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以為捅出漏子後的小龍女會略知收斂地乖乖待在坐攬風雲樓,結果哩,不只「主凶」不見人影,就連「幫凶」的納蘭任俠也遍尋不著蹤影。
烈問寒為之氣結。
看見他生氣冷漠的樣子,一直保持中立態度的敖龍倒是說話了。「沒想到這丫頭在家不安分,出門在外更放肆了。」
烈問寒冷冷回他一瞥,沉聲說道-「她很好。」
雖然他的臉上殊無暖意,聲調低嘎又清冷,用意卻明顯在替小龍女粉飾太平。
敖龍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烈問寒那冷酷的表情也只令他微微一愣,立刻恢復正常。
「你是指人好?還是事好?」
「她還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心性淘氣頑皮,不會存心做壞事的,你身為她的哥哥應該比我更明白才是。」他不輕不重地駁斥敖龍。
敖龍不但不以為忤,唇邊反而漾滿了笑意。
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也難怪小龍女樂不思蜀,有這樣一個寵溺她,又有無限包容力的男人在身邊保護她,或許他這人間之行是白走了呢!
「承教了!」
「不敢!」烈問寒仍舊以禮相待。
「我讓人帶你們去休息,至于翩翩,我會負責把她帶回來的。」
「有勞了!」敖龍獨自應付,而那自認為小龍女「未婚夫」的男人還是三緘其口,只拿一雙犀利的眼神睨著風度翩翩的烈問寒。
烈問寒安置了他們後,隨即招來哨前的探子,聆听他短暫精潔的報告後才出了門。
你道小龍女和納蘭任俠不該早回水寨去了,難不成半路遇上「劫匪」了嗎?
沒錯,沒錯!
究竟是哪個有眼無珠的強盜敢動到太歲爺頭上來?
咳咳咳,是那些寨子外的居民啦!
他們只用三言兩語就拐得小龍女和小師叔打道他府,而且還一攤換過一攤,差點回不了家呢!
其實說穿了,還是拜小龍女那一潛之賜,一向生活貧乏的居民眼見「從逃邙降」許多他們連听都沒听過的海味,家家戶戶平均分配後,竟有志一同地把「恩婆」給請回家大啖螃蟹、鮮魚,每家每戶都香傳十里,就連路人都差點流出口水來。
納蘭任俠酒足飯飽,連連打嗝。「太飽了,吃得我肚子都撐了,小龍女,咱們該回水寨去了吧!」
小龍女淨挑這戶女主人腌的蜜餞吃,手里還捧著瓶瓶罐罐的腌梨、腌梅全是居民們送給她的「等露」。
她人長得甜喜可愛,笑的時候固然有一番擄人的光采,就連嬌-生氣時也別有可愛之處,所以,只要她和納蘭任俠去叨擾過的人家,見到她只對腌漬的東西有興趣,大家哪還舍得藏私,只盼她通通帶走,生怕她不接受哩。
「好啊!」一攤又一攤的逛下來,她也困了,恨不得現在就能回到她的瓷床上,好好睡它一覺。
她把大部分的瓶瓶罐罐留給納蘭任俠,自己只帶了手中正在吃的一瓶。
版別了那戶人家,才跨出門檻,冷不防就撞到迎面而來的人。
小龍女身子單薄,被這毫無預兆的一撞,差點飛了出去。
幸好一雙大手穩穩地接住她的身體。
烈問寒的另只手一伸,穩當當地接住半飛出去的腌梅罐。
「烈問寒,你怎麼在這里?」小龍女顧不得撞痛的鼻子。
「這句話似乎應該是我問的。」烈問寒一見到安然無恙的小龍女,便把所有焦急和憂慮全忘記了。
「你也是應邀來吃流水席的嗎?」她當烈問寒是吃飽沒事干的人了。
