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請讓她安靜的死去,頭快痛死了。
只為逞一時之坑邙招致的後果,嚴重的影響到她的生理狀況,使得頭暈目眩的腦袋更加沉重,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點勁。
懊勝的個性老是改不過來,有敵意靠近就本能的反擊,見不得別人快活地先給下馬威。
她的反射神經永遠比思維快一秒,先下手為強是她一貫的強硬作風,在吃人的社會生存就要快人一步,子彈是不長眼楮,周圍隨時潛伏著危機。
餅慣了吆來喝去的黑幫生活,臨場反應是致勝的先決條件,稍一疏忽就萬劫不復,因此她的防御心總是強人一等,發制于人好過受制于人。
可是,一時的任性作為導致她全身無力,要是有人打算加害于她,此時此刻下手最適宜,她會冷靜地像條死魚任人宰割,好求個痛快。
一個、兩個、三個,她看到原先的一盞日光燈分裂成三盞在旋轉,粉紅色色系的天花板有無數的水精靈跳躍著,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死于暈船可不可恥?
天堂的門口肯定撒的是鹽巴而非玫瑰花瓣,霉氣過重不打掃不成,沖天的妖氣震垮拱起于地的五彩花門,只因死不瞑目。
「叩叩叩!」
艙門外響起規律的輕叩聲,置之不理的東方沙沙閉上眼等死,希望外頭的人自動滾離,少來加劇她的頭痛。
都是東方取巧的錯。小阿子的責任是讓大人開開心心,無後顧之憂的做大事,而非閑著沒事讓人綁架,弄得人仰馬翻。
那小表哪那麼容易被綁走,分明是牽著驢子賣紅蘿卜——出自自願。
前烈火幫的幫眾為數不少,只要他高聲一呼還愁沒人出手拉他一把?她不信以他的智慧會傻得當肉票,他比外表狡猾多了。
斑!他最好身上多幾道傷疤,不然她會親手替他烙上,像牛、羊、豬一樣打上記號,看誰敢偷牽她家的小表。
揍扁他,踹死他,直接抽筋拉骨助其成長,拔光他身上的毛,看他下回敢不敢隨便被人綁架。
頭好痛,她快死了。
覺得四肢開始分解的東方沙沙在心里撕扯東方取巧的骨肉。
而獨自在船艙底育樂室玩耍的小男孩莫名地打了個冷顫,眼神微懼的看看四方,不知道這艘游輪有沒有死過人,一陣陰風慘慘。
搓一搓手臂,小男孩分了心,拿起游戲機玩著魔術方塊,什麼鬼呀魅的全拋向腦後。
小阿子嘛!就要快快樂樂的玩,其他的事不用他管。
「沙沙,開門,我曉得你在艙房內。」
又是他,怎麼像連體嬰老黏在身後,他不累嗎?
「東方沙沙,你給我開門,別讓我自己破門而入,否則你有得皮痛。」
去!嫌她痛得不夠藝術嗎?還來插盆花,難不成外面的女人全死光了,那掛兩只水球在胸前的大女乃媽意願分明,良宵虛度豈不辜負人家的美意。
艙門看來挺厚的,他要撞得破才奇怪,海上不好叫救護車,前胸後背插著門板也滿有趣,說不定他會因此上了社會版頭條。
此人死于撞門之故。
「沙沙,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把門打開我好叫船醫看看。」門外男人的語氣顯得有幾分急躁。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暈船嗎?
明知道她不舒服還要她開門,根本是故意刁難,她死也不丟這個臉,大家耗到船靠岸吧!
