲藏,等危險過去再冒出個頭查看四周有無異樣。
自保是人性也是天性嘛!聰明的弟弟一定能體諒她的苦衷,狗兒都是護主顧家的,不會在乎這一點點犧牲。
「老板娘,我們有個顧客訂了六層高的生日蛋糕是吧?」徐子江咬牙切齒的切開一條白土司,用牛油刀。
「嗯,特別注明六點以前送達。」而且要當場上女乃油裝飾,因為怕運送過程會踫撞到而損及完美。
「讓她送,免得我會忍不住將她踢進面團攪拌機。」眼不見為淨。
唉!她也想發火。「玫瑰,-跑一趟仰德大道送貨去。」
「陽明山?」那好遠耶!杜鵑花季還沒到,也沒櫻花可看。
「-有意見?」徐子江冷冷一瞟,甩起面團像是揚鞭子。
「哪……哪有,人家的隻果派還沒烤好,等我烤好再……」去。
「公器私用,-的隻果不會是擺在供桌上那八顆吧!」那是拜神的,輪不到她嘴讒。
阮玫瑰的笑很無辜,不點頭也不搖頭。「學長要不要吃?我分你吃一塊。」
人人有份才不會被神明責罰,借用一下過幾日再還。
「等我把-分成八塊再來吃也不遲,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人肉。」拿她開先例也無妨。
「嚇!野蠻人。」她還是先走為快。
即使非常不快當送貨員,既是店員又是二手西點師傅的她走得比飛還快,動作迅速的將大小不一的蛋糕搬上箱型車,不敢多說一句。
看了看地址,等另一位女同事上車後,她油門踩到底直沖而去,心想著今天真是諸事不利,她只是忘了戴幸運草項鏈出來而已,怎麼平靜了好一段日子的霉運又找上她?
越想越不妥當,她方向盤一轉來個一百八十度回轉,先回家一趟把項鏈戴上吧,免得又有楣事接踵而來。
「玫……玫瑰,出車禍了。」臉色發白的小雯盯著車後撞成一團的慘狀,慶幸自己不在其中。
「送貨、送貨,別管人家的閑事,又不是我們撞到人。」阮玫瑰說得事不關己,一臉坦然。
別人的死活關她什麼事,她還沒熱心到下車幫人家指揮交通。
欲言又止的小雯捂著狂跳的胸口尷尬一笑,不曉得該不該告知她剛剛耍的特技回轉造成多大的傷害,一輛一輛疊成小山的車子猛冒火,似在控訴她。
唉!老板娘,-一定要提高員工的意外保險額,不然她一家老小都要賴給她養。
她不要坐玫瑰開的車啦!太猛太可怕了,她還要留條命嫁人。
夕陽西下,百鳥歸巢。
晚霞的余暉斜映林蔭,灑落霞紅的光芒籠罩層層相疊的山峰,嵐色與霞色相映,譜寫出一首恬靜悠閑的山野樂曲。
遠處的流水只剩下一點白,順著山勢蜿蜒而下,听不見水流聲卻隱約傳來蛙嗚蟲叫,讓這片祥和的天空安靜的進入月的世界。
一陣由遠而近的車聲劃破寂靜,流線形車身急馳而過,和天邊的一抹紅相互點綴。
別紅色的捷豹停在一幢頗為富麗的千坪別墅前,經警衛室確認身份後駛向私人車道,然後停靠在一輛極少出現在上流宴會的藍色國產車旁。
先下車的男子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異樣,邁開步伐前行不等人,神情倨傲目中無人,不把時間花在拉拉雜雜的小事上。
但是另一個男人多心瞄了一眼,看到車身上漆著某某西餅店的白字,竟聯想起上午踫到的怪女孩,她身上有股很濃的面包香味。
「你能不能情願點走快一些,不要讓人覺得你一點誠意也沒有。」拖拖拉拉的叫人看了心煩。
他的確不想來。「我只答應你來露個臉說兩句祝賀詞,別指望我有好臉色。」
「哎呀!來都來了還擺什麼譜,我也是犧牲甚多好不好。」他也很不甘心,居然被葵給拐了。
他保證在葵打完亞洲杯高爾夫球賽前不上果嶺打一桿,這對他來說比三天不吃飯、不抱女人還痛苦,他現在還深深後悔點頭點得太快。
狡猾的葵真是陰險,專挑他的弱點一指掐住,害他想找他多比幾場都不行,空有想勝的決心卻無法握桿。
