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公司內似乎因為內部網絡出了點問題,還沒等洗完熱水澡,司徒徹便匆忙的驅車離開別墅。
因為兒子明天會被人接到日本,所以簡靜幽在梳洗完畢之後,打算一個人出門給兒子買一些日常用品,順便逛逛日本的百貨公司,當她走到付款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皮夾忘記帶出來了。
「小姐,您的消費一共是七千元。」看著簡靜幽站在收銀台前猶豫了好久也沒有將錢取出,百貨公司的服務人員很有禮貌的再次將她的消費狀況敘述一逼。
簡靜幽尷尬的笑了一下,「很抱歉,我的……」
她話還沒說完,嶄新的七張千元日幣便送到收款小姐面前。「她的帳由我來付吧。」
懊熟悉的聲音,轉過頭,齊紹揚的身影居然出現在她身後,頓時,她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怎麼是你?」
「看到有人因為忘記帶錢包而被困在這里,所以我打算做一回騎士來解救簡小姐的窘境呀。」他半開著玩笑,收款小姐恭恭敬敬的將錢收好後,把物品紛紛裝進袋內交給簡靜幽。
「您拿好!」
接過對方手中的東西,她投給齊紹揚一記無奈的微笑。「算我欠你的。」
「才七千塊而已。」他聳聳肩,「這家百貨公司剛好是我們齊氏在日本的眾產業之一,你肯來這里購物,是我們百貨公司的榮幸。」
「你這樣一說,下次再來日本的話,我不來這里消費就對不起你了。」
兩人並肩走出大門,齊紹揚斯文俊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真誠。「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有緣踫到了,去喝一杯咖啡怎麼樣?」
「呃……」
見她露出猶豫的表情,齊紹揚又繼續道︰「如果你怕司徒徹誤會,我不會強人所難。」
听到這句話,她忍不住懊笑的聳聳肩,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齊先生請帶路吧。」
十五分鐘後,兩人一同踏進東京有名的咖啡廳,各自要了一杯意大利拿鐵和卡布奇諾。
「你和司徒徹,真的是相處很久的戀人嗎?」寒暄了一陣之後,齊紹揚輕輕攪動著瓷杯內的深棕色液體,將話題扯到司徒徹身上。
微微怔了一下,簡靜幽面對這個尖銳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和司徒徹……原本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在歷經了整整八年之後,現在的關系曖昧得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或者情人、或者朋友,又像極了可以滿足對方的伴。
「他曾是我新德西學院的學長。」許久之後,她四兩撥千斤的將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道出來,她沒說謊,這是事實。
「那個孩子……」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杯沿一小貶兒,「真的是你和司徒徹的骨肉?」
「看來齊先生今天請我喝咖啡,是對我的私人生活產生好奇了呢。」
被調侃了的齊紹揚俊臉閃過一抹尷尬,「Sorry,只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憑我對他這麼多年的了解,徹那種男人應該不像一個孩子的爸爸。」
「你叫他徹?」簡靜幽玩味的挑挑眉,「多次相遇的場面,他對你始終都是針鋒相對,可是你卻總用昵稱來喚他,我不解……」
「其實我和徹是從小就認識的玩伴。」輕啜了一口咖啡,見她露出詢問的表情,他又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們齊家的產業也在紐約,我爸爸和徹的爸爸是大學同學兼商場憋伴,我比徹大了四歲,由于我的生母在產下我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所以我媽……也就是徹的親生母親,那個時候非常照顧我。」
簡靜幽認真地看著他陷入回憶中,原來齊紹揚和司徒徹居然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對方了。
「徹的爸爸是一個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是留在公司上班的,有一次徹的媽媽因為小產而昏倒,我爸爸在慌亂之中將她抱到醫院,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兩個人漸漸產生感情了吧。」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小時候,我很喜歡帶著徹一起玩,當他叫我紹揚哥哥的時候,我恨不得去世的媽媽也能生出一個那麼可愛的弟弟給我,可是沒想到……」