「丫頭,你別使性子,有病就該醫,拖久了對病情不利,你不想一輩子以醫院為家吧?」
你才有病,我好得很。臉色發白的東方沙沙沒力氣回話,靜靜地躺在床上看「三」個影兒聚成兩盞日光燈,搖蔽得沒那麼厲害。
必光返照吧!離死不遠的人享有片刻的安詳,真想就此沉睡。
門外的聲音不曾停過,由一開始的不疾不徐,慢慢地加重聲量,然後是砰砰的猛敲門聲和低沉的吼聲隱隱傳入她耳中。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中場休息時間,她相信以他的執著是不知死心的。聲音一下子靜默,她感覺好過些,頭疼癥狀減輕了許多。
就說他是妖孽,光會帶給她無窮災害,瞧瞧靜靜的閉目養神多有詩意,死了也不難看,為傳奇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完全的靜謐,真好。
東方沙沙將意識交給睡神,載浮載沉的半睡半醒之際,一陣——的聲響進入她尚未沉眠的神智,倏地張開充血的紫瞳——
「你……你到底想要怎樣,讓我安靜的死去很困難嗎?」
「原來烈火玫瑰也會暈船呀!」
他真的想多了,以為她悶不吭聲地躲在房里是偷人,好報復他的如影隨形,不料母獅也有落難的一天,而且慘兮兮的爬不起床。
不是他要乘人之危,有便宜不佔是聖人,總要讓他討回那兩腳的債才能打平,此時不偷香更待何時。
可憐的小沙沙!原本的生龍活虎吐成林黛玉,兩頰明顯的凹陷,下眼眶微微浮現微血管,一副有氣無力地用眼神「」他全身。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此刻透露的殺意是為了掩飾心中澎湃的愛意,她一向是「害羞」的小女人,他能了解她的意不由衷。
矜持是一種美德。
「要不要我幫你按摩眼楮四周?醫學臨床實驗證明,瞪久了視神經會扭曲,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抽筋。」好安靜哦!太靜了。
「你、去、死。」她會先抽他的筋來編鞋,日踩夜踩地踩得他沒臉見人。
神采飛揚的單無我一點她的唇。「打是情,罵是愛,你乾脆叫我死鬼好了。」
「無恥。」她發誓要撕了他那張笑得礙眼的死人臉。
「我讓你檢查一下,三十二顆健健康康的牙。」第三十七個吻,他在心里數著。
長舌如入無人之境的周游在她芳唇,一再吻吮她抗拒不已的丁香舌,唇齒相觸的親昵,不許她逃月兌地數著牙。
如同前三十六個吻,她的反抗在他身上造成不少的內傷,但是值得。
一開始是虛弱無力的出手,所以他當是搔癢不以為意,縱容的結果是下巴差點月兌臼,眼楮黑了一圈,手臂和前胸有無數青青紫紫,背上滿是掐痕。
不知情的人當他們是恩愛過度,一晚不到就戰績輝煌,羨慕之餘多了嫉妒。
「單無我你太過份了,居然把口水吐在我嘴里。」可惡、可惡,她絕對不饒他。
手背一抹,她將一口口水吐在他胸前。
「是哺一口男性精華,你的氣血不順需要補。」他毫無愧色地托起她下顎一啄。
「沒人補口水的吧?」她恨癢癢的一瞪,手肘往他肋骨一撞。
他不避不閃免得惹她發火,雖然痛得眉頭一緊。「我們是天生絕配,你沒處可躲了吧!」
「天下沒女人了嗎?不糾纏我會從此減種?」她諷刺的從他懷里掙開,頭微重地滾向床的另一側。
「弱水三千,我只被允許飲你這瓢毒泉。」上面的神仙說是報應。
只是他不明了,誰比較吃虧,他是非常滿意她是他的報應。
「變態。」自說自話。
「我會當成是一句贊美,完全變態的蛻化蝴蝶是美的象徵。」正常人太乏味了。
自圓其說。「你很閑嗎?偌大的企業放著不管,不怕有人乘機搞鬼?」
「休息是為了追妻,一個單氏企業沒你的腳指頭重要。」他一向不注重身外之物。
總裁不當他仍有糊口「副業」,錢財對他而言不具任何意義,他已經夠富有,揮霍一輩子都綽綽有餘,累積財富只是一項游戲。
數字游戲。
「花言巧語對我不起作用,你怎麼知道我上了游輪?」她的行動向來隱密,不可能外泄。
