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高速公路往南部的方向飛馳,天將明時,下了斗南交流道,往華山村的方向前進。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娜娜一覺醒來,發現他們還在路上。
離開派對商店之前,苗家兄妹本來堅持要請他們吃飯,謝謝他們的幫忙,她還沒說好或不好,上官圖真就替她推掉了,直接帶她上路。
「苗中綺喜歡妳,對嗎?」
「啊?」說什麼天方夜譚?
「苗中綺喜歡妳。」這次他說得肯定。
他在那間奇怪的派對商店待了數小時,苗中綺總是用一種欲語還休的眼神看著娜娜,所以他很肯定,苗中綺喜歡娜娜。
「他告訴你的?」娜娜緊張的問。
苗中綺不會那麼白目吧?
就算真的喜歡她,也不可以直接告訴她的男朋友啊。
「沒有。」兩個人才交往沒多久,對于她的思考邏輯,他還真不了解。
她怎麼會以為是苗中綺告訴他的?
「哦--」這樣她就放心了。
他分神看了她一眼。「難道妳沒有任何打算?」
「沒有。」她清楚的回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也不會來跟我告白,而且我已經有你了。」
說完,她沖著他一笑,神情很慵懶。
「可以告訴我了嗎,我們要去哪里?」
她真的好想知道哦,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跑這麼遠。
薄唇吐出兩個字。「古坑。」
她的精神全來了。
「要去劍湖山?」
她最喜歡玩擎天飛梭了,那種隨著高度漸漸升高,頭皮發麻的感覺超級刺激,她還曾連玩五次哩。
他眉一蹙,似乎對她的別有他想有點苦惱。
「妳想去劍湖山?」那不是小阿子去的地方嗎?
「不是要去劍湖山啊?」那她就想不出古坑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了。
「我本來想帶妳去古坑喝咖啡,如果妳想去劍湖山的話……」
「天哪!迸坑的台灣咖啡!」娜娜雀躍的大喊。
她怎麼沒想到呢?對于雲林古坑的台灣咖啡,她老早注意很久了,只是一直抽不出時間一償宿願。
「我不要去劍湖山,我要去喝台灣咖啡!」
「真的不用換我開?」
他的意志力真是凡人無法比,連一個小扒欠都沒看他打過。
他們在古坑待了好幾個鐘頭,滿足她對古坑台灣咖啡的幻想,然後他直接把車開到北港朝天宮,為她求了一個平安符,親手替她掛在頸上。
雖然紅色的平安符老套又俗氣,但她好喜歡,甚至把原本她老爸送給她的十八歲禮物--銀鑽項鏈給拿下來,只戴他替她求的平安符。
這樣是有點對不起她老爸啦,但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他一人,再也容下下其它的人事物了。
「妳好好睡一覺吧。」上官圖真比較擔心她的體力,她晚上還要上班。
娜娜的眉眼透著笑意。「那我就不客氣嘍。」
她知道他不會讓她踫方向盤的,不像她的上一任豬八戒男朋友,有一回他們去溪頭旅行,回程他居然要她開車,他自己呼呼大睡,理由是--他早上要上班,而她晚上才要上班。
那種只為自己著想的臭男人,她就不相信他會找到什麼好女人真心待他。
「下禮拜我會很忙,暫時不能跟妳見面。」
「那你自己要小心點。」對于他幫里的事,她向來不多問。
「妳的指環幾號?」
「啊?」怎麼忽然問這個?
上官圖真淡淡的說︰「想買戒指給妳。」她的手指細細長長,很適合戴戒指。
娜娜燦然一笑。「九號。」
他說要買戒指給她……好直接哦,果然是個男子漢,不會婆婆媽媽、拐彎抹角。
「不要買太貴的哦,我不要鑽石,白金的也不要,銀的就好了。」只要他有這份心就行了,她不想他花太多錢。
他們才交往多久而已,他就想要送她戒指了,這不禁讓她想起前塵舊恨來。
她的第一任男朋友,從交往到分手,不曾送過她任何東西,讓她想到就心寒。
而且那個臭男人並不是從來不送女朋友東西,听說他曾因為看到電視上的廣告而興匆匆的去買了條鑽石手煉送給前任女朋友,對她卻只會裝死。
難道,就因為她大而化之,他就可以連個小禮物都不送她嗎?
