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呀!不介意我來擺個局賭兩把吧!」銀子呀!快跳到我溫暖的懷抱。
一听到柔得能滴水的女子聲音,寒毛直豎的玉浮塵心口一驚不敢往後瞧,額頭冒出的薄骯連忙擦去,整個人提心吊膽地擔心峽她認出。
除了玉貓兒曲嘈咽外,當數她是他美好生命中的另一個災星,兩人聯合起來整他冤枉還不準申冤,沒被玩死是他命大並非是她們高抬貴手。
一仗師姐身份作威作福,一賴公主頭餃橫行霸道,一句話就要他淪為刀祖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反正皇上是她們最大的靠山,皇後、皇太後是幫手,鳳儀公主的名號一說出,誰敢大聲吭氣,八百個腦袋都不夠砍。
揚州是她的地盤,早該預料早晚會撞見她,爺兒若知他來到揚州卻未前往拜見肯定發火,天大的罪名會扛得他背都直不了。
佛祖保佑呀!別叫應夫人莫迎歡瞧出是他,那張利口可不饒人,蓮音一轉無人能擋。
「滾開,這里沒婦道人家的乳」狗仗人勢的趙五為主人惹來一尊霉神。
「讓讓、讓讓,是哪只缺腳爛脖子的癲痢狽叫吠呀!主子是誰怎麼不牽回家好好管教。」小小的個頭兩手一撥,揚州百姓全露出「有人要慘了」的看戲表情。
「女人就該回家生孩子少多事,我們少爺在教訓小妾,你有多遠滾多遠,別來找打。」他不識眼前人是「小氣財神」的本尊,兀自大言不慚。
「喲!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敢趕我耶!不來開開眼界豈不辜負揚州百姓對我的厚愛。」嘩,大概是外地來的野漢子。「我說趙大公子,你養的狗好歹教好些,別見了人就亂吠。」
「你在說什麼……」這姿色平庸的女子真欠揍。趙五舉起手作勢要摑下。
趙金鼎嚇得心口無力,「住手,趙五,誰給你狗膽敢對應大人無禮。」
天呀!這一巴掌打下他不死也去了半條命,誰不知道揚州名勝得罪不得,手握揚州城大半的商號,丈夫更是北方果霸,掌控北三省的陸上營運。
「少爺,她出言不遜,小的是代你出手。」應夫人是誰?
壁上夫家姓他是陌生了些,若是直稱小氣財神,恐怕他會雙腳發軟地叫聲娘。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莫家當鋪你沒進過嗎?」僅此一家,別無分號,揚州城內的當鋪生意全叫她所壟斷。
「莫家當鋪……」趙五果然臉色發白地直發抖。「少爺0她……她是.,,,
不用人介紹,她自個說得輕快,「莫家當鋪的當家主事莫迎歡,歡迎舊雨新知來捧場。」歡迎眾人多來走動。
濱暢其流嘛!有流通才有銀子,當品不分大小,死活都收,只要你敢上門。
「什麼?!」她是名勝之首,那他不就死定了。
趙玉當場翻白眼暈死過去。
「唉!真是沒用的狗,白費了肉湯養他一場。」莫迎歡
喘過去毫不留情,不管他真死假死。
「失禮了,應夫人,原諒我管教手下不當冒犯了你。」趙金鼎雙手作揖十分恭敬。
她揚揚手像是不放在心里。「不打緊,你們繼續當街叫陣,我來插個花賭兩把。」「賭什麼?」一旁不怕死的老賭鬼小聲一問。
雖然知道小氣財神的銀子有進無出,可賭性堅強的人仍想賭一賭手氣。
「就賭趙公子今天能不能帶這個小妾回府,我做莊,你們賺銀子。」這句話出自她的口是一句笑話。
沒人能從她手中拿走一丁點碎銀。
「好呀!我賭能。」十兩銀子就這樣入了莫迎歡的收銀袋。
「那我賭不能好了,小賭恰情。」一錠五兩的銀子也因此有去無回。