他輕輕垂下頭,「有些時候大人們的殘酷決定,會毀了我們小阿間的友誼,當徹的媽媽將全部母愛從徹身上轉移給我時,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和徹之間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的一天。」
「所以每次面對司徒徹對你無理的挑釁時,你都選擇用忍氣吞聲的方式來贖罪嗎?」
齊紹揚雙手抱著杯沿自嘲的笑了一下。「就算我欠他的吧,其實徹的命也很苦。」
簡靜幽因為這樣的話題而陷入一陣沉默之中。自從八年前她遇到司徒徹的那天開始,蠻橫狂妄、高傲自負等字眼就已經被她安裝到他頭上,誰又能料到,鐵一樣堅強的司徒徹,內心深處竟也有著如此脆弱的一面。
越了解他,自己愛他的那顆心便淪陷得益發無可自拔,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雖然我不是徹的親生哥哥,可是我卻希望他能夠得到幸福。」
沉吟片刻,耳邊再次響起齊紹揚低柔的嗓音,他越過咖啡桌輕輕握住她的手,表情很認真。「徹的媽媽在臨終之前,一直都很愧疚于當初對他所做出的種種殘忍,能夠讓她的親生兒子快樂是她死前唯一的希望,我看得出徹很在乎你,否則這次他母親去世,也不會把你帶來日本,簡小姐,如果可以的話,徹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被如此慎重委任的簡靜幽沉著的笑了一下,「我盡力而為。」
兩人彼此相視而笑,抽回手輕啜了口杯里香醇的液體,偶然抬起眼的齊紹揚驀的發現咖啡廳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到他拾起頭的同時,慌張的在掩飾著手中的什麼東西。
托著杯子的他微斂了下眉頭,而這個動作,也被聰明的簡靜幽給捕捉到。
「發生什麼事了嗎?」
快速收回內斂目光的齊紹揚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可能只是我的多心而已,謝謝你肯陪我出來喝咖啡。」
「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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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我,這個是我未來老婆,這個是我未來老婆的弟弟……」
襖華的廚房內,只穿了一套家居休閑服的司徒徹就像個調皮的大男孩,他捧起三個被捏得皺巴巴,且有些發黑的面團獻寶兒似的送到正在烹制餅干的簡靜幽面前。
「親愛的,這是你未來老公我送你的禮物哦。」
系著圍裙的簡靜幽抽空看了他一眼,英俊迷人的司徒徹手中還捧著三只丑得像鬼似的面女圭女圭,俊美得幾近邪氣的臉上還狼狽地掛著幾朵白色面粉。
沒想到從前那個只會裝酷要帥的冷面帥哥,居然也能搖身變成這副可愛模樣,她忍俊不住噴笑出聲,扭好烤箱上的開關,轉過身,抬起縴細的手指在他俊臉上輕輕擦了一下。
「你已經二十七歲了好嗎!」
溫柔的嗓音,令正在玩鬧中的司徒徹心底狠狠悸動一下,柔順的簡靜幽,就像個無所不能的女神,一頭長發隨意挽在腦後,幾縷發絲輕垂在她好看且飽滿的額前,這張原本清秀而動人的容貌,在經過整整八年的歲月洗禮後,居然成了一個道地道地的嫵媚女子。
簡靜幽——無論從內到外,都像磁鐵一樣吸引著他靈魂的最深處,他愛她!經過這麼多年的無謂掙扎和自以為是之後,他就像一個在感情上疲憊的旅者一樣,想要到一個安穩的棲身之所將心固定下來。
她的手指輕輕撫在他臉上,司徒徹靜靜地看著她,她也同樣仰起頭深深地凝視他,寧靜的廚房內,在這一刻似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聲。
焙緩俯,司徒徹將自己性感的唇瓣壓向她迷人的小臉,當天雷和地火即將交融的一瞬間,不識趣的第三者赫然出現。
「徹……」
中川江美的聲音像鬼魅一樣打斷廚房內就要上演的曖昧畫面,當她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是那麼登對得難以逼視時,表情不禁閃現難以掩飾的護意。
被打斷好事的司徒徹沒好氣的瞪向門口。「這個時間你不在公司處理公事,跑來這里干什麼?」真是掃興,馬上就可以吻到那張引人遐想的柔軟唇瓣了,卻被這個不速之客打去好興致。
被訓了一頓的中川江美忍下臉上的難堪,「有一些非常棘手的公事我無法私自做決定,所以……」她吞了吞口水,「請你出來一下好嗎?」
伸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面粉,司徒徹優雅的攬住簡靜幽縴細的腰肢,他邪氣的將嘴唇湊到對方耳邊。「親愛的,我們晚上再討論剛剛沒完成的那件事。」
挑逗的言語,令她忍不住漲紅小臉,沒好氣的捶了他的肩膀一記。「,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我要你陪我一起。」被他強行拉出廚房的簡靜幽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真的阻止他霸道的行為。
中川江美不敢相信向來冷酷的司徒徹,竟然也會表現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簡靜幽——這個狐媚女人到底用了什麼妖術?
