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了讓陌生的他們看起來格外的熟稔,明悅和席源承分別將彼此的資料分享了,例如星座生日等等基本資料。
甚至,包括一些隱秘的資料。
席源承自詡記憶力上佳,他沒有忘記,她給他的那份資料上,清楚地寫著,她很怕癢,敏感部位是腰部,不能撓癢癢。
可現在,他發現,事實和資料有所出入。
明悅瞪他,他禮貌地收回視線,往後仰了仰,「抱歉。」
她哼了哼,「人身上又不是只有一處敏感。」腰部敏感,耳朵也敏感,不行嗎?
他揚揚眉,很好,她還知道有些話不說清楚,「在其他事情沒有隱瞞吧?」
「我……」她心虛了。
席源承挑眉,「還有別的事?」
「都不是什麼大事啦,」她瞥了他一眼,「不會有人問你的,你也別大驚小怪的。」
合伙人不夠坦誠,這在談生意上是大忌,席源承又問︰「確定是小事?」
「是啦。」她小聲地嘀咕,「總要有點隱私吧。」
他安靜了一瞬,「我可是一點隱私也沒有。」
她不信,他這麼老實?她仔細想了想,嗯,好像是比她老實,連內褲穿多大的,的尺寸……
「那只能說明你這個人沒什麼隱私嘛,堂堂正正的,多好,哈哈哈。」她虛偽地笑了笑。
他們的資料都是非常的細節,明悅就是連三圍都告訴他了,總不可能未婚夫連未婚妻的三圍都不知道吧。
不過,這些資料對他們而言都只是數字,他們並不覺得有多尷尬,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之間的合作更加順利地進行下去。
「吃飯吧。」席源承選擇相信她,如果是這類小事,確實沒必要全部要和他吐實,只是他想不通,她為什麼會覺得耳朵敏感是一件很隱私的事。
直到十分鐘後,他發現,她的耳朵還是紅紅的。
「明悅,你的耳朵為什麼還這麼紅?」他開始擔心,她是不是過敏了。
「就很難褪下來,你別問了。」她覺得郁悶死了。
見她不願提,他也就不問,正好有人喊他們過去一起玩游戲。
他伸手扶她起來,手牽著她的手過去,听到她輕聲問︰「不會玩很過分的游戲吧?」
「能有什麼過分的游戲?」他反問。
「什麼十八限的……」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他詫然地看她,彷佛在說,她怎麼會有這麼不正經的想法。
她臉紅了,能怪她嗎?成年人玩游戲,不可能玩兒童游戲嘛,人長大了,游戲也當然是成年游戲了,她不怎麼參加聚會,但也听朋友們提起過這類趣事,只是听著是趣事,要是發生在她身上,那可能是丟臉的事。
「不會。」他肯定地說。
她微微安心,文靜地跟在他身邊過去。
「今天玩一個不一樣的游戲,正好我們都不是單身,男朋友女朋友都在啊,哈哈哈。」
明悅一听,總覺得情況好像逐漸在失控。
「這個游戲叫國王游戲,誰做國王,其他人都是他的臣民,國王可以指定一對情侶做一件事或者是問問題,如果沒有做到,國王繼續做國王,如果做到了,情侶之一可以做國王,注意啊,下一個指定做任務的人不能是前國王。」
「咦,不能報復國王啊!」
「哎呀,總會有機會報復到的嘛。」
「你這是要搞事啊!」
「哈哈哈,好像有點意思。」
「這樣一來,誰都有可能被拉下水哦。」
「那國王找誰來做?」
「第一個國王就抽簽吧,抽到數字八就是國王,至于任務嘛,」男人笑得不懷好意,「什麼任務都可以哦,如果情侶做不到,就要接受懲罰。」
「什麼懲罰?」
「我先說了啊,懲罰什麼都寫在紙上,由你們來定,放入這個箱子里,誰抽到了什麼就做什麼,都不要怨啊。」
「那我寫大膽點。」
「小心玩死你自己。」
明悅舒了一口氣,好像不是什麼大問題,席源承拿到紙和筆,「你想寫什麼懲罰?」
她不知道,讀書的時候是乖乖女,工作的時候是工作機器人,她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游戲,最多也是听說過,「你覺得呢?」
席源承轉了轉筆,「喝酒?」
明悅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悄悄地往後一退,看看旁邊的情侶們寫什麼。
「讓情侶中的男性穿情趣內衣怎麼樣?寶貝。」這是明悅左邊的。
