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妞!」
「星星兒!」
沈家兩兄弟同時暗叫糟,如此曖昧不明的情況,任誰都會想偏了,何況是脾氣被磨得傾向暴戾的沙星博。
沙星博本來就因為感冒而顯得難看的臉色益見黯沉,走起路來有氣無力,不過她翻臉的速度倒是很快,這也難怪,女巫是屬于陰暗世紀的一面,休想她有慈悲心和人性。
心口有點刺痛感,但她不認為是受傷,而是女巫尊嚴被踐踏。
她要把他變成小丸子臉上的黑線。
「你吼得要死,明明有美女在懷還催個十萬火急,當我是全年無休的火車頭,任你召來喚去。」她不想說得很酸,偏偏一開口滿室酸味。
「小胖妞,你給我過來。」沈勁使勁地扯開八爪魚似的莎琳,口氣同樣臭氣燻天命令著沙星博。
一酸一臭十分合味。
「沈勁,做人不要太過分,你眼楮瞎了沒看見我沒力氣走路嗎?」她連吼聲都變得沙啞粗嘎。
沈勁陰沈地帶著些許不舍上前扶她。「感冒還到處亂跑,你以為你是百毒不侵的超人豬?」
「要不是你在電話里說得可憐兮兮,我會拖著快報廢的身子來上班嗎?沒良心。」鼻塞好難受。
「吃藥了沒?」他在一堆文件中找出一盒面紙抽出幾張,替她擤鼻涕。
沙星博眼神變得賺惡,「吃什麼藥?我又不是藥人!」
「星兒,你敢給我不去看醫生!」關心之語一出他口就像罵人。
「笑話,身體是我的,我睡一覺就沒事,誰像你那麼有福氣,上班還有姓騷的狐狸坐台。」真討厭他唇上那抹女人的口紅顏色。
昨天藥澡泡得太久,一不留神就睡著了,等醒來時已是晚餐時刻,她迫不及待地想去鎮飽肚子,浴巾一裹就出了藥室。
哪知一陣涼風吹來令她打了個哆嗦,她不以為意地拉緊浴巾,匆忙地扒了幾口飯,在數雙窺探、竊笑的眼光下,坐立難安地拿了點心往房里躲。
雖然境子里反映再出無淤痕的白皙肌色,也不再疼痛,但她就是有一種自己的失身已舉世皆知的感覺。
綁來大概是太累了,她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到了下半夜渾身發冷地直打顫,拉被子蓋卻又嫌熱,冒出的冷汗儒濕了床墊。
懊不容易熬到天亮情況大為好轉,除了喉嚨痛,聲音變得沙啞外,大致上都還好,就是沒力氣下床。
心想打個電話知會沈勁一聲,避免平白被扣薪,結果話筒那頭的他又罵又吼,好像她是十惡不赦的壞女巫,置他于水深火熱的煉獄不施以援手,無情無義又冷血。
她不是多善良的女巫,忍著不適來公司不為工作,而是要把他變成烏龜島,一輩子翻不了身。
誰知,他送給她的竟是更大的驚奇。
「呃,她不姓騷,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人,你就當她是陀屎。」煩躁的沈勁仍細心地撫模她額頭,查看有無發燒。
沙星博口中嚼蠟似地說︰「好大的一蛇屎,你當我的眼楮被牛蹄踩了嗎?」
沈期忍不住地笑出聲,引來兩人怒目一瞠。
「她是誰?」听不懂中文的莎琳看出其中的不對勁,口吻倨傲的仰起下巴。
沈勁的粗心她見識過,但是那個胖女人一進來,他的態度立即有了明顯的轉變,嗓音依然大得驚人,舉止卻有一絲細膩,而且……溫柔?
