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啊,有錢沒錢,娶個老婆好過年,那我們是有錢沒錢挑個老公好過年,紀大小姐,這些公子人品一流,長相上乘,條件我也都同他們說好了,絕對沒問題,就看你喜歡哪一位公子,挑了,明天就可以拜堂。」
頭上插朵大紅花,身上穿著一身大紅裝的林媒婆,扭著肥臀在大廳里走了一圈,手中的紅扇子不時指著在座那幾位她精挑細選的寒門公子。
紀紫心歪著身子靠在椅子上,手中的茶蓋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杯緣,一雙眼楮無趣的一一掃過大廳里那十幾位來跟她相親的男子。
瞧,這林媒婆把他們夸得好比謫仙一樣,人家是七仙女,經過林媒婆的口中他們就成了天上的七仙人,真要她形容,是比歪瓜裂棗好一點,但沒有林媒婆說得那般浮夸,頂多只是清秀佳人、小家碧玉。
切,她在說什麼,這是形容女的,但此刻她真的煩得想不出什麼形容詞可以形容這些人,說他們是女敕草、小鮮肉,那又差太遠,長得真的是只能入眼而已。
想她這個美男在旁才能多吃兩碗飯的外貌協會理事長,要在這一群一點都勾引不起她興趣的男人中,挑一個來當她的夫婿,真是委屈死自己了。
要是這一群都有安睿那種上仙的長相,她一定會挑選得很樂意,馬上拜堂也無所謂。
說起安睿這家伙,那天跟她說了聲一切交給他後,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讓人給她帶話,說他最近有事,要她稍安勿躁。
要她稍安勿躁人卻消失得不見人影,叫她怎麼安心,只能任由爹跟林媒婆的安排,今天來場相親大會。
當場挑中眼的,三天後就拜堂成親,過了今天,就算安睿有好法子也來不及了。
「我說大小姐啊,你看得如何,可有看中哪位公子做你的姑爺?」林媒婆朝她眨著畫得花白的眼皮,差點沒把她惡心死。
她翻白眼喝口茶,「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最少也要維持個兩年,自然得好好挑選,選一個我看得最順眼的,不急,天還亮著。」
「是的,林媒婆,心兒說得不錯,讓她慢慢挑。」一旁的紀世杰也出聲贊成。
紀世杰一邊夾著菜,一邊不著痕跡偷瞄這些人,心下忍不住長嘆了聲,唉,沒一個長得跟安睿一樣好看,難怪他女兒是一個也看不上眼。
林媒婆噎了下,扭扭脖子,扯著僵硬的笑,「欸,不急,是的,不急,好好挑、慢慢挑!」
「嗯,我慢慢地看,細細地瞧,挑一個順眼的……」
突然間,醫館大門外傳來一陣劈里啪啦的熱鬧鞭炮聲,甚至連迎親的噴吶也吹得熱鬧喧天。
所有人一怔,紛紛好奇地往前面醫館的方向望去,這時,一名藥童慌慌張張地跑到後院來,大喊,「師父,大小姐,有人、有人來下聘!」
小藥童的話才剛喊完,一條長如龍般的聘禮被一箱箱抬入後院,放在大廳前的廣場上。
大廳里所有人無不瞪大眼、張大嘴,驚訝瞪著眼前那已經堆棧得跟山一樣高的聘禮,紛紛走出大廳,滿頭不解地看著那成堆聘禮。
紀紫心皺著眉頭看向眼前那滿園子的聘禮,和為了看熱鬧,將通往後院的拱門擠得水泄不通的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紀世杰指著那堆聘禮滿臉困惑地看著紀紫心,「心兒,你是否跟何人有過口頭婚約,讓他今日上門提親下聘?」
「當然沒有,有的話,我還會答應父親今天選婿嗎?」
紀世杰想想也是,可這滿院子的聘禮又是怎麼回事?
這時,一名留著八字胡的男子手捧著一迭下聘禮單來到紀紫心面前,微微一笑,躬身施禮,「紀大小姐,在下泰逢,我家主子命在下前來向小姐下聘。」
「你家主子?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我可從來沒有承諾任何人婚約,你家主子這……」
她忍不住冒出火氣,這是哪里突然冒出來的幽靈人物,沒有一點風聲突然抬了一大堆聘禮來下聘,是來嚇死她吧!