交往期間連個禮物也不送她的男人,就不相信如果瞎了眼跟他結婚,他會對她多慷慨。
「有個叫什麼妮的戒指不錯。」很久以前,他在雜志上看到過。
「蒂芬妮!」娜娜激動的捉住他手臂。
炳,剛剛才在說她不要鑽石,現在听到名牌鑽石,馬上興奮起來,誰說女人不愛鑽石呢?
「好象是一只六什麼的鑽戒。」他對那些沒研究,記得並不清楚。
「蒂芬妮經典白金六爪單顆鑽戒!」她有個嫁入豪門的大學同學,就是戴著那只昂貴的戒指來跟她們炫耀的。
「妳喜歡?」她眼中的閃閃發亮給了上官圖真答案。「那麼就買那個吧。」
老天!她好象快步入禮堂了,得趕快打個電話把她遠在大陸的老爸給叫回來嘍。
「小姐,不好意思,給妳看一下我的身分證,我要找我老婆,請問她有來嗎?」
凡賽斯的櫃台窗口前,有名高瘦的斯文男子客氣地問。
範恬心照例微傾螓首,歉然一笑。「抱歉,先生,沒有你要找的人。」
「哦。」男子垂頭喪氣的走了,轉往下一家旅館找老婆去。
「他老婆還真是可憐。」範恬心想了想。「這個月已經第二次了吧。」
聶安莉冷哼一聲。「那種男人,活該讓他永遠找不到老婆。」
那個男人是個家暴狂,常打老婆,老婆被打得逃出來,他就到處找老婆,一副令人同情的可憐樣,其實是只大惡魔。
他老婆當然在她們汽車旅館里,但她們是絕對不會隨便透露客人個人隱私的。
「如果是他,一定不會打老婆……」
娜娜在雜志下喃喃自語,今天才剛出爐的《壹周刊》像往常一樣,蓋在她臉上,她也像往常一樣,懶洋洋的橫躺在沙發里,整個人無精打采,和一個禮拜前判若兩人。
一個禮拜了……
她跟上官圖真已經一個禮拜沒見了。
他果然很忙,連通短訊都無法傳給她,她極力壓抑相思,等待他忙完可以跟她見面。
只是,見不到他的日子變得死氣沉沉,一連兩天,他都出現在她夢里,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誰叫她連張他的照片都沒有,不然好歹還可以睹照片思人。
等見到了他,她一定要跟他多拍些照片,然後放一張合照在自己皮夾里,也放一張在他皮夾里,一定要拍!
兩個禮拜過去,孟家的男主人,孟吳達回來了。
「娜娜,想不想老爸啊?」自從老婆過世後,女兒就是他的唯一,這次去大陸考察這麼久,他最想的就是寶貝女兒了。
「想。」娜娜槁木死灰的回答,美麗的臉蛋上,沒有半點神采。
「看妳,想老爸想得都憔悴了。」他開心的打開行李箱,拿出一大堆禮物。「全部都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妳去看看喜不喜歡?」
「好,謝謝老爸。」她死板板的接過大包禮物,對于里面有些什麼東西,實在不感興趣。
「娜娜!」孟吳達叫住欲上樓的女兒。
「干麼?」她回頭,又是毫無生氣的一張臉。
「妳怎麼啦?」女兒這種表情他很熟悉,她跟她媽媽一樣,都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以前她跟男朋友冷戰時,在家就是這副表情。
「老爸,我有男朋友了。」只是現在暫時失蹤了而已。
上官圖真已經三個禮拜不見人影了,打他的手機也不通,害她好沮喪。
他只是跟她玩玩而已嗎?
如果只是玩玩,干麼費那麼大勁帶她去古坑喝咖啡?還許下要買蒂芬妮鑽戒給她的承諾?
