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蘇黎世。
「麻煩一下,我要找唐希爵先生。」
「什麼?」
「唐希爵!就是這個名字,我要找這個人!」
斑級飯店的櫃台前,陶萱操著蹩腳的德語和櫃台人員嚕了好一陣子。她知道自己的德語破爛得要命,可是沒這麼破吧?畢竟她曾經飛過歐洲線啊!
鼻尖上長著幾點雀斑的櫃台人員皺著眉頭細看她手中的字條,總算猜測到她的意思。他點點頭,「我幫你查查看住宿名單。」
幾分鐘後,「抱歉,小姐,我們飯店的房客里沒有一個叫唐希爵的男士。」
她垮下肩膀。「哦,謝謝。」
其實她听不太懂他在講什麼,可是從他搖頭的動作看來,大概是沒有的意思吧?
沒辦法,她只好拎著手中簡單的行李繼續往下一間飯店前進。
懊冷啊!佇立在蘇黎世最熱鬧的班霍夫街上,陶萱苦著俏臉。她已經找了七八間飯店了吧?還都沒有唐希爵的消息。其實早在抵達蘇黎世的一個小時後,她便先去了凱特萊司珠寶鑒定公司的大門口。
可是她進不去。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轉而前往經人指示,狄佛洛家族位于蘇黎世河畔的豪華住所。
居然人去樓空?!
憊以為自己見鬼了!財勢這麼龐大的家族竟然大宅子演出空城計?
她只好回到繁華的站前大道,一一地從各家飯店旅館打听唐希爵的蹤影。
錯不了的,他自己說要來瑞士蘇黎世啊!
又累又餓的她覺得手中的行李箱好像愈來愈沉重,強打起精神,她走進另一家五星級飯店,蹩腳的德語再度上場。
「我要找這個人,唐希爵,喏,他的名字拼法是這麼寫的,麻煩你幫我查查看……不是,我不是要訂房,我要找人!咦,沒有啊?你確定沒有嗎?」
她垮著瘦削的肩膀,再度提著行李回到街道上,華燈初上的班霍夫街顯得更繁華璀璨了!
可是她沒有心思去欣賞異鄉絢麗的街景。她快累死了!肚子好餓,氣溫也陡降好幾度,她已經穿得像一團球,卻仍然覺得冰冷的涼意從腳板一路透上來,冷得叫她唇齒打顫。
因為不放心,更因為相思難耐,她沖動地拖著行李箱飛來蘇黎世見他……她會不會太魯莽了?
萬一人沒見到,自己卻先凍死、餓死在瑞士的街頭怎麼辦?如果能因此上報,那勉強還有些價值,否則自己豈不是死得無聲無息?
就在她泫然欲泣之際,眼角突然閃過一個身影
她踮起腳尖,努力瞧望。
罷才好像有看到一個黑頭發的人走過,雖然不能說每個黑頭發的都是台灣人、都會說ぼ丌£但總是一線希望吧?
打起了精神,她趕緊抓著行李排開人群往前追!
「等等我……前面那個黑頭發的,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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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日內瓦。
巴方百靈一起用過晚餐的唐希爵回到房間。坐在沙發椅上望著手邊的電話好半響。
雙手撐放在玻璃桌面上,交握的十指掙扎地微微收緊,幾秒鐘之後終于決定拿起話筒,撥下一串國際電話號碼。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
他趕緊放下話筒走到門邊,透過門板上的魚眼看清楚來人,打開房門。「怎麼了?」
方百靈跨了進來,「哥,我剛才打電話回台灣找鐘赫,可是他的手機一直轉入語音信箱耶!」
「有時差的關系啊,台灣現在應該是凌晨吧?他或許在睡了。」
她低頭想了想,「嗯,可能吧!」揚了揚眉睫,她瞅看著他。「那你呢?不想打電話給某個人嗎?」
「不想,快回去休息吧!」
「好啦。你別推我嘛!」
送她出房門之後,房間里再度剩下他一人。側轉身望了望茶幾上的電話,他遲疑了一會兒,嘆口氣。還是別打了,現在打給她是擾她清夢吧?
雖然他真的很想很想听听她的聲音。
從沒有如此沖動的想念一個人,放眼整個世界,只有她能帶給他這樣相思若狂的感受。
是愛吧?