「紀大小姐是否曾經提出三個條件,只要能夠完成這三件事情,便嫁與那人?」泰逢提醒她。
「是的。」
泰逢端來一盤上頭蓋著紅布的紫檀木托盤,笑咪咪地說著,「紀大小姐請看,這便是我家主子給紀大小姐的聘禮。」
紀紫心將紅布拉開,托盤上頭躺著三樣傳說中的極品藥材——冰焰火蓮、千年人參和百年靈芝,其中這冰焰火蓮甚至還是盛開的!
紀世杰一看到這三樣極品藥材兩眼頓時瞪大,無法置信地拿起其中的千年人參端詳,又瞪大眼楮仔細觀察冰焰火蓮,嘴里念念有詞,「這……竟然真的是千年人參,還有生長在雪山火山口邊上,五十年才開花一次的冰焰火蓮,太令老夫震撼了,沒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夠親眼見到這三樣珍品!」紀世杰激動地都想要將這三樣珍品據為己有了。
別說紀世杰看得老眼發直,連紀紫心也看得兩眼直瞪,不敢相信這三樣珍品會同時出現在她眼前,可一想到這三樣物品出現在她眼前的原因,她穩了穩心神,「別以為就三樣物品我就會答應求親。」
「自然。」泰逢抬手,後面又有兩個人抬著一團被砍成一段一段扭曲的粗大繩索,「這是五峰山山頂那一團至今沒有人解得開的繩索,已于昨日被我家主子解開。」
「這砍成一截一截又不是解開的,怎能算!」
「我家主子說了,只有傻子才會浪費時間去解開一團毫無用處的繩索,一刀砍下,這繩索自然解開!」
紀紫心嘴角劇烈一抽,這人的主子口氣可真是狂妄啊,這是在罵之前試圖解開繩索的都是傻子嗎?不過卻也不得不佩服那男人的聰慧。
「大小姐不這麼認為嗎?」
「算你家主子有理。」她扁扁嘴,沉了沉底氣,「那也還有第三樣,來人,把我爹的纏珠球拿出來。」她可不相信那人真有本事可以取出紅火珠。
「這紅火珠將由我家主子親自取出。」泰逢退至一旁。
一名發帶隨風飛揚的翩翩公子,自拱門處逆光朝她而來,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可當他漸漸走近時,紀紫心驚愕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岸偉挺拔,散發著一股非凡氣勢,俊美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男人。
她身後的人也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之聲,在場所有人更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大家怎麼也沒有想到,前面這個錦衣玉冠、儀表堂堂,前來求親下聘的耀眼男人,竟然是安睿!
紀世杰猛一甩頭率先回神,嘴巴開了又閉,幾次後總算順利將卡在喉頭的話說出,「安睿……你這是……」
身著一襲華麗貴氣絳朱色長袍的趙天祺先是拱手向紀世杰見禮,「見過紀大夫,紀大夫,在下今日是來向大小姐求親的,還望紀大夫同意。」
「這……」紀世杰看向還處在驚愕之中的紀紫心一眼,安睿能當他的女婿,他自然樂見其成,就是不知女兒的意思……
看了眼已經被取來的纏珠球,即使他很想說這一條就不用完成了,可以直接拜堂成親,不過礙于這麼多雙眼楮盯著,紀世杰也只能沉咳一聲,裝模作樣一番,「既然你已完成心兒當初所開出的兩樣條件,只要你能完成第三件事情,老夫自然不會反對。」
「自然。」他取餅纏珠球,將其置于手掌之中,一尾金嬋甲蛇便自他的袖口爬了出來,抬眼看了下眼前的纏珠球。
在眾人的驚呼中,那尾金嬋甲蛇便從纏珠球的縫隙中鑽了進去,只見纏珠球輕微地晃了晃,也就沒再見到它有什麼巨大動靜。
沒想到當初的金嬋甲蛇竟然還有這種妙用!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金嬋甲蛇自纏珠球里頭鑽了出來,嘴里叼著一顆晶瑩閃亮的紅火珠,放到趙天祺的手心里,頓時間,全場歡聲雷動,驚呼聲不斷。
趙天祺拉起紀紫心的手,將紅火珠放到她細女敕的手心里,看著她依舊處在失神的狀態,沉沉地笑了聲,輕問︰「我完成你所提出的三個條件,做到你所有的要求,那你是不是該點頭嫁給我了?」
她作夢都沒有想到她的相親宴上,竟然會有這麼戲劇性的意外插曲,她呆愣地看著趙天祺,又看看手中的紅火珠,還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愣愣地指著一旁來參加相親大會的那些寒門公子。