「要不讓兩個人互模五分鐘?」這是明悅前方的。
只听了這兩個,明悅又靠回了席源承身邊,對他說了別人寫什麼,他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驚訝,她哼了哼,「哦,這就是你說的,不會過分的游戲?很正經哦。」
她在諷刺他,他面無表情,「怎麼樣?走?」
「唉,算了,隨便寫吧。」她把臉一捂, 走是不可能的。
席源承快速地寫好,將紙條扔進一個黑箱子里,很快游戲開始了,第一個國王被選出來了,是一個女性,她很敢問,直接挑了一對情侶中的女性,問道︰「你男朋友一晚幾次啊?」
「哈哈哈,問得好!」
「一開始就搞這麼大的。」
「哎呀,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我男朋友一晚三次。」
「太爛了,趕緊換一個!」
「哈哈哈。」
明悅無語地看向席源承,他默默地看向她,一臉的無辜,「我也不知道他們玩得這麼開。」
「如果遇到回答不了的,還要被懲罰。」她聲音低沉,像是幽靈一樣。
席源承現在只想帶著她立刻走。
「會不會下一個就是我們啊?」她擔心地問。
「你,我問你啊,對,就是你。」
明悅被盯上了,就在她烏鴉嘴的時候。
換了一個女生,這個女生決定問個更大的,「你男朋友,不對,他是你未婚夫,他最喜歡什麼姿勢?」
有人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惹得旁人跟著起哄。
明悅彎著唇,什麼姿勢鬼知道,她又沒和他做過,隨口編了一個,「傳統的姿勢。」
「我就知道,席源承一看就是太正經了!」
「真的太沒意思了。」
「阿承,我馬上把我手機里的好東西分享給你。」
席源承面無表情,低頭看明悅,明悅朝他遞了一個眼色,彷佛在說,怎麼樣她聰明吧,編得好吧。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故作親昵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輪到我啦,我來問。」明悅像是一個小孩子般雀躍,她開始發現游戲的魅力,挺好玩的,很熱鬧,雖然帶了一點卻不下流,只是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何況她完全能編出答案來,一點也不怕。
她指著還沒被問到的一個女生,結果有人說︰「不行不行,問男的,一直問女的沒意思。」
好吧,她換了一個目標,問男人,「女朋友的三圍?」
對方很快就報出來了,游戲到此,氣氛更加的熱烈,有人開口,「不行啊,你們弄些特別的啊,一直問這種問題,真的沒意思,沒注意到嗎?這個游戲叫國王游戲,國王指定做任務嘛,不止問問題啊。」
「問的問題也太保守了。」
「而且答案也不知道真假。」
明悅偷笑了一下,這群人好賊啊,她不就是靠編的答案。
「那我來啊。」男人突然指向席源承,「從現在開始一直抱著你的未婚妻,至于什麼姿勢,你們自己決定,反正她的腳不能落地。」
明悅本來提起的心放下了,抱著嘛,很容易,她看向席源承,他正盯著她,她領悟了他的意思,他在詢問她可不可以,比起做懲罰,她是真的怕那些惡搞的懲罰了,微微點頭。
「嗯,知道了。」席源承正打算伸手將她公主抱。
明悅看他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余光看到一旁的沙發,直接伸手將他推到沙發上,而她輕巧地側坐在他的腿上,「好啦。」
多簡單。
他人高,她坐在他的腿上,腳尖只要稍微收一下就行,她側頭對他笑了笑,一副邀功的樣子。
省力是省力,但是對席源承來講,她坐的位置有點危險,再往後挪一挪的話,就能踫到他小月復下方了,他不禁身體緊繃。
「還是太簡單了,再弄個難點的啊!」
輪到了席源承做國王了,他直接挑了一個朋友,「背著你女朋友繞著這里跑一圈。」
明悅看過去,隨即噗嗤一聲笑了,這位朋友身高不高,可他的女朋友是模特,比他高出不少,又穿著高跟鞋,他臭著臉去背,結果背上只跑了一圈氣喘吁吁,外強中干,但也順利完成了任務。
