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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相公的童養媳 第二章

作者︰朱輕類別︰言情小說

大概是忙了一早上,洛鈺婷的皮膚整個泛著隱隱的紅,像剛熟的水蜜桃,散發著青澀的甜味。林俊佑立刻想到了夢里的情景,他連忙垂下眼皮,不敢去看她的眼楮,然而,垂下眼卻一不注意又瞄到了她的腰。她束著腰,腰肢縴細得彷佛一把就能掐住。

林俊佑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他不敢再看,接過漱口的東西,跑去了井邊,舀了一大桶涼水起來,將整張臉都埋了進去。冰涼的水讓他逐漸冷靜了下來,腦子里的綺念都消失了,他抬起頭,抹掉臉上的水,開始漱口。

起床已經晚了,為了上書院不遲到,他得抓緊時間,于是洗漱好了便捧起碗悶頭猛吃。

「你吃慢點,一會嗆到。」洛鈺婷關切地道︰「明天記得不要賴床啊。」

林俊佑差點被噎住,抬起眼皮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洛鈺婷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她好像沒有說錯什麼吧?

林俊佑肚子餓得快,所以洛鈺婷特意每天都給他準備些小零嘴,包好後,用布袋裝好掛在腰帶上,他餓的時候可以隨時拿出來吃。今日他要去寺里,不方便帶葷腥,于是她給他準備了綠豆糕等素點心。

洛鈺婷心思細膩,做的點心比平常的要小很多,大約拇指頭大小,一小塊、一小塊的,方便他隨時想吃就吃,不會引人注目。

洛鈺婷彎腰替他綁布袋,林俊佑看著她的側顏和脖頸,忍不住伸手去踫了踫,然後忽然回過神來,感覺指尖像被火燙到,他連忙心虛地看她的反應。

「好了。」洛鈺婷起身笑道,對于他的小動作,她並未意識到有什麼問題。

林俊佑比洛鈺婷小兩歲,她來林家的時候,他還是個流著鼻涕的小鼻涕蟲。當時林母身體不好,林父又剛過世,小小年紀的他雖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心情也不會很好就是了。那時候洛鈺婷的心情也不好,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發愁。

後來林俊佑不小心摔了一跤,逗笑了洛鈺婷,見她笑得那麼開心,他起身拍拍灰塵,跟著她一起笑,兩個人頓時從一片愁雲慘霧中走出來,從此之後,互相扶持,一起走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我走了。」林俊佑紅著臉轉身就走。

洛鈺婷在後面跟了兩步,囑咐道︰「今天是大暑,你晚上早點回來,我們要煮臘肉吃。」

「知道了。」林俊佑頭也不回,舉起手朝後面晃了晃,步履匆匆而去。

洛鈺婷收拾完家務,要上山干活,林母給她裝滿水袋,囑咐她務必早點回來,「中午太陽太毒,不要中暑了。」

洛鈺婷笑道︰「知道了,我走啦。」她戴上草帽,扛著鋤頭出了家門。

洛玉婷走到村東頭,正巧遇見莊有成出來,兩人互相點了下頭。洛鈺婷道︰「鞋子還有兩天就可以做好了。」

莊有成憨憨一笑,「沒事,妳得了閑再做也成,不急。」

洛鈺婷嗯了一聲,兩人錯身而過,各自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今天山上的活不多,洛鈺婷很快便干完了。她早早回到家里,林母正在翻曬玉米。

「桌上的水不燙,妳去喝一點,解解暑。」

洛鈺婷一邊放鋤頭,一邊應道︰「謝謝娘。」

洗完手和臉,洛鈺婷去桌邊盛了一碗涼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了一大碗。涼涼的水喝下去,身上的暑氣得到了些許緩解。水里似乎放了薄荷和一點點冰糖,涼涼的、甜甜的很好喝,她又盛了一碗,坐下來慢慢喝完。

林母把玉米都翻了一遍,然後回到堂屋,繼續給曬干的玉米月兌粒。

洛鈺婷去洗了把臉後,去了堂屋,搬了小板凳坐下,和林母一起干活。

林母看著埋頭苦干的洛鈺婷,發現她長大了,與小時候縴弱的身板不同,如今的她渾身充滿生氣,像夏日的小樹苗,正在迅速生長,鮮活得讓人羨慕。想到自家兒子也大了,看樣子還挺喜歡她的,兩個人結婚的事情,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洛鈺婷抬頭,發現林母直勾勾地看著她,嚇了一跳,「娘,您怎麼了?」