「接不接受巧合?」他說得輕描淡寫,以問題回答問題。
「除非你說服我西瓜田里長龍眼,否則你會知道烈火玫瑰封號的由來。」她的笑容中藏著一抹狠厲。
他的確想知道,但是仍以另一種較溫和的方式解說。「我認識十方閻王。」
「喔!」貓犬同籠。
「你沒問題?」不太像她的為人。
東方沙沙吞服第三包暈船藥朝他一睇,「我等你說下去。」
「就知道你會追根究底。」他低聲的咕噥。
「你說什麼?」她重哼了一聲。
「我是說暈船藥別吃太多,你要讓身體自然地融入海的起伏。」他忍不住發笑。
前世是海盜的她居然會暈船,真是始料未及的事,他以為她會像回到第二個家般自在,所以才決定以十方閻王的名義要她上船贖人。
不料她不僅不能適應,反而吐得比任何人都凶,生理時鐘完全失調,虛弱得如初生的嬰兒需要人照顧。
這起意外點醒了他一件事,即使她的火樣靈魂穿越了前世今生,但是身處的環境和時空不同,造就了不一樣的人格發展。
女海盜沙琳娜是真正的冷血嗜殺,不把律法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大唐天子對她而言不過區區地上主人,她的天下在海上,貴如萬民之首也無權管轄她。
她是自己的主人,海上稱霸的王者,過往商船都該臣服于她,因此有了一則傳奇。
而東方沙沙是薄情寡愛、厭惡束縛,不愛有人管束,專鑽法律漏洞、挑戰公權力,不相信司法的公正,以自己的方法以暴制暴,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傳說。
兩人的本質一樣,迥異的是作法和思想,他不該再將前世的記憶套在今生的她身上,那對東方沙沙而言是不公平的對待。
沙琳娜有沙琳娜的過去,東方沙沙有東方沙沙的未來,兩者不能混淆成一體。
放開過往是他對琳兒永恆的懷思,今後他的愛只給予活在當下的沙沙,曾有的記憶應該一一抹殺,許多先入為主的舊習都該摒棄。
記憶是兩人共有的,他所要做的是重新填滿兩人的未來,譜寫單無我和東方沙沙共同擁有的記憶。
獨腳戲,該謝幕了。
「姓單的,把你勾起的嘴角收好,你笑得夠久了。」天底下會暈船的人不只是她,沒什麼好可恥。
「你可以喚我一聲老公或無我,我們不需要分彼此。」實在沒辦法,一想起她暈船的糗態,笑感神經就特別發達停不下來。
「你、作、夢——」她眯起燃燒著火苗的紫瞳,像一只弓起背的大貓。
「我天逃詡在作夢,而且夢中有你。」他邪笑地靠近她。「要不要听听我春夢的內容?」
她不自在的一瞪,「你想逃避話題?」
「嗄?!」什麼話題。
瞧他一臉迷糊的表情,火氣一大的東方沙沙顧不得要避開他,火爆十足的抓起他胸前衣物一吼,「你認識十方閻王?」
「是。」
「好朋友?」
「沒錯。」
「你想跟他搶老婆?」
「呃,我和他不分彼此,我們都愛你。」奇怪,他怎麼覺得背有點濕意?
「你不計較和別的男人共同擁有我?」她從不認為他是大方的男人,只要有關她的一切。
空調壞了嗎?感覺越來越熱。「你的床上只會有一個男人,我。」
「喔!十方閻王呢?要擺床底下嗎?」他的表現太可疑。
其他的男人也許不介意共妻,但他對她的佔有欲是有目共睹,他不可能允許別人踫她一根寒毛,除非他就是十方閻王。
背疑的種子一旦播下,很快便會發芽生根,頓成緊環脖子的致命毒蔓。
他嗆了一下訕笑道︰「別把野男人藏在床底,我會吃醋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上船嗎?」男人,你繼續心虛吧!
「因為……令弟被綁架?」他回答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不。」
「不?!」他一不小心露出吃驚神色。
紫眸一射冰刃。「我上船的目的是炸掉他的船,重演鐵達尼號的淒美沉淪。」
「嗄!你帶……炸藥上船?」等會得叫安全小組搜查一遍。
太疏忽了,他沒料到她剛烈至此,寧死不屈服還拉著兩、三千名賭客陪葬,要是她知道姊姊弟弟在船上會不會改變心意?
