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打更的怕見鬼;此刻全應驗了。
袖手旁觀是五個好友處理感情的一貫作風,在某人面臨情感風暴之際。
黎紫苑和霍玉薊一家子「散步」去,希望能散到幾個鬼玩玩,尤其是銀發的小男孩是他們主要目標,因為他太沒禮貌了。
金玫瑰直嚷著滿園白花是送葬用的,拖著風展翔到附近花坊買各色玫瑰,打算翻種人家的土地。
最悠閑的當屬白向倫這一對,小骯微凸的茉莉已有三個月身孕,超音波科技得知胎兒是女孩,初為父母的兩人小心翼翼,在榛木下逗松鼠玩。
而唯一缺席的何水蓮因為美國連鎖飯店出了事,一時走不開,不克前來。
「婚禮訂在下個月十日,你只要出席就好。」不友善的老人嗓音相當粗啞,冷漠地一瞥。
歐尼提斯的肌肉繃得死緊。「沒有婚禮。」
「貴族血統不容染上異族血,你最好給我娶康茜亞為妻,不要污了格威特家族的聲望。」
「親愛的父親大人,你有資格命令我嗎?」他語含譏誚的說。
「這是格威特家族的名譽問題,不是你個人擅權的游戲。」
德克-格威特嚴厲的指責,望著紫瞳銀發的兒子,他心中痛恨到極點,幾度要殺害幼時的小魔鬼都失敗,留下個禍根。
他是格威特家族的正統繼承人,卻因黑發黑瞳不符合歷代繼承者資格而遭免除繼承權,一切全教惡魔給佔了。
案親死時並未分配財產于他,為了想在上流社會生存,他殺死妻子和孀居的伊諾坦娜-藍道夫人結婚,借由藍道家的財富活躍英國社交圈。
本來這件婚事擱著沒人主動提起,前些日子萊娜那個女人開始費盡心機地挑撥,編排。
英國社交界並不大,萊娜是誰的伴不用多說大家都知道,伊諾坦娜母女听信了她的話,心中著急地直催著他,非要他親至城堡逼小惡魔承認婚約並迎娶。
斑!女人都逃不過惡魔的魔性,老的迷戀,少的痴情,恨不得母女共嫁一夫,同寢一床。
瞧!他的枕畔人正用一雙餓狼眼直盯著人,而名義上的女兒也含情脈脈,目不轉楮地注視,兩人都低賤得很,中了惡魔的毒。
要不是為了藍道家的錢,他早甩了老婬婦,收納康茜亞為情婦,再養幾個小騷貨解悶。
「我不會娶藍道家的女兒.不想死就快滾,我很想喝你的血。」
對于弒子的父親,歐尼提斯只有恨意。
康茜亞藍道一听眼眶含淚,手指互絞的低下頭偷偷拭去水氣。
「惡魔就是惡魔,弒親毀信的事都做得出來。」為了錢,他連魔都敢殺。
餅忿成恨的歐尼提斯冷冷一誚。「我是跟你學的。你燒死杰的時候有沒有手軟?」
「可惜沒燒死你,真是遺憾。」害他和錢錯身而過。一旁的莫克警戒著,雖然知道主子有自保能力,仍不能自己的想保護他。
「你可以再試一次,讓我有理由自衛。」殺他何其容易。
德克陰笑著勾著唇。」如果你不娶康茜亞,我會考慮照你的提議再燒死一個惡魔。」
「繼父,你是在商議婚事還是談謀殺?」柔弱的康茜亞也有剛強的一面。
「小寶貝,我們父子就是這樣溝通,你安心當個新嫁娘。」他轉以虛偽的安撫哄騙。
在他眼底,女人是天真、愚蠢的生物,不需要花腦筋應付。
「可是爵爺在生氣。」她不要他對她有怨氣,夫妻是一輩子的事。