「我來接-回去。」為了避免那戶人家個個驚訝的眼光,他把她帶了出去,一只手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另只手仍拿著那罐腌梅。
「你對我真好,知道我愛困了。」她伸伸懶腰,又打了個呵欠。
他都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呢,便看見她小臉上濃濃的睡意,烈問寒心疼地把她放到馬背上。
「累了就睡吧!」他也順勢跨上馬背。
「喂喂喂,還有我?,我怎麼辦?」拖著一堆鏗鏘作響,累贅瓶罐的納蘭任俠從後頭趕上。
「小師叔慢走,我先送翩翩回去!」他雙腿一夾馬月復,駿馬善解人意地往前奔馳,留下一股煙塵。
納蘭任俠錯愕了一下。論輩分,他可是他的小師叔?,沒想到這頭餃不僅沒撈到任何好處,男女差別特遇還這麼明顯
他啾了啾身後小山高的瓶瓶罐罐——
這才是最過分的事——他,堂堂名動江湖的神算子納蘭任俠竟莫名其妙淪為「搬運工」,而且是沒半文錢進帳的「白工」
馬蹄輕匆,不消一盞茶工夫,烈問寒就回到龍門水寨,並且把熟睡的小龍女送進臥房(想當然爾,是他那張龍鳳瓷床上)。
他轉回議事廳,卻見群豪全在座上。
「大當家,方才揚州方面有消息傳來,說鹽稅在一天之內暴漲了好幾倍,陝北至南的鹽梟群起憤慨,已經有搶官鹽的計劃了。」蘇莫遮是群豪的代言人。
烈問寒濃眉微蹙。「雨痕,據你估計,我們的鹽倉里還有多少鹽?」
「一座鹽倉莫約有三百袋鹽,最近鹽獲量銳滅,五座倉庫仔細算起來或許不到這個數。」
「傳令下去,要商家們以平價略低二成的價錢賣給平民。」烈問寒果斷下了決定。
「大當家,這樣不好吧!」蘇莫遮考慮了下。
烈問寒挑眉,等他的下文。
「我們要把這批準備過冬的鹽賤賣出去,恐怕會遭到朝廷反彈,再來,這次官鹽的鹽鐵使是相國的親戚,萬一得罪了他,對大家都不好!」
「無妨,關于對付鹽鐵使我自有辦法!」烈問寒四兩撥千金地把問題攬到自已身上來。「雨痕,商大哥,陝北、山西和陽州就麻煩你們兩位跑一趟!」
兩人都躬身起來。「是!」
隨即退了下去。
烈問寒把臉轉向蘇莫遮。「你可知那鹽鐵使如今在哪里落腳?」
「據消息指出,他正押著官鹽往揚州路上。」蘇莫遮的年紀比烈問寒稍長,卻對他們大當家的機智、冷靜和高人一等的判斷力頗為佩服。
他很清楚知道,能力和年紀是無關的。
烈問寒稱是點頭。
「既然事不宜遲,水寨就交給你和回雪。」
「你要去揚州?」
「嗯,我去會會那個鹽鐵使!」凡事都須模清對方的底細才能百戰百勝。
即使他們對朝廷派出來的人殊無好感,也不能魯莽地斷定對方人格,去一趟揚州成了勢在必行的事。
「我也要去!」剛剛回到水寨的納蘭任俠丟下一堆累贅,又是一身翩翩風度。
「小師叔,我不是去游山玩水!」
「我知道你是因公南下。」他大剌剌坐上上座。「你辦你的公事,我不會打擾你的。」
想他從終南山下來,什麼江南美景都沒欣賞到呢!
「也罷!就一塊去吧!」一來他小師叔又不是小娃兒需要照顧,二來他是長輩,不給跟,行嗎!?
「還有我!」是小龍女!她不知道躲在「壁角」听了多久,適時站出來爭自己的「權益」。
「翩翩!-怎麼起來了!」烈問寒哪還坐得住,把小龍女安置到位子上順手又替她披上絲罩袍。「夜深露冷,也不知道要替自己加一件衣服!」
什麼時候起,他的龍門水寨竟冒出一個又一個教人頭痛的人物來?唉!真不知該喜或該悲!
