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號︰

馴夫在床 第五章

作者︰唐梨類別︰言情小說

第三章

大概是三天前的事了,那晚孔妍按時下班回家,出了便利商店走了沒多久,發覺自己被人跟蹤,回頭去看,踫巧四周沒有多余的障礙物,輕易地便看見那道跟她隔著有一段距離卻明顯是在跟蹤她的人影。那人看她停下也停頓了一下,然後裝模作樣地放慢腳步踱過來。

她心里好怕,轉身就跑,不料身後傳來對方緊追而來的腳步聲。慌亂中她選擇放棄去公車站,拐彎從另一條街走回距離最近,又有熟人的便利商店。

可是那人還是沒有放棄,看見她跑回店里,就躲到對面街的大樹後,繼續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小妍你怎麼又回來了,忘了東西?」看孔妍離去不到十分鐘又折返回來,當時來接班的員工這麼問她。

她只是搖頭。其實她可以吐實有人跟蹤她,但是一旦說了,別人就會幫她報警,無憑無據,萬一對方反告她誣陷呢。

「等會有人來接我。」最後她弱弱地說了一句,跑進員工洗手間打電話。

該打給誰呢?哥哥明天要上班,今天她順便替了別人的班,在店里多待了三個小時,都這種時間了,怎麼好意思吵醒他。至于爸媽就更不用想了,她已經是大人了,當初也再三保證能確保自己的安全,一旦被他們知道這種事,她跑出來打工的權利馬上就會被剝奪。

這里的店長和員工人很好,薪水對于學生來說不差,工作環境又不辛苦,最主要的是她都是二十二歲的人了,想買什麼還要跟父母說,讓父母掏腰包,未免太遜,在畢業之前她沒打算放棄這里的工作。

握著手機半天也想了半天,最後甚至對它用瞪的了,她還是沒想到該打給誰。那時,在想到正牌男友之前,先看到的是孟德的手機號碼,便鬼使神差地點了下去。

「喂?」電話的那頭沒有響應,「孔妍?」孟德知道是她,手機有顯示,而且那號碼是之前他強搶了她手機輸進去的。

「你、你在哪里?」擠了半天,她只能擠出這麼一句。

「這算是查勤嗎,我記得某人一直百般抗拒,說自己有男朋友了,還沒明確給我答復。」

電話另一頭傳來他愉快的笑聲,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那串笑聲不知怎地燙著了貼著手機的耳朵,莫名地鎮靜了她的心,手似乎也沒抖得那麼厲害了。

「你在哪里,發生什麼事了?」他比她想象得更早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的聲音在發顫,他懷疑下一個瞬間她會不會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在店里。」死命咬住那股意,她強迫自己吸氣,然後很是混亂地對他說道,「我……去公車站,路上、路上有人跟蹤我,我怕,又跑回來。那個人還在外面……我不敢跟店里的人說,報警沒用,我、我……哥哥明天還要上班,這種時間不能打給他,我不敢、不敢讓爸媽知道……」

「所以你打給我?」

「我不知道找誰,我、我只能打給你了。」

她說話說得真可愛、真可憐也真驚慌,不過他無聲笑了出來,因為她的行為著實令他感到愉快,「在店里等我。如果路上不塞車,最多二十分鐘,我打電話給你,你再出來。」

雖說曾言語堅定地強迫她跟他交往,他卻沒有糾纏她,只有偶爾踫見會送她回家或到店里打工,除此之外他們的關系仍是老師和學生。

他有見過她口中的男朋友,也是二十出頭的小毛頭,對那小表而言,她的定義完全只是建立在純粹想找人作伴這種基礎上的。越是靠近她,越是發現她很不會拒絕人,她也沒有很喜歡那個男生,估計是當初別人跟她告白,她又沒有喜歡誰,就湊合著答應了。

那種連感情都算不上,很快就會完蛋,談不來什麼轟轟烈烈、天長地久。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做多余的事,只須守株待兔,等哪天她看清楚了,對方又正好玩膩了,她這只肥美香女敕的小白兔自然會主動投入到他懷里。

二十分鐘後他依約前來,而她前腳才跟店內員工擠著笑容說再見,後腳轉身出了店門就馬上噴淚,壯烈地哭花著一張小臉,一路小跑過來鑽進車里。

「嗚嗚嗚嗚嗚……」她自己伸手模來車里那盒面紙,一張接一張,忙著抹眼淚、鼻涕,嘩啦啦、嘩啦啦。

「別哭了,車子都快被你擦眼淚、鼻涕的面紙堆滿了。」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塑料袋塞給她,讓她把制造出來的垃圾全裝進去。

「嗚嗚,你好壞。我好害怕,我現在需要的是發泄,嗚……」嘩啦,又一張面紙變成白色團團。

「你要發泄的話該投進這里,而不是拿盒面紙當浮板死命抱著。」他指著自己的胸膛這麼說,表面上嫌棄她制造垃圾,卻不厭惡她對他投懷送抱,反正回家要洗衣服。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想抱她,他願意抱她,更願意給她安慰,可,「你……為什麼要來?」被淚水濡濕,要往核桃形狀方向發展的晶瑩眼眸先是將視線停留在他胸膛,然後有些害怕地閃爍,隨後往上挪動,鼓足勇氣與他對視。

他不該來的,他來了不就代表他在乎她、擔心她,真的想跟她交往嗎。他們的身分說來實在尷尬,她又是藏不住心事,說謊絕對會被拆穿的性格,只要明眼人逼問,她立刻就兵敗如山倒。不管怎麼想他跟她不可能呀,所以她從來就沒有想過。