「你管她是誰,和你沒關系。」一想到自己被她強吻,沈勁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莎琳嫵媚的柔下眼波一挑,「她是不重要,不過我們的未來……」
「我再一次鄭重的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未來,你不要一相情願地編排情節。」真令人厭煩。
「別說你喜歡那種肥豬……肥女人,她半夜一翻身會壓得你喘不過氣。」’莎琳不屑地掀著嘴角。
為了維持淑女的風度,她及時咽下辱人的字眼,但仍引起沈勁的不快。
「她叫沙星博,唯一能忍受我暴躁脾氣的秘書。」她哪里肥,只是有點胖而已。
「秘書?!那種不入流的打扮。」莎琳冷嗤一聲,以鄙視眼神一掃沙星博身上廉價的運動服。
她的言詞激怒了沈勁,「忘了提一點,她的另一個身分是我的未婚妻。」
「你……你說什麼?她怎麼會是……」話說個出口的莎琳大受打擊。
「未婚妻,要我再重復一次嗎?」沈勁說得很愉快,不在乎是不是事實。
要得!大哥這招真絕,一石二鳥。一旁的沈期看熱鬧著得正起勁。
拒絕相信的莎琳沉住氣,當他只是托詞要她知難而退。「你用不著拿個又肥又丑的矮女人來當擋箭牌,她給我提鞋都不夠格。」
「你……」
沈勁正要斥她狂妄,一道憤恨的女聲先一步高揚。
「你這個死英國豬,愛做作的下賤女,自以為高傲其實低賤的臭花痴,出門前給我照照鏡子,不涂上一層水泥粉你敢出門嚇人嗎?」
「我矮在哪里,丑在哪里,我肥不肥關你屁事?站在我的地盤上還囂張,你是不想活著走出去是不是?我樂意效勞。」
沈期聞言大聲鼓著掌,可是沒人理他。
「咳!星兒,你的感冒還沒好,別太激動。」忍俊不住的沈勁暗叫痛快。
她罵得真好,他從不曉得她的英文這麼流利,連喘口氣都不用的一氣呵成,完美得就像英國酒館的女侍。
「哼!要不是我喉嚨疼,我連她祖宗八代都一並請安。」讓死人翻身向她行個回禮。
沈勁倒了杯溫水給她潤喉。
臉色略顯蒼白的莎琳捂著胸口,不忘保持優雅舉止。「你……你真粗鄙。」
「他粗魯,我粗鄙,剛好配成一對粗人,你是來致禮的嗎?」至少也該帶個伴手禮,沒教養。
「瞧瞧自己的長相多不入目,你真當沈勁會瞧上你一身肥肉?別害我作惡夢。」丑惡的蠢東方女人。
沙星博自信滿滿的哈哈兩聲,「沈勁就是喜歡我怎樣?讓你嫉妒死。」
「不可能,他的眼光沒那麼低,你少自抬身價。」莎琳從容不迫的說。
「你才少往臉上貼金,又不是丑得見不得人,還不要臉地從英國來台倒追男人,身為女人的我都替你覺得羞恥,你那麼缺男人嗎?」
「大膽的女人,你敢污蔑我的良好教養?」莎琳氣得嘴唇一咬。
「什麼叫好教養?能讓一個女人無恥的巴著男人不放,不是為了錢,就是在本國的名聲糟得無人敢踫,所以才跨海來撈看看,說不定有笨魚會自投羅網。」沙星博用不快的眼神狠瞪著沈勁
懊個伶牙俐齒的胖女人,「你的無禮真叫人難以忍受。」
「彼此彼此,你的虛偽才讓人反胃呢!」女巫手札有雲︰對人客氣就是給自己生氣。
她才不管會不會得罪人,冷眼旁觀的沈勁都不吭氣了,她又何必給人台階下,跌個蜘蛛臉最好,竟敢說她又丑又矮?
矮可是她的另一個忌諱,六個姐妹中就只有她身高末及一六○公分,其他都身形修長得像是模特兒骨架,所以她最恨人家說她矮。
至于丑不丑的問題則是見人見智,目前為止她的男人緣還算不錯,沒人說她一句不好。
「沈勁不會要你的,良玉劣幣一目了然,我才是他最好的伴侶選擇。」莎琳就看不出一個胖女人有何魅力在。
沙星博挽著沈勁的手臂一偎,「說,你愛不愛我?不然把你變成人頭魚。」
「小女巫,你很張狂哦!」沈勁笑著在她唇上一啄,言下之意不點也明。
「你……你選擇她?!」錯愕不已的莎琳對此難以置信,一股怨氣來得又急又狠。
「不是誰選擇誰,我就是看她順眼、好抱。」沈勁不避諱地環抱著沙星博的小胖腰。
「你寧可要一頭豬,也不願意同我結婚?」他一定是在開玩笑,意在逼她放棄。
沈勁笑得非常大聲。「你不覺得她胖得很可愛嗎?肉肉的模起來很舒服。」
莎琳像是被人當面摑了一巴掌似的難堪,體內的貴族驕氣讓她口不擇言。「她在性方面能讓你滿足嗎?騎頭豬的感覺如何?」
「不要逼我揍人。」眼一沈,沈勁的口氣中有著很濃的暴力味道。
「我看你八成沒上過她,誰會對一團肥肉有……咳!咳……」一只大掌陡地箝緊她的咽喉。
