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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錢滿窩 第十五章 費盡心思的求婚

作者︰蒔蘿類別︰言情小說

喬歆兩眼放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疊銀票還有帳冊。

老天爺啊,她是撞上大運了,他們的印刷書才剛上市不到一個月,竟然就有這麼多分成!

她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指著桌上那些銀票,「這些……你確定這些都是給我的?這些都是印刷書的分紅……」可愛的小手還不忘模了模其中一盒金元寶,「我不是在作夢吧?」這簡直比賣雜志好賺多了。

貼著她坐的段允蓮寵溺的看著她這小財迷模樣,「需要本王給你一點刺激,讓你確定沒有在作夢?」

她愣愣點頭,紅唇就被人劫了去,他時輕時重的啃嚙舌忝吮,火舌挑開她的紅唇,長驅直入她的蜜腔,逗弄她羞澀的小粉舌。

許久之後,段允蓮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嬌喘不止的她,滿意的揚著一邊唇角,「還像在作夢嗎?」

喬歆有些羞惱的瞠他一眼,「你根本就是借機吃我豆腐!」

這家伙的接吻技術真是愈來愈爐火純青,若不是知道他不近,她都要懷疑他找別人練習了。

他大方承認,「有此機會,本王自然不會錯過。」

他急著想把佳人娶回家,無奈懷中佳人跟其他女子不同,根本不想嫁,在她還沒點頭同意嫁他之前,當然是要把握機會做點增加感情的事情,絕對不能錯過。

「好了,言歸正傳,我還沒問你那件事情進行得如何?你派去的人究竟有沒有把握?」

「瞧你心急的,本王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胸有成竹。

「你可得盯緊一點,盡量在我爹辦喜事之前處理好,免得讓她們沾光。」

「今日來找你之前,派去跟監的護衛已回來向我稟告最新進展,放心,不日,你的計劃便能實施。」

「進行到哪里了?上回不是說已經好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就差上門提親了?」

據墨蓮所說,他們找來的那兩人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官宦之家子弟,長相上乘,假掰起來也是文質彬彬,進退有度。

權貴,有顏值,正是秋家姊妹擇偶的條件,光這兩點擺到了她們面前就夠讓兩人暈船了,再說點甜言蜜語迷惑她們,肯定是此生非君不嫁了。

可惜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兩人其中之一是三品官的子弟,好,年紀不過二十二歲,家中小妾據說就有十五人之多,還在持續增加中,嫁過去不每天跟那些小妾上演全武行那才有鬼。

另一人是自小生活在揚泉州,空有世子頭餃的落魄貴族,雖然百年前不管是人丁或是財富皆是揚泉州數一數二,但到了這一代只剩下一名男丁,其余皆為女眷,且只知享樂,不擅經營家中產業,如今只余一棟宅子、幾畝薄田和一間租給人的店面,生活早已入不敷出,卻還成天端著架子處處要排場。

這世子知道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必須想辦法娶個擁有龐大嫁妝的女子進門,可他又自視甚高,瞧不上富商之女,認為一定要娶一個身分能夠與他匹配的女子。

在他的堅持下,其母將家中所有值錢東西全部典當,讓他前來京城踫踫運氣,看能不能娶個鳳凰女帶著大批嫁妝回去。

墨蓮的人也不知如何找到那兩人,用了些方法讓他們跟秋家姊妹踫在一塊,兩方人馬當即看對眼。

「你只要等著看好戲就好,其他過程就不要知道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我已指示手下該是下手的時機了,不宜再拖。」

「听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墨蓮說什麼也不讓她插手秋家姊妹跟柯氏的事情,說什麼不想污了她的手,那種骯髒事情他來就好,說真的她還真感動。

她順手拿了本帳冊翻著,看到上頭的鬼畫符,詫異地指著帳冊上那些符號,「墨蓮,這帳冊是哪個孩童做的?畫得整篇都是圖案,這怎麼看?」

他看了眼她驚詫的表情,一抹落寞閃過眼底,「這帳冊是給我看的,來得太急,拿錯了。」那帳本上頭寫的,不是各種項目跟數字,而是他看得懂的簡易圖案。

「給你看的?」她滿是不解。

喬瀟那小胖子告訴他,他姊姊最討厭欺騙,尤其是她認定的人,他想了想,覺得這事不該繼續瞞著她。

「若是我說……」他有些自卑的問道︰「我無法認字……你會瞧不起我嗎?」

「等等,你說你無法認字?是不認識字,還是無法認字?」她記得他認字的,怎麼又說無法認字?