趙天祺嘴角微勾,「英招,一人給他們一百兩,讓他們回去了。」
英招隨即拿出一迭銀票塞給那些參加相親宴的公子,打發他們走人,發到媒婆時,想到他們主子成親也是需要媒婆的,索性多發了一張。
這一百兩銀子即使是一般人家也得省吃儉用攢上好些年才有可能攢得上,不用入贅又能得到這麼大一筆銀子,還留在這里鬧事的是傻子,這些人一拿到銀票,也很上道,沒有一絲抗議就眉開眼笑地走人,臨走前還不停地向紀世杰恭喜。
「已經解決了。」他又問了一次,「嫁嗎?」
回過神的紀紫心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拉著他往不遠處的涼亭走去,避免他們兩人的談話被人听了去。
一來到涼亭,她忿忿地甩開他的手,怒聲質問︰「安睿,你說把一切交給你,就是讓我嫁給你?」
「你有更好的方法?」趙天祺看著她反問。
她搖頭。
「方才那些人有我聰明、有我英俊瀟灑、有我知你心?」他又臭屁地問著。
她繼續搖頭。
「那我就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拒絕我。」他雙手一攤。
「你知道我的堅持是什麼!」她氣急敗壞地跺腳提醒他。
「你從未問過我的想法,怎麼就這麼篤定我跟你沒有相同的堅持?」他輕笑問道。
「還用問嗎,像你這年紀的男子,加上這一身氣度風采,一看就知不是出生在普通人家,別說平常百姓家中的男子少年時院子里便有幾房通房,何況你這種富貴人家更不可能少!」她磨牙說著。
這安睿太可惡,分明就是挖坑讓她跳,明知道她的堅持,還建議她開出那三個條件,嚇退那些求親者,結果他竟然利用那三個條件,反過來跟她提親!
明知他自己根本不符合她的條件,竟然還用完成她的三個條件來跟她提親,現在讓她想反悔都不成。
她怎麼就相信他,認為他是真心實意的為她好呢,這麼傻傻地信任他,結果最後竟然是掉入他挖的坑,還把自己給埋了!
「心兒,你沒有問過我,又怎麼知道我後宅有女人?不要被你既有的想法給誤導了!」
她眯眼睨著他,「你真的沒有娶妻?」
「你傻了,我要是真的已娶妻,會答應留在你身邊當一年的侍衛?」他無奈地提醒她。
她恍然大悟,「是唷,你要是娶妻,怎麼可能留在這又答應當我一年侍衛,加上你之前留在這里養傷的時間,怎麼算也得要一年半到兩年時間,你要真後宅有女人,又豈能留在回春堂這麼久。」
「終于想通了,那你點不點頭?」
「可是……」他這態度怎麼像是土匪在逼親,跟他現在溫文儒雅的翩翩佳公子形象實在搭不上。
「你可知道我今年已經二十有四,為何至今未娶妻?並不是我有隱疾,家中長輩甚至也多次催促,但我始終不願意娶親,後宅也不曾有通房。」
她搖頭。
「因為我母親。我母親是個溫柔賢良的女人,當時我父親也承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為了許多的利益與他口中的無奈,父親將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抬進府里,甚至連當初許給我母親那當家主母的位置,也讓給別的女人。
「後宅女人陰毒狠戾,母親多次慘遭設計陷害,父親卻無法遵守承諾維護她,她對父親從最初的滿腔愛意,到後來心灰意冷遁入佛門,她的痛苦我全看在眼里,因此我從小便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子步上母親的後塵,這也是我至今未娶妻的主要原因。」他捧著她的臉誠懇說道︰「一旦娶妻,必與她相守到老!」
她緊張地看著他,「你是真心的嗎?」
她第一次听見他提起家人,雖然對他說的感到同情與心疼,但听完後,卻也令她心安了不少。
「從沒這麼真過。」他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瞳眸深處帶著一抹難掩的情愫,低頭看向她帶著一絲不安的眼眸點頭道。
「心兒,不知從何時開始,你已經悄悄佔據我整個心房,而我卻渾然不知,直到我听見你準備招贅,便不能鎮定自若。」他撫模著她粉女敕臉頰,「幾番思索後,我發現,也領悟出一件事情,心兒,我喜歡你!」
最後四個字讓她震撼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勾著淺笑的他,難以相信自己會從一向內斂,不輕意表現出自己情緒的他的嘴里听到這四個字!