林母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我沒事,妳、妳去做飯吧,快到點了。」

「好。」洛鈺婷扔掉手里的玉米芯,拍拍手,起身去廚房做飯。

廚房的屋梁上垂著一個鐵鉤,鉤子上掛著幾串臘肉,這些肉被灶膛的火燻得干干的,還冒著一層油,聞起來很香。

洛鈺婷拿了一塊半肥半瘦的臘肉下來,用清水洗干淨,然後切成薄片,丟鍋里跟米一起煮。有臘肉和著煮的米飯非常香,再加點泡菜,她能吃兩碗飯。

有了臘肉,就不用另外炒菜了。洛鈺婷洗了手,去撈了點泡菜出來,切得碎碎的,加了點醬油和辣子拌好,另滴了幾滴香油,中午的菜就算是搞定了。

米飯終于燒好了,洛鈺婷將臘肉撿出來用碗裝著,放碗櫃里蓋好。家里的肉一直以來都是給林俊佑吃的,他要長身體、要讀書,體力消耗得大,便吃得多,她和林母一般就喝點肉湯解饞,都習慣了。

洛鈺婷盛好米飯,去喚林母來吃飯。

午時天熱,吃過飯,洛鈺婷本想回到屋睡覺的,卻突然想起來,今天看到莊有成沒穿鞋,赤足在滾燙的地上走來走去,整個腳底都燙紅了,便又嘆了一口氣,搬了簸籮出來,繼續做鞋。

大一寺里講經結束,林俊佑和同窗們去飯堂吃齋飯,吃完飯他便去了前殿,同窗徐海見了,也跟了過去。

「你做什麼去?」徐海一把摟住林俊佑的肩膀,笑問道。

林俊佑笑道︰「沒什麼,求條紅繩罷了。」

「紅繩啊,送給漂亮小泵娘的?」徐海笑道。他和林俊佑兩個人是知交好友,壞事一起干,難事一起扛,好事一起笑的那種,兩人幾乎無話不談。

林俊佑賞他一個爆栗,「什麼漂亮小泵娘,我給我姐姐求的,她的紅繩舊了,正好今天來寺里,給她請一條回去換。」

徐海盯著林俊佑的臉,見他笑得很甜,忍不住噗嗤一笑,「瞧你那副色瞇瞇的樣子,還姐姐呢,她不是你媳婦嗎?」

嗯,沒錯,洛鈺婷確實是他未過門的小媳婦,可是……林俊佑模了模臉,他有色瞇瞇嗎?

徐海與林俊佑是好友,哪會不了解他,當下便笑道︰「怎麼沒有?」見林俊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徐海眨眨眼,笑容有些猥瑣了起來,「呃,你不會是……嗯?」

兩人曾經一起悄悄看過夫子珍藏的圖,對男女那點事是有了解的。

林俊佑一把推開徐海,「去你大爺的,你才色瞇瞇!」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紅了臉,徐海好像也沒說錯。

徐海重新摟了上來,笑嘻嘻道︰「她不是你的童養媳嗎?你想對她怎麼樣,都是應當的啊。」

「滾。」

「心虛了?」徐海道,好像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似的,繼續道︰「你該不是會真的對她怎麼樣了吧?」

「沒有。就算是想怎麼樣,難道不該等到明媒正娶以後嗎?」

「你忍得住?」

林俊佑想了一下,「忍得住。對待妻子,當然要用妻子的態度,正大光明娶她,而不是偷偷模模,苟且、將就。」

林俊佑想,他喜歡洛鈺婷,原以為這種喜歡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但是自從作了昨晚的夢以後,他才恍然大悟,他對她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他想和她在一起,想和她做那些夫妻之間的事情,想和她生孩子,想和她白頭偕老。

