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確定陳東源一切正常,于是在醫院里待了一個晚上,早就覺得渾身不自在的陳東源就不及待地就拎著艾小蒙離開了。
回到家,艾小蒙第一時間就讓他先去房間里休息,「病人要多休息,傷才會好得快。」
她把醫生的叮囑記得牢牢的,尤其是讓他多休息這一點。
「等一下,我先去洗個澡。」可是身上沾滿了消毒藥水味的陳東源只想盡快洗掉這一身可怕的味道。他筆直地往浴室走去,不顧月兌衣服時會拉扯到傷口,一邊走還一邊月兌下上衣。
「你手受傷了,怎麼可以洗澡,等一下傷口沾到水該怎麼辦。」她雙手插腰,在他的手快要踫到門把時擋在浴室門前,不讓他走進去。
「我渾身都是嗆人的味道,都不能好好休息了。」他理直氣壯,而後忽然以一種曖昧的語氣湊近她,問道︰「要不你幫我洗吧,如此一來,你就不用怕我不小心把傷口弄濕了。」
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雙頰一紅,一張小嘴張張合合的,半晌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都這麼久了還怕羞。」她這模樣他真的百看不厭,以致總是三不五時地說些渾話來逗她、惹她。
他原本猜她是不會答應幫他洗澡的,盡避這女人早就把他的身體看了個遍,也模了個遍,更親吻了他的胸前跟月復部無數遍,對他的身體了如指掌,但這樣的熱情,只限兩人在親熱時才會出現。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受傷的緣故,這一次這小女人居然一反常態,答應了他的要求,害他還以為自己撞到了頭,所以出現幻覺了。
「你、你真的要洗?」艾小蒙也是怕陳東源不能好好休息,才會答應他的。不過她加了個但書,「你的傷口還沒有愈合,還是不要直接用水洗,這樣吧,我用濕毛巾給你擦擦身。」
而且擦身的話,她就不用面對全|luo的他了。
她的如意算盤他怎會不知道,不過想著現在的自己戰斗力有限,所以他也不想把她逗得太過,讓兩人都難受了。
可是當心愛的女人幫自己擦身體,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忍得住就有鬼了。
他們兩個走進浴室後,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就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而已。
安頓好陳東源後,艾小蒙馬上又來到廚房。
租了這個地方好幾年了,但她進來廚房的目的從來都只有到冰箱拿冷飲跟雪糕而已,那個被擦洗得干干淨淨的瓦斯爐,使用者就只有陳東源一個,想想都覺得有點慚愧。
幸好她還知道陳東源將米跟鍋子放在哪里。拿出自己所需的鍋子,她先是掏米、洗米、加水,就把裝著小米的鍋放到爐上開火煮,「嗯,看起來也不算難啊。」對于熬小米粥這樣簡單的事,她自信極了。
然而,當她拿出手機,開始搜查著清淡又不失美味的小菜時,爐上的小米粥卻突然沸騰起來,白色的泡沫爭先恐後溢出鍋子。她嚇了一跳,急急地伸手熄了火,掀鍋蓋,可沒想到那蒸氣會這麼燙人,一時不察,她的手便被蒸氣燙到了,白皙的肌膚紅了一大片。
因疼痛,她下意識地縮回手,鍋蓋便砰的一聲掉到地上。
她顧不得去撿,先把燙著的手伸到水下降溫。她燙到的範圍不大,時間也不長,所以沖了一會冷水後也只剩下刺刺的疼痛。
她有些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還躺在地上的鍋蓋,一種自己很沒用的沮喪感忽然鋪天蓋地地將她淹沒,她連熬粥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到,還談什麼要好好照顧他。
而且她還想起自陳東源搬過來跟她一起住後,除了是陳東源做飯給她吃之外,就連家務什麼的也是陳東源幫著她做的,如果他累了,或者是沒空做,她也是直接請鐘點工來幫忙打掃。
她什麼都沒有做,或許,她什麼都做不好。
「你沒事吧?」原本躺在房休息的陳東源听到一聲巨聲,連忙從臥室走過來,卻看到她傻傻地一個人站在水糟前沖著冷水,還有一只鍋蓋掉在地上。原本干干淨淨的瓦斯爐此刻覆蓋著一層白紗似的東西,那是小米粥的泡沫凝固後產生的。
陳東源馬上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走過去,拉過她還在沖水的手,冰冷的小手背上有著一小片的紅痕,「疼嗎?我拿藥膏給你擦擦……還是我們直接去診所吧,給醫生看一下,我才比較放心。」燙傷可大可小,他不敢掉以輕心。
可是她卻不肯跟他走,反倒好像越來越沮喪,到了最後,她直接蹲子,把自己縮成一小團。
陳東源知道,她是難過了,她以前也是這樣,難過時也不告訴人,只是獨自一個人蜷縮起來,不讓人看見表情。
