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守在門外的社威訴、管事、護衛及大夫們,都臉心焦地等待著,一個時辰過去,當那門打開時,引頸期盼的眾人急忙上前。
「如何?」杜威遠焦急詢問。
梅初雪臉疲憊地回答他︰「他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剩下的,就交給大夫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他們會知道。」
杜威遠聞言大喜,立刻對三名大夫命令。「去看看!」
「是、是」得了命令的大夫們匆匆入房。
不會兒,名大夫走出來。
「稟將軍,殿上的毒已解。」
知道殿下沒事,眾人都松口氣,人人臉上盡是喜意,沒注意到,那名大夫看梅初雪的眼神有些怪異,欲言又止。
「杜將軍,我己實踐諾言,這下子可以走了吧。」梅初雪冷冷地問。
杜威遠是重承諾的漢子「這個自然,大夫缺定殿下的毒已解,你可以自行離去。」
「那我走了」
說罷,她也不再多說,施展輕功,轉眼間已從大家面前消失,沒入黑暗中。」
她輕功如此高明,眾人皆驚訝,不由得心想,此女的武功到底傳自何人?直到現在,他們還沒能搞得清楚。
杜威遠轉頭。對眾人道︰「將四周守好,殿下養傷,務必嚴禁任何人打擾,也不準任何人進出。」
「是,將軍。」
杜威遠吩咐後便進入寢房看嚴煜。
「殿下何時會醒來?」他進內房,便問向三位大夫。
負責主治大夫去恭敬地回答。「回將軍,殿下脈息己穩,依推斷,明日早便會清醒。」
杜威遠松口氣,他才說完,便察覺大夫表情有異「怎麼了」
三名大夫互互看眼,狀似有難言之隱,杜威遠不禁皺起眉頭,沉下臉,厲聲道︰「難不成殿下傷到髒腑?」三名大夫連忙頭又手。
「殿子已無大礙,只是虛了點,加上內力深厚,很快就會復原︰。」「既然如此,三位大夫為何目僉有異狀,似有難言之隱?」
「將軍,殿下雖然無事,卻……多了些小傷。」杜威遠愣,立刻大步上前,將床幃掀開看,這看,令他張大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躺在床上的嚴煜,那張俊美的臉上,居然多了瘀青,肩膀和胸瞠上還多了新的咬痕。
很明顯,那雪姬在為殿下解毒時,順便挾怨報復了。
杜威遠王不知還是該笑,最後嘴角居然忍不住向上,怕是要笑出來,不過瞥見大夫們還在看著他,立刻沉下臉色。
「既然殿上有傷,還不趕快醫療!」
「是、是、遵命!」三名大夫誠惶誠恐地應著。
杜威遠走出這房命人輪流守夜,想到殿下臉上的瘀青,明日怕是會腫起來,肯定瞞不過……
把雪姬放走時,他想過為了殿下的性命,就算違抗命令,看在忠義分上,殿下頂多罰他不會殺了他,但是倘若殿下明早醒來,發現自己昏迷時,被人乘機揍了頓杜威遠忍不住打了個拎顫,不敢再想下去,禁不住苦澀笑。
那個膽大包天的雪姬,可把他們都耍了。
梅初雪坐在酒褸的二樓靠窗雅座,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潮。
這幾日她待在京城里,計劃打亂後,她需要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走,她是不會放棄華兒的。
她坐在角落,靜靜喝酒,這時的她,打扮成庶民男子,臉上易容成單眼皮、大鼻子、麻子臉。
此刻她就和街上任何一個不起眼的男子樣,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原先她在城里的那處宅子,已經被查封了,所以她再也不能從古井神出鬼沒潛入皇宮。
她嘗試施展輕功探過次皇宮,卻發現禁衛變得更森嚴了,不僅如此,華兒並不在麗清院,她被藏起來了。
顯然藏起那個臭皇帝。
想到那個臭皇帝,她忍不住咬牙切齒,果然打草驚蛇之後,想要接近華兒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往好處想,皇上如此重視華兒,等于給了她免死金牌,嚴煜就不能再用華兒作為要挾了。
回想那日在殿上,皇上對華兒展現的佔有欲,至少可以肯定,華兒有了皇上的專寵後,暫時可以過上好日子,她不用擔心華兒會被欺負,只是以後要帶她走,怕是沒那麼容易了。她為自己再倒了杯酒,正沉思著,街上傳來的騷動聲引得她向窗外瞟去,這一看,看得她雙目睜大,一名男子正用他的腳踹著個小販,這熟悉的身影不是十五王爺還會是誰?梅初雪放下酒杯,眼中燃著怒火。
好啊,這家伙上回得的教訓不夠,還是如此囂張跋扈,阿靜那筆帳她還沒跟他算老天有眼,又把十五王爺送到她眼前,她怎能辜負上天的美意?