困擾了林俊佑半天的問題,此刻豁然開朗,他的心情忽然變得非常好。他主動摟住徐海,溫柔地笑道︰「很快,你就有嫂子了。」

徐海道︰「你可要想清楚,夫子都說,日後你前途無量,可她卻什麼都沒有。」

林俊佑奇道︰「她怎會什麼都沒有?她有我啊。」

下午,洛鈺婷去河里洗蚊帳,河邊人不多,于是她月兌掉鞋子,卷起褲腳,往河里走了幾步。河水潺潺,十分清涼,幾尾小魚繞著她的小腿游來游去,她彎腰,隔著河水靜靜地看著小魚,嘴角浮起淺淡的笑意,小魚落在她的腳背上,開始用小嘴吸她的腳背,尾巴輕輕搖擺,十分有趣。

看了好一會,洛鈺婷才盡興,動了動腳,小魚受驚,呼啦一下全游走了。她把蚊帳放在水里打濕,然後撈起來,放在岸上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用棒槌敲打出髒水,再放進水里漂洗,再捶打。如是三番,一頂蚊帳才算洗干淨。

蚊帳很重,打濕之後更重,搬來搬去,加上不停地用力捶打,洛鈺婷已是滿頭是汗,額角的碎發汗濕,胡亂地貼在額頭上。

擰吧蚊帳是個力氣活,洛鈺婷放下棒槌,讓蚊帳在河水里泡著,她拉著一角歇歇。歇得差不多了,她把蚊帳撈起來,一點一點地擰吧,兩只手掌用力得快要抽筋了。

今天河邊也是很奇怪,一個來洗衣服的人都沒有,她想找個人幫忙都找不到。她正想著,一雙手伸了過來,抓著另一頭,幫她擰。

洛鈺婷抬頭,原來是林俊佑回來了。她眼楮一亮,笑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林俊佑蹲在岸上,一邊擰一邊應道︰「大師被太陽曬到中暑,院長便讓我們先回來了。」

洛鈺婷吃了一驚,「你們在大太陽底下听的嗎?」有了他的幫忙,她只需要握緊蚊帳不動就行了,林俊佑力氣大,負責擰。水嘩啦嘩啦往外流,濺了些在她的身上,薄薄的衣裳頓時濕了,貼到皮膚上,涼涼的很舒服。

林俊佑的雙手用力一擰,「院長說這樣可以鍛煉心性,其實我覺得有點傻。」

洛鈺婷認同他的話,「大熱天的,貓貓狗狗都知道要往陰涼的地方鑽呢,人反而不知道。」

「好了。」林俊佑最後用力擰了擰,再也擰不出水,蚊帳便算是擰好了。

聞言,洛鈺婷松手。他將蚊帳放進木盆里,道︰「走,回家。」

林俊佑見洛鈺婷走上岸,等太陽曬干腳,穿了鞋。大約是她不愛赤腳的原因,她的腳很白,腳趾頭均勻圓潤、小巧可愛,跟糯米團子似的。

林俊佑看得入了神,洛鈺婷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看什麼呢。」

林俊佑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道︰「走了一路,腳好像出汗了,我也洗一下腳。」說罷,快速月兌掉鞋襪,拎著褲腳,把腳伸進水里晃了晃,然後跟洛鈺婷站在一起,靠著她的腳比大小。他的腳比洛鈺婷的大了許多,明明也不怎麼月兌鞋曬太陽,卻遠遠不如她肌膚勝雪。

林俊佑忍不住用大腳趾去踩她的小腳丫,洛鈺婷被逗得咯咯笑,不讓他踩,快速躲開又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反踩回去。這是兒時他們洗腳的時候愛玩的把戲,許久不玩,這一玩,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洛鈺婷一腳踩到林俊佑的腳上,得意地笑道︰「你輸了。」

兩個人離得很近,洛鈺婷的頭頂剛剛好到林俊佑的下巴,她仰著頭看著他笑,她的腳踫著他的腳。

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抱在懷里這樣那樣。林俊佑的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一方面有些心神激蕩,一方面卻又覺得他的想法很齷齪,于是神情變得嚴肅,心中也極糾結。

洛鈺婷見他似乎不開心,忙松開他,「好了、好了,不玩了,該回家了。」

林俊佑嗯了一聲,彎腰穿好鞋子,端起木盆,「回家。」

洛鈺婷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想了想,難道她把他踩痛了?可她沒用力呀,這家伙怎麼忽然變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