「誰?是誰?」孟吳達可緊張了。
女兒的感情路並不順利,兩次戀愛都失敗,原因當然是那兩個男人太爛了,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
然而,男人爛歸爛,分手後,撫平情傷總是免不了的。
結束兩段感情,娜娜都足足感傷了好長一段時間,不見得是難舍感情,而是感傷自己為何總遇不上好男人。
現在女兒又談戀愛了,他得特別注意才行,不能再讓女兒受傷害。
「他叫上官圖真。」他們家只有父女兩人,她每次談戀愛都光明正大的談,沒瞞過她老爸。
「這家伙是做什麼的?」孟吳達丟下行李箱,不整理了,女兒的事比較重要。
「混黑道的。」對于男友的職業,她不想瞞老爸,更不想美化,反正紙包不住別,遲早總會知道,她是個不喜歡說謊的人。
當然,她也懶得听那些所謂善意的謊言的廢話,由衷的懺悔她接受,善意的屁謊就不必了。
「什麼?」他瞪大了眼楮。
娜娜對于老人家無法接受的震愕表情沒啥反應,她聳聳肩。
「老爸,你曾教過我,職業不分貴賤,對吧?」
再說,如果她跟上官圖真真有結果,他正好可以罩他們家的汽車旅館,替她擺平找麻煩的黑白兩道,這樣不是很兩全其美嗎?
孟吳達吞了口口水。「是沒錯。」見鬼了,他干麼把這麼清高的觀念灌輸給女兒啊?
她點點頭。「那就行了,你應該不會反對我們吧?」
雖然她不確定上官圖真是否會再出現,但她希望當他出現時,能以她男友的身分,光明正大的到她家作客,並且不會因他的背景而不自在。
「娜娜,其實這個呢,妳還年輕,應該多看看這個世界才對,多認識一些男人才可以多做比較,不要愛到一個男人就對他死心塌地,這樣很容易讓那個家伙吃定妳……」
「老爸,」娜娜打斷老人家的話。「這些道理我都懂……」
孟吳達急著接話,「妳都懂就太好了,明天老爸就叫妳王伯伯、白伯伯介紹幾個青年才俊傍妳,他們在大陸都有穩定的發展……」
「老爸!」她再次打斷老人家的話。「你說的我都懂,不過,先等他出現再說吧。」
他錯愕的看著女兒。「啊?」什麼意思啊?
一個月過去了,娜娜感覺自己的生氣正在逐漸消失中。
他還是了無消息。
她真的跟一個名叫上官圖真、身分為祥義幫老大的男人交往過嗎?
她跟那個男人真的曾無數次在床上翻雲覆雨、曾難分難舍的狂吻不休、曾一天到晚只想著對方嗎?
是不是夢?
他們真的熱戀了三個月?
他的出現恍如曇花一現,為什麼短短的三個月好象三年,甜蜜得叫她難以忘懷?
她好想帥氣的、瀟月兌的、毅然決然的忘了他,卻心不由己,怎麼也做不到。
怎麼會這麼難呢?
怎麼可能這麼難呢?
她和前兩任男朋友分手時,也沒這麼痛苦過,為什麼上官圖真會讓她茶不思、飯不想,模不著頭緒他到底為什麼如此奇怪的待她?
他究竟安什麼心?
吸引她墜入情網後又消失,是存心讓她帶著這個謎想破腦袋不成?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再出現?
「娜姊,」範恬心把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有個客人一直在看妳耶,而且長得滿帥的。」
她正在登記住宿客人的證件,可是眼角余光卻瞄到那個男客一直在看他們凡賽斯之花--經理大人。
「誰啊?」娜娜無精打采的湊過頭去,看到一張熟悉的男性面孔,她叫了出來,「古哲明!」
就是那個叫她從溪頭開車回台北,自己卻舒舒服服在睡大覺的男人!
