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報?!」
……是她心術不正想歪了,還是他暗藏鬼胎,先松懈她的戒心,再行不道德的婬穢行為?
「怎麼,不滿意嗎?」此時最好不要激怒他,他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有良心,暫時先放過她。
「沒……沒有……」莫紫蘇當然不敢有意見,讀幾份報紙並不難。
「還是你迷戀上我的胸肌,決定和我上床滾個兩圈?」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符合他野獸派的形象。
筆意果著上身的聞未央半躺的靠著床頭,手中拿著六寸左右的榆木,反復來回地模著。
被口水嗆了一下,她不自在挪離距他三步遠。「我對過度自戀的肌肉男不感興趣。」
眼角瞄了瞄瘦瘦,但線條分明、力與美兼具的胸膛,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赧紅了顏,無法像見多識廣、戀愛經驗值極高的大姊一樣視若無睹,或是如凡事不上心的二姊一般以平常心視之,她終究達不到她們爐火純青的火候。
所幸他雙目無法視物,瞧不見她此時以為情的窘色,不然肯定會被他大肆嘲笑一番。
明明作品細膩感人,狂野中帶著一比多情男兒的溫柔,給外界的觀點也是謙恭有禮、溫文儒雅的翩翩藝術家形象,她還因欣賞花光工作那看存下的薪水,買了他最便宜的木雕,放在書房賞玩。
誰知他私底下是這副浪蕩不羈的模樣,狂妄自大又野蠻,即使眼楮瞎了,仍不改大男人作風,老把女人當寵物耍弄。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蒼白無力的小白臉,還是比女人還娘的小兔子?」他諷刺道,對她看男人的眼光不抱信心。
「愛情來了我自然會知曉,不會刻意去選擇什麼人適合我。」隨緣吧!緣起是,天涯海角各一方也會相遇,緣逝時,各分東西,兩滴清淚以謝天地,愛過了,才知感情是怎麼一回事,那也就夠了。
「你又曉得那個人不是我?」她未免太篤定,難道他對她沒有一點吸引力嗎?
愣了一下,她遲疑地說道︰「我對你沒有那種非你不可的感覺,錯過你也不會心痛。」
應該……是這樣的吧?
噢,心髒怎麼馬上發出抗議,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又來了,遇見他之後,她的心時不時就這麼痛一下……
錯過你也不會心痛啊
听到這句話的聞未央有些不快,不是滋味地沉下臉。
「你對愛情又了解多少?一見鐘情或是細水長流?那是文藝小說寫來騙女人的,別傻傻地誤入陷阱,快餐社會的情情愛愛全是假的,你能相信誰?!」
她的否定傷了男人的自尊嗎?糟糕,該不會他曾被女人傷了心,一時情緒激動、憤世嫉俗起來吧?
嚦,還是趕緊轉移話題。
洋房二樓和一樓的空間大不相同,四、五十坪大小傲無隔間,一覽無遺,浴室以半透明的噴砂玻璃當做隔間,左側是改裝成吧台的開放式廚房,與餐廳連在一起,動線設計掛著兩、三張質感高檔的豹紋單人椅擺在吧台前。
右側則有張加大床組,全手工打造,精致而貴氣,營造出溫暖華麗臥室情調。
一張花紋細膩加鍍金處理,緹花絲絨的意大利進口高級沙發斜放在落地窗旁,佣懶地躺在上頭正好仰望窗外的藍天白雲,綠蔭遮陽。
若非已知情這臥房的主人是誰,咋然一見會以為走進哪個雅痞男的房間,擺設和布置都起華麗頹廢風,與拿刀雕刻的國際大師完全不搭軋。
由此可見,表里不一的聞未央有雙重人格啦,他能大半看不刮胡子,專注的創作藝術品,像個邋遢的流浪漢,也能搖身一變,換上手工羊毛西裝,儼然如貴公子般周旋社交圈。
性格多變的雙子座,如風似霧,難以捉模。
莫紫蘇視線從屋內家具轉到他的臉上,冷不防的開口—