「咱們來玩猜謎游戲,看看我會怎麼做。」她帶著狡黠玩著危險游戲。
「沙沙,你別忘了令弟也在船上。」她會把炸彈放哪里?
單無我審視斗室之中可藏物的地方,企圖找出蛛絲馬跡,他沒她那麼乖張,瘋狂地要炸死所有人。
「聰明人是不需要輔助工具,在我房間你找不到危險物品。」除了她的手提電腦。
「你是說不用炸藥炸船?」他謹慎地藏好訝異,用新的方向思考她的另一面。
「烈火玫瑰可不是浪得虛名,東方取巧算是死得其所。」他活該,自個找死。
單無我眼中有了憂心。「你一向都直呼家人的全名嗎?」
她聳了聳肩,拍拍他肩頭的灰塵。「不無情怎能佔有一席之地呢?家人對我而言不過是同桌吃飯的人而已。」
「你……」他才要說你對我亦如此冷情嗎?一道冒失的人影像急驚風地撞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她不見了……」怎麼辦,他會死得很慘!
「誰不見了?」
「就是……」來人忽地消聲,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訕然地看向東方沙沙。
***
懊惱的葛千秋快抓破頭皮了,不過是一個女人怎麼那麼會鑽,活像泥鰍精轉世,一轉眼工夫偷走他隨身攜帶的機密文件消失無蹤。
他真是看走眼了,以為自已在床上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原來她是扮豬吃老虎反將他一軍,趁他疏于防範之際下手,身體得了滿足又一腳踢開他。
以她的風騷不難找到樂于窩藏她的男人,而他總不能一間一間的去敲門,問人家有沒有撿到個東方蕩婦。
全怪他太輕忽,高估了自己的男性魅力,敢來單氏企業「閑逛」的人必非一般賊子,偏他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小看了看似空有美色的女人,未曾提防她的第三只手。,人家說女人是禍水,他舉雙手同意,今天他會死在禍水手中,那些文件一旦外流,公司的損失將無法估算,說不定會宣布破產,如果處理不當。
欲哭無淚呀!為了防她他才把文件帶在身上。
結果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著,一步錯,步步錯,導致全軍覆沒,被人給將軍了。
「看我干麼,我們素不相識吧!」她知道他,單氏企業僅次于單無我的總經理葛千秋。
他表情一哂地咳了幾聲。「抱歉,打擾了,我找單總裁。」
「喏,他不是就在你面前,需要我回避嗎?」東方沙沙說話的態度像是擁有良好教養的謙良女子。
可是偏有人識破她的詭計。「甜心,你會回避嗎?」
「當然。」只要你們離開,我自然不存在。
「為什麼我听不出你的誠意,你的人還在這里。」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故我,眼皮輕輕一掀。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出去,走時請記得鎖好門,免得老是有人把我的艙門當安全門進出。」眼前的兩位便是忘了尊重她基本人權。
他不可能離開,萬一她乘機炸沉游輪可不妙。「老婆,你還在記恨我私闖香閨嗎?」
「少用肉麻字眼,我是在陳述事實,你們太愛開我的門。」她的口氣凌厲,眼神充滿怒意。
她不得不懷疑一點,他們擁有她艙房的通行卡。
「呃!我們……」好像露出馬腳了。
「我很想問一句,所有房間的鑰匙全部以一張磁卡通用嗎?」看他們如何解釋。
單無我用譴責的目光瞪了自知有愧的葛千秋一眼。「他偷偷的復制通行卡,我並不知情。」
嚇!懊毒,把責任全推給我。葛千秋睜大眼楮的控訴單無我。
「盡避睜眼說瞎話,我不會問你手中的副卡來自哪里。」反正他吐實與否都不重要,她有腦子判斷。
那個他(或她)肯定和她有關系,所以葛千秋才會欲言又止的瞄了她一眼。
