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悅都不知道國王游戲是怎麼結束的,被席源承吻了之後,她整個人都呆了,腦袋空白了好久,以至于現在想起來,她記得的唯有他的熱吻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臨離開前,她回頭看了看那一群人,一群人被席源承給玩趴下了。
只要國王一直是他,那麼他就玩死他們。
本來這個游戲被他們完成了十八限成人游戲,席源承改版了一下,將游戲升級,成為了體能游戲,被點名到的人,有抱著女生蹲跳五十下,有背著女生跳一首熱歌辣舞,有一邊吻著女生一邊跑步……
簡直不是人。
有點好笑,她偷偷看了看席源承,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說他小心眼吧,那可真的是比針孔還小,可他們是一條船上,她當然站他這邊了。
不過這些人體力也太差了,居然沒有一個反擊成功,而他成功衛冕了國王的位置。
「咳,你不怕他們這一群人以後把你列入黑名單?」
他輕笑,「玩不起,他們可以直說。」
但凡有血氣的,都禁不起他的激將法,想必以後要找回場子,她打了一個冷顫,「我以後不要和你一起來了。」
「我也不會來。」他又不是傻的。
想到他們有仇報不了的樣子,她噗嗤地笑了。
上了車,席源承問她,「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們有時候是有點瘋。」。
「不會啦。」
他沒有再提那一個吻,不過是一個吻,沒必要刻意地提起,不過,他忍不住地瞟了一眼她的唇,怎麼還這麼紅腫,只是親一下而已,還是說,她的唇也特別的敏感?
紅腫的唇,在無聲地訴說著他的禽獸,他不自在地轉頭開車。
到了明悅家,明悅下車對他揮揮手,進屋了。
一進去,就看到她媽明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回來了?」
「嗯。」
明母站起來,神色盯著她,「跟我到書房。」
兩人進了書房,明母擺著臉,「雖然是未婚夫妻,但是你要注意分寸,不要讓他覺得你很廉價,很好得手。」
方才還帶笑的眸子漸漸地清明,明悅知道,這個時候她不需要解釋,听話地應下就好,她乖巧地點頭。
見她這副樣子,明母微微滿意,「把我的話記在心里,你代表著明家,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是,媽媽。」
「不早了,回去睡吧。」
「晚安,媽媽。」
「嗯。」
明悅轉身回到房間,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她媽的掌控欲有多強她一直知道,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因為她媽說,談戀愛是在浪費女人的時間,結婚是為了讓以後的孩子名正言順,男人不男人的,一點也不重要,只要基因好就行。
她媽用自己的方式在言傳身教,告訴她,沒有男人,活得一樣好。
可她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媽的裝腔作勢,如果真的放下了,怎麼會將對爸爸的不滿全部發泄她身上,甚至在爸爸有了兒女之後,要求她必須完美,襯托出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是多麼的廢物。
她少女時代時是有想談戀愛的沖動,想看看談戀愛是不是真的是浪費時間。
可惜,沒有機會。
她,是她媽手里的傀儡。
不過她願意,因為她看到過媽媽在黑夜里哭泣的模樣,怨恨,不甘。
媽媽已經沒有爸爸了,但,至少還有她。
明家今日家庭聚會,大多數親戚都到場,和席源承說過之後,她和她媽到明家老宅沒多久,席源承也來了。
她走到大門口,看到他西裝筆挺,手里提著禮物,「來啦?」
「嗯。」他點點頭。
明悅走過去,小手挽著他的手肘,溫聲地和他說︰「人不是很多,你陪著我走過場就可以。」
「知道。」他說。
「買的禮物多少錢?」她問。
「不貴。」
「這還是得分清楚。」她堅持地說。
席源承為難地說︰「是我助理買的。」
「哦,那你問問助理。」她知道他不缺這個錢,但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她不用他給她花錢。
他來參加她的家庭聚會,不好兩手空空而來,買來的禮物是客氣,給她臉面,她不能視為理所當然。
席源承沒再說什麼,不過是一件小禮物,這點錢他不放在眼里,如果她喜歡分清楚,他也尊重她的選擇。
見到了明母,席源承微笑地和她寒暄,送上了禮物。
在明母眼中,席源承不是她最優選的女婿,但眼看明悅願意聯姻,想和他聯姻,她也答應了,她怕明悅再挑剔下去,只怕什麼人都看不中了。
家庭聚會上,明悅注意到,席源承表現得非常不錯,也偷偷松了一口氣。
余光瞄到席源承的手輕輕地摁了一下胃部,她心思敏銳地蹙眉,他身體不舒服?