「你找我,我就來了。」

「誰找你,你都會來嗎?」節操呢,在哪里,被他拿去吆喝十幾塊錢一斤賣光了嗎。

水潤的眸瞅著他,不自覺地改為瞪,不爽他太隨意的回答。

「你以為我有那麼多時間去散發博愛如觀音菩薩的慈悲之心去救苦救難啊。」他的愛心沒那麼廉價好嗎,「要不是有只可憐蟲打電話給我,語氣活像搭公交車發現自己忘了帶錢包,遭司機臭罵一頓被趕下來,委委屈屈好像隨時都能隔著電話跟我飆淚。我那時回家才正準備洗澡,衣服都月兌一半了,一接到電話就把月兌掉的衣服又穿回去,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欸.」因為對象是她,他才來的。

她莫名愣住,心里那股在作怪的暖意和摻夾了不明情感的紊亂,比起那天晚上在酒吧里見到他時更要強烈。

「你、你、你靠這麼近想要干嘛?」一恍神,他竟然就橫過身子直逼她眼前。

「吻你。」

請問你還能更無恥嗎。反射性地孔妍直往後退,直到後腦和背悶響著撞上車門、車窗。

首先他們並不是情侶,沒有理由做如此親密之事,再來,即使要她跟他交往,他們連牽手、吃飯、逛街、看電影,關于情人之間會做的,一樣都沒有做過,為什麼話題突然間就前進得如此飛躍。

「你可以拒絕,真的。」孟德驀地用手指著她身後的車窗。

雖然她不敢回頭去看,但憑他太黑、太鬼畜的笑容,孔妍馬上就領悟過來,並在他殘忍笑意的眼眸注視下很窩囊地打起冷顫。

「那家伙以為我是你哥哥,如果不讓他徹底斷絕猥褻思想,像今晚這種事還會有第二、第三次,甚至那家伙會變成跟蹤狂,嘗試在其它地方偷襲你。我向來不愛做白費工夫的事,浪費感情和時間,下次你再打電話來找我,我是絕對不會再理你的。」

「我並沒有……」真的想找他。

「對,你並沒有真的想找我,可除去家人,你首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你那個正牌男友,也沒有人比我處理這種事和英雄救美更適合的了,不是嗎。」他有這個能力,也是唯一能把她從水深火熱里解救出來的人。

她想說的、正要說的,經常都會將其變換成表情擺在臉上,心思太簡單,他一下子就看通、看透。不過那抹很隱晦、很想偷偷藏起來的不屑讓他小小不爽了一下。

「我、我、我……」到最後,她學「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卻鵝不出來,知道自己遇上愛硬上的霸王,唯有閉上眼,任由象征羞恥的緋紅從雙頰開始一直往耳際蔓延。

「別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跟人接過吻是吧?」

她僵硬地點了下頭,因為下頷已經被他掌控在手里。他的指有溫度,說不出什麼感覺,但指上的溫度與觸感讓人很是眷戀,又帶著些未知的誘惑,她幾乎要忍不住學撒嬌的貓,抵著他輕輕磨蹭。

「老師,你能不能……做得快一點?」她的聲音有些顫,原因自然是他逐漸變得不規矩,像逗玩貓一樣開始在她下巴作怪的長指。

「為什麼?」

「因為只是想要做樣子給人看,不是嗎。」

不。他用動作響應她,覆上去的唇吞食掉她的驚呼。他是真的想吻她,做給外面那個覬覦她的猥褻大叔看只是借口,況且他也想嘗嘗看自己欽點的這一型到底是什麼味道,是否如想象中那般青澀。

結果青澀是有,但她根本是在搗亂。他猜她不知道真正的吻該是什麼樣子,但是那兩片粉粉的唇嘗起來味道好甜,經他滋潤,變得好像產在盛夏的某種香甜水潤的美味果肉。

更深層的他暫時探究不到,因為她被嚇到了,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罪惡感,正在不斷掙扎,東躲西藏。

她一直躲著害他很辛苦,干脆粗魯拉住她用力一扯,逼她靠近,順勢把她抱到腿上。

他舍不得嘴里嘗到的那一點點甜馨,還想嘗到更多,盡避那個大叔已經咬著牙朝他狠狠瞪眼,轉身離開,他也沒有放開她,渴望攫奪她更多甜美,舌蠻橫闖入,撩撥著嬌嬌怯的怯不願妥協的小舌,吸進嘴里,細細吮吻著。不知從何時起,懷里的嬌軀失去抵抗能力,既軟又乖巧地倚靠著他,小手無力地抵在他的胸膛。

等他嘗夠了也戲弄夠了,放開她時,看見她踫巧也睜開蒙著一層迷茫水光的眼瞳,帶些委屈與不知所措地回望他。

這個吻是甜美的,不管是對引發這一切的他而言,抑或在事後回想起才發現自己其實也很投入的她而言。

自從那天起,他擔當起接送她的責任,就算她不用打工,他也會在美其名是補習,實則是欺壓她的那段課外時光之後將她安全送到家。

真要問她對他是什麼感覺,她也很難說清楚,年輕俊帥的男性講師從來都是女生間最炙手可熱的話題,她依然不敢要他,她好害怕會隨著講台之上和講台之下這種單純關系的改變,變成難懂與無措的某種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