當幾個人一同走出廚房時,管家突然拎著一個牛皮紙袋走進來。「司徒先生,剛剛有一個郵局的人將這個包裹送到家里,上面的收件人是您。」
「有人送我包裹?誰啊?」帶著一臉好奇的司徒徹接過牛皮紙袋打開封口,里面居然裝著一張閃亮的光盤。
他將光盤把玩在手中不解的上下翻看著,「這是什麼啊?」他走向大廳的DVD機旁將光盤放進去,一段刺眼的雪花點之後,出現在畫面中的居然是簡靜幽和齊紹揚面對面坐在一間雅致的咖啡廳互相聊著什麼。
看到這副畫面後,司徒徹的俊臉明顯的怔了一下,另一邊的簡靜幽也忍不住蹙起眉頭。
接著畫面中傳出兩個人的談話聲——
「靜幽,最近我想了很久,繼續留你在司徒徹那混蛋身邊,我真怕有一天他會發現我和你之間的秘密。」
簡靜幽顧全大局地說︰「沒關系,為了讓齊氏集團的規模能早日超過宇宙集團,就算是犧牲色相去勾引他我也在所不惜。」
齊紹揚依舊擔心地道︰「可是要你冒這險去接近他,如果真被他發現你是想盜取他公司內部機密的話,他會不會……」
「放心吧,那個男人現在被我迷得團團轉,等到他完全信任我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他重重的一擊。」
此時,齊紹揚抓住了她的手露出一臉笑容,「靜幽,委屈你了,為了我,你竟然願意犧牲你自己。」
簡靜幽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去死。」
簡單的幾句對白後,螢幕上再次出現一片雪花點。
看到這異,司徒徹不敢相信的回頭瞪向一臉無辜的簡靜幽,嚴厲的表情中蘊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怒意。
「你可以解釋嗎?」
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光盤搞得一頭霧水的簡靜幽聳了聳肩。「品質不錯,不過配音有些差強人意……」
她話還沒說完,司徒徹高大的身影已經閃到她面前,舉起手捏起她的下巴,眯著雙眼狠狠瞪向她。「給我說清楚,你和齊紹揚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強忍著痛意,她第一次看到他將如此冷酷的一面擺在自己面前,他的樣子活像要殺人,讓她幾乎能感受到他正努力控制著揪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
有人想陷害她,這是她直覺意識到的。
「幽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別人玩我,無論怎麼樣,希望你不要將我當做一個傻子來耍。」已經凝起俊容的司徒徹感覺到自己體內快要被怒火給淹沒,沒想到,他對她已經在乎到了不容背叛的地步。
「冷靜一些……」簡靜幽無畏的迎視著他,「徹,我相信你是聰明人,這個光盤漏洞百出,我不希望你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蒙蔽了雙眼。」
「可我現在只想要你對我解釋!」他的聲音在無形中加大了分貝,「如果想要我信任你的話,就把你和齊紹揚之間的事情全部都解釋給我听!」
看到他這副懷疑的面孔,她發現自己的心被傷害了,倔強地別過臉,「我無話可說。」她的樣子有些賭氣。
始終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中川江美抱著胸冷笑一聲。「真看不出,原來簡小姐竟然會背著自己的男人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與別的男人里通外合來陷害我們徹,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縮緊瞳孔的簡靜幽忍著胸口即將爆發的怒氣,回過頭,她冷冷的瞪著司徒徹。
「我可以將你剛剛的野蠻當做吃醋後的任性,可是無論怎樣,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司徒徹的臉上露出一股嗜血的冷意,「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解釋,我只能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和听到的!」
這樣的回答,令她的怒氣瞬間高漲了起來,「我只問你信不信任我,沒必要解釋那些無聊的東西。」
「沒必要?」他被她倔強的樣子氣得就要失控,「簡靜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好啊。」她突然揚起一抹冷笑。「你現在就可以宰了我。」
「你……」揚起手臂,司徒徹氣得就要摑下一耳光。
「司徒先生……」就在他手掌即將落在她臉頰上的瞬間,管家再次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外面有一個自稱叫齊紹揚的說有要事見您……」
