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女人你會不清楚?
沙星博眼中透露這個訊息,然而她露骨的表達卻激起沈蘭的強烈不滿,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當場剖開她,令她腸胃流了滿地卻無力俯拾。
為什麼會是她?一個不起眼、臃腫的小秘書?
二十年的等待竟比不上認識三個月的女人,這叫她情何以堪?真是諷刺至極。
「從我五歲入你沈家戶籍起,我就等著有天能成為你的新娘,為何你的鐵心從不在我身上停留?」
沉重的負荷有如坍塌的山石,一發不可收拾,滾滾地淹沒良田和人畜,此時上蒼的嘆息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實。
愛他、戀他、追逐他,完全毫無自我的隨著他的背影移動,他是光,她就是影,生死相隨著,無懼日夜殘酷地剝奪短暫光影。
他是燈塔,她就是海上的船只,她需要他的光芒來掌控人生舵盤。
影沒有光,是無;船失去燈塔,是迷失;人若少了愛,會如何?
迷惘、彷徨、無助,還是心死?
「我只想問一句,為什麼是她?」沈蘭不了解,到底是何種力量改造了他。
沈勁簡潔有力的說︰「我愛他。」
正用原子筆戳弄貓頭鼠鼻的沙星博手肘突地滑了一下,圓圓的臉頰差點貼上雞月復,他的宣言叫她一時承受一住,太令人驚訝。
他是那種將愛放在心里抵死不出口的悶騷男,不管她逼幾次,他就只會顧左右而言他,最後總是詞窮地要她安靜點,一吼定江山。
結果他卻在最不經心的時候將愛語月兌口而出,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道雷在地面劈出一條半里寬的縫,讓人走著走著突然掉下去,心懸空著無以依附。
要她不驚訝才奇怪,她沙星博好歹是個人。
「你愛上她什麼?她好吃、肥胖、舉止古怪、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不太正常。」沈蘭強忍著欲沖口而出的胃液直往下噎。
她居然能忍受如此嗯心變態的穢物放在她眼前,自在地當是蛋糕研究起來,絲毫不受一絲影響。
「星兒胖得很可愛,吃相令人瞧久了有幸福感,在你眼中是古怪,可是在我心理卻是甜蜜。」
沈勁的笑容中頭一回不含火氣,淡淡地像溫煦的陽光,震撼了所有人。
「看來你是愛慘了她。」不認輸似乎不行,不然她還有機會嗎?
「蘭兒,我一向視你如妹,你還年輕,不要亂糟蹋自己。」沈勁說不出好听話,只是坦誠的說。
他是個太自我的人,就是他所愛的人也很難具體的去關心。
沈蘭苦澀的一笑,「一時之間我怕收不回感情,我需要時間。」
「如果你想留薪停職去國外走走,我會批準。」反正有個「後補」。
「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成?」她苦中作樂地輕笑問。
「無妨。」他一手拎來沈期,「你的工作由他代勞。」
「意思是我可以升職?」沈期滿抱著希望問。
沈勁冷笑地一拍他後背,「一人代兩職,有勞你了。」
「噢——你殘害親手足,老天會罰你。」他會累到死呀!
「薪水加一萬。」
「一萬呀!懊像少了一些……嘿!別動手,我是說剛剛好,不多也不少。」沈期自認非大丈夫,無奈地屈于婬威之下。
「哼!」沈勁收回預備揍他的拳頭。
「對了,是誰冒你的名送禮物給嫂子?」從現在起他嘴巴要涂蜜才行,否則難保不會死于非命。
「你去看看盒子里有沒有藏什麼玄機。」嫂子!沈勁的眼底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我去?」指著鼻頭,溫和的沈期頭一回發出高分回聲音。
難道他臉上有寫欺負我這三個字?他好想哭哦!