他沉凝片刻,深吸口氣決定將自己鮮為人知的秘密告知她,臉色凝重地道︰「自小我便無法看整篇的文字,只要閱讀書本內容或是文件便頭暈,嚴重時甚至會嘔吐,只有看圖案,或是一個字一個字單獨閱讀,才看得下去。」

他這麼一說,她突然想起一事,不管是合約或是書本,大多時候都是沐風念給他听,當時她還感到疑惑,這家伙怎麼這麼懶,連合約都要他人念,原來是這個原因。

「你明明認識字,卻無法整篇閱讀?」

「是的。」他沮喪點頭,「整個皇族里只有我有這個問題……」

「你這問題也許跟遺傳有關系。」

「遺傳?」他第一次听到這說法。

「我想你家人之中應該也有這種問題,不是只有你一人,我曾經在一本醫書里頭看到一種叫做特殊學習障礙的病癥,其中就包括了讀寫學習困難。至于引發學習障礙的因素有很多,其中包含了遺傳、生理、環境等各式因素,我想你這個問題應該是從你父皇或是母後那邊遺傳得到的。」

他搖頭,「未曾听過長輩們與我有相同的問題。」

「那也有可能是隔代遺傳,你父皇母後那一輩沒有,但是上一代祖父、外祖父那一代也許有。」

「即使有,這病讓人顏面無光,為了家族的榮耀與面子,除了父母、心月復及大夫外,外人並不會知道。」

就像父皇母後都是單獨為他請夫子教他,從不讓他到南書房跟兄弟們一起學習,這病在他們眼中也許是一種羞辱。

「那你不清楚他人是否有跟你一樣的問題,也是正常的。」他沉默片刻,眼神忐忑,詢問,「歆兒,你會瞧不起我嗎?」

「瞧不起你?瞧不起堂堂一個王爺卻無法識字?」見他落寞的微點下顎,她輕笑了聲,向前圈住他,小手撫模著他的背安撫,「不識字就不識字,況且你又不是真的不識字,你只是無法看一整片文字,我為何要瞧不起你?這是遺傳問題,骨血里就帶著的,並不是你自己有能力選擇。而且就算你真的不認識字,是個文盲,我也愛你,不許你瞧不起自己。」

盡管他身為天之驕子,自小卻飽受這事困擾,他在成長過程中,內心深處肯定是很痛苦的。

也難怪皇帝會如此疼愛他,因為他根本無法批閱大量奏折或是機密信件,對皇位不會造成任何一絲威脅。

段允蓮倏地睜大眼楮推開她,喜出望外,要求道︰「歆兒,你再說一次!」

「說什麼?說不許你瞧不起自己?」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弄得有些模不著頭緒。

「不是,你說就算我是文盲,你也……」

「愛你?」

他滿眼驚喜,飽漲的情緒令他難以言語,雙手甚至有些顫抖。

喬歆小手捧住他的臉龐,輕啟紅唇幽幽地說︰「段允蓮,我不許你瞧不起自己,不許你為這事難受。即使你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只是個赤腳漢子我都愛,因為那就是你,我愛你!」說完踮起腳尖送上她的紅唇。

他一把圈住她,深邃的鳳眸含著醉人的笑意,低頭承接她覆上來的嬌女敕紅唇,反客為主重重吻住她。

「歆兒,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看清楚,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如此獨特的你,我愛你……」

和煦陽光穿過天邊雲朵,灑落在院子里隨著輕風微微搖曳的各色芙蓉花上。幾絲金光穿透窗橋,在寂靜的屋內游移。

一只頸子上系著紅色蝴蝶結的白色小女乃貓不知道從哪里鑽進屋子,來到在案桌邊埋頭書寫,不時翻閱資料的喬歆身邊。

「唉,我的文筆真是太好了,連自己看了都忍不住一直讀下去。還有這標題下得真是不錯,一看就會被吸引,不買本回家看都覺得心癢。」喬歆臭美的自言自語。

「喵——」

就在她自我陶醉時,細小的女乃音自腳邊傳來,她低頭詫異的看著腳邊萌萌的小女乃貓,驚喜的抱起它,溫柔地問著,「嘿,小家伙,你是從哪里來的?」

見小女乃貓一個勁的喵喵叫著,不停往她身上鑽,她被這可愛的動作逗得心都化了,鼻子湊向前去與小女乃貓磨蹭,「你好可愛啊,你的主人是誰啊?」

她的嗓音本就甜膩,現在一放柔,更像是要將人化掉似的,這讓無聲無息進到屋內,看到這一幕的段允蓮忍不住吃醋,酸不溜丟的小聲嘀咕,「從來沒見你這麼對我。」現在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計劃是不是失誤。