賭局方興,三個主角晾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三人三種心思各不同,其中最不在意的便是打算離開的張果兒。
「賣豆腐腦的,你別想妨礙我數銀子的快樂,乖乖待著別動,我馬上收齊銀子。」可愛的銀子喲!又香又甜又迷人。
她又玩人了。「少賺一點黑,卜錢為後代積點福,我沒空陪你玩心機。」
&呀!丙兒妹妹居然敢消遣嗜銀如命的財神爺——最小氣的那個。玉浮塵在心里暗嘆。
「站住,誰都不許走,我好了。」重重的銀袋系在腰間,她走起路來多雀躍。
「小倍,你的鎖金鎖銀符不要了嗎?」說到銀子她才會有反應。
她眼楮一亮,「要,你畫好了嗎?」
「符紙用完了,我正要去買。」意思是你不擋路很快就能拿到手。
「何必費事跑這一趟,待會我叫笑痴小弟為你送去,銀子照付。」順便賺點零頭。
乞丐身上照樣撈得到銀子,管他是不是窮人,好朋友一樣明算帳。
「不用了,金大叔家就在前頭,你賺不到我的銀子。」她的眼角微閃著一絲情緒,是對朋友的了解。
真,0接納她的人不多,莫迎歡和其他兩位名勝是她少數交心的朋友,她信任她們。
越來越精了,學到她小氣功力三成精髓。「趙公子,你要走了,小妾不順手帶回知府衙門?」
「我……呢……」眼神畏縮的趙金鼎一臉窘色,才想開溜就被逮個正著,「我去找頂轎子來抬人。」
「抬得走嗎?」他那君手下養得肥肥壯壯的,不會搭頂人肉轎呀!
「當……當然,我爹是趙知府。誰敢不賞臉是自找死路。」他死要面子的硬撐著。
「不送了,趙公子,你走好。」話雖這樣說可她卻一手拉住趙金鼎的袖口,看向那道似曾相識的身影。「黑臉的.你允許他扛人入府嗎?」
要死了,干嘛找我麻煩。玉浮塵壓沉聲音。「叫他脖子抹于淨,候著。」
「奇怪,你的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她人緣好,三教九流都有知己。
「你听錯了,我初到揚州不久,絕不認識鳳儀公主你。」別再看了成不成,算我怕了你。
莫迎歡詭異一笑地繞到他面前,手還扯著趙金鼎。「算天算地算不到自己,難道沒人告訴你什麼叫自露馬腳?!」
炳!他還真委屈了,堂堂九王爺的狗頭軍師,皇上御賜能先斬後奏的御史大人,居然見不得人地抹黑一張臉,美貌果真害人不淺。
‘咽?」他連忙問了又閃,像大姑娘怕羞。
「陰陽呀陰陽,為何有人以為大家都是瞎子,抹油墨不是比較逼真?」炭灰還是次級品呢!也不怕抹久了長惡疣。
玉浮塵泄氣的正對著她,「莫大姑女乃女乃,你能不能裝作沒看見我?」
陰陽兩字一出現,他就知道瞞不住了,小氣財神是何等精明,一眼就能看透他不算偽裝的偽裝,這只能騙騙為他痴狂的姑娘家。
「成。」她右手往上一翻。
有銀子好商量,沒錢請自便。
「派人來取,我住在張家。」他身上只帶一百兩銀子,以她的胃口是瞧不人眼。
「你住張家?!」大驚小敝的不是莫迎歡.而是一臉怒色的趙金鼎。
煽風點火好坐收漁翁之利莫迎歡可是專家。「近水樓台先得月,趙公子你怕是遲了一步。」
「你敢踫我要的小妾一下,我發誓你會後悔和我搶女人。」趙金鼎禁不起激地撂下狠話。
「搞不好他不只踫一下,而是連人帶皮都吞了,你這口氣吞得下?」有對峙她才能從中獲利。
「什麼,他佔了我的女人——」可恨,非將這黑奴才到骨揚灰不可。
越亂越好。「說不定人家已珠胎暗結、藍田種玉,你剛好當現成的爹替人養孩子。」
「我不饒他。」磨牙的聲音大到眾皆可聞。