膘吃混喝的東方取巧是個精明鬼,明知無危險的情況定是懶得費心思逃走,豬一樣地窩到人家送走他才甘願拍拍手說︰結束了。
一定是另有他人混入。
「沙沙寶貝,少用點腦筋會輕松許多。」其實,她的才是副卡。
「我不喜歡被賣。」她雙手環胸,紫瞳清冷地等著他們大談她該回避的「私」事。
微露好笑的單無我視線一轉,頓時冷了幾度。「葛總,誰不見了?」
「呃,是……是我房里的女人。」他眼神閃爍地不敢再看向房內另一個姓東方的女子。
「她不見了?!」冷冷的語氣叫人不寒而栗,意思是你為何沒看好她。
「我怎麼知道她還有力氣下床,我們一夜沒睡……」他差點被榨乾了。
「她趁你睡覺的時候離開?」真沒用,先前還敢夸下海口。
「不是,是我離開了一會。」他瑟縮了下肩頭,一臉逼不得已的模樣。
「為什麼?」
梆千秋大吐了一口氣,斜睨正在打電腦的東方沙沙。「茱麗葉來找我。」
「茱麗葉?!」東方沙沙發出大笑聲。「她來找羅蜜歐呀!」
「茱麗葉是她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是李珞兒,滿清皇族的後裔子孫。
早個一百年就是格格身份,全名是愛新覺羅珞兒。
「羅蜜歐呀!羅蜜歐,為什麼你是羅蜜歐?」她的語氣盡是嘲弄,意指大眾情人。
「冤枉呀!她的羅蜜歐又不是我,他是……」葛千秋不自覺地瞟向發出咳嗽聲的人。
艙房內只有三個人,不需要言明大家心知肚明,還能有誰呢!
「嘖,羅蜜歐先生,你的行情真不錯,茱麗葉小姐不辭千里跨越時空來找你續舊情了。」好個痴情女子。她啪地關上手提電腦。
吃醋了,好現象。「誰打翻了醋缸,你們有沒有聞到一室酸味?」
梆千秋悶聲一笑,不敢太明目張膽,眼前的兩人都有一副壞心腸。
「單無我,你在影射我為你心動嗎?」她絕對不承認,他在痴心妄想。
「你要對號入座我不反對,我只為你一人心動。」他再度表白心跡。
听了無數次他的示愛,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心湖不平靜的一悸,像有人丟了一顆石子進去,硬是叫她起了反應地微泛淡霞在兩腮。
他實在善用機會得可惡,動不動就把一顆心掏出來,害她一時失控地起了共鳴,怦怦怦地跟著他一起心動,真是太卑鄙了。
梆千秋笑說著,「哇!她臉紅了。」天下奇觀呀!
「你找死。」
倏地出手,她很意外只傷到表皮。
「好險、好險,你要謀殺親夫請找對對象,我是拉保險的。」身形一閃的葛千秋裝瘋賣傻,直拍胸口地按住耳下三寸的一道傷口。
「沙沙,別在公海上殺人,他不會找你拉保險。」單無我技巧的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度興起殺意。
梆千秋默契十足地猛點頭。「對對對……我只負責辦理理賠,等你殺了老公再來領巨額保險金。」
「千秋——」慫恿殺人是教唆罪。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馬上就走。」他還得趕快把東方柔柔找出來。
「等等。」單無我伸出一只手。
「干麼,請我吃晚飯呀?」有人請客他一定到。
「艙房的通行磁卡。」他可不想在和心上人親熱時遭某人打擾。
「唉!你未免太小氣,我……嘿嘿!老大,這就恭敬的雙手奉上。」吃人頭路得看人臉色,誰要他職位比人低。
「不送。」
他「哀傷」的抽抽鼻翼。「千山我獨行,美人你去抱。」
梆千秋的表情像是生離死別,促狹的眸光由眼角流露,吹著被拋棄的曲調哨音,腳步輕快地走離鴛鴦天地,順手關上艙門。
手一翻,一模一樣的通行磁卡如假包換地躺在手心。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備無患。
天,還是藍得可愛。
但,他的心有些憂郁。
因為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