「我可以問你眼楮是怎麼瞎的嗎?」這個問題她放在心里已久,壓得難受。
「不行。」聞未央一口回絕。
「那你眼楮真的瞎了嗎?」媒體報導不一定真實,為求收視率搞不好會添油加醋,對新聞亂加工。
「你認為我這模樣像在裝瞎嗎?」他將手枕在腦後。
「我的意思是,還是復元的機會嗎?像動手術啦,還是移植眼角膜有沒有用?」
她不知道失明前他的個性是否也像現在這麼難搞,反復不定的言行舉止,恐怕連聖人也招架不了。
但是他又不像一般遭逢巨變的人,會扯發哭喊,大呼小叫,不時憤怒地摔東西泄憤,或者是陷入濃度恐慌,邑郁的感到人生無望,繼而興起殘害自己的念頭。
他的表現出人意外的平靜,好像不過是受一點小傷,暫時入下工作來休息一段時間,眼盲眼瞎沒什麼不同,他的世界照樣運轉。
「不想讀報就上來陪我,我空出一半的床等你。」聞未央故意這麼說,擺明了不想提氣爆事件,也在警告她少探人隱私。
一瞧見他的上半身,又臉紅的莫紫蘇干脆把椅子移到門邊,以防他獸性大發。「你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看不見嗎?」
「莫小姐,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企圖嗎?」他們不算朋友,更非親人,她的關心似乎過度了。
莫紫蘇再度搖頭,隨即想到他看不到才又開口。「我希望你過的好,不用受困黑暗之中。」
這是她的真心話。
他自嘲道︰「你是說瞎子就沒有任何價值嗎?任其自生自滅也無所謂。」
目盲了,心反而清澈了,很多以前視若無睹的盲點一一浮現,讓他「看」得更清楚誰是真心待他好,誰又是虛情假意地端著偽善嘴臉。
爆炸前的他才是瞎子,自視甚高,目空一切,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不需靠家族庇蔭也能出人頭地,他痛恨聞家人家住在他身上的痛苦。
但是,他真的沒錯嗎?
若是當年他能不那麼心高氣傲,不可一世,肯好好地倷下性子跟唯一的妹妹溝通,也許令人痛心的憾事就不會發生,如今的她還會活著,亭亭玉立地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能治愈為什麼要放棄呢?反之,你也該想想未來的日子該怎麼走下去,把自己藏起來無濟于事,勇敢走出去才是對自己負責的態度。」她念了幾則盲胞進修的新聞,有意無意地提起盲人點字的好處。
不是刻意提醒他身上的殘缺,而是想幫助他適應盲人的生活,她不可能一生一世地照顧他,他必須自立,學習新的人生該有的技能。
「你從不發脾氣嗎?」听著她清柔嗓音,聞喂養有此一問。
怔了怔,她眼神微黯。「我小時候身體不是很好,醫院幾乎是我半個家,我有心髒方面的疾病,戒急戒躁,連刺激性的飲料都不能沾。」她從未喝過咖啡,只能喝果汁和開水。
她想哭,但不能哭,因為傷身,看到別的小朋友在陽光下奔跑,打球,大聲嬉笑,她卻只能在樹底下看書,羨慕他們的健康。
為了她,姊妹們也改變了飲食習慣,不喝可樂和吃油炸品,食物烹煮方式也以清單為主,就怕她一時貪嘴,吃了對心髒有危害的東西。
「那你現在呢?」听她的聲音不像有病的樣子。
「現在是康復了,可是……」莫紫蘇苦笑了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多次和死神擦身而過的經驗讓我怎麼樣都忘不掉,即使換了一顆健康的心髒,我還是時時擔心會將它用壞,那種沒法活下去的恐懼我終身難忘。」
「換心?」他一听這個字眼胸口倏地揪緊,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洋溢青春歡笑的年輕面容。
妹妹也把心髒捐出去了,不知道她的心髒在誰的身上,為她延續生命?