「你說錯了,我對她的身體有著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進入她的美妙滋味是沒有其他女人比得上,我愛死了在她體內抽動的快感,一夜就連要了好幾回。」
「沈勁,你給我閉嘴。」羞得滿臉通紅的沙星博扯扯他的衣服小聲低吼。
他那佞的一笑,把莎琳往一旁甩去,管她會不會受傷。「誰叫你從我的床上溜走。」
「愛計較的男人。」這種事他還好意思提出來丟人現眼。
「是你太不听話,沒有一點女性自覺。」說他愛計較,她不也是愛吃醋。
酸味還濃得很。
「人家王組長,不,是王經理寫信邀請我去美國玩,來回機票錢和食宿費他一律包辦呢!」多貼心的男人。
「王昌庭他還沒死心?」看來調得不夠遠。心中不是滋味的沈勁咬牙一磨。
「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我就是美得人人愛。」沙星博忘形地搔搔首,一陣咳嗽聲立起。
「一個感冒都治不好,你還想賣弄風騷。」真是自大的小胖妞。
兩人旁若無人得打情罵俏,看在心高氣傲的莎琳眼中更是二度傷害,恨不得撕裂他們自滿的嘴臉,修補自己受創的心。
她愛沈勁是無庸置疑的,只是遲了七年才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意。
但是愛和尊嚴一比就顯得太薄弱無力,她無法容忍他不愛她,更拒絕接受他戀上貌不如她的胖女人,這事實太傷她身為女人的驕傲。
罷才為防撞上辦公桌,伸出借以支撐的手正好壓上一份翻開的文件,仔細一看,竟是中英文對照的鴻圖土地案招標的底價文件。
報復心一起,她順手卷起紙張往袖子里一藏。
「沈勁,我給你最後反悔的機會。」她一如初來時端起架子,認為自己已握有勝券。
沈勁以冷到令人寒透的聲音回道︰「威脅我的人通常活不久。」
「你……你一定會後悔今日的舉動,我不會輕易饒恕你。」她竟怕起他狠戾的眼神。
「有什麼招式盡避使,我大門開著。」隨時歡迎她來嘗試。
莎琳握緊拳頭,恨恨的一視,「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
「我不反對你作夢。」他冷冷的譏誚她。
「我恨你,沈勁。」此刻的她恨透他的冷酷無情。
「恨吧!反正我也不喜歡你。」沈勁無所謂地挑挑眉,被女人恨他早已習慣。
「沈勁,你下地獄去吧!」
莎琳氣得渾身發抖,但仍努力維持貴族千余的優雅步履,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
頑皮的沙星博在她身後兜一個小圈,一條白色的狐狸尾巴竟莫名地出現在她的臀骨處,左右搖蔽著。
「她……她……」目瞪口呆的沈期趕緊用手托著下巴,怕它掉了。
沈勁寵溺地握住沙星博不安分的手一吻。「淘氣的小女巫,你害她不能見人了。」
「怎麼,心疼了?」頂多三個小時魔法就會失效。
「對,心疼你的感冒還沒好就得浪費體力,她不值得你費心。」他愛她呵!
「討厭啦!臭沈勁。」她嬌羞地偎入他懷中嗔笑不已,兩頰紅似櫻桃。
而他則低下頭吻住她,纏綿悱蜷。
「狐狸尾巴……小女巫……小女巫……狐狸尾巴……」
喃喃自語的沈期慌得不知哪個震撼較大,一顆腦袋已轉得神智不清,開始出現暈眩現象。
他想,他也病了,被星星兒感染可怕的病菌,他必須請假去看醫生。
但,該掛哪一科呢?
內科?
精神科?
噢!他又亂了!
「奇怪,她拿那一份文件做什麼,不是要作廢了?」不解的沈期盯著重播的監視錄影帶問。
莎琳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小動作,-一被收錄在牆上的小監視器內,她大概沒料到台灣也有這麼先進的科技吧!
由于近來駭客太過猖撅,不少商業間諜入侵企業盜取資料,因此,兩、三年前沈氏企業已引進保全系統,將整幢辦公大樓包括地下停車場都裝設隱藏式監視器。
一來,可以保護商業機密不外泄;二來,還可保員工安全,不致受到外來傷害。
「去查查,說不定萊契爾外商公司給了她好處。」他們同是來自英國,沈勁有些直覺的猜想。
「沒必要吧!反正她拿了也沒用,我們已私下和鴻圖建設簽下了土地合資案。」一張廢紙無濟于事。
「台面下是如此,但外界仍有不少公司、企業極力爭取這塊土地,總要防防暗箭。」競爭總會使人起惡念。
「你是擔心莎淋會和萊契爾外商公司聯合,借機整垮沈氏企業?」有此可能嗎?
