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曼怔愣的看著他不改其意的走過來,下一秒,紅唇隨即被吻住,封緘住她的所有抗議。
香噴噴的比薩被放到一旁,熱騰騰的公事也被丟在一邊,衛凡抱起怔愣的她,大步的往他加班時常用的休息室里走去。
不、不、不會吧?
「衛凡,你不要鬧了……」任之曼拍著他的肩膀,試圖要掙月兌,小臉上滿是慌亂。
「我就是想鬧羅!」衛凡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你有本事阻止我。」
他就是喜歡看一切篤定的萬能秘書,在他面前驚惶失措的模樣。
只是,在得意的同時,他卻突然忘記了──從來,他就不曾為了誰耽誤公事,女人在他的心里,也不曾撩起太多除了以外的情緒。
而他為了她,開始破了例。
「別鬧了,你想……呃!『發泄』一下的話,我可以幫你找……」任之曼隨便一開口,就可以舉出十個以上的名單來。
「任之曼!」衛凡沒好氣的吼了她一聲,聲音宏亮,氣貫丹田,活像是只氣怒的暴龍在狂吼。
她趕緊捂住耳朵,以免突然聾了。
「我只是怕影響公司的生意。」任之曼盡責的提醒,試圖阻止他往休息室前進的動作,「你在……『努力』的時候,我也能替公司做點事,這不是更好嗎?畢竟那是一筆大生意……」
「任之曼!」這次的聲音又更大了,「你不要把我說得好像一副沒有女人就會沒命,那精蟲充腦的模樣好嗎?」
「呃……好,我不說。」任之曼遲疑半晌之後,點點頭,「可是不說歸不說,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
衛凡的黑眸眯得更緊,停下腳下疾走的腳步,抑制胸口的怒氣。
這個小丫頭,一次又一次的騎到他的頭上來,當真騎上癮了。
「好,就沖著你這句話,從現在開始,幫我回絕所有的約會。」衛凡沖動的開口,不但不打算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嗄?」任之曼亮晶晶的眸子,差點因為這句話滾出來,「回絕所有的約會?」
「對。」衛凡見到她臉上的驚詫與難以置信,他的決心更堅定了,「任何非公事上的約會,都幫我給回了,我連晚餐都不陪別人吃,就陪你一個。」
「這、這、這……」這真是大驚嚇了,任之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用這麼抬舉我吧……」
偶爾當當伴是不錯,勉強算得上是有益身心健康,不過,如果要變成他的專屬「寵姬」,可就不是一件好事。
「我覺得你的表情有嫌棄的神色。」衛凡冷眼睞了她一下,眼色更冷。
任之曼心中打了個突。她心里的OS有那麼明顯嗎?
「我只是覺得,這是個重要的決定,你應該仔細評估之後,再做決定。」她好意的勸說,畢竟,花名冊上的名單可不是三個兩個,而是一長串,她不確定自己有那個「能力」可以應付他。
「你把這件事,說的好像是做什麼大生意似的。」衛凡好生不滿,只因為她拒絕的意思太明顯,明顯到讓他想忽略都做不到。
「你知道的,秘書嘛!總是要幫主管做到最好、想到最多羅!」任之曼奉承的堆上笑臉,試圖掩蓋她真正逃避的意圖。
只可惜,衛凡不是那種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任之曼、任秘書、任大小姐……」衛凡一字一字的輕喊著她,臉上的笑容充滿魅力,甚至帶著些邪氣,教她心口一陣抖顫,閃過不好的預感。
「執行長?」她盡量維持語氣的正常,也盡量讓自己的小手,找到一個適合使力的地方,希望待會兒可以成功逃命。
「套句你說的話,秘書總是要幫主管做到最好、想到最多……」衛凡不懷好意的開口,將鼻尖傾近她,聲音壓得好低好低,低得像是深夜里被無意撩撥的大提琴,直接蕩進她的心里,「那,你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羅!」
任之曼的小臉轉為嫣紅,無言的瞪著他。
就沖著她對他的了解,她自然知道他話中之意為何,更別說,她能清楚看到他深邃眸中所流露出的火苗。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口,想要不著痕跡的推開他,但她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的眼,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的反應很直接,打算將她抱得更緊,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也不想的,直接從他的懷里往下一跳,成功月兌離他的掌握。
「兔子都沒你跳那麼遠。」他的濃眉緊緊皺起,環起手臂看著已經在幾步之外的她。
別的女人說不要他,幾乎都是惺惺作態,她倒是真真切切,像是怕被他給吞了。
「那是因為它們沒瞧見張開大口的可怕雄獅。」任之曼嘴里所形容的,倒是跟他想的一模一樣,真的擔心被吃了。
「過來。」他對著她伸手,不悅的看著她提防的眼神,「你的全身上下,我都啃過不只一次,你需要有這麼害怕的神情嗎?」
任之曼搖頭。
「只要你收回那句話。」她僵著身子,努力的提醒他。
「什麼話?」衛凡始終沒弄懂,她是在緊張什麼。
「你別說要回絕什麼約會之類的那些話。」她慎重的說出她的要求。
兩人無語凝望,時間像是停止流動。
「你在開玩笑?」這就是她緊張半天的原因?只因為他難得想收收心,而她並不同意?