「難不成是我?」沈勁強橫地一瞪。
身為次子的悲哀就是得受長子的欺壓,大欺小由來有因,他能上告天听嗎,
答案是不能。
沈期認命地捂著口鼻,一手拿著一雙原子筆當筷子翻動白雞,仔細地查看可有蛛絲馬跡,感覺胃酸不斷地翻攪冒泡。
夾住雞脖子往上吊,忽見一張護了膠膜的小紙條墊在其下,他用一把女用挫刀挑起放在報紙上,抽了張面紙拭干上面的雞血。
「‘放棄鴻圖土地合資案,否則要你雞犬不寧。’大哥,這是沖著沈氏企業而來。」
「是莎琳搞的鬼。」這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沈蘭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是莎琳?」她是不喜歡莎琳,但是懷疑到她身上似乎……
「因為是她拿走鴻圖土地合資案的底價文件,而且她也知道星兒對我的重要性。」沈勁冷靜的解釋。
「女人的報復心真奇怪,明明是你負了心,為何要沖著胖嫂子來?」真是不理智。
沈蘭以女人的心態道︰「女人只會為難女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情敵太好過,要對方時時懷著恐懼之心,最好能把人嚇離。」
「哇!懊自私……咦?小嫂子呢?」沈期長頸一探,獨不見口中之人。
「該不會去廁所了吧!」
沈勁看看表,低咒地一掃辦公桌上的文具。「該死的小女巫,我一定要開除她。」
「噫,沒那麼嚴重吧!上廁所是人的基本需求,你不會要她禁尿到下班,然後得膀跳炎,接著洗腎……」
「沈期,你感染到星兒的多話嗎?」他開始化簡為繁地叨念個沒完。
「人生一張嘴就是用來說話……」這回本說完就被打斷。
「幾點了?」
沈期舉起腕一看,「三點多呀,有什麼不對……啊!胖嫂子的點心時間。」
怎麼會忘了吃是她的第一生命呢?
「她最好別出事,否則她死定了。」沈勁怒氣沖沖地回辦公室拿外套,一轉眼又奔出辦公室,走向電梯。
天氣好熱,應該變把傘。
沙星博手指動了動,一把花形的小陽傘已然貼著手臂,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原本就帶了把傘,只是和臂同貼而忽略了。
小小的花傘旋轉著,她在考慮要去吃日本拉面,還是炭烤羊排,剛出爐的女乃油面包似乎也很香,口水都快滴濕衣襟了。
懊為難、好為難哦!
這個也想吃,那個也想吃,她統統都想吞下肚,可是只有一個胃,要是像牛有四個胃該有多好,可以一天到晚吃個不停。
這兩、三個月來她被寵壞了,每天不需要煩惱點心該吃什麼,就會有人「自動」的送到她面前,根本不用作眼前這種痛苦的抉擇。
她想念沈勁的霸道,一句話就足以決定她的胃該接受何種美味。
看來他和吃已並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環,令她舍不下心。
「吃炭烤羊排。」
一道冷冷的女音在沙星博身後響起。
「可是女乃油面包的香味好誘人,真想咬一口。」她完全沉迷于吃的問題,未注意有人和她交談。
「炭烤羊排。」
「不覺得日本拉面也很好吃嗎?川田師傅的手藝好道地,叫人流連忘返。」好想吃哦!
「炭烤羊排。」
沙星博終于不高興的回頭,「你干麼一定要吃炭烤羊排,我……夕夢,你怎麼在這里,不用上班嗎?」
「炭烤羊排。」她依然冷淡地重復著。
「好啦、好啦!難得你有胃口,我們就去吃炭烤。」沙星博手指動一動就想利用魔法做空間轉移。
沙夕夢手一撥,化解她的魔法。「走路。」
「可是好遠吶!」也不想想胖子走路有多喘。
「人多。」
她看了一下,確實滿多人的,不方便移動。「這些人有病呀!大熱天不窩在冷氣房里工作,上街踩螞蟻嗎?」
「暑假。」
「討厭,沒事放什麼暑假?分明跟我過不去。」沙星博氣悶的抱怨。
沙夕夢微微一笑,為她的孩子氣牽動平凡心。「那邊。」
「喔!巷子。」巷子內沒人可以……嘿嘿!