國王的頭餃被轉移出去,席源承看向笑得花枝招展的明悅,「這麼開心?」
「我從來沒玩過。」她捂著嘴小聲地說。
他驚訝地瞄了她一眼,她轉過頭對他說︰「我不重吧?」
「不重……」就是她不要亂動。
「嘿嘿,多虧了我機智,這樣你都不會累。」
「我本來打算公主抱的。」
「算了吧,省著體力。」
他在她眼中到底是有多不中用,連公主抱都不能堅持?他記得他給她的資料里,明確說明了他長期規律做運動,體力強悍。
席源承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這麼親密接觸,平時,他們最多就是牽牽手,或者摟一下肩膀,因為她說她的腰部是敏感部位,他是不會摟她的腰的。
他的敏感部位是鎖骨,他以為避開了這類敏感的危險地帶,他們之間的互動再怎麼樣都沒關系。誰知道,她會坐在他的腿上,隔著薄薄的布料,溫熱的溫度從他的膝蓋一路延伸,一股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拂過他的鼻尖,他伸手輕輕地扯了扯領帶。
他開始後悔,他不該帶她來這個聚會,以往正經聚會一下子就變調了,再看看那一群已經玩瘋的人。
而坐在他腿上的明悅彷佛一點也不擔心,像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小孩,正興致勃勃,這副樣子和她平時的冷靜自持截然不同,彷佛之前那只不過是她的面具。
今晚的她鮮活多了,比之前的每一次見面都要生動。
「席源承,我要你……」突然有人點到他的名,「熱吻你未婚妻三十秒!」
「三十秒夠干什麼?」
「一分鐘!」
「哈哈哈,我不想他們兩個缺氧喊救護車!」
席源承眼一黯,嘖,玩火上身了。
明悅也大吃一驚,怎麼突然就玩到他們這里了,這麼多人,居然被盯上了,她轉頭看他,他也看著她,她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想做懲罰啊,來啊,做懲罰!」
說到懲罰,好像更可怕,因為做任務,能看到是誰出的任務,以後也好報仇,可玩懲罰,那懲罰都是匿名的,所以懲罰內容也格外的變態。
明悅想到之前听到的,顫著嗓子,「你,能接受穿情趣內衣嗎?」
一句話,刺中了席源承的心,這哪一個男人能接受!
他看她,聲音輕到只有氣音,唯有他們兩人的距離才能听清他的話。
她听到,他說︰「你忍一下。」
聲音才剛听清,她慢一拍的腦袋也才剛理順他的話,下一刻,他的薄唇便貼了上來。
她只覺得耳鳴,周圍人的起哄聲也听不到了,卻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聲,很輕很輕。她的唇因為剛喝了冰水帶著微涼,與之相反的是,貼在她唇上的薄唇又格外的炙熱,她像是一個冰淇淋被他融化,閉上眼,腦袋放空的那一剎,一抹柔軟探入她的唇里。
熱吻兩個字閃過她的腦袋,她才恍惚,熱吻指的是熱烈地舌吻,而她後知後覺,他的熱吻更是讓人難以招架,他的手捧著她的下顎,好讓他以更服貼的角度深情地含住她的唇。
她的唇上沒有口紅,剛才吃飯的時候她擦掉了,所以他沒有嘗到不好的味道,只最純粹的粉女敕的水潤感覺。
濕滑,溫暖,香甜,令他想到了剛出爐的焦糖布丁,他的喉結滾了滾,心中的倒計時一到,他鎮定地收回唇舌,瞄到她瀲的水眸,大掌迅速往上將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胸口,「任務完成了。」
「哇!」
「席源承,你深藏不露喔。」
「靠!很會吻嘛。」
席源承眯了眯眼,微微一笑,調笑的眾人忽然覺得周遭有點冷,再看他笑得像個笑面虎,不禁覺得玩過頭了。
「現在,我是國王了。」他的聲音依舊沙啞。
他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始終溫和地笑著,「那游戲開始了。」
一開始,他就不該放縱這一群人,玩high了一個個就像是月兌韁的野馬,這個游戲還是掌控在他的手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