彷佛是她的錯覺般,下一刻,他的手自然垂下,臉上依舊是清風雲淡的笑容。
她靜靜地看了他一會,隨後轉身和身邊的佣人吩咐了一句。
開飯前,席源承被她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她把一杯溫水和藥遞給他,「胃疼怎麼不和我說?」
他微怔,「你看出來了?」
「嗯,我以前也有過胃疼。」那時候為了得到她媽的認可,她在工作上很拼命,常常三餐不規律,「胃疼不是小事,你吃吧,這胃藥我吃過,比較溫和。」
他盯著她手里的胃藥有些出神,在她的幾次催促下,拿了藥混著溫水服下,圓潤無稜角的藥片順著水,被他噎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剛才令他疼地差點無法忍住的胃疼似乎在緩解。
他一向會做表面功夫,胃疼厲害,也能默不作聲,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卻料不到,被她瞧出來了,思緒一轉,「你以前也胃疼過?」
她的眼神從他性感的喉結上移開,哦,他喝水時喉結滾動的樣子還挺誘人的,比偶像劇的男主角還充滿張力,她心中發虛,偏過頭沒對上他的眼,「是啊,疼過,現在不會了。」
他抿了抿唇,半晌,「謝謝。」
「不客氣。」
他的視線從她平靜的臉上滑過,視線忍不住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不由地想起了上次親她時的感覺,柔軟香甜,今天的唇瓣擦了點淡淡的暗紅色,顯得她肌膚晶瑩剔透,整個人精神奕奕。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飄遠了,他忙不迭地說︰「我們現在回去吧。」
「走吧。」
吃飯的時候,明悅的堂姑突然說︰「小悅還是少吃些螃蟹,螃蟹寒性,女人吃多了不好。」
明悅正在吃泰式咖喱蟹,自家廚師做的咖喱蟹味道正宗,非常好吃,她渾不在意地說︰「怎麼不好了?」
堂姑笑了一下,「對生孩子不好啊,對了,你們兩個訂婚了,之後什麼時候把婚禮正式辦掉?」
明悅只覺得嘴里的咖喱蟹都不美味了,這位堂姑真的是太討厭了,催什麼催。
明悅有一大堆話想說,這位堂姑不過就是一位遠房親戚,管太多了吧。
然而,在明母的目光下,明悅只嬌笑不說話。
這類話,她越是接茬,一些人就會以長輩的身分居高臨下地說教,而她還不能頂嘴,否則得被冠以沒教養的罪名。
明母笑著說︰「兩個人剛訂婚,不急的。」
堂姑見明悅沒有再吃咖喱蟹,滿意地點點頭。
一頓飯令明悅非常不開心,不過她臉上沒顯露出任何情緒,和明母一起送走了親戚們,明母看著還沒走的席源承,「阿承今天留在這里嗎?」
席源承搖搖頭,「不了,我今天回去。」
「好,下次有空再來玩,」明母點頭,對明悅說︰「送送人。」
「知道了,媽。」
明悅和席源承肩並肩地往外走,走到席源承停車的地方,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對,對,不要送到里面,我在門口等你,你什麼時候到?五分鐘,好。」
席源承看了她一眼,「等人?」
她眼珠子一轉,「我點了一些吃的。」
「嗯?」
「咳咳,剛才沒吃飽,有些人太讓人倒胃口了。」
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他听懂了,笑了,「為什麼不出去吃?」
「我媽會問我去哪里。」明悅有些煩躁。
席源承略微詫異,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她一直表現得很淡定也很大方,可是此刻的她,像是一個擔心被家長發現偷吃冰淇淋的小孩,看著頗為委屈,又有些小可愛。
明悅被他看得不自在,「干嘛?你也想吃啊?」微頓,肉痛地說︰「你要是想的話,那好吧。」
席源承眼里的笑意更加的深,看她這樣子,壓抑的劣根性像雨後春筍似地冒了出來,「哦,那太好了,謝謝。」
真是不要臉。
但來她家,卻沒有吃得開心,作為主人家,她也是要負責任的。
很快,她點的食物到了,他們坐在了席源承的車里一起吃,席源承本來是想拒絕的,他不喜歡別人在他的車里吃東西,可想著她特意送胃藥給他吃,他硬生生地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