納蘭任俠見烈問寒對小龍女體貼溫柔的樣子,不禁由心底發出會心的微笑來。
看來,他師父和師兄的擔心全屬多余了。
不管不合群的鷹再孤僻,遲早總會找到-的另一半。
咦?連他都這麼以為而樂見其成了,這麼說,小龍女和他自己不就真的是有緣無分了?
霎時,納蘭任俠豁然開朗。「算、巫卦、醫藥是他的專長,許是因為他此旁人有洞燭機先的能力,在無形、冥冥中更了解凡事不可強求的道理,即便感情也是一樣,一旦看破盲點,也就不再執迷不悟了。
烈問寒沒有留心在短短的一瞬間,納蘭任俠的心情已經過反復波折,他心底掛念的是如何設法說服小龍女留在這安全的地方。
「烈問寒,我要去!」她重申立場,不給他反駁的余地。「人家從來沒去過揚州,都不知道它長得什麼樣子呢?」
她該不會以為「揚州」是個人吧!?還長什麼樣子呢!
「江湖險惡,-又沒有武藝防身,總是不妥!」她長得貌美如花,帶她出去實在冒險。
「江?湖?」小龍女嘰哩咕嚕自言自語,忽地笑靨綻開,咯咯而笑。「你真健忘,烈問寒,你忘了我打哪來的?江湖里全是我的人,只要我跺跺腳,他們逃的比什麼還快,你放心啦!」
耙情咱們的小龍女翩翩把此「江湖」當作那個「江、湖」啦!
有趣。
烈問寒不禁莞爾。
「既然-這麼想去,就一起走。」
與其花上一倍時間跟她解解這江湖和那江湖的不同,倒不如帶她自己親身去體驗。
「好耶,你最好了!」她拍手叫好。
見她開心成那個樣子,烈問寒不由得也笑開了。
「問寒,翩翩分明是被我從水里撈上來的,她的身世到底」納蘭任俠听得如墜五里霧中。
「小師叔的鐵板神算名動江湖,只要屈指一數不就明白了。」
小龍女的身世太過詭異,一個處理不好就變成了危言聳听,與其留下禍根,倒不如推個一乾二淨來得干脆。
「你明明知道!」他咬住舌頭。
慎重!慎重!
他總不能坦白招認自己算不出小龍女命盤的模事吧,事關顏面問題三思.三思。
納蘭任俠一翻二瞪眼,乖乖地閉上嘴。
「知道什麼?」烈問寒難得能揪到他小師叔的辮子,不打算這麼簡單放過他。
「沒什麼,沒什麼,夜深了,累了一天,我要歇息去了。」他藉詞遁走。
烈問寒很有良心地放他一馬,不再追究。
「翩翩,-也回房休息去了。」
她那單薄的身子骨怎麼看怎麼叫人擔心。
「我搶了你的床,你怎麼辦?」原來她還不算太迷糊,也知道自己佔了人家的巢。
「我不會認床,隨便哪里都可以睡!」
「不如——」她沉吟。「你來跟我一起睡,反正那張瓷床又大又寬,兩個人睡沒有問題的。」
她倒是挺會為人設想的。
烈問寒一凜,有些困窘地清清喉嚨。
「水寨里客房很多,用不著-煩惱這些小事!」
「哦。」她點點頭。
「對了,翩翩——」他支吾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知不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
風唯獨和小龍女的事遲早要攤開來講,即使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未婚夫?」小龍女搔搔頭。「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