「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的男人,不管那人跟你是不是只做一對假夫妻,我都無法忍受別的男人佔著你夫君的名分,幾番思慮,看清楚自己的心後,便做出上門提親的決定,完成你所提的三個條件,你才沒有機會反悔。」
他這一番自白的話並非甜言蜜語,卻讓她听得感動不已。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對安睿的感覺如何,但她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甚至他不在的時候,總是會無時無刻想起他,平日不管是做藥膳食補或者是下廚做菜,也都會忍不住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煮一鍋適合他體質的養生藥膳……
會莫名其妙想起一個人,會不由自主地想做對方喜歡吃的東西,做什麼事情都會先想到他,該不會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喜歡?!
所以……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一種聲音在告訴她,她不想錯過他……
他沉靜望著她,開口,「所以呢?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看著他盈滿真誠情意的眼眸和柔情的臉龐,她點頭,「好!」
繁華的京城,一到夜晚又是另一番光景,尤其是沿著掛滿紅色燈籠的河畔,兩岸興建的青樓酒家最為熱鬧,其中又以紅柳坊最為出名,每晚達官顯貴絡繹不絕。
即使是瑞雪初降的寒冷日子,也沒能阻止那些尋芳客前往紅柳坊享樂。
紅柳坊每間包廂皆是管弦絲竹喧囂,歡歌笑語熱鬧不已,唯獨位在三樓的一間包廂,安靜得嚇人。
為了許多的利益與他口中的無奈,父親將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抬進府里,甚至連當初許給我母親那當家主母的位置,也讓給別的女人。
「後宅女人陰毒狠戾,母親多次慘遭設計陷害,父親卻無法遵守承諾維護她,她對父親從最初的滿腔愛意,到後來心灰意冷遁入佛門,她的痛苦我全看在眼里,因此我從小便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妻子步上母親的後塵,這也是我至今未娶妻的主要原因。」他捧著她的臉誠懇說道︰「一旦娶妻,必與她相守到老!」
她緊張地看著他,「你是真心的嗎?」
她第一次听見他提起家人,雖然對他說的感到同情與心疼,但听完後,卻也令她心安了不少。
「從沒這麼真過。」他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瞳眸深處帶著一抹難掩的情愫,低頭看向她帶著一絲不安的眼眸點頭道。
「心兒,不知從何時開始,你已經悄悄佔據我整個心房,而我卻渾然不知,直到我听見你準備招贅,便不能鎮定自若。」他撫模著她粉女敕臉頰,「幾番思索後,我發現,也領悟出一件事情,心兒,我喜歡你!」
最後四個字讓她震撼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勾著淺笑的他,難以相信自己會從一向內斂,不輕意表現出自己情緒的他的嘴里听到這四個字!
「我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的男人,不管那人跟你是不是只做一對假夫妻,我都無法忍受別的男人佔著你夫君的名分,幾番思慮,看清楚自己的心後,便做出上門提親的決定,完成你所提的三個條件,你才沒有機會反悔。」
他這一番自白的話並非甜言蜜語,卻讓她听得感動不已。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對安睿的感覺如何,但她知道自己不討厭他,甚至他不在的時候,總是會無時無刻想起他,平日不管是做藥膳食補或者是下廚做菜,也都會忍不住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煮一鍋適合他體質的養生藥膳……
會莫名其妙想起一個人,會不由自主地想做對方喜歡吃的東西,做什麼事情都會先想到他,該不會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喜歡?!
所以……她也是喜歡他的吧!