由于兩人都自信過高,沒注意危險在後頭,一入巷內就準備動用魔法,霎時,幾道黑影罩住了光線,她們警覺的回頭,四把槍正對著她們。
四耶!女巫的幸運數字。
「有兩個女人,上頭說要抓一個女人而已。」其中一人苦惱的說。
「管他的,兩個都抓,另一個算是獎品。」說話的婬邪男子正流著口水。
「不行啦!她指定的是胖胖的那個,說她搶了她男人吶!這可能嗎?」
搶?
沙星博突然興起玩心,不顧夕夢眼底的阻止,念了念防身咒以保護兩人的安全,此時就算槍技走火也傷不到她們。
「那個女人是不是說錯了,這個瘦瘦的女人比較漂亮,胖的那個哪奪得了人家的男人?」一定是搞錯了。
「你們別吵了,兩個都帶走,免得另一個去報警。」一個睿智的聲音響起。
「對喔!她們都看到我們的臉了。」萬一去警局指認就完了,他們都有案底。
懊煩哦!要綁架還不快點。「先……先生,我們……沒錢……身世淒苦……」
「博兒。」沙夕夢警告她別玩得太過火。
「綁架我們是勒索不到錢的,你別看我胖就以為我有錢,其實我是吃餿水油長胖的。」沙星博裝出一副可憐相。
沙夕夢的眼中微露反胃的惡色,她們同桌吃飯,不也吃進了她口中所言的餿物?
「別羅唆,我們只是拿錢辦事,你們最好合作一點,子彈是不長眼的。」
「我好怕哦!嗚……冰山,你要救我。」愛熱鬧的沙星博抱住沙夕夢大哭,實是怕她溜掉。
「別叫我冰山。」真給這個胖女巫煩死。愛玩是她的事,何必多拖一人下水。
「不許講話,兩人靠近一點。」一名黑胡子大漢拿出繩子綁住兩人的手。
「大叔,你綁輕點,我肉雖多但皮很薄,很容易就淤青了。」然後沈勁會不高興。
沈勁一不高興她們就慘了,十頭大象也挽救不了淒慘下場。
「干脆迷暈她們好了,這個胖的太多話。」
說做就做,瞬間,哥羅芳的味道一起——
只是,人是昏迷的,神智卻清醒無比。
「冰山,我好餓,你有沒有帶糖果或是牛肉干?」好想吃、好想吃東西。
「不許再叫我冰山。」沙夕夢從口袋中拿出一根棒棒糖,那是向義賣的女童軍購買的。
「好幸福哦!夕夢,你在麼會有棒棒糖?」冰山是不吃糖的人啊。
「多吃少問。」就是這麼多嘴,害她錯過炭烤羊排。
「喔!」可沙星博安靜不到五分鐘就又伸手偎過去。「跟你做姊妹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我好愛夕夢哦!你最好了。」
「你很重,別靠過來。」
她吐了吐舌頭,竟被看穿企圖,「靠一下又不會死,小氣鬼。」
沙夕夢不想理她,正想閉目休息一下,燈倏地亮了,兩人一時適應不了亮度,用手遮著光。
「是誰解開她們的繩子?」
是我們自己。一根小小的繩子能拿女巫如何,小指頭一句就松了,要不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她們早把燈也開了,她喜歡驚奇。
不過,真的是驚奇,當她們兩人的瞳孔適應燈光的亮度時,眼前的布置竟這麼熟悉,熟悉到她們想打人。
「夕夢,你要打幾拳?」她小聲地問。
「兩拳。」
「好,我也打兩拳,湊成幸運數字——四。」連這種錢也敢撈。
「下手輕點。」
「嗯!頂多打到她的白墨不認得主人。」如果可以,連貓一起打。
「傻話。」
濃郁的玫瑰花香飄至,一身絕對昂貴的高雅服飾來到眼前,倨傲的語氣,目空一切的神情,莎琳帶著恨意而來。