應該是。真可笑,嘴角輕輕扯起一抹饑誚的笑,他伸手爬刷自己的頭發,走回沙發椅。沒料到他也陷進去了,愛,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個字懾服,他向來不是最不屑這個讓他母親痛苦折磨了半世紀的情感嗎?
想愛,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麼你已經準備付出了嗎,唐希爵?想清楚了嗎?伴隨著甜蜜而來的,是憎惡的佔有欲和嫉妒痛苦哦!你確定要愛了嗎?
將自己投入柔軟的沙發椅里,他煩躁地解開喉間的領帶,隨手扔向一旁。
貶不會太扯了?現在不去煩如何解決威脅恐嚇的事情,反而坐在這里苦惱愛不愛的問題,著實荒謬得緊!
癱坐在沙發里,他用手臂遮捂著雙眼閉目休息。
敲門聲卻又在這時響起。
倦累的他忍不住嘆口氣,走向房門。「百靈,你又有什麼事?」
「……我不是方百靈啊。」
這個聲音?他霍地拉開門,瞪視佇立在門口的佳人。
風塵僕僕的陶萱試圖對他露出微笑,「那個,我以寫你在蘇黎世。」
「對,但是後來我又飛來日內瓦了……」
沒想到會見到她的唐希爵久久無法回神,只能怔怔地瞅著她。
她累得快撐不住臉上的笑容,眨巴著期盼的眼神凝視他,「你可不可以請我進去?我覺得行李箱好重。」
如夢初醒的他趕緊伸手接下她手中的行李,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房間。
輕輕踩著厚厚的地毯,她背對著他環顧四周的擺設。裝飾的壁爐看起來好古典,大大的落地窗覆上一層白色的薄紗窗簾,感覺更浪漫!憊有滿屋子橘黃色的燈光,讓人感到溫暖無比呵!比起她先前幾乎流落街頭的際遇,這里真是天堂。
「我在蘇黎世找了你好久,」她走到落地窗前揭開白紗窗簾的一角,繡望窗外日內瓦的夜景。「後來竟然在班霍夫街上踫到鐘赫。」
「阿赫也來了?」
「對啊,他說他放心不下方百靈嘛!」哇,湖泊耶!他真享受,就投宿在湖泊的旁邊。听鐘赫說這個湖好像叫作蕾夢湖,湖面上還有船耶!「就是因為鐘赫帶路,我才知道你現在在這里啊。不然,我想我找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疲憊稍減的她興奮地想轉身面對他,卻意外地被他自身後緊緊擁抱住。
她嚇了一跳,「希爵?」他把她抱得好緊哦!
「你為什麼要來?」
她僵了僵,「你不想看到我嗎?」
不是的!他心中才想著,她就出現在面前,心頭才覺得快被思念給淹沒,她馬上帶他上了天堂。
壓抑不了心中想親近她的沖動,他俯低頭輕輕吻上她縴細敏感的頸項。
「希、希爵?」
悄悄放松了對她的擁抱,他自她的身後伸出右手輕撥她的發絲,側過臉順著她的臉龐開始徐緩而下,用他溫熱的唇舌膜拜她美麗的臉和雪白性感的頸項,溫柔地、寵愛地輕舐她細女敕的肌膚。
「啊,希爵……」
她羞澀地想躲,卻又掙不開他的鉗制。
靶覺臉頰仿佛被火燒紅了,羞怯與灼熱反復沖擊之下,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感,任由他溫柔的親吻撩撥著她不解人事的身軀。
「可是我現在想吻你。」更甚的是,他想要她,現在就要!