「咳!」他故意輕咳一聲引起她的注意。

她轉過頭去,「墨蓮,你什麼時候回京的?」

豐神俊朗的他身著一襲嶄新的銀色織錦長袍,腰間墜著一枚白色玉佩,斜倚在門框旁看著抱著貓走來的喬歆。

幾日不見,她又更美了,白里透紅的素淨臉蛋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卻又帶著一抹誘人的嬌艷,讓他的心掀起陣陣騷動,只想早一日將眼前這美麗佳人迎娶回府。

能否讓佔據他整個心房的女人點頭答應嫁給他,成敗都在那只小女乃貓身上了。

他只能硬生生壓下滿腔的醋意,向前將她擁進懷中,睞了眼她身後那張有些凌亂的桌面,「你又開始編寫雜志內容了?」

「我的文筆這麼好,又養了一堆小狗仔,手上有各世家們數不盡的風流軼事與小道消息。如今印刷廠運作正常,不重拾老本行太可惜。」她將小女乃貓放到肩上,騰出雙臂圈著他健碩的腰身,微微搖著身子問著,「你不會反對吧?」

  

他喜愛她像個小女生一樣圈著他向他撒嬌的俏模樣,勾起她的下顎,低下頭輕啄了下她的紅唇,「無須顧慮我,想做什麼就做,我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她眼楮頓時綻放喜悅光芒,用力圈抱著他,「墨蓮,你對我真好。」

忽地,一記淒厲的「喵」叫聲自兩人中間竄出,把感人的氛圍全打散。

段允蓮皺著眉不爽地盯著她手中那只破壞氣氛,不知何時滑到兩人之間的小女乃貓。

她趕緊捧起喵喵叫的小女乃貓,「墨蓮,這只小女乃貓不知道是從哪里跑進我屋子的,你瞧,它挺可愛的,可惜有主人了。」

前世她也是個貓奴,養了兩只短耳貓,因此一看到貓就完全沒有抵抗力,若不是看小女乃貓系著蝴蝶結,她早動了收養的念頭。

「是嗎?」

「你瞧它系著蝴蝶結呢,表示有人豢養的,也不知道主人是誰,若是大長公主,日後我就去她屋里擼貓。」

說到大長公主,她的手段真厲害,竟然有辦法讓爹點頭答應娶她。

她猜測,大長公主可能是承諾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原主的娘親,稱白無瑕為姊姊,還將她無法生育這事告知喬輝,允諾會把他們兩姊弟當成親生孩子疼愛。

一個連皇帝都要給兩分臉面、高高在上的大長公主,為了心儀多年的男人肯退讓到這程度,也真是夠感人的。

或許也是她多年的情意與退讓感動了便宜爹,他這才點頭,真心實意同意迎娶她,而不是屈于皇命。

喬瀟那邊由她出馬自然是沒有問題,一點也不反感大長公主進門當後娘,至于江南外祖家那邊……

某天下朝歸來,便宜爹是戴著帷帽進門的,隔天早上還向皇帝請了病假在家休養。

她還在想便宜爹是生了什麼病,喬瀟那小狗仔就馬上給她送來熱騰騰的消息。

便宜爹被揍了,還是被江南來的大舅跟三舅揍的!據說那張俊臉如今跟個豬頭似的。

她只納悶,怎麼便宜爹決定要娶大長公主,不過才幾天時間,大舅跟三舅就趕到京城了,原來是喬瀟這小家伙日前寫信回江南討救兵,要外祖前來京城替他們姊弟討公道,要回娘親的嫁妝。

殊不知,白儒仕本就有意讓大兒子前往京城探視喬歆姊弟,接到喬瀟的信,立馬派大兒子跟三兒子在第一時間趕往京城。

才剛到京城,兩人便得知喬輝要娶大長公主的消息,顧不得幫喬歆姊弟討公道,先把喬輝揍了一番,之後更是直接殺到喬家來,直搗松柏院逼柯氏交出白無瑕當年的嫁妝,若是不肯交出就送官。

