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到秋令的建議,曹知倚頓了一下才道︰「規章不是我訂的,我沒有權利更改。」他從不曾想將她公諸于世,不過這種「實話」也沒必要照實說,她只要乖乖當他的地下情人就好。
「你不能改喔?」
「不能!」他扯落她身上的短褲,同時也解開自身的褲頭。
「喔!」她很失望的垂下眼臉。
「我們這樣不就很好了?你以保鏢之名住在我這,一切都很方便。」對他很方便。
「但是,人家很想跟你出去約會啊!」
「我沒那個空。」
「但是……唔……」她不由得低喘了口氣,「像今天沒事……就可以出去玩啊……」
「我不會沒事。」真是唆,「等等我還要進書房查資料。」
「喔……」小手緊抓住流理台的周邊,支撐著他撞擊的力道。
「你無聊去找你朋友。」
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忠實的她沒那個膽子再背著他去找其他男人,一起出去吃飯聊天的也都是女人,他對她非常的放心。
但她只想要跟他一起出門啊!
每次出門時,她就必須端正神色,以保鏢的身分,面無表情的跟在他身邊,她也很想小鳥依人的挽著他的手出現在公眾場合。
「不然我……辭職好嗎?」她氣喘呼呀的間。
「什麼?」頂擊的勢子停住,「辭職?」
「是啊!辭職的話,規章就規範不到我,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跟你約會了。」
他覺得煩,松開腰間的禁錮,退出。
「我不想跟一天到晚只想著約會,其他都可以犧牲的女人在一起。」
「老板?」她大驚失色。
「你的腦子已經都裝滿草包了,不要再讓我知道原來那些草己經腐爛成廢渣。」
「別這樣!」她忙抓住急著離去的手,「我以後不在這一點吵就是了嘛!我絕對不會再纏著你要約會了!」
「你能安于現狀?」
她咬著下唇,有些委屈的點頭。
曹知倚唇邊微揚著得逞的微笑。
她是個很怕被要挾的女孩,只要他話稍微說重了起了她就會擔心得求饒、妥協。
他太了解她,才能將她置于掌中玩弄。
「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好?」「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有哪對情侶像我們這麼親密的?」
「嗯!」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點頭了。
「不要老愛胡思亂想那些有的沒有的,若你表現得好,讓我覺得你的腦子終于有點料時,我會考慮介紹你給我爸媽認識。」
「真的嗎?」水眸造出閃光。
「當然。」
「好,我會努力充實自己。」
「而且要乖乖听話,不準再提那些有的沒有的餿主意。」
「我一定會很乖!」
又擺平了一次!
***
曹午清來國會議員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這一天,他破天荒的一大清早就出現了。
年紀已近六十歲,身形也浮腫變形的他,隱約可見年輕時的英挺帥氣。
他那雙被臉上肥肉擠得快看不見的雙眸標了坐在行政助理位子上的秋令一眼,然後走進兒子的辦公室,一**坐上另一端的沙發。
「把門關上。」他命令。
見有「笑面虎」之稱的曹午清神色嚴肅,曹知倚就曉得必定有大事發生了,他關上門,拉上窗簾,走來父親旁邊的沙發坐下。
「今天有人寄了這東西給我。」曹午清將拿在手上的牛皮紙袋打開,抽出里頭的東西,「你不會真的跟你那名美女保鏢有一腿吧?」
曹知倚定楮一看,里頭是一迭照片,嚴格來說並沒有拍到他們的親密動作,主要是拍到秋令在他家為他曬衣服,幫他拿私人信箱等的畫面。
其中有兩張比較曖昧的特寫,是他們對話時的側臉,秋令的表情很明顯是對著情人的愛嬌,還有她的手臂幾乎與他的相貼。
「這並不代表什麼。」曹知倚淡道。
藝人也要十指互扣才能說他們在曖昧,而他們什麼親密舉動都沒有,更何況她是他的貼身保鏢,很多事都可以圓得過去,這也是他早就未雨綢繆,嚴格在外劃清界線的主因。
「這個保鏢住在你家,這很難說你們沒有任何曖昧。」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詹下,要說什麼都沒發生,鬼才相信!