幸好他現在看不到她的臉!否則他就會發現自己的臉頰燒得像火一樣紅通通。
「陶萱,你怎麼說?」
「嗯,要我說什麼……」
嚴格講起來,他還是頭一個對她講話這麼直接的人。他根本不容她用遲鈍的恐龍神經來思索,單純而清楚的告知他想做什麼、想要什麼。
小手輕輕拉開他放在自己胸前的大掌,她難掩嬌羞地自他的懷中轉過身面對他。
「你喜歡我嗎?」
她盈盈的眼眸比夜空的星辰還要璀璨,緊緊攫住唐希爵愛戀流連的目光。
輕捧著她小巧的臉龐,他緩緩低下頭,親昵地貼著她的額頭低語。「不是喜歡,而是比喜歡還要深刻的愛。」是啊,坦白承認吧,是愛,他已經被自己向來最輕蔑的愛情給征服。
她乍然展現的笑靨幾乎要奪去他的呼吸。
「好巧哦,我也愛你說!」
這只恐龍女,示愛這般直來直往。他憐愛地擁緊她,伸手輕托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麼好遲疑的了。」
癌首吻住她輕啟的櫻唇,他的舌尖長驅直入地探進她濕潤的唇腔里,尋著她羞澀的丁香舌便強勢地索取難言的激情狂熱。
聆听她性感的嚶嚀,唐希爵備覺興奮,大掌溫柔而急切地撫模她的每一寸肌膚。嬌媚的輕吟聲在他的耳畔響起,宛如頂級的藥澆灌進他的身體。
將她打橫抱起跨步走向床鋪,他灼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那一張酡紅的俏臉。
「希爵,你別這樣看人家啦!」
她羞澀不已的埋進他的胸膛。他的眼神好灼人,像是要一舉燒盡她所有的意識,讓她在蠢動不安之際卻又感受到一絲被愛的欣喜與雀躍。
靶情這種東西,真是詭異呵!
母親當初也像他現在這樣深深地被摯愛的人所打動嗎?
所以她才願意、甘心無悔的等候一個人三十多年,即使孤單,即使生活空洞無味,仍緊緊握著那一串鑽石項鏈,反復告訴自己有一天一定會等到他回來,即使是闔眼的前一刻。
這些年來,他一直看不起自己的父母。
一個是風流浪蕩的花心人,享受短暫的情愛之後。旋即毫不留戀的轉身走開;另一個,卻愚蠢至極的因為對方一時的意亂情迷而耽誤了一輩子,把別人無心的花言巧語當成是一生一世的誓約。
這不叫可笑,叫什麼?
可是,此刻他發覺自己開始能夠體會母親的心情……
「希爵?」
察覺他緊蹙的眉心,被他抱在懷里的陶萱輕輕伸出小手,企圖為他撫去皺起的眉頭。
「我讓你不高興了嗎!是不是我太重了,那我下來好了……」真傷人,他沒必要為了她的重量而皺眉吧?好嘛,她回去以後立刻減肥!
「不是這樣的。」這丫頭,總是有辦法在他低潮脆弱的時候,認真的搞笑給他看。
溫柔地將懷中的她放在床鋪上,他緊跟著躺上床枕靠在她身旁,身下的單人床此刻顯得很擁擠。
「那個,旁邊還有一張床。」
撐起右手支托自己的側臉,唐希爵被她嬌羞的神情逗得心情愉悅,一掃先前的低沉陰霾。
只見他挑了挑眉,「我怕你會冷。」
她卻不解風情,一副「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看著他。「不會,我現在熱得要命呢!」
「哦?」他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那樣……吻人家嘛。」
「你害羞啊?」
「你不會嗎?」他們剛才吻得十分熱烈,他甚至把舌頭伸進她的嘴巴里,這樣怎能不害羞啊?
愛煞了她此刻睜大圓瞳,吃驚望著他的嬌憨模樣!他伸出手溫柔輕撫她酡紅的臉龐,眼中的笑意深了。
「我還沒看過恐龍害羞的模樣。」
「嗯,我也沒看過耶!」
他一點一滴的俯低面容欺近她,任由火熱的氣息全數吹吐在她嫣紅的俏臉上。「不過我想我應該很快就能看見了。」
他的臉怎麼愈靠愈近啊?她快要不能呼吸了!「真、真的嗎?那……你要記得叫我一起看……」
吻上她的瞬間,他輕笑喟嘆。「好,我會記得。」記得叫恐龍女看恐龍。
卑語消失在膠著的唇瓣里,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一記親吻。不若方才的強勢,他溫柔地撩撥她的舌尖,像是要引導她給予他一絲回應。
意識逐漸迷離的她折服在他熟稔而激情的親吻下,漸漸忘卻嬌羞地回吻他的唇,生澀地學著他的動作。
「我愛你,陶萱,你听見了嗎?我愛你。」
即使與難以計數的女人交歡恩愛過,風流浪蕩的他卻從未輕易地讓這三個字出口。
性跟愛這兩樣東西,男人向來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而他說愛,就絕對是真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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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五十分。
擁擠的單人床上,唐希爵一手撐著頭,側躺在陶萱的身旁。
輕輕撫模她熟睡的臉龐,從她細致的五官徐緩而下來到縴細雪白的頸脖、性感誘人的鎖骨,悄悄拉下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大手接著悄然來到她美麗的雙峰……
情不自禁的他俯首細吻她每一寸雪女敕誘人的肌膚,臉上布滿柔情。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歡愛過後如此眷戀著某個人。
做完愛之後他通常的習慣是抽完一根煙,然後起身沐浴走人。
「陶萱?」
她的回應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也對,自己怎能期望一聲輕輕的呼喚就讓她蘇醒過來?恐龍向來不是一種知覺敏銳的生物。
「如果我能順利地將那條鑽石項鏈帶回來交到你手上,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她這回的反應更絕了!