盡避,那樣的生命已不能算是她的了……
一時間,風塵的往事涌上腦海,他仿佛又看到妹妹全身傷痕累累,孤寂的躺在病床上。
然後畫面一變,成了那常常襲擊他的惡夢,一臉血淋淋的妹妹哀傷不已的向他索愛,他怎麼逃都逃不掉,無邊的恐慌如黑暗一般將他淹沒。
「我很害怕惡夢重現,因此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都是被禁止的,清心寡欲維持心靈平靜才是……咦?你怎麼了,怎麼全身在冒汗?」
說到一半,莫紫蘇忽覺怪異的抬起頭,當她瞧見聞未央似乎十分痛苦地蜷縮起身子,立即丟下手上的報紙,飛奔到他身邊。
「沒……沒事,你走開。」他太好面子了。不想讓她瞧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藥呢?你把藥放在哪里?」前些日子還看到幾包小藥丸,擱哪去了?
「我全丟了。」他又沒病,吃什麼藥。
外傷的部分已月兌皮結痂,不痛不癢,頭痛和視力問題不是止痛藥能解決的,吃得越多,副作用也越多,夢中的遙遙會不斷朝他伸出鮮血染紅的手,求他愛她。
「丟了?」停下尋藥的動作,莫紫蘇怔忡地望著他。
他冷笑。「真要同情我就過來抱住我,一個溫暖的女人正是我所需要的……」
驀地,譏誚的唇角凝住了,自嘲的低嘎嗓音消失在滾動的喉頭之中,一股熱意流過冰封的心窩,暖馥的柔軟身體緊貼著他的背。
聞未央無言了,靜靜地感受來自她無私的撫慰,她的溫柔如晨起的朝陽,悄悄地暖和他的黑暗世界。
「只要抱著你就夠了嗎?」他的身體比她想象中的冷,是由體內透出的寒。
他可以要求更多,相信此時的她不會拒絕,但是……
「這樣就夠了,我只是需要有個人陪。」
他反抱著她環向胸前的手臂,語氣中微露的落寞令人鼻酸,心軟的莫紫蘇心疼地摟緊他,想將她一身的溫暖傳給他。
無聲勝有聲,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緊緊包圍著兩人,同一個姿勢維持了好久好久。
不知是誰開始的,一個小小的動作引發燎原大伙,當各自回過神時,膠著的唇瓣已分不清彼此,如火花在瞬間迸放,饑渴地需索著對方。
一張適合的大床就在眼前,欲火狂燒的男女迷失了理智,雙雙往床鋪一倒,熱情的火焰正狂野的燃燒,兩具著火的軀殼陷入瘋狂中。
脆弱和堅強,雪白和黝黑,在被褥間交纏。
衣服一件件落地,粉色蕾絲邊的底褲被月兌下丟至床角,白女敕大腿間濕潤的沼澤地帶,誘惑著男人走入。
雄腰一挺,沉入女性的溫暖之中,痛楚的嬌吟聲很快地被粗啞的呼吸聲蓋過,亙古的律動流暢的起伏,這是讓人永不厭倦的愛的樂章。
「呃,姊啊,我們要沖進去棒打鴛鴦嗎?」好像不太合適,三姊看起來很享受。
生性火爆的莫家大姊難得沒發火,為情火正熾的兩人掩上門。「這是老三自己作的選擇,我們尊重她。」
她壓抑得太久了,也該適時的解放。
「可是三姊若受到傷害呢?我怕她承受不了。」莫苔色還是很擔心。
「怕什麼,她有我們,想哭不怕沒懷抱可以靠。」如果老三也能找到真愛,她就放心了。
「說得也是。」姊妹一條心,不愁惡夜狼嚎。
沉浮在欲海之中的莫紫蘇渾然不知大姊,小姊來了又走,她的心思只感受到身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挺進她身體最深處,感受這極致歡愉……
「咳咳!沒必要擺張臭臉給我看吧!我也不是很樂意來出診,要不是某人一再求我,我會任你腐爛生蛆。」醫生的工作是很忙的,哪有空閑理個廢人。
「閉,嘴……」沒瞧見老子心情不好嗎?還在一旁嘮嘮叨叨。
「我也想閉嘴,找個有情調的地方喝杯下午茶,可是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做到,聞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心嗎?」醫生要有醫德,既然人都來了就順便看個診。
「不要踫我。」他又沒病,少來煩他。
被推了一把的高穆仁跟槍了一步,笑意不減地朝難搞的好友靠近。「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樣子,別逞強了,火氣太大容易傷肝。」
「少說廢話,把你裝模作樣的器具全給我收起來。」又是注射器,又是藥水,他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嗎?