野草的力量多可怕呀!隨便長長都能淹沒良田,瞧趙金鼎燒紅的眼神像是真有人奪了他的愛妾,一副戎裝上陣準備喊殺喊砍。
明明邊疆無戰事,偏要燃狼煙。
經由莫迎歡的挑撥,原本一件可以善了的小事擴大成國仇家恨,叫揚州百姓噴咬稱奇,看得不亦樂乎告不得走開,加碼加注的賭下老本。
只是有個人根本無視她的斂財行為,撫撫額頭徑自走向前頭的小鋪子買好她的符紙,復又繞回原地,吵嚷的人群中根本無人知道她去而復還。
突地,一張符紙往空中一揚。
不知為何,圍觀的百姓散了一大半,下注的銀子也不取的各行各路,賂顯呆滯地挪挪遲緩的腳步。
連原本氣焰高漲的趙大公子都忽然噪聲,毫無預警地掙月兌莫迎歡的拉扯,與一干手下像游魂似掉頭就走,不怕得罪揚州只手遮天的名勝。
「怎麼回事人都走光了,那我這出戲還唱不唱得下去?」敢不捧她,J’w’ 神的場?
少數逗留的百姓面面相覷,心里頭覺得怪怪的,可是銀子還在人家手上,欲走還留。分銀子了?」揚州百姓仍習慣喚她娘家姓氏。
「哪有小妾呀!莫非你老眼昏花了?」翻臉不認帳,莫迎歡-臉糊涂樣。
「可是咱們賭的是他不能帶走張家閨女。」另一名市井小民怕她耍賴地連忙指指正欲離開的張果兒。
她可理直氣壯的擦起腰。「賣豆腐腦的幾時成了趙公子的妾,你老倒是說給我明白。」
「這……」遲早嘛!民哪斗得過官。
「既然沒有小妾就算流局,我是莊家通殺。貪財了,各位。」小手一擺,她眉飛色舞地打發據理力爭的百姓。
「哪有這樣!」
「就是嘛!她故意誤導。」
「唉!我的老婆本……」
諸如此類的怨言全听不進莫迎歡的耳朵里,她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一張符紙。
自認倒霉的圍聚百姓-一散去,莫迎歡拎起符紙追上沒打聲招呼就走的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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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豆腐腦的,你走慢點等等我,有鬼在追你嗎?」是的,沒見她負擔沉重走不動呀!
你就是惡鬼呀!
堡著佳人越走越快的玉浮塵巴不得莫迎歡追不上,有她存在的地方定有災難,他不趕緊離開鐵定落人她設置的陷餅。
身份被揭穿麻煩跟著來,若是爺兒和好友倒好擺平,多年的交情不致為難太多,只要無人居中加油添薪,他還能過幾日逍遙生活。
但是前些年糾纏不休的姑娘們怕是不肯放棄,這些年他鮮少出府仍時有耳聞。
誰家的小姐重金懸賞他的下落,哪一府的千金又為他失魂垂淚打探不停,硬是往他身上加諸個負心罪名。
像剛剛,她就為他招來了樁大麻煩。看來他勢必恢復本來面貌方能治得了趙知府的兒子,她剛才的煽動已然埋下禍源。
習慣仗勢欺人的公子哥兒是不可能受了羞辱還肯息事寧人,必會為了一己之私再度掀起風波,他得防者暗箭的攻擊,佳人心未融化還死不得。
「我沒料到你會認識小倍。」不過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小倍她一向愛交朋友。
不像她,始終走不出心中自限的圈圈。
小倍?「你是指她呀!三生之不幸,我命悲矣!」
「你說誰不幸呀!陰陽先生。」陰森森的沉音像鬼尬一般竄出。
嚇!懊個長耳鬼,來得真快。「你不是該去收銀子了,白花花的銀子哦!