「娜娜。」古哲明看著艷麗如昔的前女友。
她真的很漂亮,雖然個性有點強,但如果她不甩了他,他是不會主動跟她分手的。
「住宿啊。」她看了他身邊的女人一眼,那女人跟他很配,一副白領上班族的長相和打扮。
他點點頭,本打算跟她敘舊幾句,不過還好還不是太遲頓,發現現任女友射過來的冷然眸光,他驀地住了口。
「恬心,古先生是我的老朋友,替古先生打七折。」就算是補償他被她甩了的痛吧。
兩個人最後會分手,實在也不能怪她,誰叫他做事總是拖拖拉拉,常抱怨他上司卻沒換工作的勇氣,連決定約會地點的魄力都沒有,讓她對他越來越不耐煩。
當然,其中最讓她受不了的是,明明是軟腳蝦一只的他,初熱戀時,卻裝得像個男子漢,讓她不知不覺掉進情網,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
綁來,等她漸漸看穿他的性格,他又繼續扮演她欣賞的男子漢,她才會對表里根本不一的他越來越感冒。
「謝了,娜娜。」古哲明看著前女友。「妳還是像以前一樣大方。」
他們交往時,娜娜從來就不是那種要人接送的女朋友,她獨立自主,不會整天只守在家里等著他去接。
娜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送他們的車子駛進去。
「娜姊,妳這個朋友長得好帥氣哦。」範恬心目光跟隨著車身。「可惜已經名草有主了。」
「而且他足足大了妳十二歲。」娜娜毫不客氣的說︰「妳就不要再肖想了,妳父母不會同意的。」
範恬心眨眨長睫,一臉驚訝。「他有這麼老嗎?」
「千真萬確。」她這個上司有必要敲碎職員的春夢。「女圭女圭臉的男人是最不可靠的,牢牢記住這句話,知道嗎?」
當然,也不是說不是女圭女圭臉的男人就很牢靠,上官圖真就長得一副酷酷的樣子,這樣的男人還不是玩弄她的感情之後就把她給甩了。
這輩子,她大概真的遇不上好男人了……
真是傷感哪……
「小姐,我是怎麼來的?」
退房窗口,有個酒醒的美眉,一臉茫然的問聶安莉。
娜娜看了那個月兌妝嚴重的美眉一眼。
這種被男人在PUB把來開房間的美眉,來的時候,男方神色都會異常興奮,而女方總是趴在男方的大腿上,而且通常都會在男人一逞獸欲後,獨自被留在房間里。
「您是被一位先生接來的。」聶安莉公式化的回答,連笑容都吝于給一個。
她最討厭這種不潔身自愛的女生了。
「那,妳可不可以幫我找開車載我來的那個人?」女孩無厘頭的說︰「我手機不見了。」
吧麼啊,當這里是百貨公司的協尋中心是嗎?聶安莉的表情益發冷淡。
「抱歉,我們無法做這項服務。」
鱉該啦,喜歡和男人隨便上床,被佔了便宜又被洗劫財物也是自找的。
「小姐--」入房窗口出現一個大月復便便的女子,從她壓抑的表情看來,她的情忻摧佛在臨界點,隨時要爆發似的。
「有什麼事嗎?」範恬心甜美地問。
她和聶安莉的服務精神大不同,絕不會因個人喜好而對客人有差別待遇。
女子雙拳緊緊握著,咬牙切齒說出四個字。
「我、要、捉、奸!」
捉奸--
听到這個嚴重的字眼,娜娜馬上靠過去。
「請問……」她試探性的看著對方。
「妳什麼都不必說。」女子的眼里換成一片冰霜。「我是古哲明的老婆,我剛剛親眼看到他開車進去,妳們讓我上去找他,不然我死也不會離開。」
娜娜和範恬心對看一眼--
糟了!
情況大大不妙!
「好的,妳先稍安勿躁,我們用計算機替您查查看是否真有您說的那個人。」
娜娜故作鎮定的安撫了對方一下,後腳馬上進櫃台,火速撥內線到房間找人。
他們這一行最怕遇到這種事了,這是麻煩中的麻煩,若處理不好,出人命都有可能。
「古哲明嗎?我是娜娜!」她語氣很急。
「娜娜?」古哲明卻很驚喜。
久別重逢,她果然對他余情未了。
當初他也沒犯什麼錯,她就堅持要跟他分手,現在應該是還找不到男朋友,後悔了吧?