他也蹲,模了模她的臉,她沒有在哭,這一點讓他放心多了。然後他再仔細地看了看她的手背,確定只是紅了一點點,沒有腫,也沒有起水泡,他才放下心,沒有把她捉去診所見醫生,「小蒙,告訴我,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只把自己抱得更緊。
直接坐到地上,他把她摟過坐在自己雙腿間,而後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前,「好了,我現在看不到你的表情了。」
他的話讓她不自覺地微微笑起來,心中的難過減退了點。他很了解她,知道她這個時候是不想讓其它人看到她的表情的,那會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好像赤|luo|luo地被人看透一樣,她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陳東源,我很沒有用對不對?我連熬粥郎不會,你看,瓦斯爐都被我弄髒了,鍋蓋也掉地上,我還把我自己燙傷了。而且、而且你來了以後,我再也沒有做家務,原本已經不太會做了,現在這麼久沒做,一定會更差了。你現在受傷了,可是我不能照顧你……我很沒用。」稍稍好轉的心情因為想起這些又再次變差了。
陳東源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好像在安撫一個難過的孩子似的,默默地听著她訴說,說著自己有多沒用、有多失敗。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當她說出這些話時,他的心情有多激動。
做飯、做家務這些事,艾小蒙一向都不喜歡踫,甚至是厭惡的。她不喜歡油煙的味道,不喜歡跟灰塵為伍,所以她能不做就不做,或者直接請人來打掃。
可是她現在卻因為自己不懂得做這些而難過,她覺得自己不會做飯、做家務,就不能照顧好他……一切都是為了他。
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向她表達自己此刻的激動。他想狠狠地吻她,想緊緊地擁抱她,可他怕這樣做會嚇到她,也會令她的心情更糟,所以他選擇繼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地說︰「不管你會不會做飯、會不會做家務,我都是愛你的。」
「可是……」她抬起臉,想說些什麼。
「噓,先听我說完。」他伸出一指,貼在她的唇上,阻止她說下去,「十只手指也有長短,人當然也有各自擅長的事。你雖然不擅長做飯,不擅長做家務,但你記人、記事情都很好,而且有耐性,能處理好十分繁雜的事。不像我,我半點耐性也沒有,一遇上繁雜的事就扔給其它人,或直接避免了。」
如果他不說,艾小蒙也不知道原來在他的心里她有那麼好,「你不會覺得我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很不好?」這一點,她還是很不安,「如果換作會計王小姐的話,她應該都做得很好吧。」
家務做得好不好他不清楚,但是做飯這一點,陳東源從過去收到的便當可以得知,王小姐是極為擅長做飯的,不過陳東源不在乎,「她擅不擅長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愛的、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她。」而且有她這個愛記仇又愛吃小飛醋的小女人在身邊,他想他也沒有時間去留意王小姐有多好。
這番話徹底地安撫了艾小蒙,也讓她下定了決心,「陳東源,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地學做飯、學做家務,我會成為一個懂得照顧你的好女人的。」她要好好地彌補他、愛他。
他深呼口氣,不知該怎麼宣泄那洶涌而上的情感,「你不用強逼自己去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要的是下半輩子都陪著我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幫佣,或者是一個廚師。」
「但是我要學,我要把你的胃緊緊地拴住,讓你離不開我,呵呵!」她俏皮地伸出手,按住他的月復部,作勢一抓。
何須等她學會做飯,他的人早已經被她緊緊地拴住,離不開她了。
不過這一點他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正忙著親吻這個讓他愛到入心坎的女人。
怎麼能這麼愛呢,怎麼能每次都覺得,比上一刻都更要愛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