「嗟!銀子不長腳飛不了,誰敢動我莫迎歡的命根子。」揚州城里她最九
「難得听你置銀子于度外,我看要變天了。」他挪榆著。
愛銀子愛到命都可以拋的女人居然說銀子不長腳,這幾天也得作好逃難的準備,說不定天災人禍即將發生.跑得不夠快可就死得冤枉。
她詭橘的一笑,「是你頭頂上的天要變了吧!听說你紅駕星動。」
辦駕星動,那不是代表……張果兒胸口一陣刺痛,不甚舒坦。
「是你和曲瞄瞄串通陰了我?」不然她絕對不知情,兩人分居兩處。
「你覺得不滿意?」她有一頗為「善」之心,可以適度修改。
「兩位的好意撮合在下銘感五內.如果你們能只做到這里為止,我會更感謝。」
接下來是他的事。他瞧見張果兒的臉色不太對勁。
「過河拆橋不好吧!至少請我喝杯喜酒……」未竟之語由他接下。
「最好包個謝媒禮,鑄座銀子山更有誠意。」他冷笑的說出她心底話。
深得我心。「好說、好說,在此先謝過了。」
銀子不嫌多,滾滾而來如長江水源源不斷,偶爾泛濫成災也無所謂。
「別謝得太早,我不相信你能安份守己不攪和。」無所事事看熱鬧絕非她的行事風格。
哪里有亂子往哪里鑽,翻天覆地之後還要人家三跪九叩行五體投地之禮,再漫天叫價榨光人家的血汗錢,絕不手軟。
「多波多折得來的結果才彌足珍貴,我……賣豆腐腦的,你心情不好是吧?!」眉頭老是打二十四個死結。
「她有名有姓,你不希望人家喚你一聲開當鋪的吧?」不假思索的玉浮塵微慍的翻了個白眼。
可是他料錯了,莫迎歡巴不得百姓個個牢記她的本行是什麼,有物典當才能趁機轉售哄抬價格,銀子才能以倍數快速生長。
「多喊幾聲我早晚三支清香拜你,冥紙燒一馬車予以感激。」多多益善,銀子生銀孫……孫到算不完。
他臉上出現遭打敗的表情。「等我死了再說,有空我會上來探望你。」
「呸呸呸!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黃泉路上你好走,莫靈回頭路。」噴!賣豆腐腦的臉色還是難看。
朋友和銀子一樣重要。她盡量公平些不輕義重利,生意人眼光要看遠,耳听八方銀子聲,察言觀色是她與生俱來的天賦,一絲絲風吹草動眼皮子掀得可快了。
張家的苦命果是石頭命,彈一下動一下,不彈就不動地活像尼姑打坐,她想盡辦法就是無法化開她眉鎖重愁。
不過看久了倒也別有一番風情,人美怎麼瞧都順眼,孤立朵芙蓉清麗悠然,不與百花竟艷獨守一池寧靜。何嘗不是一份恬雅。
但是容易鑽牛角尖,路一迂回就起了臆測之心,想東想西無建樹反而理不出線頭,越理越纏,越纏越亂,最後尋不回原來就出路。
總而言之一句話︰庸人自擾之。
「對了,賣豆腐腦的,你那一張符是什麼符,看來挺好用的。」拿來換銀子多好。
「惡靈盡散符。」張果兒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楚,最近耳背。」是惡人盡散符吧!靈不就等于鬼,活人能用死人的符法嗎?
張果兒分神的重申一遍,「惡靈盡散符。」
「惡……惡靈……」她吞了吞口水。「人能通用呀!不會有怪怪的事發生嗎?」
譬如人、魂分離,有軀殼無精魄。
「人皆有靈,惡念藏于身即為惡靈,人鬼適用。」不自覺地她露出虛應的微笑。
眼神銳利的玉浮塵捕捉到她又退縮的一刻。「果兒妹妹,你不乖哦!」
「咦!」從何說起?