「莎琳的個性不會就此罷休,她太好勝,不會服輸。」他直覺她會有報復行動。
沈期微笑的說︰「尤其是敗給星星……呃,沙秘書,她肯定不甘心。」
「有什麼好不甘心,星兒脾氣雖然不好,但她率性、直坦,想害人就直截了當的明說,不會七彎八拐得迂回、驕縱。」沈勁說得得意極了。
「大哥,她的脾氣不好是受你影響,你該檢討……呃,我是說你們個性很相似,一定合得來。」
沈期冷吁了口氣,對大哥講話用字遣詞得小心斟酌,不然,一個不慎用錯字,整型的費用就直接省了,有人會代勞。
「你也覺得星兒適合我?」
「適合適合,你們是天上一雙、地下一對,比翼連枝到死相隨。」他狗腿的奉承著。
顯然他的話深得沈勁歡心。「下個月起調薪,再加五千。」
「加薪?」他是很高興啦!只是副協理的薪水低于總經理秘書有點難看。「能不能多加一點,湊個整數?」
「把我的位子讓給你坐不是更好?全公司你的薪資最高,愛加多少就是多少。」沈勁沒好氣的一瞪。
「我……嘿嘿,五千就五千,我很知足。」他的心在流血,信心嚴重受傷。
真是有了情人無手足。
「那塊土地幾時動工?」一些相關作業得盡早安排。
「快了,就這幾日,鴻圖那方面說要清風水師先看好方位再動工。」民間習俗,姑且信之。
「迷信。」沈勁略微一嗤。
「安工人的心也好。」沈期突然湊近他道︰「大哥,你和沙秘書是玩真的吧?」
「什麼真的假的,我們看起來像在玩嗎?」提起這點他就有氣。
沒有一個人看好地和星兒的未來,總是傳說他在玩弄她的感情,一旦興致不再就隨手棄之,不可能會有結果。
他還親耳听見餐廳部一位老頭勸她別下太多情,免得得不償失地賠身又賠心,欲哭無淚。
要不是星兒拉住他,那個死者頭早登天了,哪還能在背後論人長短。
「你真要娶星……沙秘書當老婆呀!有沒有可能有變數?」他不介意當老哥的後補。
「有,我會先宰了你。」敢詛咒他的未來。
沈期先是高興了一秒,然後垮下臉,「開開玩笑嘛!她答應了嗎?」
「答應什麼?」問話沒頭沒尾。
「求婚呀!」
沈勁面上一陣潮色,生硬的說︰「時間到了就帶回去,何必多此一舉。」
求婚多浪費時間,他才不給她拿喬的機會,誰曉得她會說出什麼驚世之語來搪塞。
之前,他三番兩次刻意的暗示都被她狡猾地忽略,以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先將他一軍,讓他失了立場開不了口,事情就這麼擱下。
她當然懂他的意思,可是那小腦袋里總裝了些奇怪思想,一句沒听過「女巫結婚」就堵住他的嘴。
試問他見過多少女巫,怎知道她們結婚了沒?要他從何問起,難不成要他舉辦一場女巫大會,召集全世界的女巫來開座談會嗎?
「哇塞,老哥,你未免太……酷了,雖然時下流行復古,你也不用退到遠古的穴居時期吧!」把人打昏了拖回家?