「不要得寸進尺,你的犧牲是為了討好令表妹。」與他無關。
不是亞里沙美得不夠令人動心,若要挑個暖床的情婦她絕對夠格,眼神夠媚身材妖嬈,在床上的配合度一定令人滿意。
可惜她要的不僅僅是一段沒名沒份的性關系,而是極力想入主望月世家主母之位,野心極大的妄想成為他唯一的女人。
對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而言,妻子人選首重溫良謙恭、听話乖巧不違背丈夫的意思,他不想在外面打拚後還得面對劍拔弩張的女人,處處限制他在外的一言一行。
佔有欲強的亞里沙就是這種女人,好勝心強又不懂得體貼,過于自我從不考量別人的想法,和地川岩死硬的脾氣相去無多。
他的人生已經有了完美的規劃,他會在三年後與溫順的音羽京子訂婚,一年後結婚,然後在三十五歲那年接下家族事業,沒有川姬亞里沙的存在,除非她甘心當他的外室。
「喂!別說得那麼現實,好歹我也是為你日後鋪路,川姬集團主掌全日本的金融體系,哪天你周轉不靈還能低息借貸。」
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自家人錢財疏通可避免糾紛,誰敢擔保他家事業哪天不會出狀況,需要大筆資金融通。
「那我在此是不是該謝謝你的好意,替我找了一座無後顧之憂的金庫?」望月葵譏誚的說道,面露飄忽的冷笑。
「難道你不該謝我嗎?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我的另眼相待,是朋友才將上等的肥肉留給你品嘗。」膩死他,省得一天到晚說教。
地川岩此舉的確是不懷好意,他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將人推入火坑,看他們痛苦掙扎而不伸出援手,永遠沉淪暗無天日的深淵。
誰叫他老是不肯放水讓他贏一場,桿子輕松一揮又高又遠,讓他在後頭苦追不上。
交情歸交情還是論輸贏,即使他們之間的情誼在上一代就已滌訕,濃密得如蜜里調油,可是不算計他還真是不甘心,非要打散他的悠適表情不可。
說穿了他就是無聊,想借著刁蠻表妹來讓好友日子難過,這樣他輸球的心情才能獲得平衡。
望月葵揮開他搭肩的手冷視一眼,「別當我是狗,無福消受。」
「嘿嘿!說得真嚴重,我是為了你好。」說到狗他忽然頓了頓的想起什麼,「不過你也真是太閑了,居然把人家主人丟下不要的狗送到動物醫院。」
想到那件事地川岩就想笑,忍不住瞧瞧好友僵凝的臭臉,長這麼大他大概第一次有變臉的機會,竟然有女人不受他的魅力所惑還……送他永生難忘的「禮物」。
「地川,你還想留住兩排牙齒吧!」白得刺眼,需要染點血的顏色。
他一點也不畏懼威脅的笑得捧月復。「哈哈……看到你被人嫌棄的感覺真好,你的小腿……哈哈……」
那個談錢色變的女人真有種呀!拔腿就跑前不忘留下一個紀念,讓他看戲看到心情好得不得了,一整天精神飽滿等著笑他。
「閉嘴,如果你不想我現在離開。」生平的奇恥大辱他一定會找她算,不管她躲到天涯海角。
隱隱作疼的脛骨不斷提醒他所犯的錯誤,若非她出其不意的踢了他一腳,以他的身手不可能任由她從眼前消失,早讓她受到應得的懲罰。
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深具信心能找到她,狗的體內植了識別身份的芯片,只要扣留狗質不怕她溜掉。
要不是為了參加亞里沙的生日宴會,這會兒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呼天搶地的請求他寬恕。望月葵沒發現他放在這個女人身上的注意力超過所有他在意的人,一刻不曾或忘的牢記她的面容。