「是你在開玩笑。」任之曼再認真不過的糾正他。
「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衛凡慢慢走近,居高臨下的睨著她,語氣冷淡,銳利的眼光像是要讓人嚇破膽。
任之曼皺著眉,深思之後搖頭。
就是因為他不像在開玩笑,這才更讓她毛骨悚然,他的表情太認真,認真到一個讓人不安的地步。
專一,對她來說,有著另一層次的意義。
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應該往「那個方向」發展下去。
在他的身邊工作這麼久,她知道這個男人雖然在交友上的態度近乎泛濫,但是他想做的事,卻一定會做到。
再加上他是一個那麼好看的男人,工作時十分有魅力的男人,當他莫名的對著一個女人誓忠,保持忠誠時,她不相信有哪個女人可以無動于衷。
至少,她不會是那個女人。
但,可怕的是,眼前的他卻把她當成誓忠的對象,教她如何能接受?
她因為他的態度而害怕,擔心當他決定中止他的決心,停止這個游戲的時候,她已經不能自拔。
只是,她老是忘記──她的老板,最討厭的事,就是別人命令他。
「你知道你驚惶失措的表情,看起來很可愛嗎?」他擰緊的眉頭慢慢松開,因為在思索之後,他發現一個最有效的方法,能一吐這些日子以來的怨氣,能讓事事篤定的萬能秘書,露出快被嚇死的表情。
看著他好看的俊臉愈逼愈近,任之曼忍不住輕輕顫抖,但仍力持鎮定。
「我不覺得可愛的表情,適合出現在一個秘書的臉上。」她得先呼吸幾次之後,才能做出正確的回應。
「我倒覺得無傷大雅,偶爾看個幾次,倒也賞心悅目。」衛凡跟她嗆上,就是要讓她手足無措。
「如果只是要看個幾次,那應該也夠了。我承認,我快被你那些話嚇死了,我可沒打算在那些女人的凌遲之下,提早去見閻王。你的寵愛多的是女人排著等候,沒有必要拉我下水,畢竟醋海里的女人,真的很難控制,別的人都不說,光是陳小姐,她就快把我搞瘋了,一天打來十幾通電話……」任之曼找了個理由搪塞,將自己可能的心動,隱藏在她沒有說出的話意里。
如果他們兩人只是台面下的關系,那她還能保持從容,如果一旦關系浮上台面,她可就沒把握能全身而退。
她想,她的理由夠充分,而且非常合理,以他的聰明睿智,一定能理解她的苦處,不再對她苦苦進逼,畢竟,他沒必要花太多時間,跟一個秘書斤斤計較才是。
衛凡的眼神轉為莫測高深,為著她一副避他唯恐不及的神色。
「你就那麼怕我?」他傾近,灼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听著她近乎胡言亂語的一大串陳述,他的眉頭深深皺起。
這一次,她用力的點點頭,誠實的表現出對他「專寵」的反應。
她的話,讓衛凡的下顎肌肉抽動了下。
這個女人,在這個月里,願意陪著他**,跟他熱情溫存一整夜,卻不願意獨享他的寵愛,甚至是「羞」于將他們的關系公諸于世。
好。
很好。
非常好。
她的嫌棄,至此發揮到了一個極致。
他如果再這麼縱容她的鄙視,那他就不叫衛凡!
「就這麼辦吧!」他突地開口,態度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與果斷。
任之曼清亮的眸里,有著淺淺的疑惑。
「你是打算怎麼辦?」她終于輕聲的問出口。
衛凡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溫柔的替她理了理前額上的劉海,趁著她怔愣的當下,大掌滑向她的後腦,緩慢的將她拉近。
突來的溫柔,讓任之曼像是被催眠般無法動彈,感覺到他氣息的灼熱,也感覺到她的心火速熱燙起來,心跳亂得不像樣,甚至忘了該怎麼呼吸。
「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想怎麼辦?」縱使氣氛迷亂,任之曼的心里仍有個疙瘩,不問清楚不行。
衛凡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輕聲的下了結論──
「你剛才的要求,被駁回,我仍舊堅持,從今後,只跟你一個女人吃飯。」衛凡回答得清清楚楚,沒有任何模糊的空間。
什麼?駁回?
「不……」震驚與抗議才到唇邊,一陣天旋地轉後,她整個人被擁進他的胸口,大掌佔有性的攬住她的腰,紅唇被緊緊封緘。
……
熱情在燃燒,曖昧的情緒在發酵。
他真的開始改變,因為她的一句話。
他開始會為了想看她驚慌的表情,與她玩起游戲;因為喜歡看她意外的神情,而回絕那些與女人們之間的約會。
一次、一次,又一次。
在幾個月之後,他慢半拍的發現,不知不覺中,他曾經多彩多姿的生活里,竟然只剩下她一個女人,而他,卻仍舊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