本來沈期想說「太遜了」,但為了生命安全著想,硬是拗了一圈。
「我肯娶,她就該偷笑了,小胖妞還能溜到哪去?」沈勁一副已成定局的模樣。
「大哥,別怪小弟不提醒你,王昌庭可是個有毅力的勁敵,你若不看牢些,老婆就要飛了。」飛向美國。
兩眉一橫的沈勁突地折斷一支筆。「他們還有連絡?」
「三大一封信,五天一通電話,你說勤不勤呢?」不下猛藥他不會覺醒。
「她沒告訴我。」這可惡的小胖妞,非拿繩子綁住她不可。
「女人嘛!有好對象就要把握,人家王經理溫柔又體貼,情話又說得甜蜜,你若是女人會挑誰?」
星星兒遇上大哥也挺倒楣的,魯男子一個。
「期,我很差嗎?」沈勁似怒似怨地橫視。
受寵若驚的沈期可不敢實話實說,「一個鍋子一個蓋,是你的就跑不掉。」
「嗯!」她是跑不掉。
「不過……」他欲言又止。
「說下去。」
「你最好和沈蘭談開,她從小就迷戀你。」人相處久了自然會有感情。
大概是自己從小就到國外念書的緣故,所以和沈蘭向來不親,而大哥是念完大學才出國進修,三人情感自當有分別。
「沈蘭?!」有嗎?他沒注意到。
「我知道你一直當她是親妹妹看待,可她卻從來沒這麼認為過。始終為你等候著。」他看了實在于心不忍。
「記得她好像大你沒幾個月,二十五了吧!應該會覺悟。」他不懂如何開解人,只會吼人。
「兩個月,當初老爸收養她是想讓她當你的童養媳,只是你向來無意才作罷。」而她卻謹記在心。
「荒謬,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這玩意。」沈勁不屑地一哼。
你不也活在蠻荒時代?「我是擔心她會找星星兒麻煩。」
「星星兒——」沈勁聲冷音沉的眯起眼。
「好,是沙秘書,我未來的大嫂,這總成了吧!」沈期無奈的道。
沈勁正想滿意的點頭,門外傳來尖叫聲,不過這次他不像上回那麼驚慌,只是有一股氣在胸口逐漸成形。
到底又是哪個不怕死的家伙敢送星兒禮物?
他發誓非把她娶回家里供著,絕不讓外面的野男人發現她的好。
「丟掉,不許你再收其他男人的東西,這次我絕不通融……」
一個軟玉溫香的女性軀體驚嚇不已得奔向沈勁胸前,可當肌膚一相貼,他馬上認出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具軀體,兩臂立即將其拉開。
太瘦了,沒有肉感。
「星兒,你沒事亂叫什麼,嫌太閑是不是?」他看也沒看懷中女子是誰,逕自筆直地走向一臉無辜的沙星博。
「看清楚再吼人,不是我叫的。」她哪那麼沒氣質?會叫得這般花容失色?
「除了你還有誰?會上這層樓辦公的女性員工只在你一個。」他又忍不住地想吼她了。
沙星博指指他後面,「還有沈協理。」
沈勁一回頭,表情略微一變,沈蘭正用控訴的淚眼責怪他的無情,而一旁沈期苦苦的安慰,她全然听不進。
沈勁又回過身來。
「星兒,發生什麼事?」無情就無情吧!他對星兒有情就好。
「喏,生日快樂。」她比著電腦遮住的一角。
沈勁走近一看,當場眉頭皺得死緊,還有種反胃的感覺。
「誰送的?」
「你呀!憊有簽名呢!」本來她還不太想收,他並不是羅曼蒂克的人,送的東西通常都……是沈協理硬要打開看個究竟。
他拿起卡片一看,確有幾分神似,但若仔細分辨,還是能瞧出不同點。
「到底是什麼東西,瞧你們……惡!」跑到牆邊垃圾桶吐起來的沈期十分後悔。
因為看到三個人臉上三種迥異的表情,他才好奇的伸頭一探,結果差點把膽汁給吐出來。
那是一只全身沾滿血漬的白雞,由喉管處一刀切至肛門向外翻,里面塞滿已支解的貓、鼠尸體,一塊塊滲出血絲,而且,貓頭在上、鼠頭在下的向外睨人——有點死不甘心。
而白雞的內髒排掛在翅膀和折彎的爪上,雞嘴含著一朵正在滴血的玫瑰,雞頭則由中央剖開插著一根白臘燭,而且正發出惡臭地燃燒著。
「送禮要有誠意嘛!至少要把毛先拔干淨,你看這只雞死亡時辰已超過八小時,肉質僵硬怎麼吃?現在想燙開水拔毛也來不及,早知道你這個人一點創意也沒有,我就說不收嘛……」
「不是我送的。」沈勁狠狠一瞪,听她之意是很不屑他送的東西。
「承認自己沒想像力就算了,即使不是你送……」’沙星博突然提高聲量。「這只雞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他不快的撇撇嘴。
原以為她會就此打住,像個正常女人般的驚慌失措,誰知差點吐血的是他。
「早該料到你連這點創意都缺貨,這雞養得多肥,一鼠一貓相處得多融洽,想它們生前一定烽火連連、戰事迭起……臘燭插歪了,玫瑰的品種挑得不夠精致……」
忍無可忍的沈勁不禁狂吼道︰「沙、星、博,你是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