「嘿!別翻臉,我不說就是了,這個天大的面子你今天一定要做給我。」地川岩連忙拉住他不讓他走,免得對里面的人無法交代。
雖然他一肚子笑氣堆著難過,但是若能看到兩頭野獸互相撕咬也算值得,他一直期待鮮血噴出喉管的畫面。
「我只停留十分鐘。」這是他的底限。
「好好好,十分鐘就十分鐘……唔,你要不要談談遇襲後的心得感言?」他又不怕死的小捋一下虎須。
「地、川、岩——」想惹他生氣非常容易。
「風度、風度,你的幽默到哪去了?」喊得這麼恐怖書他心髒縮了一下,差點停止運作。
「埋在土里。」當他被強迫參加不想露面的宴會時。
望月葵是世界高爾夫球界最少上封面雜志和電視的人,除了打球外他一律不接受任何訪問,連記者靠得太近想拍攝他近距離相片也一樣驅離,不讓自己的臉上媒體幫人打免費廣告。
他喜靜不愛應酬,對于慶功酒會或名人的邀約一向興趣缺缺,為人保持低調下搶鋒頭,安靜的獨享自我空間不容外人打擾。
沒幾人真正見過他的真面目,在比賽時他總是將帽沿壓低,戴上防紫外線的深色眼鏡,露出鼻子以下的半張臉,因此關于他的傳百眾說紛紜。
神秘得難以預測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令對手捉模不定他眼底的銳利,大意低估了他的實力而敗北。
本來專家保守估計他會在一年內追過美國的老虎伍茲-米寇森、南非的艾爾森和古森,躍升世界高爾夫球名人賽的冠軍,只要他繼續維持目前的最佳狀況。
但是經過多場的比賽後,心細的觀察家不難發現他未完全展現高超的球技,似是故意落于杜瓦之後,與斐濟的維杰斯齊名。
他只是不想太引人注目,以他尚未被媒體挖掘出來的家世而言,名氣反而帶來困擾,對他日後接掌家族事業並無肋益,倒成一大苦惱。
「哈!埋得多深?我帶一群人去挖。」沒死透就救得活。
「無聊。」低啐一聲,望月葵大步向前。
「就是無聊才找你來湊熱鬧,日子過得太平淡毫無起伏也很傷腦筋,每天接觸的不是鈔票就是珠寶,沒點新鮮事……啊!你干麼突然停下來?」
幸好他身手還算靈活,緊急煞住車的沒撞上他的背,不然他俊帥的鼻頭就慘了。
「那個女孩……」背影很面熟。
「哪個女孩?你可別在亞里沙的宴會上勾三搭四。」讓他的面子掛不住。
望月葵沒瞧他的說道︰「聖伯納犬的主人。」
「你是說狗主人也來了?」眼楮一亮,地川岩探頭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
他們是特意提早一個小時到達宴會,不願與其他與會賓客踫面,所以此刻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大廳只有他們兩個客人,其他人尚未抵達。
而會場采自助式的外燴料理,有龍蝦大餐和烤小牛排、日式涼面及旋轉壽司,還有一流的法國廚師現場烹調食物供人取食,現場的準備狀況看來有些凌亂。
不過大家各做各的倒也不受干擾,亂中有序的各司其職,努力在開場前將一切布置得完美無缺。
一旁最沒人注意的角落里,有兩個揮汗如雨的可憐女人,正苦命的裝飾蛋糕女乃油花邊,六層蛋糕每一個造型皆不同的力求美觀華麗,營造出顧客想要的華貴夢幻風格。
最麻煩的是必須一個一個小心的疊放上乳白色的蛋糕架子,而她們兩個都不是高人一等的長人族,踩著木梯搖搖蔽晃的險象環生,讓經過身邊的人瞧了都不禁捏了把冷汗。
生日蛋糕可是宴會上的主角,馬虎不得,稍有不慎就會破壞整場宴會。
「啊!玫瑰,小心……」梯子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