「他哪天不死沉著一張惡魔臉,少見多怪。」他不輕不重的說著。
「是呀!這樣的他還是俊得沒話說。」伊諾坦娜很想和他……恩愛一次。
望著妻子故作雍容華貴的模樣,德克在心底唾棄。
「歐尼提斯,十日那天在聖保羅教堂舉行婚札,證婚的是紅衣主教西羅,你要敢不到……哼!綁果自知。」
「想要用惡魔畏懼上帝為由驅使教宗發令追殺我,而你好坐收格威特家族的所有財富。」威脅我,可笑。
德克黑眸一利。「你可以試著和全球的教徒為敵,我會接收你的小美人。」
驀然,頂上的水銀燈管破裂,一閃而過的紅光藏在紫瞳底,使德克和伊諾坦娜母女微微一駭地顫了一下。
「她是你的致命傷呀!兒子。」十幾年不見,他的力量變強了。
「父親,你要是敢踫她,我保證你會得到城堡,在地獄。」歐尼提斯的口吻冷如千年冰。
德克狂笑得十分邪惡。「看來萊娜沒說錯,你對動了心。」
「萊娜?」
「惡魔不能有心,一旦有了心就注定了毀滅,還是送給我玩玩。」他贏定了。
伊諾坦娜只是眉頭輕皺,對丈夫的大膽背叛不放在心上,貴族家庭互養情夫、情婦的情況比比皆是,她前夫的情婦們還生了眾多私生子。
「就怕你沒命玩。」他會失手弒親。
德克臉色凶殘的一擰。「意外隨處可見,一個活的女人或是一場遍禮,不難選擇吧?」
如果惡魔兒子選擇了婚禮,他可以得到藍道家的財產,並借由康茜亞的身份奪取榜威特家的金庫鑰匙,一舉獲得龐大的利益。
反之,他必須策劃一起謀殺事件,只要惡魔兒子一死,他同樣是遺產受益人,有享用不盡的財富,除非惡魔留了魔種。
二十二年前燒不死他,二十二年後他不可能有同樣的幸運。
「你的選擇題出得真奇怪,婚禮本來就有女人,不然哪來的新娘子。」
發絲如瀑,輕濺耳後,一身純白雪紡紗家居服的霍香薊從廚房走出來,手中還端著一盤剛烘好的粟子蛋糕。不是她無情地放情郎孤軍奮戰,而是肚子又鬧罷工,她只好拜托好手藝的伊莎烘個蛋糕喂喂饑蟲,大伙兒都避開了,沒人跟她搶食。
多好呀!獨享。
德克輕蔑的眼中有著殘暴憎憤——卑賤的東方女人,「這里沒有你開口的余地。」
「維京海盜的輝煌時期早已殤沒,你還沒從山洞走出來呀!」和北京老祖宗住同一坑。
瀕香薊坦然無畏,輕盈如流水的自兩雙嫉妒的藍眸前走過,親密的坐在歐尼提斯身邊,以他的寬胸為枕,沒個淑女樣的縮腳窩成球形。
那模樣像極嬌貴的小白貓,膩在主人懷中取暖,不時發出舒服的瞄瞄聲。
「你可知我的身份?」德克企圖以勢凌人。
「人。」
對于她簡單的回答,德克受挫的沉下臉。「我是格威特伯爵的父親。」
「喔,我懂了,惡魔的父親是大魔頭,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撒旦大人?」她當眾叉了一口蛋糕含在嘴里。
「你不怕我?」東方人的皮膚的確細致。德克偷偷打量著她。
瀕香薊笑笑的開口︰「你們父子三個具有默契呢!每回都問上這一句。」好像很恨人家不怕他們似的。
「不是默契,是霸氣。」面對心愛的女子,歐尼提斯的語氣明顯溫柔了許多。
「果真是一家人,以為裝個凶臉就是老大,真正的惡是無形的。」他們會比玫瑰凶嗎?
