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已經把我的故事告訴你了?」莫非她根本沒听進去?
「什麼時候?」
「在餐廳的時候。」
他是指他老婆已經死掉那一套?
幸虧他朋友已經先警告他已婚,否則,她還真會信了那一套。
「你老婆過世多久了?」嚴士舒平聲問。
「三年了。」
可憐的老婆,在她老公的故事里,竟然被抹滅了三年。
「既然你老婆已經過世了,你還戴著婚戒干嘛?」
閻麒臣低頭看著婚戒,淡聲道︰「一個紀念。」
「紀念?」是怕拔掉婚戒,外遇的事會爆發,所以不敢拔吧?
「我如果沒叫她送手機過來給我,車禍就不會發生,我的家庭就不會破碎,所以我立誓,要為她跟孩子守喪三年。」
他的嗓音透著一股憂傷,害得嚴士舒不由自主的心揪了下。
她想要不是她早就知道他說的不是真話,恐怕就要被感動了吧?
「喔。」她回應得很敷衍,「那三年時間到了嗎?」
「到了。」
「什麼時候?」
「遇見你的那一天。」
嚴士舒瞬間,全身雞皮疙瘩竄起。
他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把妹?
太可惡了!
嚴士舒不禁在心頭臭罵他千萬次。
會這麼激憤是因為,她聞言的當下,心真的被牽動了,故更怒不可遏。
「那你怎麼還不把婚戒拔掉?」她的音調變得極冷,以掩飾滿胸怒火。
「你要我拔?」
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你拔啊。」
他二話不說,從無名指上拔掉了白金戒指,接著,在嚴士舒猝不及防時,抓起她的手,套進她的大拇指。
「你手太細了,只能套大拇指。」
「喂,這是你的婚戒耶!」套到她手上是哪招?
嚴士舒想拔出來,卻發現它卡在指節處,怎麼轉都沒有用。
她的大拇指骨節是較為突出的,戒指在底部是剛剛好的,故若沒有靠其他助力,根本拔不出來。
「你要就給你了。」
「我又沒說我要!」可惡,拔得她手好痛。「我去廁所用肥皂水……」
「別管戒指了,接下來還要去看夜景。」
「我不……」
「你不想拿回你的東西了?」
嚴士舒只得將拒絕狠狠吞進肚子里。
等他老婆詢問戒指去哪時,就不信他不會跑來抱著她大腿哀求,要她把戒指還給他!
隨後,他們開車上了山。這車子是臨時去租來的。
「你沒有買車喔?」坐在副駕駛座的嚴士舒問。
「車子在三年前撞毀了。」
「……」該死的她干嘛沒事好奇,又要再听一次他編的爛故事。
可再想想,謊言多少都會有漏洞,問得越多,露馬腳的機會就越多,到時她就可以反制他。
「莫非你是為了守喪,所以不再買車子?」她冷冷撇著不屑的嘴角。
「因為我用到的時間很少,搭計程車還比較方便。」
「出游也搭計程車?」
「跟誰出游?」他反問。
跟外遇的對象啊,還用問嗎?
嚴士舒撇了撇嘴,沒回應他的問題。
「你會開車嗎?」閻麒臣問。
「不會。」
「這樣也好,我就不用擔心了。」
擔心什麼?
跟他老婆一樣開車出車禍?
這把妹的招式實在太惡心了!
嚴士舒火大的握緊雙拳。
瞧那松口氣的樣子多像回事,這男人不去演戲,實在太糟蹋一身戲骨了!前方紅燈亮,閻麒臣將車緩而穩的停下,沒有半點顛簸感,而且非常守規矩的停在白線內,起動時同樣的平穩。
「你車開得不錯。」
明明是租來的車子,應該不太了解性能,但卻能開得平穩嫻熟,一點都不像三年來沒交通工具的男人。
說來,他還是在這方面說謊了吧?
「我對交通工具都很有一套。」
「你是干嘛的?」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
「開飛機的。」
「飛……」她一愣,「機長?」
「下次來搭我開的飛機,比開車技術好。」他眼神充滿自傲。「我當上機長的那一年,榮登台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機長,還是最帥的一個。」
「……」可以再臭屁一點。「那現在呢?」
「有個更年輕的小子超過我了。」他語氣哀怨。
「噗。」不知為何,這句話惹出了她的笑意。「長江後浪推……唔?」
他竟然偷吻她?
「這是你今晚第一次笑。」他眸中帶著讓人心動的溫柔。「好美。」
嚴士舒不知為何雙頰微熱,奮力將人推開。
「我沒有打算當你情婦!」她嚴厲聲明。
「已婚的才叫情婦吧。」閻麒臣攢起不以為然的眉,「我的婚戒都在你手上了。」
她一定會想辦法把那枚討厭的戒指拔下來的!
「你朋友都說你已婚了,還想騙?」
雖然不想將呂京樵供出來,破壞人家的友情,但這家伙實在太過分了,這時她只能選擇做個無義氣的人了。
「朋友?誰?」
「拿東西給我的那個人。」他總不會忘記了吧?
「你說京樵?」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姓呂。」
不會再見的人,她根本懶得問名字。
是說,她好像也不知道這個曾跟她發生一夜的男人,姓名怎麼寫,只知道他叫麒臣,至于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