避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門口處英俊斑大的齊紹揚,揪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矮個男子踏進豪華的大廳,看到這兩個人後,正露出得意神色的中川江美突然小心的將面孔轉到另一邊。
「我是不是錯過什麼重要的情節?」當齊紹揚看到司徒徹舉起手要揍人的姿態後,濃眉不禁斂在一起。
司徒徹邁開大步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姓齊的,你好大的膽,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徹,要殺要剮等你看完了我帶來的東西後再下決定好嗎?」說著,他扯回揪在對方手中的衣領,順便用眼神示意了下被他拉進來的矮個男子。
「把東西拿出來吧。」冷冷的聲音,嚇得對方不敢反抗的將懷中的數位相機拿出來。
他小心的縮著肩膀看向司徒徹,「你……你家里有光盤機嗎?」
皺著劍眉的司徒徹強迫自己忍耐,僅用下巴指了指液晶電視下方,矮個男子彎著腰將相機傳輸線的一頭插在DVD上,沒過多久,電視螢幕再次閃現簡靜幽和齊紹揚坐在咖啡廳里的畫面,只是,這次的對話卻與剛剛的截然不同。
越往下听,司徒徹的表情就越難看,當他親耳听到齊紹揚說到自己母親的時候,俊美的面孔不禁一黯,再听到齊紹揚感性的將自己未來的幸福交給簡靜幽時,心里更是狠狠怔了一下。
他一臉茫然的瞪向齊紹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去問那個人。」他用下巴指了指矮個男子。
縮著肩膀的矮個男子滿臉苦瓜樣,「對不起,我只是一個業余攝影愛好者,昨天我在咖啡廳不小心看到畫面里的男女長相都很像大明星,所以一時好興致就把他們偷偷拍了下來,沒想到出咖啡廳下久後我的相機下小心掉在路上,是一位好心的小姐撿到還給了我,那位小姐好像看到了我里面拍攝的內容,所以表示她可以出高價,只要我能將談話內容更動一些……」
卑至此,他看到司徒徹的目光越來越陰狠,忍不住嚇得退後兩步,眼角卻不經意看到極力想躲避他的中川江美,立刻臉色一驚,忍不住伸出手指。「就是她,花錢雇我做假對白的就是這位小姐。」
他的話剛剛說完,室內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一臉驚恐的中川江美臉上,尤其是司徒徹,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個箭步走到對方面前狠狠揪起她的衣領。「你想要陷害幽幽是嗎?」
「我……」
「啪——」重重一記耳光無情的摑在她臉上,被打倒在地的江美又痛又怕的退到牆角。
「徹,請你原諒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只是一時嫉妒心起,我……我只是不甘心你為什麼對那個中國女人那麼好,卻視我如無物這麼多年……」
說到此,她已泣不成聲,「也許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從我踏進宇宙集團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你了,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在工作上做出最出色的成績,為的就是想要讓你有一天能夠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
她無助地哽咽著,「在我做了那麼多努力後,你的眼楮里卻仍然沒有我……」
「所以你就設下這種計策來陷害幽幽?」陰暗的聲音,預言著暴風雨般的危險。
中川江美抖著肩膀,驚恐的仰望他冰冷的俊容。「徹……」
「滾!」深沉的聲音從他唇內吐出,「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看在你為我們宇宙集團付出了這麼多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徹……」她急得大哭出聲,「不要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當你惹上我的那天開始,這樣的命運就注定屬于你了。」冷酷的轉過身,他這才看到躲在一邊看熱鬧的簡靜幽和齊紹揚。
齊紹揚的那番話,讓他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惻隱之心,小時候的一點一滴像電影片段一樣重現在腦海中,原本兩個要好的伙伴,究竟為何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冷著俊臉,高傲的別過頭。「今天的事,謝謝你。」