「把頭抬起來,胖秘書。」
沙星博偷懶的將頭挪高四十五度。「是你呀!下堂婦。」
「可惡的低賤人種,你敢侮辱英國淑女?」可恨,真想抽她兩鞭。
「是呀!懊俗氣的女人,我用錯詞了,你連下堂婦都不是,是活動公車。」任人上。
「你……落在我手中還耍嘴皮子,你是不想活著見明天的太陽了?」就不相信折騰不了她。
明天會下雨。「你的手太小了,擠不進我一只胖腿。」
在她背後的沙夕夢搖頭一笑,博兒就是愛逗趣,讓人生不了氣。
「你這頭胖豬,憑什麼擁有沈勁的愛?你配不上他。」莎琳越想越不甘心。
論容貌、家世、教養,她哪一點比不上眼前的胖女人?甚至還高貴她許多,為何他卻眼瞎心盲不見她的好,反而屈就一個低俗的女人。
堂堂英國貴族之女怎可讓人輕睨,不使出一些手段倒叫人看扁了。
「俗女小姐,配不配是我和他的問題,而胖呢,是我的腸胃吸收好,你用不著嫉妒我。」她是有福之人。
「我會嫉妒體肥胖的身軀?你的教養未免太差。」莎琳聞言倏地仰高下巴,十分高傲。
「你的教養也差不多,不然干麼綁架我。」她站起身,伸伸懶腰。
莎琳微訝的退了幾步,待看到身後的保鏢才安了心。
「你不過是個餌,我要釣的是沈勁那條魚。」這麼說等于承認了沙星博對沈勁的重要性。
「干麼,逼他娶你還是拿著槍押他上禮堂?」蠢字加三倍,四蠢女人。
「你沒資格不屑我,他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我要回他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且也挽回面子。
大言不慚。「可惜他愛的是我,沒你的份,失敗者小姐。」
沈勁有什麼好,野蠻、粗魯又不講理,老是愛吼來吼去宣示他的權威,為啥就有女人死抓著不放,真當他是寶呀!
是她不嫌棄才勉強收下他,造福全天下的美女免受他的壞脾氣折磨,算來她是立大功德的人,應該得到嘉獎,立傳傳世才對。
她是有一些些愛他啦!一些些而已哦!女巫是不能隨便愛男人的那會破壞形象。
「可惡,你這只死肥豬,我非教訓你不可。」她才不是失敗者,不是。莎琳氣得四下張望,要找棍、鞭之類的用具。
「要不要我幫你找?這里我很熟。」熟得就像她第二個家。
「你很熟?」莎琳不相信的冷笑。
沙星博頭一點,往櫃子走去。「女巫俱樂部的星相館嘛!」
「你……」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女巫俱樂部並非平常人消費得起,她可是花了一大筆美金才擁有會員卡,並向股東之一以一日五萬美金的巨額租金租用到星相館,為何這胖女人卻像是回家一般熟稔呢?
難道是沈勁提供的金錢?
「館主沙芎芎,和我同姓呢!你說巧不巧?說不定我們是姊妹。」她要被審判了。
有時小雩會來賺點外快,芎芎忙不過來會找夕夢或越雋來代班,而她頂多來兼個小差,幫人算桃花嘍!
「哼!自抬身價。」莎琳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擁有亞洲數一數二俱樂部的人會需要去當秘書?
無知會招來禍端。女巫偈言。「喝!這是驅魔棒,可是失效了;還有捆巫繩,不過過期了。」
沙星博笑嘻嘻地把驅魔棒和捆巫繩丟給莎琳,好代替她心目中的棍、鞭,反正看起來雷同嘛!
