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總裁的廢宅甜妻 第十五章

作者︰七季類別︰言情小說

經過這些日子的上班磨練,劉澄鈺可也不是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了。秦銘之所以能一入公司就是管理階層,是因為他的後台是總公司一個地位不低的負責人,這件事情,部門里的人經常八卦。

劉澄鈺早看出禾柯對秦銘也是不太看得上的,但因為表面工夫還是要做,所以對方沒捅多大簍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那個秦銘啊,一看就很記仇的類型,想獻殷勤不成,反被陰了一回,不定心里多氣呢。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劉澄鈺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禾柯盯著她唇邊那微小的弧度愣了兩秒,回過神有些不自然地說︰「出頭也要講道理的,擺明是對方車主的全責,我出頭又有什麼用?」

「就因為是對方的全責,你才表面像是在幫秦銘,實際是叫那個車主快跑啊。你這掩

護掩得好,才讓秦銘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然那個車主看上去十分窘迫的樣子,家里還有病人,真不知要變成什麼樣。」

禾柯看著她,有些不屑,「你還真把我當成穿著內褲在天上飛的那種人了。」

「你這不就要去美國了嗎?」劉澄鈺倒也不在意他的態度。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一般人去做都會被認為很傻,畢竟現在哪還有見義勇為的人,都是以不惹火燒身為前題。起初她也覺得他這點很煩,說他有點太自我了也不過分,可如果不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對差不多完全陌生的她伸出雙手呢?這個世界啊,還是溫柔的人多一些比較好。

禾柯不再否認,因為她很高興的樣子。她這種高興的樣子他有段時間沒見了,這麼一想,自己的心情也很久沒像現在這樣輕快了。

「劉澄鈺,跟你說件事。」禾柯的嘴先吐出了聲音。

「什麼?」對他那變得嚴肅起來的面孔,劉澄鈺有些緊張。

「那晚的事情,我不是無心的。」

什麼叫不是無心的?劉澄鈺將這句話在腦子里繞了兩圈,像解開了一道數學題一般,接道︰「也就是說是有意的了?」

「嗯。」禾柯點頭。

原來如此,這回她听懂了,可是是什麼事呢?她這才返回去琢磨那句話的因果,定了三秒後,臉騰地燒了起來,離得近的人彷佛能听到她的汗毛被燒焦的聲音。

「你、你……」她舌頭打結。他干嘛冷不丁提起那個啊?這里是機場耶。

「總之,你等我回來。」

那邊廣播里已經催促要登機了,禾柯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轉身進了登機口。

劉澄鈺都沒有印象他是怎麼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自顧自站在原地燃燒了好久。這個,這個可惡的家伙,既然說都說了,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這樣耍人很意思有是不是,這樣要她接下來一個禮拜怎麼過啊?

本來她都強迫自己不要去多想了,好不容易覺得能跟他正常對話了,又來這麼一招,他就是老天派下來摧殘她的吧?是不是嫌她前半生過得太安逸,要把這刺激一口氣補回來呀?劉澄鈺渾身冒著熱氣,小心髒撲通撲通地在跳動著。

在煎熬中等到了禾柯出差回來,這幾天劉澄鈺魂不守舍,連上供的甜食都沒心思品嘗,同部門的人還以為她病了,紛紛表示關心。

面對大家的關心,劉澄鈺當然說不出原因,但有時候卻會想起自己小的時候。她小時候身體不太好,加上父母對她百倍呵護,經常是能去上課也讓她在家歇著,因為長期曠課,和同學的關系自然就疏忽了,慢慢地變成了大家孤立的對象,同時好死不死,她的成績又還不錯,這引來了另些人的嫉妒。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欺凌行為,但她變得更不想去學校了,慢慢的也就變成了覺得自己在家比較好的狀態。所以想到禾柯說他上學時被孤立反而更輕松時,她感嘆人跟人的區別真的好大啊,她跟他果然所有方面都不在一個層面上。如果她能跟他一樣勇敢些,活得更自我一些,那也會變成那麼奪目的人嗎?

在各種胡思亂想中,禾柯回來了。劉澄鈺期待著他能繼續上次的談話,可等了好幾天,他像是把那件事忘掉一樣,以前還時不時能看到他從門口路過,最近更是連人都瞧不見了。

在忙什麼呢?她不禁好奇。

禾柯不是忙,是煩。回總公司參加的會議雖然重要,也沒到需要搞到焦頭爛額的地步。在會議的最後一天,總公司的一個高層找到他,那個人是秦銘的舅舅,就是秦銘在公司的靠山,禾柯當時就有不好的感覺。

看來劃車的事對秦銘的打擊真的很大,竟然到了去找大人告狀的地步。不好他告狀的內容與車子無關,而是關于劉澄鈺的。

秦明和他舅舅說禾柯剛上任分公司的總裁,就利用職務之便把一個不知什麼來路,什麼能力也沒有的廢柴硬是弄進了公司,給他們部門造成很大的影響,還白拿一份薪水,搞得公司上下都很不滿。

經秦銘這麼添油加醋地一說,彷佛禾柯是利用裙帶關系把他的情婦之類的拉進公司,靠公司的錢在養情婦一樣,還說得全公司上下怨聲載道,敢怒不敢言,彷佛他是什麼獨裁的大魔王。

秦銘在打什麼主意,禾柯怎麼會猜不到,只不過這種事解釋也沒有用,一邊是無關緊要的小職員,一邊是自己的外甥,就算知道秦銘的話里有疑慮,位居高階主管的人難道還會為這麼小的人物親自調查嗎?況且劉澄鈺並不是公司的正式員工,而且是禾柯擅自弄進公司的,光這兩條的事實已經不需要去解釋了。

