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珍珠呆呆地張大小嘴,瞪著這個棕發美女。
「真的,請叫我潘多拉就可以了……哦!我可以叫你的可愛名字珍珠嗎?」相較于她的呆愣,潘多拉可就自動自發多了,熱切的態度讓珍珠不由自主將小腦袋點了又點。
「很好,比豪斯小姐。」威廉介入這兩個女人之間,就算對方是個女的,可是他依然不願讓她佔去珍珠太多的注意力,更何況她還是湯米斯那家伙的妹妹,光憑這一點,威廉就沒好臉色。「請問你大駕光臨有什麼事?」
「欸,你不要這樣啦!」發覺潘多拉頗為友善,珍珠立刻放下警戒,不希望威廉給客人擺太難看的臉色嚇人。
然而,潘多拉卻對威廉的臉傷外加差勁的表情視若無睹,美眸不見絲毫畏怯地回視他。
「是這樣的,由于比豪斯家位在勃根地的產業出了些狀況,所以湯米斯先派我前來,跟您討論有關兩家合作新酒上市的方案。」
私歸私、公是公,盡避威廉對湯米斯•比豪斯與珍珠的交情很「感冒」,但公事上卻照樣進行著。
自從與「饗釀」合作,成功打入亞洲市場後,他便將腦筋動到直銷到紐澳大陸的比豪斯家身上,雙方有著極高的合作意願。
只不過,威廉沒想到,今天的來者不是湯米斯,而是潘多拉。好吧!這樣也好,他比較沒有想掐死人的沖動。
這樣一想,威廉的臉色果然好看許多。「請跟我來,比豪斯小姐。巴倫,備茶跟咖啡到書房。」
「那就打擾了。」棕發美女又對珍珠嫣然一笑,這才娉娉婷婷離去。
「哇噢……」珍珠看著對方端雅又搖曳生姿的背影,單單是一抹背影,竟然連身為女人的自己也看目不轉楮的。「好漂亮!」
「是呀!潘多拉確實很漂亮,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一旁的老夫人點頭表示贊同。「想當初,我還屬意她來當戴爾蒙家的媳婦,但是保羅喜歡的是安杰拉的母親,至于威廉……」聳個肩,沒有再說下去,但老夫人給了珍珠一記別具含義的眼神。
嗯,威廉喜歡的可是我哪!
珍珠原本沒自信而頹然垮下的肩膀?然又挺得直直的,像只驕傲又快樂的孔雀。
潘多拉一直到快吃晚餐的時候才告辭離去,向大家道別時,珍珠總覺得潘多拉投給自己的笑容格外燦爛耀眼——嗯,她也想跟自己示好吧?畢竟兩家要開啟合作關系的話,至少要和平相處才行。
這樣一想,珍珠也很友善、很甜美地笑給她看,而這一切盡入威廉冷然的眼隉。
緊接著潘多拉因為雙方公事上的合作,來訪戴爾蒙莊園的次數增多,珍珠跟她踫面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嗨,潘多拉!」帶著兒子在草地上玩耍的珍珠微笑著,把小家伙放到肚皮上任他爬著玩,氣喘吁吁地仰頭看向潘多拉。後者一身昂貴的絲質套裝,卻也毫不在乎地蹲坐下來。
「啊!你的衣服——」珍珠將兒子抱起來挪開。「會沾上草沫的。」
「沒關系,衣服髒了再換。」潘多拉不是很在乎似地笑著,兩個女人就地聊了幾句。
而這一幕被來到門前迎客的威廉瞧得清清楚楚,一邊的唇角怪異地扭曲一下。
哼哼!
「噢∼∼威廉……噢噢噢噢∼∼」當晚吃過晚餐後,只要是恰巧經過門扉反鎖的書房,每個人都是面紅耳赤的離開。
一直到天亮了,「可憐」的戴爾蒙夫人的聲音才安靜下來。
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
潘多拉找上了珍珠,「珍珠,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看過了你送給我佷女的女圭女圭吊飾——真是太可愛了,我可不可以也跟你預購一個呢?」
「當然可以!」呵呵!又有生意上門啦!珍珠立刻擺出商人臉孔。「你喜歡什麼樣的動物啊?我跟你說,其實你美得好象月亮女神呢!我可以縫一對可愛的小花鹿給你,如何?」
珍珠說得頭頭是道,還驕傲地帶潘多拉去參觀她親手縫制的得意之作,等參觀完畢時,兩個女人已經要好到一起手牽手步出房間。
威廉瞪著她們挽得緊緊的手。
當天晚上——
威廉用手臂緊緊環住她,全副身軀牢牢壓住她,但他仍然覺得不夠,又溫存了好一會兒,才從她身上翻下來,而珍珠已累得連雙眼都睜下開了。
好吧!趁這個時刻,威廉終于肯對自己,也對珍珠承認,「我是該死的嫉妒……」他喃喃著,也沒想過自己的醋意會這麼強烈,一旦發作起來,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就莫名其妙的吃醋。
或許珍珠沒有自覺,但只要和她相處久了,人們都會發現到她的美好可貴之處,甜美、可人,宛如一顆真正的珍珠啊!