一個伸腿轉身橫跨,硬是將躺在旁邊的他擠到床底下。
靶性求婚反而慘遭踢下床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唐希爵一個吧?
無奈地從床鋪下爬起來,他撥了撥頭發頻頻搖頭嘆息。也罷,恐龍本來就是這樣,粗神經、大動作,了不起以後不睡單人床,改換特大號的雙人床,看她還怎麼把他踢下去?
時間差不多了。
輕手輕腳地替她蓋好棉被,簡單的梳洗換裝後,他走到保險櫃前面解除密碼,取出一條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鑽石項鏈。
決戰時刻來臨。
將它收進西裝外套的內袋里,他又望了熟睡的陶萱一眼,邁開步履跨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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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靜謐的聖彼得教堂里突然響起刺耳聲響,尖銳的槍聲劃破了碧藍晴空下的安逸,隨之而起的是緊張的吼叫!
「趕快尋找掩護!他們手中有霰彈槍!」
佯裝成尋常游客的國際刑警爆出一聲大吼,緊接著便听見一連串發射的聲響,一排排的木制長椅被霰彈槍瘋狂掃過,當場木屑四射,甚至連最前頭的聖母雕像也是彈痕累累。
「啊,好痛!」
「百靈!」躲在廊柱後頭的鐘赫听見身旁方百靈的驚呼,趕緊湊近一看,發覺她只是被飛射來的木屑劃傷額頭,這才稍稍放心。「小傷口,流一點血而已。」
她氣憤地用衣袖擦拭鮮血,「什麼!難道你要等我被槍打中才覺得嚴重嗎?」
「噓!有事等結束之後再說。」截斷了她的不滿,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樓進懷中緊緊保護。
「把鑽石項鏈交出來!」
九名分別持著長短槍支的犯罪集團分子,狂妄地據守在教堂的大門口,黑色蒙面的頭套下只露出兩只眼楮,嗜血的眼神此刻看來格外驚悚。
當子彈射來及時拖著父親躲在鋼琴後面的唐希爵此刻俊臉慘白,緊咬著下唇忍住右手臂傳來的疼痛。
「你中槍了?」
布萊德驚見兒子襯衫上不斷流淌出來的鮮紅,當場哀白了臉。
「我沒事。」輕輕推開父親想探看的手,他撇開頭。
真不習慣受到他的緊張關注,因為過去這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根本沒有「父親」這個角色在一旁,這種感覺太陌生,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布萊德•狄佛洛,快把項鏈交出來!」
仗著強大火力的優勢,歹徒囂張的叫陣。
「你們別太囂張了,外頭已經被警方層層包圍,你們逃不掉了!」
對于瑞士警方的嗆聲,對方顯然不放在眼里。「把布萊德•狄佛洛揪出來當人質,還怕逃不掉嗎?」
伴隨著對方有恃無恐的狂傲笑聲而來的是一連串的掃射。警方的還擊顯然薄弱極了,抵御不了火力強大的攻擊,中彈倒地的人員不在少數。
狂妄的歹徒顯然殺紅了眼,甚至殘暴地對倒地流血的刑警直接射擊頭部,叫對方當場一命嗚呼!
「布萊德•狄佛洛,快出來!憊是你想看更多人為你而死,那我就成全你!」
藏身在鋼琴後方的布萊德掙扎極了,看著教堂里的殘破不堪和身旁咬牙忍痛的兒子,他低垂著雙眼臉色蒼白……驀地抬起頭,他攀著琴身就要沖出去!