一種聲音在告訴她,她不想錯過他……
他沉靜望著她,開口,「所以呢?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看著他盈滿真誠情意的眼眸和柔情的臉龐,她點頭,「好!」
繁華的京城,一到夜晚又是另一番光景,尤其是沿著掛滿紅色燈籠的河畔,兩岸興建的青樓酒家最為熱鬧,其中又以紅柳坊最為出名,每晚達官顯貴絡繹不絕。
即使是瑞雪初降的寒冷日子,也沒能阻止那些尋芳客前往紅柳坊享樂。
紅柳坊每間包廂皆是管弦絲竹喧囂,歡歌笑語熱鬧不已,唯獨位在三樓的一間包廂,安靜得嚇人。
榮王府世子爺趙天佑獨自一人坐在包廂內,看著對岸歡歌笑語觥籌交錯的風景,喝酒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低沉的敲門聲音,兩名穿著一黑一灰利落合身短打的男子進入。
「見過世子爺!」
「事情調查得如何?」趙天佑放下手中的酒杯,沉聲問道。
前些日子他接到手下回報消息,在安陽縣縣城發現一名長得跟趙天祺十分神似的男子,他即刻派兩名心月復手下前往安陽縣確認。
「世子爺,那人果然是趙天祺!」穿著灰色短打的男子抱拳,將他們調查到的消息告知他。
「什麼,果然是他!」他驚呼。
「是的,這一年來他的容貌有些微改變,不似往日深寒冷冽,反而變得十分平易近人,笑容常掛在臉上,一時間我們還懷疑這人是不是我們所知的趙天祺,如若不是看到他的貼身護衛英招,我們也不敢輕易確定那人就是趙天祺,暗衛營的大統領。」穿著黑色短打的男子報告確認的經過。
趙天佑本來淡漠的表情突然變得瞋目切齒,握著酒杯的手憤怒地往桌面一槌,「可惡,他怎麼就這麼命大,那毒陰狠無比,只要一點便會即刻喪命,他竟然還有辦法活下來!」酒杯瞬間破裂,鮮血順著手腕流下。
「世子爺!」那兩人擔心地看著他流著鮮血的手。
趙天佑松開手中破碎的酒杯,抽出帕子隨意綁住受傷的手掌,壓抑滿腔怒火,「沒事,你們還調查到些什麼?」
母舅當時再三跟他保證,任何人傷口只要沾上那毒,便會即刻喪命,他甚至還抓了個乞丐做試驗,這才在刀刃上抹毒以備不時之需,萬萬沒有想到趙天祺命這麼大!
既然那毒毒不死他,他得另外想辦法,絕不能讓他活著回到京城,一旦他回京,他現在手上所有的榮耀都將化為泡影。
「世子爺,我們打听到趙天祺隱姓埋名在安陽縣一家醫館里打雜當侍衛」前一陣子娶了醫館大夫的女兒。」
「你們說他已經改名換姓?」
「是的,他現在叫安睿。」灰衣男子回答。
一听到這名子,趙天佑仰頸輕蔑地狂笑了兩聲,「好啊,他竟然連姓都不要,直接改了跟他那低賤母親一樣的姓,很好!」
「世子爺您……」兩名手下對他這忽然怒極又狂笑的行為,感到有些心慌。
趙天佑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扯出一抹陰狠毒辣的笑容,「很好,既然他叫安睿,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老百姓死了,不管是府衙官員還是里正,都不會在意,更不會大費周章調查死因,也不會有人去注意到他背後的身分。」
這兩人隨即明白他的意思,黑衣男子眼楮一亮,手往脖子一橫,「世子爺,您的意思是要兄弟們……」
趙天佑點頭。
「屬下即刻召集兄弟……」黑衣男說著。
「不,論功夫,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只是白白犧牲。」趙天佑丟出一袋銀票,「一年前黑狼閣的大當家被趙天祺殺死,現在黑狼閣由二當家做主,去告訴黑狼閣二當家,殺死他們大當家的殺人凶手沒死,已經找到了,相信他會很樂意替他們大當家報仇!」
「可是……世子爺,自從黑狼閣大當家死後,這黑狼閣幾乎就算是散了,要上哪里找他們二當家?」灰衣男子有些困擾地說著。
趙天佑推開窗子,手指往對岸青樓的方向指去,「黑狼閣二當家現在正在對面麗春園享樂,急需一大筆銀子支付嫖妓費用,你們即刻將銀票送過去,他會馬上接下這筆生意。」
灰衣男子收起那袋銀票,「是,屬下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