他連忙壓低聲音。「娜娜,我現在不方便跟妳談,我女朋友在洗澡,我們另外約個時間,妳先把妳現在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的號碼還是原本那一個……」
「約時間才能跟你談話的話,那你就死定了!」畢竟交往過,娜娜明白這個大情聖又在自作多情了。「你听好,現在你老婆在櫃台前,她說要捉奸,我另外開一個房間給你,你叫你女朋友過去躲一躲,以免鬧出人命。」
「妳說什麼?我老婆?!」古哲明一臉不可置信。
「沒錯,懷孕的那個!」他的語氣讓她為之氣結。「你應該知道這樣一個女人吧?她說要捉奸,如果你們已經辦完事,就快點穿好衣服。」
「不可能吧,娜娜,妳是不是弄錯了?」他還是抵死不認,不想在前女友面前破壞自己的形象。
「是真的!」她火大的吼了一聲,隨後把話筒丟給聶安莉。「妳跟他說,叫他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否則死的會是他自己!」
「是的,經理。」
聶安莉接手,說明半晌之後,古哲明總算接受有女人來捉他的奸的事實了。
「老宋,你去把一一八號房的女客帶到隔壁。」
宋昌振才領命走沒多久,孕婦就捺不住性子硬是闖了進去。
「古哲明!」她在中庭大喊大叫。「有種你就出來!帶著你的狐狸精滾出來!」
「小姐,妳冷靜一點,」娜娜看著她的肚子很心驚。「妳這麼激動,對胎兒不好。」
「那個臭男人背叛我,我命都不要了,還要什麼胎兒?」撂完狠話後,她又狂哭了起來。「古哲明!出來,你給我出來!」
娜娜奇怪的看著她的舉動。
罷剛不是信誓旦旦說要捉奸嗎?為什麼忽然不捉了,只站在這里哭?
「妳鬧夠了沒有?」古哲明總算打開車庫的門出現了,想必他在房里一定將外面的情況听得一清二楚。
「可惡!你這個下流胚子,居然趁我懷孕的時候跟別的女人開房間!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拿著皮包猛打薄情郎,哭得滿臉淚痕,很狼狽。
「又不是我要妳生小阿的。」他反頂回去。「是妳自己說要生的,再說我們又沒結婚,妳是憑什麼到這里來跟我鬧?」
「你沒良心!」她打得更凶,毫無理智的大喊大叫。「我懷了你的孩子,這樣和跟你結婚有什麼兩樣?你好膽就不要躲,我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去,看他們要不要孫子!」
「妳這女人八成是瘋了。」古哲明惱怒的瞪了她一眼,無奈之余,只得把車開出來。「上車,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
這樣的結局並不完美,但孕婦卻好象總算甘願了一般,她一邊謾罵一邊上了車,情勢急轉直下,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走了。
「經理。」宋昌振為這意外的結果叫了娜娜一聲。
不用說,娜娜也是呆住了。
原來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古哲明的老婆,那麼樓上那個女人--
看到男朋友和懷孕中的另一個女朋友跑掉,她會不會想不開啊?
「老宋,我們上去看看。」
一二○號的車庫打開後,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上樓。
迸哲明的另一個女朋友平靜的坐在房里,房門沒關,她的模樣也沒有任何驚惶失措。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非要我躲到這里來,現在我可以回我原本的房間了嗎?」
「小姐……」宋昌振潤了潤唇。「妳……有沒有听到剛剛外面發生的事?」
迸小生的一號女友點了點頭。
「那位先生……懷孕中的女朋友來捉奸,妳……」妳當然應該要避避風頭啊!
宋昌振在心里喊,卻不敢說出來,因為那女人的表情平靜得好恐怖。
「那是她的事。」一號女友面無表情的說︰「我跟古哲明已經交往七年了,隨時可以結婚,我不相信任何女人的挑撥離間。」
「妳說什麼?」
娜娜大喝一聲,一把推開宋昌振往前一站,震驚的瞪視著古哲明的一號女友。「妳跟古哲明交往已經七年了?!」
「沒錯,我們從大學時代就在一起了。」
娜娜震呆在原地。
七年……
這麼說,古哲明在跟她交往時,就已經劈腿了?
她怎麼這麼笨?為什麼連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如果她繼續跟他交往,那麼現在懷著身孕跑來這里控訴的女人,就會是她孟群娜……
貶不會上官圖真也跟古哲明一樣,腳踏兩條船,現在另一條船發現了,所以他才會突然從她身邊駛離,不再出現?
想到這里,她心頭一悶。
「經理!經理!」看著娜娜失魂落魄的走下樓,宋昌振連忙急喚。
她連頭都沒回,他只好硬著頭皮轉身應付面無表情的一號女友。
「這位小姐,妳……妳要退房嗎?」想當然耳是要退房嘍,男朋友都跟別的女人走了,她留在這里有什麼用?
「我要回我原本的房間。」女子篤定的起身,準備下樓。「還有,早餐我要兩份蘿卜糕,兩杯熱紅茶,記得準時七點替我送過來。」
宋昌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走下樓。
這樣也行?
男友跑了,她不但要住到明天早上,還要吃兩份早餐?
這世界真的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