「不要勉強自己笑,多想開心的事,我們看起來像凶神惡煞惹你心煩嗎?」他擠眉弄眼地裝出凶惡樣。
張果兒愣了一下才發出吶吶聲地說︰「你好丑哦!」
「什麼?!」
他犧牲形象破壞謙謙君子的溫文儒雅博君一笑,她不受寵若涼還落井下石,害他心窩大受創傷的破上一個大洞,汩汩而流鮮紅的淚血。
天可作證,他是頭一回為取悅姑娘放段,沒想到卻得到一個丑字。
「小倍,你別笑了,他臉黑黑的又扭來扭去,很像在灶坑上跳舞的木炭,你能昧著良心說漂亮嗎?」真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看她肆無忌憚地扶著小蠻腰直笑屏瞧瞧玉大哥一臉黑的模樣,心口涌起一股奇怪的氣體,像是要發噱,「感覺」真的很好笑。
我能,可是她笑得話不成句。「你……他丑……哈……堂堂一代美男子……肚子……疼……」
堂堂一代美男子居然被嫌丑,莫迎歡笑得肚子好疼,恨不得說給雲雲和丫丫听,讓她們也來笑一笑。
「果兒妹妹,你認為我很丑嗎?」很好,他要洗去臉上污黑回復俊美容貌,到時可別忙著趕蜂逐蝶。
斑!他的男子氣概受到質疑,他要洗刷污名。
他不丑。
「美與丑僅在于形體,你很介意嗎?」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即使是無心之舉。
「放心,他一點都不介意……喔……」才怪。「他差點就自行毀容,男人長那麼美干什麼,又不能賣。」
「莫、迎、歡——」她這句是啥意思,要他犧牲色相去陪宿不成。
反觀他的冷涼語氣,莫迎歡是笑容滿而。「七王爺對你的長相十分中意,請我來游說你……」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的狠狠一瞪。
「听我把話說完,是七王爺府里的公主對你一見鐘情,要老父賣老臉地求個百年好合。」瞧他緊張兮兮的,愛男色的王公貴族不多。
當然啦!他美得宜男宜女,若不仔細瞧真當他是瑤池仙女下凡來。
臉一躁的玉浮塵有幾分遭戲弄的惱色。「什麼公主郡主,千金小姐我都不要,請你少費心思。」
「樹上結的果子你要不要?需要木梯說一聲,我怕你摘不到。」銀子到,梯到。
他敬謝不敏地看看頭低低的佳人。「我想吃自然會摘,梯子留著你紅杏出牆好爬。」
意有所指的隱喻讓張果兒心頭撞了一下,低下頭不敢看兩人,擔心敏銳的他們瞧出她,心頭說不上來的悸動。
「沒被別離創傷過不知痛是吧!我家相公的脾氣不是很好。」真不知好歹。
誰娶了她都值得同情,脾氣不好實屬常理。「應夫人,你打算送我和果兒妹妹回家嗎?」
張家和追月山莊隔了一大段路程,再走下去就錯過了岔路。
莫迎歡瞧了瞧獄不作聲的張果兒,心想給她一段緩沖期吧!