烈問寒難藏心中竊喜。
雖然這種感覺是很無稽的,但是他認為小龍女的心中既然沒有這「未婚夫」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就不怕打一場競爭的戰爭。
「他和-哥哥此刻正在寨子里作客哩。」
「真的?我敖哥哥也來了。」她身手靈活地滑下椅子。「他在哪里,我要見他。」
「-呀,稍安勿躁,我讓人請他們去!」說罷,他喚來管家交代了事宜。
不消一會兒,敖龍和風唯獨就從回廊處出現了。
敖龍才跨進門檻,小龍女已經歡呼地跑過來。
「敖哥哥!」
「哈哈!.幾天沒見,想念起敖哥哥的好處來了"」他雖然滿臉笑意,卻不忘調侃。
「才不呢!在這里,大伙對我好極了。」
敖龍明白她說的是實話,根據他半天來的觀察,龍門水寨的上上下下人等的確非常疼惜小龍女,言語態度里盡是寵溺。
巴敖龍乒話,小龍女便把敖龍拉到一邊耳語-「敖哥哥,听說那個人是我的未婚夫?」
他的長相的確不比烈問寒差,只是陰柔的氣質不是很討喜。
小龍女在龍門水寨見慣了陽剛粗獷、不拘小節的群豪,對風唯獨那不言不語,難以親近的模樣有些反感。
「是爺爺告訴我,我才知道的。」
天知道他也是受害人,本來是份閑差事,不料扯上不甘寂寞的海龍王就全走調了。
他雖然不曉得小龍女對自己憑空冒出來一個未婚夫有什麼感想,不過他猜得到自己的小表妹可不是肯隨意讓人擺布的人,至于她會不會不按牌理出牌,這就難料了。
小龍女慢踱到風唯獨面前。
「你是我的夫婿?」
她一點也沒有害躁或生氣的樣子,反倒睜著水靈靈的眼睇視風唯獨。
「不全是。」他也直言不諱地望著小龍女,像在評估什麼似的。
沒錯!從他懂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的龍妻,但風唯獨一直不以為這能代表什麼,畢竟感情還是要兩情相悅才行,要是有一方不以為然就什麼都免談了。
就在他成年後,漸漸忘記這個事時,不料,又被舊事重提了。而且是海龍王敖廣親自到涇陽提的親。礙于涇陽龍君(也就是他父親),父命難違,他只好很不情願地跟著敖龍走這一趟人間。
「哦?為什麼?」這可勾起翩翩的好奇心了。
「我總不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隨便決定我的終生大事吧!」
他的父親涇陽龍君當年也是因為父母之言娶了龍王三公主敖紫嫣,結果夫妻貌合神離,終至不歡而散,海龍王為了避免兩家因此交惡,又顧及兩家顏面,于是擅自允諾了孫輩的婚事,希望能彌補已發生的遺憾。
這也是他和小龍女被指月復為婚的由來。
偏偏敖紫嫣不贊成自己父親的作為,所以始終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難怪小龍女一無所知了。
「原來你不是呆子。」小龍女面對他,終于露出笑臉來。
本來嘛,自已一生的幸福真要隨便取決于別人的兩句話,那不是呆子是什麼!