她站起身,將碎銀丟在桌上,立刻下樓,出了酒樓後,她便看到周圍已經聚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那十五王爺正在唾罵跪在地上求饒的小販。
「可憐啊,那人不過是停在路旁休息,就被那公子指稱擋了他的路。」
「可不是,這公子未免也太霸道,踹了人家還不放過,就沒人阻止他嗎?」
「你瞧他身打扮,是個有身分的,身旁護衛又高又壯,若是有人阻止,怕會枉送性命。」
路邊百姓竊竊私語,傳進梅初雪耳中,她沉著臉。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十五王爺恃強欺弱,今日她不但要讓他絕子絕孫,還要打斷他的狗腿,讓他再也無法付勢欺人。
下了決定後,她正想出手教訓十五王爺,可種異樣的感覺襲來,讓她臨時打住動作,不知為何,她感到心驚肉跳,就在這猶豫的當口,名男子率先跳出來,指著十五王爺大罵。「住手!你們有沒有王法!」
來人指著十五王爺厲罵出聲,同時扶起地上的人,拉到自己身後,並且握住腰間劍,似是隨時準備和對方大干場。
面對這付義闖出的男子,十五王爺僅是哼了哼。「咱們走!」說完便帶人轉身離去,也沒刁難對方。
梅初雪感到奇怪,看著離去的十五王爺,但沒有追上前,而是憑著直覺,留下來觀察那位付義出手的男子。
王見便也轉身離開,她悄悄跟在這人後人煙稀少的胡同時,突然出現群蒙面人。
「你們是誰?想要干什麼?︰」
男子大驚,想拔出腰間的劍,但是慢了步,人已被制住,接著其中名蒙面人在他臉上模了把,然後又模了模他的胸瞠。
「不是。」說話的蒙面人是個女子,她朝其它蒙面人頭後,制住男子的蒙面人放開了他,接著這群人又快速離開,獨留下那男子莫名其妙地看著四面八方,臉驚異茫然。這是陷阱,
躲在暗處的梅初雪,心下恍悟。
他們要抓的人是她,幕後人鐵定是嚴煜因為只有他知道她和十五王爺的思怨。
梅初雪暗叫好險,幸好自己沒貿然出手,好奸詐的嚴煜,竟然以十五王爺為餌,想引她上鉤?
幸好她夠機警,沒上當,但想到嚴煜,她的心又亂了,偏偏不能回去,如果被嚴煜找到,他又把她軟禁,她還怎麼救華兒?所以,她不能被他找到,而且她想清楚了,就算自己喜歡他又如何?嚴煜或許中意她,但不可能娶她的。
人呀,貴在有自知之明,他是王爺,兩人門不當戶不對,她也不想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她都要華兒離開那滿是女人的後宮了,自己又怎麼可能留在王府當小妾,寧可遠走江湖。
想到難過處,她不禁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上這個的時候,嚴煜既然以十五王爺為餌,就表示他知道自己還在京城里,而且附近定布滿了他的眼線,在此情況下,她不但不能找十五王爺報仇必須小心不要被嚴煜找到。
她悄悄轉身離開,思考接下來的路,得走的跟小心才是當日落西山,街上的店鋪間間關上門,戶戶點起燈火,在處胡同里,那兒停了輛馬車,不一會兒,一名蒙面女子來到馬車前,對著車簾里的主子低聲通報。
「殿下,自們查過,不是她」這個她,……自然指的是。雪姬隱身在簾後的身影,高貴威嚴,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散。發威勢仍比蒙面。人感到一股寒意,不得不把頭壓得更低。
過了會兒,又先後來了九名蒙面女子。
「殿下,她還沒出現。」
「殿下,尚無任何發現」…
「殿下我們抓了人,但不是她,那人臉上沒有易容。」
屬下們回報,結果都是樣。
他們走遍京城里每處人多聚集之處,巷弄何胡同,甚至茶樓酒樓和青樓讓每位易容成十五王爺的假餌出現,便是要引出雪姬。
偏偏仗義的人不少,每當引出人,不管對方是男是女跟蹤上前,加以圍捕搜查,劫都不是她十名蒙面人在馬車前垂首站立,不敢出聲,在一陣壓抑的安靜後,車簾傳來低沉威嚴的聲音。
「看來,這招是無用了,她變得更狡猾也更謹慎了。」
嚴煜坐在馬車里的軟椅上,臉上載著紗帽,沙帽下的那張俊臉有那丫頭留下的鼻青臉腫。」這大膽的小東西,意趁他昏迷時候揍他,還在他身上多咬幾口。
他神情慵懶,手放在幾上,用食指沉著地輕敲著。
看來要獵捕逃家的小老虎,得用非常手段了。
紗帽後的墨眸閃著俊美的精芒,沉聲命令。
「收隊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