「有空來喝茶,茶葉自備。」
*****
開什麼玩笑,他打死也不上追月山莊喝茶,茶水自備還要帶捆柴上去,否則析現,他可不是呆子。
在張家大門口前,玉浮塵趁著張老爹尚未發現他們回來時,拉起佳人柔荑往僻靜的後門走去,幾棵榆樹正巧給予他們最佳的掩護。
綁門往左走去大約一里處有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寬不過一人身高,水深頂多膝蓋高,魚蝦自在的泅泳溪流中不數日月。
兩人共坐被溪水洗白的平石上,腳底只差一寸就踩到水,微風拂去了暑氣。
「玉大哥,你有什麼事?」
「果兒妹妹,你覺得我怎麼樣?」
同時開口的他們頓了一下,互相凝視了一會,張果兒先一步的轉開頭,忸怩地玩著石縫中的小白花。
「我喜歡你的平靜無求,不知不覺中為你心動。我不問你可有一絲喜歡我,只想說你能試著接納我嗎?」握著她的手輕撫,玉浮塵的眼中散發柔柔的情意。
「玉大哥,我……我不知道,我怕你最後會失望。」不曾如此優柔寡斷,此刻她的猶豫不決全是因為他。
不得不承認自從他來了之後.自己閉塞的心態一點一滴在改變,常有她無法形容的酸澀或甜味涌上,叫她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敗慢很慢地放開自己,和他在一起感到很安心,不用困惑自己做得對不對,他會用最簡單的道理適時開導。
但她不能確定何時才能活得像一般姑娘一樣,依然有許多理解不了的東西在體內發酵,似乎等著她一分心破胸而出,擠壓得她胸口好重,幾乎難以大口喘氣。
喜歡他嗎?她找不到答案。
但是他輕快中帶柔的聲音讓她感覺很輕松,好像煩惱的申不來靠近,淨空的心有了淺淺的綠意,她覺得溫暖。
想當個人,想擁有悲傷、快樂的能力,想學別人開心的大笑或是躲起來痛哭一場,可是她做不到為了一己之私而使關心她的人多了哀傷。
現在她能分辨這種心情叫體恤,即使她也懂得什麼叫「難過」了。
「會不會失望由我決定,我是真心喜愛你,不希望此生錯過你。」他語氣輕柔地撥撥她如雲發絲。
她的眼中有著薄薄的慌張,不太能適應他的表白。
他笑了,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她還不明了。「我來發問,你可以考慮回答,或是選擇搖頭、點頭。」
她點頭。
「好,你覺得我很煩人嗎?」
搖頭。
「趙知府的公子令你想皺眉頭,甚至希望永遠別再見到他?」
她點頭。
「有事發生時你會想依賴我?」
她想了一下,隨即輕輕地點點頭。
他指指自己的唇再一比她的香唇,「口沫相濡會使你難受嗎?」
哀著唇,她有些了解地望著他開闊的嘴巴搖頭,主動湊上前一踫,很輕很淡幾乎無所察的螺蜒點水般。
「果兒呀!我真想欺負你。」她讓他生了渴望。
當機立斷的玉浮塵擁著她,低下頭順利地咬住殷紅小口,溫柔地吮弄鮮艷欲滴的桃瓣,一手闔上她漸染上的美眸。
這比睜眼來得美好許多,她驚訝的踫到了他的舌,兩相交纏地忘了自身在何處,玉臂似蛇般攀三他頸項。
一觸即發的激情出人意料的在笑聲中冷卻,她不解地問他笑什麼,他只是笑不可遏的指著她臉頰和嘴角,就是不肯直接告訴她。
張果兒推開他,俯身照著水面,這才發現他為何發笑,原來……
「討厭啦!你把人家的臉弄髒。」掬起溪水一洗,她不經意地表現出小女兒的嬌填。
他笑得更開心地抱起她,拿自個兒的一張黑臉去磨蹭她粉女敕小臉,結果出現兩張大花臉。
「啊!不要啦!放人家下來,你好髒哦!」她的臉一定也髒了。
「你在撒嬌耶!我怎麼能不為自己高興。」他欣喜地放她站在平石上。
「我?!」她不信的睜大圓滾滾的杏眼。
正當王浮塵打算再飲一次甜蜜時,氣急敗壞的吼聲和踹上他背的雙腳同時到來。
「你敢勾引我家閨女——」
撲通。
傻眼的張果兒站著不動,只見溪流里冒出一顆濕淋淋的頭顱,一條溪蝦在他頭頂蹦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