威廉坐起身,換個盤腿的姿勢,昂藏之軀本是完整得如一座城堡,如今少了右邊的手臂,缺了一處城牆的城堡還能保護心愛的人嗎?
每每望她,每每這樣問著自己,又每每幾乎失去自信,弄到現在,他自己的心還在不上不下,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嗤!」五指用力往黑發一爬,仍有幾繒從指縫間滑出,過長的劉海蓋過眉下。
「真不是個男人。」他喃喃嘲諷著自己。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肚量這麼小,不安感這麼濃,居然連個女人的醋也要喝。很奇怪嗎?那又如何?他就是受不了珍珠那麼關注別人,管那個潘多拉是男是女。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什麼推開她是為了她好——偏偏在她黏著自己時又暗自竊喜,根本就舍不得放開她。
望著她沉沉甜甜的睡容——現在,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推不開她,而她也沒有離開自己的意願,那往後她就別想再離開他了。
否極泰來,他突然想起她曾安慰過自己的一句話,但他直到現在才真正的相信。
是的,一切都否極泰來了,往後還有什麼事情好擔心的?
巴黎,歐洲的心跳,城中之城,世界時尚的首都。
各式各樣的展覽、發表會、名流聚會,似乎每個角落都是一場時尚的演出。
不僅僅是時裝、化妝品、精品而已,美酒的首賣會也是媒體追逐的焦點。
「我穿這樣真的可以嗎?」身為列席的女主角之一,珍珠第N次不安地檢視身上的小禮服。「哦!我一定要出席宴會嗎?」盡避曾接受過老夫人的「特訓」,也再三演練過,可是她現在要面對的可是盛大的場合呀!「不去可不可以?」哇!扁用想的,就算是坐著,腿都開始軟了。
「不行,你一定要出席。」同樣身在女性化妝室,接受造型設計師打扮的潘多拉,眨著美眸望著她。「雖然只是一種象征性的露面,不過,戴爾蒙與比豪斯兩大家族正式合並之事,等于是統領了整個普羅旺斯的葡萄酒市場、法國二分之一的市場,將來全球的市場肯定也是我們的天下。」滔滔不絕地,天使般絕美的外表下,潘多拉的事業心是相當強烈的。
「……哦!好吧!」小臉認命地一垮,珍珠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人打點發型與定妝。
反正只要幾個小時就熬過去了,她這樣安慰自己,一邊下意識地撫向小骯,心情又開始變好。
等這場美酒首賣會結束,她就要告訴威廉他……
「煩死了!」無獨有偶的,男性化妝室里,兩名男主角也在做最後的打扮。
不過,如今威廉對公開露面再也無法如同以往一樣從容自在,猶帶傷疤的五官抽搐著,和珍珠有著同樣的心思——如果不是非出席不可,他恐怕早就帶著珍珠逃跑了。
「你人不舒服嗎?」一旁,湯米斯好心的問著,威廉悶不吭聲,不想把無端的怒火發在別人身上。
和湯米斯認識愈久,威廉就不由自主愈欣賞這個坦率的男人。
他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跟他相處的人很難會有厭惡感。
只是,他就是無法對湯米斯完全敞開心懷——哼!誰教這家伙曾對珍珠表達出欣賞之意?活該!
「威廉,如果你人真的不舒服就多休息吧!我們其它人上台就可以——」
「我去!」一骨碌從椅子上起來。教他放著只有湯米斯和珍珠(還有潘多拉啦)一起上台?威廉光是想象就覺得很感冒,不斷在心里咕噥︰門都沒有!
他率先走出去,看見珍珠也從隔壁的化妝室步出,夫妻倆的眼光交會的同時,珍珠已經興匆匆地往他跑了過來。
「威廉,你看我漂不漂亮?」
威廉則是一臉擺酷,可眉宇間的壓力驟減,只是峻臉還拉不下來。
「欸,你還沒說人家漂不漂亮——」
「走了,別浪費時間了。」威廉發現比豪斯家兄妹也不約而同從兩個化妝室里走出,而兩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珍珠身上?他當機立斷伸手攬上珍珠的腰肢,像在宣布自己的所有權,才稍稍釋然的表情又緊繃了起來,摟著嬌妻就徑自往前走。
「等一下……別走這麼快嘛!湯米斯和潘多拉會跟不上的。」珍珠終于明白威廉為何這麼失禮,只是勸他他也不听,她只能頻頻回頭,對比豪斯兄妹送上歉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