她的笑容像有魔力似的,因而她春風蕩漾的臉也引得風唯獨翩然一笑。
這一笑對小龍女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至少只是覺得眼前這男人還不差,但拿來當丈夫,可就還有些距離了。
至于風唯獨可不然了。
他對小龍女的印象十分深刻。
就她那愛笑不已的俏臉就能令人忘掉煩惱,加上她活潑佾皮的個性,對他來說,可是個新的挑戰。
他看了太多那種舉止合度,行為毫無失禮之處,一板一眼的少女。
但小龍女和他們完全的不同。把小龍女娶回家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好啦,那咱們改天再聊啦!」她本來就沒睡飽,這會瞌睡蟲又爬上眼皮了。
「我送-回房去。」一直不吭聲的烈問寒執起她雖小卻豐潤的小手,克盡他的職責。
小龍女自然地把她的身子往烈問寒身上一靠。
他雖然沒有說話,一只大手卻霸道地擐住小龍女縴細的肩膀,往後院走去。
「問寒,是星星耶。」
必到坐攬風雲樓,小龍女半-的眼楮倏地張開。
「星星天天夜里都有,有什麼稀奇的?」見她呵欠連天,他只想讓她早點進房休息。
「我從海里往上看,它老是模模糊糊的,才沒這麼清楚呢!」她索性在草皮上坐下。
烈問寒知道拗不過她,又怕夜深露冷,她單薄的身子吃不消,只好月兌下外袍鋪在草地上。
小龍女乖乖地坐過去。
「問寒,你干麼要對我這麼好?」
「怎麼?這樣不好嗎?」
原來她也不是全沒心肝的,烈問寒少表情的臉露出了溫柔。
「當然好,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她凝望者閃爍的星空,如夢低語。
烈問寒發現她把頭靠住了他的肩頭。
「不如-嫁給我,我一輩子這麼待-,」他本來不想這麼快求婚的,畢竟他根本不了解小龍女對他的感覺如何,可是突然跑出個風唯獨來,他就不能不加快腳步了。
「好呀!」她連考慮都沒有,只是聲音更模糊了。
烈問寒發覺有異,輕輕回頭。
他還一本正經地求婚呢,怎料小龍女眼皮早已微合,黑濃的睫毛垂在眼瞼下,表情平靜安詳。
烈問寒輕輕環過一只胳臂,溫柔地抱起她。
「似乎!我選的時機不太對,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把她送上床,烈問寒仔細地替她蓋好絲被又端視良久,好半晌後他才緩緩傾身,鄭重地親了親小龍女微涼的額頭,這才捻熄燭火退了出去。
「唯獨兄,你真打算在這里待下去!」
風唯獨的廂房里,對坐著敖龍。
就在他們坐定的當下,風唯獨告訴了敖龍他的決定,敖龍不由得才有此一問。
他真想不通,他那精靈非常的小表妹究道有何吸引人的地方,就短兵相接的那麼一下下竟改變了一個大男人的主意。
「翩翩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有義務帶她回家,不是嗎?」他打開折扇,一副文人仕紳的名流派。
敖龍不忍潑他冷水。
在眼見烈問寒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之後,他明白風唯獨似乎沒什麼勝算可言。
但是他也明白,不戰而敗的男人更教人看不起!
「請你回去轉告我父王要他準備辦喜事吧,屆時,我會帶一個新娘回去的!」
風唯獨溫柔的目光中出現了難得的強悍。
他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唯獨兄野心不小!」他想早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不是沒原因的。
真要哪天讓小龍女知道他也是破壞她和烈問寒之間的「幫凶」之一,他準會吃不了兜著走,與其如此,倒不如他先「落跑」為要。
「龍兄是在暗示我沒有勝算?」
風唯獨心思縝密,怎會看不出、听不懂敖龍語氣中的含意。
敖龍歉疚地抱拳。
「我不是故意要潑唯獨兄的冷水,翩翩表面上是個天真無邪又開朗的半大孩子,但她十分認死扣,一旦認定的事情絕難轉圜的。」
「我自認文采、外表都不輸烈寨主,更何況人類和龍女結合畢竟是少數,我並不看好他們。」
他對烈問寒和小龍女間似有若無的情意不是不明白,但是在未明朗化之前他仍是希望無窮。
「唯獨兄既然心意已決,我只有祝福了!」
敖龍盡人事的言盡于此。
「謝謝!」風唯獨起身。「龍兄請早歇息,明早再回去吧!」
「不了,等一下我去向烈寨主辭行,橫豎白天黑夜對我們又沒什麼差別。」
其實他何嘗不想留下來看這場龍、人「大對決」,但是兩相衡量,他還是決定乖乖回去。
畢竟惹惱他的小表妹,他的日子就很難再輕松逍遙下去了。
憊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