齊紹揚沉沉一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而已。」反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啦,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就由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司徒徹內心深處百交集,「姓……」齊的兩個字剛要開口,他又突然咽回月復內。「紹揚,回國後請你喝茶。」
對方沒有回頭,只是瀟灑的揚起右手做了一個V形的手勢,過了一會,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幽幽……」他滿臉愧疚的看向剛剛被自己誤會了的女人。「我……」
優雅地拍打著掌心,她有些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很精彩的老套劇情,不得不佩服你這個屬下居然連假配音這種事都干得出來,人家都說聰明的上司領導出來的下屬也是聰明的,反之,愚蠢的下屬,必定也有一個愚蠢的上司,徹,我分析得對嗎?」
被她諷刺了一番的司徒徹忍氣吞聲的微垂著頭。「對不起……」
「沒關系!看完了精彩表演,接下來是不是該散場必家了?」
她留給司徒徹一抹促狹的淺笑後,轉身也向門外走去。
「幽幽……」他急忙追上她的腳步,「我知道自己剛剛不該不相信你,可是我當時真的被嫉妒沖昏了頭,你不要生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記得我給過你三次機會,當你要揮下手打我一耳光的時候,你所有的機會都沒有了。」終于冷下一張小臉,簡靜幽粗暴地甩開他的大手,「如果還想讓我看得起你,從今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幽幽,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難道僅僅因為一個誤會,你就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不要走,你听我說……」
兩人在拉扯之際,大門外被保鏢護送來日本的簡嘉寶,一臉興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哇塞,好大的房子喔,哇塞,我家幽幽居然和司徒老大一起出來迎接我,哇塞……你們兩個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哦?」
她突然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我們回香港。」
「啊?人家才剛剛到日本,司徒老大答應我要帶我去迪斯尼看米老鼠……」
「從今以後,這個人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冷著臉的簡靜幽絕情的說。
「為什麼?」被母親拉著不得不一路小跑步的簡嘉寶忍不住仰起小腦袋,自己老媽的臉色現在差到了極點,而且司徒徹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幽幽,該不會是東窗事發,司徒老大知道你不是我老姐,而是我老媽了吧?」
卑才說完,正在行走中的簡靜幽狠狠一怔,身後的司徒徹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陰暗無比。
被這種尷尬氣氛搞得一頭霧水的簡嘉寶,左看看、右看看,大眼楮一轉,他小心地咧開嘴巴,「難道……難道東窗事發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八年前你被司徒老大的爸爸強行趕出美國那件事?」
這句話語音剛落,簡靜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而不遠處的司徒徹則心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大一小。簡靜幽、簡嘉寶、兩個人非姐弟而是母子、他爸爸在八年前將簡靜幽趕出美國……
當這一連串事實如山洪般闖進他的腦袋,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
「難難難……難道我我我……我又猜錯了?」簡嘉寶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無比。
她狠狠掐了兒子的耳朵一記,「記得提醒我在以後的日子里天天鄙視你。」
說完,她扯起兒子的手直接逃向門外,終于回復神智的司徒徹在反應過來後,立刻將她狠狠抓進懷中,並抱起自己的兒子。
一滴淚不受控的從眼角滑落,「簡靜幽,我看你這次還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