要以玫瑰的性子早破口大罵了,或許還外加非常粗暴的拳打腳踢,非拆了這把老骨頭腌酒喝不可。像她多文雅呀,一副好欺負的弱女子形象,根本不敢掠美,安份地不使壞,若是換了紫苑,三句話就殺得他灰頭土臉。
「你們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德克不容許兩人在他面前放肆。
瀕香薊搶在歐尼提斯開口前先擺他一道,「我們當然不把你放在眼里,我們放在心里。」
「少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我不會承認你,格威特家族的女主人是康茜亞。」沒教養的窮國小民。
德克瞧不起東方人,以為東方皆是落後的貧窮國家,標準的納粹心態。
歐尼提斯挺身道︰「你也從來不承認我是格威特城堡的主人,何必故作姿態突顯你微不足道的身份。」是誰給了他權利,無知。
「歐尼提斯,當我治不了你嗎?」為了在伊諾坦娜母女面前維持面子,德克的姿態始終高高在上。
他冷笑一諷。「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小男孩,你老了。」
「你敢嘲笑我。」
歐尼提斯以食指挖了塊蛋糕放在舌上一舌忝。「你該慶幸有她,不然此刻的你已是一具尸體。」
眉頭微蹙的霍香薊瞧著少了一角的甜點。
「她配不上你。」現在的他讓德克害怕,「格威特家族和藍道家族必須結合。」
「好任由你為所欲為地操控兩大家族的財產和勢力?別太天真了。」他寧可把一切全丟擲進地獄焚成灰。
「你……你胡說,我是為了結合兩大家族的力量……呃,成為英國……英國……」在一雙凌厲紫眼底下。他心虛不已。
歐尼提斯追問,「英國的什麼?繼續呀!我等著你英明的合並大計。」就不信他能拗出個道理。
德克惱羞成怒的重重跺腳。」你到底想怎麼樣?開出條件。」
不理他的問話,歐尼提斯瞄向伊諾但娜母女。「婚事作罷,你們可以走了。」
「格威特伯爵,一時的迷戀當不了真,我們藍道家不接受片面的退婚。」一臉倔傲的伊諾但娜揚起下巴言道。
「不接受?!」還沒受到教訓吧!歐尼提斯揚起一抹冷笑。
「以康茜亞的家世足以匹配任何一個英國貴族,你不要不知好歹。」多可恨呀!俊美的惡魔。
「那就把你高貴的女兒帶回去,別讓我折損了她的嬌貴。」他說得很無情。
伊諾坦娜厲聲一指。「是不是這個妖女蠱惑了你,煽動你放棄大好未來?」
瀕香薊微微一怔,無妄之災來得急。
「注意你的態度,你站在惡魔的土地上。」肅寒的歐尼提斯冷冷一瞪。
伊諾坦娜略微顫了一下又故態復萌。「我……我女兒才是你一生的伴侶.不容許你帶個情婦羞辱她。」
「她不是我的情婦。」他低頭舐吮愛人唇邊的女乃油,氣煞愛慕他的母女。
「不成體統,和個野女人廝混也就罷了,還堂而皇之的帶進堡,你置康茜亞的顏面何在?」
因妒而傲慢,伊諾坦娜氣得牙根都咬腫了,一心想和年輕貌美女孩較勁的她。年紀雖長了十二歲,但是保養得好似女兒的姐妹,自然心高氣傲不服輸。
她和德克結婚以來,在性的方面是得到充份的滿足,只是心里還是很空虛,她知道可以從何處獲得。
七年來絕口不提婚事,主要是想令女兒打消嫁入格威特家族的念頭,繼而轉投向其他男子懷抱,好成就自己和他的私情。
誰知一年拖過一年,女兒的意願始終不改;害她沒機會和那具充滿魅力的男性軀體來場交流,做性的奴隸。
她多想撫模他結實的胸膛,他那筆直的雙腿強健有力,野牛般的腰桿一定能給他歡愉。