那就讓她走好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對方也並不認為禾科會在意,不管是不是他的情婦,只是開除一個員工而已,雙方都明白為這點小事都算不上的事和對方翻臉,簡直太可笑了。于是禾柯倒也什麼都沒說。

可真的是連小事都算不上的事嗎?的確對方也明白,如果是跟他交情匪淺的人,即使不在這個公司,禾柯想養活人或者另找出路簡直易如反掌,才料定他不會為難,又好安撫自己的外甥,這是雙方默認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但這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和秦銘賭氣的關系,想對付秦銘辦法多的是。先安撫住對方,之後有的是機會讓他哭都哭不出來。但如果這第一步的安撫是以讓劉澄鈺離開為前題,禾柯發現,僅這一步的退讓他也不允許。

禾柯可是費了不少工夫才把劉澄鈺拉到了與他這麼近的地方,只因一個小人的幾句話就想讓他的努力前功盡棄嗎?一向自詡在商場社會很有城府,也沉得住氣的他,這會倒是犯起了小孩脾氣,再怎麼理智地勸慰,內心都是一個重復的詞,不行。這個劉澄鈺魔力還真不小啊,一意識到這點,他又會不自覺地想笑。

要保劉澄鈺。心思一旦打定,禾柯倒也不再糾結。

他的心思坦然了,劉澄鈺那邊可又糾結起來了。最近她感覺相當不妙,她被禾柯莫名遺忘,然後因為那句話搞得她心中小鹿亂撞的,不由得矜持了起來,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搞得她天天胡思亂想,腦細胞浪費了不少,這還是其次。

主要是那個秦銘,幾乎是和禾柯出差回來的同一時間,劉澄鈺明顯地感覺到那個秦銘放在她身上的不懷好意的目光多了起來。原本只是在辦公室當他如隱形人的存在,近幾天卻頻繁地在部門亂轉,眼神總是圍著她打轉。

一開始她還能勉強說服是她多想了,可那種脖子後面起雞皮疙瘩的惡心感覺越來越多,到後來他連掩飾都不掩飾了,光明正大地一見她就陰險地笑,彷佛在等著她鬧笑話。頭幾天,劉澄鈺還真是很緊張,回家都要多留意身後,可也並沒有出什麼事。她發現秦銘臉上的表情也開始不對了,從起初的陰險到後來的急躁,最後則是惡狠狠里加點疑惑。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呀!她又不傻,都發現不對了,還在那乖乖等著人家出招嗎?反正現在禾柯也把她忘了,她便為自己找點別的事轉移注意力,開始留意起秦銘的行動。

終于有一天,讓劉澄鈺逮著了機會。那天她恰好看到秦銘接了一通電話,一看號碼立刻露出了十分慎重的表情,接著就掃了眼,見周圍沒人注意到,偷偷拿著手機出去接了。

劉澄鈺也馬上神神秘秘地跟了出去。

那通電話顯然是十分重要的,秦銘不敢讓對方等太久,所以也沒走太遠,出了辦公室找了個轉角隱進去,就接听了電話。

劉澄鈺為他的智商嘆息了一下,在轉角的另一邊停了下來,就豎起耳朵听了起來。

秦銘在電話的另一頭稱對方叫舅舅,但口氣簡直比對皇帝還要畢恭畢敬,根本不像親戚之間的對話口吻,但更讓她在意的是,他的口中還提到了她,提到了禾柯的名字。為什麼要跟親戚提他們呢?劉澄鈺立即想起了秦銘在總公司有靠山的事情,心下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是啊舅舅,劉澄鈺還在呢,跟沒事人一樣。是的、是的,禾柯沒有找過我,也沒有找過她。對呀,他根本就是不把舅舅放在眼里。」

劉澄鈺听秦銘斷斷續續地說,在他放下電話前,她已經離開了那里。要是之前的她,根本不會在乎這通電話的具體內容,就算听出對方似乎是對她有些意見,她也不會在意,又不會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可怕的。

但這次不同,她分明听到秦銘惡狠狠地在跟對方說禾柯的壞話,而且可以斷定對方的地位要想,是完全可以對禾柯造成影響的那種。聯想到禾柯最近都好像很忙的樣子,她再也淡定不了,想都沒想,就朝著禾柯的辦公室走去了,現在可顧不上心里那點矜持了。

但就要這麼單槍匹馬地進禾柯的辦公室也沒那麼容易,畢竟公司不是菜市場,在見到禾柯前,她就先被禾柯的秘書蔡柔惠攔了下來。

能當秘書的人那要有多麼厲害的洞察力,蔡柔惠身為其中的佼佼者,早就察覺到了禾柯和劉澄鈺之前奇妙的關系,還有目前他們兩人的狀況,所以見是劉澄鈺闖了進來,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叫保全趕人之類,反而是十分客氣地告知她禾柯正在準備接下來的一場視訊會議,現在不方便見人。

「視頻會議?」一般大型會議的話還是要真身相見,但也有些僅幾人或者兩三人的小型會議,只靠視頻就能解決。視頻會議的話,就說明大家不在同個地方,而又是小型的,劉澄鈺不禁小聲嘀咕出來,「不會是和那個秦銘的舅舅吧?」那邊剛打完電話,這邊就來找麻煩了?

蔡柔惠听後卻是一愣,順口說了句︰「欸,你已經知道了嗎?」

這句話可是泄漏了天機,臉上赫然寫著「我知道內情,快來問我」幾個字,劉澄鈺也沒客氣,突然間換上一臉殷勤的笑容,就朝著這個平時並沒什麼交情的美女靠了過去。怎麼辦,說還是不說?蔡柔惠好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