「嘖!你的脾氣真的很大,不會剛有女人從你床上逃走吧!」高穆仁原本是開開玩笑,孰知一本中英文辭典冷不防朝他擲來。
「不,用,你,管……」聞未央咬著牙,臉色陰沉十分難看。
一見他忿忿不平的神情,原先鬧他的高穆仁忽的正色,微擰起眉。「你和未婚妻重修舊好了?」
他希望是。
「我看起來像是會自找苦吃的人嗎?」聞未央沒好氣的說。
他的眉頭皺得更高。「不要告訴我那個人是我認識多年的小妹妹。」
「她不小了。」一想到握在手心的豐盈,聞未央的忿然之色稍減三分。
縴細的腰肢在他身下扭動,修長的雙腿緊扣他擺動的臀,她的身體是最甜美的甘泉,讓渴極了他一再沖刺,汲取那份甘甜。
她是最熱情的小處女,擁有令人銷魂的柔媚嗓音,一聲聲的嬌喘恍若最強烈的藥,勾引出他狂烈的,即使明知她是初嘗雨露,仍欲罷不能的要她,要她,要她……
豐碩的果實被他摘下了,滿心的歡欣無與倫比,如果她沒讓她一翻身抱不到人,相信他今天會更愉快,抱著她再大戰三面回合。
「聞未央、聞大師,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根本配不上我家的小甜心。」面露猙獰的高穆仁以臂勾住他的頸部,似要勒斃他。
「她不是你家的,請記住這一點。」聞未央輕輕一撥,解決瞬間的致命危機。
「該死的,她並非你能招惹的對象,她對感情一向很認真,你……你會害死她。」他連連咒罵出不雅的字眼,搔著頭,若惱著該如何給干媽一個交代。
「高不仁,你太驚小敝了。」許是過去造成的影響,他十分討厭有人介入他的感情,任意發表評論,試圖左右他的決定。
他對莫紫蘇的感覺不只是一夜歡愛那麼簡單,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自己嘗不夠她,她的體內有股強烈吸引力,直把他往她身邊緊黏不放。
這是他以前從未在任佑一個女人身上體驗過的,他有些困惑,需要一點時間厘清。
「是高穆仁,你再喊錯我的名字,小我心眼小,把空氣注射到你體內。」像他這種愛情禍害,早死早超生。
「你不會。」他根本是濫好人一個,只會耍耍嘴皮子。
「是不會,但不是因為你,而是怕紫蘇妹妹傷心。」高穆仁瞪了他一眼,心浮氣躁地走來走去。
「最好不要再讓我從你口中听到‘紫蘇妹妹’這四個字。」十分刺耳。
斑穆仁挑起眉,不把他的警告當一回事。」有本事你咬我呀!紫蘇妹妹可是我從小看到大……欽!你、你這個野蠻人,你還真咬……。」
不曉得有沒有狂犬病,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咦?不對,你看得見我?」
明明氣他氣得要命,基于醫德,高穆仁立即放下成見,趨前檢視。
「還是看不見你。」聞未央聲音低沉的說道。
「光呢?」他拿出小手電筒,朝他眼球照射。
「刺痛。」
「刺痛……」在一本小筆記本記下幾行專有名詞,他又問︰「看看有幾根手指頭?」
有風在面前揮動,聞未央忍受著他的白痴舉動。」都說我看不見了,你還問有幾根手指頭。」
他要是瞧得見,第一件事是先打落他幾顆牙。
「有白影晃來晃去嗎?」老天太厚愛他了,竟沒讓瞎個徹底。
頓了一下,聞未央點頭。
「唉!就說你這人天生好狗命,別人一遇到氣爆,不是斷手斷腳,血肉模糊,便是全身灼燒,面目全毀,沒個三、五年的整型、植皮,肯定見不了人。」