(注意︰原書中間少一段)
挺得來的下人一副惶恐地攙扶著三人出堡。
一場風暴是平息了,但另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悲傷的靈魂不得安寧。
「你們的談判方式真激烈。」一個不巧,白向倫一腳踩碎落地的水晶皿。
「浪費鬼,你要賠錢。」金玫瑰像是和他有仇,抓他疏忽的小辮子。
「主人沒你那麼小氣。」話一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嬌妻。
「茉莉花兒,別亂瞄。」
白榮莉心驚一廳的凌亂。「我才沒……那是……嘔!嘔!」血淋淋的手。
「早叫你別看了,孕婦不安份,將來生的兒子和他老子一樣邪氣。」真慘,好丑的手。金玫瑰沒有絲毫同情。
白向倫沒好氣的道︰「是女兒,瞎眼玫瑰。」茉莉已經夠難受了,她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展翔,你幫我揍他一頓,什麼爛檢察官嘛!憊我酒錢。」金玫瑰攤平手心要討陳年老帳。
「風度呀,小姐。」不禁激,她的脾氣還是狂得很。
「小姐不需要風度,只要拳頭。」扁他,她用眼神指示著丈夫。
調好相機的背帶,風展翔握住未來老婆」出征」的拳頭,縱容地吻住她,她得休息、休息。
槍戰後的情況大概是這模樣,到處零零落落,一片慘淡光景,吃了一半的蛋糕上有根半截的手指蠟燭,紅色的女乃油像楓糖。
黎紫苑暗忖。
幸好早一步料到天地會變色,在進堡前要玉薊帶孩子走側梯上樓。
不是怕兩個孩子嚇壞,而是擔心他們有樣學樣,正值好奇期的兩人勇于實習,只怕一個興起想研究超能力和魔性的極限。到時,幾個大人陪著遭殃,雖生猶如死,欲哭無淚,提著心、躡著足,隨時準備逃命。
「香香,你嚇著了吧?」
唇色有些白的霍香薊吸著熱茶。「真恐怖,他氣瘋了。」
上一回她當游戲瞧,興奮莫名的鼓掌叫好,殊不知是他不願駭著她而略有收斂。
這回鬼哭神號,陰風惻惻,濃厚的血腥味幾乎令她窒息,連血管內的溫液都快凝結成冰,呼出的氣瞬間結霜,她懷疑自己置身冰宮。
他父親的血濺上她手臂,耳朵仿佛听見嘶一聲,惹得她不敢低頭拭去。
不是害怕,而是震驚。他的力量大得可以招魂鎮魄,卻無法克制憤怒的心,任由心中的魔向四周揮動,實屬不智。
發泄怒意有很多的方法,他用了最費精神的一種,實在夠愚蠢,她不由得想罵罵他,。
黎紫苑好笑的問︰「你沒嚇到反而擔心他的情緒,本末倒置了吧!」一副陷入愛情里的拙相。
「少用眼角斜視,我不像你這麼狠心,連我大哥這曠古痴情男都只肯收為地下情夫。」霍香薊為親手足抱不平。
「管你自己的心就好了,他早就認命,用不著你為他請命。」皇帝不急,急死一干太監、宮女。
瀕香薊捧著熱茶溫暖失溫的身子。「我愛他,如果這是你要的答案。」
「他不是好駕馭的男人,能讓我祝福嗎?」黎紫苑的一雙明眸審慎的凝視著她。
「放心吧!愛操心的老媽子,他愛慘我了。」相交多年,她豈會听不出紫苑的語意。
「事情解決了?」她覺得應有續集才符合豪門恩怨的劇碼。
太容易獲得的感情有點不真實。
「理論上是如此,但是誰曉得幾時會變天,」愛人無罪,她同情被犧牲的康茜亞。
但是她不會讓渡愛情,有時自私也是一種解藥。
「這幾天警覺些,我想他們總會有些行動,我們盡可能的幫忙,你別睡太沉。」黎紫苑的第六感一向很靈驗。
「他們會來報復?」傷成那樣還有膽子來。