而她也絕對傷不了女巫。
「不要以為我不敢傷你,就算殺了你都成,台灣的法律治不了我。」頂多驅逐出境,她有豁免權。
莎琳氣憤地執起驅魔棒,眼看著就要往沙星博的身體揮去,同時,另一個不該在星相館,甚至是女巫俱樂部出現的男音阻止了她。
「莎琳,你要干什麼?她是我們的籌碼,傷不得。」賈斯頓一逕奪下她手中的驅魔棒。
「還給我,我要抽花她的臉,讓她一輩子勾引不了男人。」她的情緒頓時變得非常激動。
「有的是機會讓你發泄,不過得等我得償所願。」他先拖延她。
「最好快點,我的忍耐有限。」莎琳輕嗤了一聲,暫時放了私欲。
賈斯頓輕佻地在她耳上一啄,「是,我美麗的淑女,謹從你願。」
「你那方面進行得怎樣,還順利嗎?」她家族那邊已經在催促了。
「放心,我已經寄了威脅函,警告人在我手上,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我的錢,我需要應應急。」莎琳很想拍掉他的手,但因為情勢所逼,不得不應付他而任人觀賞。
「急什麼,招標案我都還沒拿到手,哪有借口向上頭請款?」他只是利用她,哪肯輕易給錢。
兩千萬美金不是小數目,就算董事會放心不去追查錢的流向,黛絲身為公司最大股東之一,難保不會起疑心查出他的私情。
在英國,養情婦的情況雖然十分盛行,但以黛絲的情感潔癖而言,肯定不能接受而走上訴諸離婚一途。
他深愛黛絲,莎琳只不過是他一時的出軌,隨時可以被犧牲掉,不需要顧慮太多。
「賈斯頓,你最好不要敷衍我,否則人逼急了,會做什麼事是不可預料。」莎琳冷傲的睨視他。
他臉色略微一沉,「好,晚一點我先匯一半金額到你的戶頭。」
耙威脅我?活得不耐煩了!在這里死個外國人對台灣人口的稠密度並無任何差別,頂多是多了個失蹤人口。
「沈勁答應放棄投資案了嗎?」
「哈哈……他急得像無頭蒼蠅團團轉,我在電話這頭都可以听見他的咆哮聲。」賈斯頓笑得得意。
噢喔!不好,她會被罵得很慘。沙星博開始思索怎麼逃離魔掌——沈勁的魔掌。
莎琳眉頭微皺的問︰「他有沒有听出你的聲音?」
喬道爾家族禁不起丑聞發生,它太脆弱了。
「你大可安心,我通裝了變聲器,他們查不到我身上。」他十分自信的道。
「才怪!」
誰在出聲?
兩人視線循音一落,終于在角落不顯眼的陰暗處瞧見一個女人身影。
「她……她是誰?」
「我的撒旦王唷!你們站在她的地盤上居然不認識鼎鼎大名的她。」沙星博乘隙把胖胖的身體靠在沙夕夢的肩頭上。
懊輕松哦!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到底是誰?」賈斯頓瞪向花錢請來的手下問。
「這……呃……」他們面面相觀,無言以對。
「我好心點告訴你,她叫沙夕夢,女巫俱樂部的老板之一。」快點快點,快變臉。
丙真如她所願,賈斯頓和莎琳兩人臉色大變的一指。
「她是女巫俱樂部的老板!」
沙星博笑得更樂,在沙夕夢不設防的冰臉上一啄,惹來冰眼一瞪,「她也是我姊妹。」
「什麼,你們都是……」
「女巫。」她接著回答。
「女巫?!」
太不濟了吧!老是重復她的話。「而且是名副其實的女巫。」
「是……是你對不對?」顫著音的莎琳想起那可怕的記憶、似畏似恨地抖著雙臂問。
「應該是吧!」沙星博彈彈手指,一個圓形透明球馬上出現在她的手心上方旋轉著。
「你……」
「別太驚訝,讓你多條狐狸尾巴風光三小時,這點小把戲不算什麼。」她手往上一扔,圓球即在兩人頭頂盤旋。
風光!
莎琳恨得牙癢癢的,那條莫名出現的尾巴讓她在那天遭受到莫大的屈辱,一路上眾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當她是妖怪,不是害怕的躲避,便是丟石頭丟黃色的小紙張,口中念著她听不懂的奇怪話,還有光頭和尚不斷地嚷著要抓她。
若不是她逃得快,此刻恐怕已經死于異鄉,再也因不到她所愛的英國。
「忘了告訴你們,那份投標底價的文件是準備丟入碎紙機的,沈氏企業早已和鴻圖簽下合約,近期就要開工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