「而你呢!居然只被燒傷一點,雙目被煙燻出點小問題,連壓迫視神經的小血塊久了就自行消散,不會造成永久傷害,你呀你,別一直幸運下去,小心遭逃謔。」
斑穆仁的一番話讓很多事都明朗了,難怪聞未央沒有創傷後癥候群,不會鬼叫鬼叫地摔桌子,砸椅子,原來他的失明是暫時的,不日便可痊愈。
「還要多久?」
「什麼多久?」沒頭沒尾,誰听得懂。
「眼楮。」
他喔了一聲,摩掌著下巴忖度道︰「之前我說過三到五個月,以你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和我預測的常春藤不多,你要記著別做太多傷眼力的事,譬如想看清某人的長相。」
「多事。」听著賊兮兮的笑聲,聞未央有種被看透的惱意。
「既然嫌我多事就別說了,本來還想給你一些福利,比如說形容一下紫蘇妹妹國色天香的容貌。」他做勢要收拾東西走人,故意將看診器具弄出極大的聲響。
「說。」
「說什麼?」他裝傻。
「高、穆、仁!「別逼他動怒。
耍弄夠了,他哈哈大笑的吊起紅蘿卜。」你要听簡短版的呢,還是落落長的贊美詞?」
「我不是驢子不要吊我胃口。」他臉很臭的道。
「好吧!一個字,美。」看他是瞎子的份上,通融一下。
「美?」太敷衍了。
看出他的滿,高穆仁又續道︰「她有著空谷幽蘭的出眾氣質,仿佛沾了露水的粉色玫瑰般嬌媚,又有百合花的清雅,或者說也像縴柔中帶著堅毅的白梅,風霜中更顯得真性情,還有野菊的風情……」
「夠了,除了花以外,你沒其它的形容詞嗎?」他分明是找到機會玩他。
斑穆仁訕笑地模模鼻子。」沒辦法,我老婆最近迷上花藝,滿屋子鮮花,總而言之,她是個像花一樣美麗的清妍佳人。」
不只是她,莫家四個姐妹都人比花嬌,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迷人,各有令男人迷眩的魅力,美得把周遭的女人全比下去。
他當然也喜歡她們,不過是當妹妹一樣疼愛,剛見到她們的第一眼,全是小不隆咚的‘怪物’,他哪會心生非份之想。
案母離婚後,高莫兩家往來更為密切,在父親的偏心下,他更加不敢有所妄動,年紀一大把的父親抄起木棍打人還是很疼的。
不過真正讓他死心的是莫家老大的拳頭,以及綠櫻妹妹一腳踹歪電線桿,他想他的骨頭還不夠硬,這幾朵美麗的花兒就留給有緣人去摘吧。
「你在打發我。」人長得像花還能看嗎?
斑穆仁得意地笑道︰「你听出來了呀!想瞧瞧本人,再等上兩個月吧!如果她還沒被你的雙面人性格嚇跑。」
「你……」幸災樂禍。
「對了,你眼楮未瞎的事真的不告訴你的家人?他們很擔心你。」這是好事,干麼瞞人。
一提到家人,聞未央面色馬上往下沉。」誰也別說。」
「真要這麼堅決?」他不懂他在堅持什麼?
「我有我的考慮,總之,別說出去就是了。」
「包括美麗的芳鄰?」道德和良心相互拉扯著。
「她也一樣。」越少人知道對他越有利。
「好吧!在無外力的脅迫下,我絕對不泄露一字半句。」夠義氣了。
「高不仁……」
「喂!別再喊我不仁,還有一件事忘了提,剛剛我發現你那位金牌經紀人尾隨在我的車子後頭,我想他應該會很快就找上你,和平屋的居民最和善,非常樂于為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