黎紫苑搖搖頭,直嘆她不識人心。「壞人之所以壞是因為學不乖,你真能指望青蛙變王子嗎?」
「可是一個手斷了,一個臉花了,另一個傻了,他們還有反擊能力?」
黎紫苑一臉正色,「為何有冤魂,因人死魂魄不散,何況他們還活著,恨才是意志的原動力。」斷尾的蜥蜴仍有再生能力。
人的報復心很可怕,當初她就是賭一口氣在異地生活,忍受無數的挫折才有今日的地位。
雖然她沒有真正報復到始作俑者,但是斷了那份天生的祖孫情,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報復,周遭的好友因心疼而縱容她的任性,她心里點滴皆有數。
「瞧你說得亂可怖的,有歐尼提斯在身旁,我很安心。」霍香薊相信他。
黎紫苑精利的笑笑。「你的惡魔堡主呢?」
「唉!他去冷靜。」他以為自己嚇到她了,因為她渾身冰冷。
「好男人。」她微諷的說道。
心上人受到驚嚇不好好安撫,像只見不得人的夜梟往樹洞一藏了事,真是好得沒話說。
「喂!紫苑,別造口業。」霍香薊沒好氣地制止她落井下石。
「朋友呀!說穿了不值一毛錢,有了愛情就一腳踢開,我們好廉價喲!」用錯人了!「誰有了愛情踢開友情?死香香,是不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我不會為了愛情犧牲友情,香香、紫苑,我們會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金玫瑰和白茉莉半途插話,她們的男人則像菲佣一樣跟隨在後。
「死後葬在一起?」不負責任的黎紫苑惡意一說。
不待她們點頭,風展翔和白向倫白眼一瞪,撈了自己的女人各自帶開。
「不回答我當你們默認。」她加了把火上去。
兩個男人凶惡的回道︰「你去死。」
她笑了笑,回頭向伊莎要了杯茶喝。
這里的夏天真冷。
「我很喜歡那棵樹。」
杰心平氣和地坐在樹梢,俯望平日最愛待的樹壽終正寢。
他有種感覺,自己停留在世上的時間不多了。
「你說,我是不是可怕的惡魔?」此刻,歐尼提斯極憎恨自己日漸增強的能力。
「你是惡魔,但不是最可怕的一位。」他們的父親才是真正惡魔的化身。
為了不可知的力量,他要弒子;為了無法掌控的情勢,他要弒子;為了奪權搶權,他要弒子;而為了一份自私,他殺掉了自己的良知。
天底下還有比弒子、弒妻更可怕的魔鬼嗎?
「謝了,你讓我更不安。」望著長相一模一樣的兄弟,歐尼提斯的心情沉重無比。
杰安慰的說︰「歐尼提斯,你不是逃避的男人,你沒有傷到她。」感情,是一種負擔。
憊好,他超月兌了。
他心情低落的捧著頭。「她的臉都白了,渾身冰冷得少了溫度,我真的嚇到她了。」
「你握住我的手試試。」杰向他伸出一只長臂。
「什麼意思?」他握住了,一陣寒意襲向心口。
「陰氣本來就森冷,尤其她是來自溫暖的島國,一時間當然承受不了驟變而發冷,你別可笑的把人體自然現象曲解為畏懼。」
「你是說她不是害怕?」抱持著一絲懷疑的歐尼提斯抬頭仰望。
「答案應該由你去揭曉,你愛她。」
「我……」
「去吧!你放她一人在大廳,不怕她被那群鬼都害怕的朋友帶走?」嘖!他真怕了他們。
「誰敢——」
是不敢……才怪。
望著兄弟倉皇如飛的背影,杰笑了。
是該還他們幸福的時候。
天空中飄來天使們的笑聲,他想,日子真的不多了。
陽光穿透薄雲,大地花團錦簇。
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