「爸,你要干什麼呀。」
驚訝的唐希爵直覺地伸手抓住他,牽動了中槍的右手,當場鮮血直流,疼得渾身冒汗。
布萊德愣住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
他激動地看著唐希爵,「你再叫一次……」
「老大,那里有聲音!」
「把他給我揪出來!」
所有火力馬上朝鋼琴集中射擊,尖銳的槍響與煙硝味彌漫在教堂里。在同伙的掩護下,為首的男子嘴角帶著邪惡的魅笑緩緩朝鋼琴走去,眼角瞥見牆上掛著的耶穌雕像,他舉起槍管朝巨大的陶雕頂端射擊,置于兩尺高的耶穌像立刻應聲下墜……」
「爸,小心!」
唐希爵直覺地將父親推倒,趴在他身上替他掩護。他緊閉著雙眼,等候致命一擊的到來。
陶萱……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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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知道這一個房間的客人去哪里了嗎?」
站在飯店的櫃台前,陶萱拿著鑰匙卡急切詢問。
「你是指……唐希爵先生嗎?」
嗄?法語!慘了,陶萱一臉苦瓜。她忘了瑞士這個國家細分了數個語區,德語、法語和意大利語。她的德語雖然破,可是多少還能溝通,但是法語就……
「唐先生好像去教堂了,他要離去前有不少人一起出現,所以我有印象,听說好像是去聖彼得教堂吧,你沿著蕾夢湖繼續走過去就是了。」
「什、什麼?」陶萱困惑地眨眨眼。這個服務生講了一大串……就是他知道希爵去哪兒的意思嘍?
「蕾夢湖!從我們飯店門口走出去,先右轉,然後朝英國花園的方向走下去……小姐,你听得懂我在講什麼嗎?」
熱心的服務生索性比手畫腳起來,陶萱勉強明白。
「總之,就是出了門之後先右轉,是不是這個意思?」嗯,試試看嘍!
幾乎是漫無目的的走在日內瓦的街道上,陶萱憑著直覺去尋找唐希爵的蹤影。
為什麼她覺得好不安?心口怦怦的一直跳!
眼皮也是。
懊像有什麼不祥的事情要發生一樣。「啊,好痛哦!」
她停下腳步,低頭望向自己的腳。
這才發現長裙的裙擺被勾破了,連膝蓋都被刮出一條長長的傷口。吃痛地回頭一看,她看見自己被勾破的裙角正掛在身後大約十公尺的鐵柵欄上隨風飄揚。
真奇怪!走了那麼遠才覺得痛耶,難道自己真的這麼遲鈍嗎?
繼續往前走,她仿佛听見幾聲類似鞭炮的聲響。
瑞士人也時興放鞭炮嗎?她困惑地走過去,來到一座教堂前面。
「小姐,警方辦案,快走開!」
「這里很危險!要命的話就快點走開!」
幾名高大的瑞士人沖出來將她拉開。
又是法語!謗本听不懂的陶萱只得憑著對方臉上的表情和動作來猜想。他是要她離開的意思吧?
懊嘛,走就走!反正她是要來找唐希爵,又不是要來逛教堂的。
就在她開始移動腳步的時候,教堂的大門突然打開!
驀然間,一個東西甩落到她的腳邊。
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那串東西閃亮耀眼得讓人覺得刺眼。
她變身撿起來一看……鑽石項鏈?!
「小姐,快跑!」
「該死的,把項鏈交出來,不然宰了你!」
這些外國人怎麼又開始激動的對她嘰哩咕嚕起來?就在她困惑之際,終于有個熟悉聲音傳了過來!
「陶萱,快走啊!」
驚見她出現的唐希爵驚駭得幾乎發狂,努力掙月兌父親和國際刑警的鉗制,他不顧一切地沖出掩護點,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她的身邊保護她。
「希爵,你看,我撿到一條鑽石項鏈耶!」
始終在狀況外的她興奮地高舉手中的項鏈獻寶,巧笑倩兮地想走向他。雖然她不太懂此刻的他表情看起來為什麼這麼緊張?咦,出現在教堂里的他此刻看起來好像很狼狽耶!
突然,一個持槍的蒙面男子從右側沖出,閃身站在她的面前!
她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他。
「交出項鏈,然後受死吧!」
「不要!」唐希爵心神劇裂的爆出大吼,「別傷害她!」
當槍口瞄準自己額頭,陶萱只覺得蒙面頭套底下的那抹笑容好邪惡……
砰的一聲,她整個人往後一傾,縴細的身軀硬生生地躺下。
鑽石項鏈摔出她的掌心,四周槍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