柯氏自認為有大長公主這位未來媳婦當靠山,心里底氣可是很足的,派人去找大長公主前來替她主持公道,威嚇兩位舅家老爺。

可她哪里想得到,自己等來的不是大長公主,而是官府的衙役。

大長公主還讓人傳話,表示柯氏若執意霸佔媳婦的嫁妝不肯歸還,一切秉公處理,按照律法行事,不避顧慮她及宰相顏面。

這話差點把柯氏給氣得吐血,她只能恨恨地將白無瑕當年的嫁妝一一交出。

大長公主雖然一心想嫁給喬輝,但她並沒有因為柯氏是她心儀男人的母親,就忽略了柯氏算計他們這事。

待白無瑕的嫁妝如數交還後,大長公主就不打算繼續忍了,將柯氏母女設計她的事情一狀告到皇帝那里,同時將柯氏霸佔白無瑕的嫁妝,以及喬嬌嬌母女三人所做的事情一並告發。

皇帝得知這些事情後,二話不說,一道聖旨下來,不只將柯氏的誥命收回,還讓皇後派女官前去對柯氏進行一番訓斥,之後以她年歲已高,宜回鄉頤養天年為理由,不顧柯氏反對,強制將人送回祖籍地,並派兩名嬤嬤一起鄉照看她的生活起居——其實是就近監管,免得她又弄出什麼麼蛾子。

大長公主就要下嫁給喬輝,當皇帝的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姑母受委屈,嫁過去上頭還壓著渾不吝的親戚讓她不舒心,這才連同皇後一起出手清理喬家門戶。

至于喬嬌嬌,當然也是在大長公主進門前,皇後就派人順便處理掉,一道賜婚懿旨直接將她嫁給邊疆一個死了妻子、有五個女兒的武將續弦。

喬嬌嬌哭哭啼啼地拒絕,傳旨太監傳達皇後口諭,若是拒絕賜婚,直接七尺白綾送她上路。

一向愛惜生命,舍不得這花花世界的喬嬌嬌怎麼可能選擇上吊自殺,只能悲憤的點頭下嫁。

至于秋家那兩個女兒,被皇後派來的女官以她們是秋家子嗣,必須回祖籍認祖歸宗為由,直接將姊妹倆押上車,送回秋家。

據說她們才回到秋家沒幾天,就被查出已懷有身孕,這會兒秋家正雞飛狗跳。

這仇雖然不算是自己親手報的,但得知她們的下場,喬歆心頭也是滿爽的。

如今的她再也沒什麼好煩惱的了,而喬家則等著新主母進門。

段允蓮並未察覺到她的心思已經飛走,不在小女乃貓上頭,伸手揉了揉小女乃貓,「這貓並不是皇姑母養的。」

她拉回思緒,「不是?可以前家里並沒有養貓啊。」柯氏與喬嬌嬌母女討厭小動物,所以家中一直沒有貓狗出現。

「不是,況且皇姑母還未嫁進來,她所養的寵物怎麼可能先送進府。」

「說的也是。」她捧高小貓用力吸了口氣,「那這只小貓是從哪里來的?」

「你看看這蝴蝶結上系的東西,說不定有線索,拆開來看看。」他指著小女乃貓的蝴蝶結。

喬歆這才仔細看過,低呼,「這……不是鑽戒嗎?」她一邊念著,一邊解開小女乃貓脖子上頭的蝴蝶結。

蝴蝶結一拆開,上頭的鑽戒瞬間滑落自她的手心,小女乃貓也順勢跳離她的懷抱。

她眨著明眸疑惑的看著手心質地上乘、做工精細的鑽戒,這顆鑽石是用邱比特工法打磨的,古代的工匠竟然早就會這種工法了嗎?

就在她困惑之時,段允蓮修長的食指指著她手上抓著的那條紅緞帶,似笑非笑提醒她,「看看,那帶子上寫了字。」

她拿起紅緞帶,看著上頭寫的字,忽地整個人張大嘴,瞪大眼,感動得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嫁給我,歆兒。

「墨蓮,這……」驚喜來得太快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內心激蕩不已,有些語無倫次,「你……」

他握住她縴細的手,目光格外深情,嗓音如春風般溫柔地詢問她的意見,「歆兒,從我記事以來,除了太後以外,女人在我眼前都是一個樣子,我無法記住她們的模樣,直到你出現,我清楚記住了你的臉,你的眼,你的眉,你的一顰一笑,你的一切深深烙印在我心田深處。」

他用手指輕輕描繪著她臉龐的輪廓,「無數的夜晚夜不成眠,我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你。曾經我已經做出孤獨終老的決定,可你出現了,老天爺將你派到我身邊來,讓我第一次動了想要有人陪著我一起看這一生風景的念頭。」

他深邃的眼眸綻放著光芒,與她對視,須臾,再度開口,誠摯詢問她的意願,「歆兒,你可願意嫁給我?」

她定定看著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和凝滿情緒的眼眸,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將鑽戒交給他,伸出自己柔女敕縴細的手,不疾不徐吐出一句,「熠王殿下,余生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