「她並沒有住在我那。」曹知倚睜眼說瞎話,「她因為公務需要,一定要送我到家才算任務完成,只要記者捕風捉影,就可以說她跟我住在一起,不信你去問她,她絕對會告訴你沒有。」
「真的嗎?」曹午清發現兒子說謊越來越面不改色了,就連眼神都分不出真假,「那叫她進來。」
曹知倚起身來到門口,拉開大門。
「唐秋令,你進來一下。」為了撇清兩人的關系,他始終連名帶姓叫她,就像他嚴格規定她只準喊他「老板」一樣。
「喔!」秋令連忙吞下手上的最後一口甜甜圈,快步走入。
「曹立委好。」她朗聲打招呼。
曹午清肆無忌憚的將秋令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絲毫不掩飾審視的目光。
秋令不疑有他,站得直挺挺的,更顯得胸口那一對渾|圓更為高挺。
只有曹知倚對于父親如此赤果果的審視感到不悅,尤其他的目光很明顯的停駐在她的胸口好幾秒,眼神與看待外頭酒店公關無異。
要不是為了行動方便,他不會準許她穿著利落的服裝,越是利落就越難以掩飾她過度姣好的身材,就像現在,她穿著白襯衫,黑色長褲,胸口的鈕扣幾乎快被豐滿的雪xiong所繃開,故意自一旁偷看的話,隱約可見內|衣的花紋。
「你跟我兒子在交往?」
聞言,秋令一愣,迅速看了曹知倚一眼。
他一臉肅穆,鏡片後的眼神透出濃氣,仿佛只要她說錯一個字,他的眼楮就會發射殺人光線,瞬間將她毀尸滅跡。
「報告,沒有!工作規章有規定,不可以談辦公室戀情,當然更不可以跟老板談戀愛!」
「你跟我兒子同住一個屋詹下?」
「報告,並沒有這回事,不曉得曹立委是打哪听來此消息?」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兒子曬衣服,收私人信件?」曹午清將桌上的照片收齊遞給秋令。
一看到那些清楚的照片,秋令嚇了一跳。
「呃……這是我舉手之勞,在老板……曹特助忙碌的時候,順便做的。」
「那這張照片中,你的表情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刻意將她望著曹知倚時,那充滿迷戀的模樣挑出來。
「這……」冷汗在秋令的額頭凝聚,驚慌的眼神望著曹知倚,向他求救。
她不知道怎麼破這個局啦!怎麼辦?
「她喜歡我。」一旁的曹知倚冷聲道。
他……他他他準備要公開他們的關系了嗎?秋令滿心期待。
「她喜歡你?」曹午清轉過頭來望著兒子。
「但我對她沒意思,那純粹是她單方面的感情。」曹知倚指著照片上的自己,「一看就清楚了,我對她的態度一直是公事化的。」
笑容在秋令的嘴角僵凝。
「嗯!」曹午清戴上老花眼鏡,仔細端詳,「的確,看得出來是她暗戀你。這樣的話,你怎麼還將她放在身邊?」
「因為她保鏢的工作做得不錯,而且我也跟她言明在前了,她的心我管不著,我也不可能有響應,只要她做好工作,我就不會辭退她,她也答應了。」
「原來如此。」
這一切只是應付他父親的謊言。秋令在心中告訴自己。
不用太在意,這只是應付的話,是因為她還不夠好,不夠資格讓曹知倚承認她的身分,只要她好好努力,努力讓自己的豆渣腦袋變得有用,他就會帶她去見他父母,大方的在陽光下承認兩人的戀情。
「不過這樣還是不好。」曹午清思考了會道:「如果她工作態度不錯的話,我那邊還可以再多一個保鏢沒關系,就把她調來我那吧!」
調去當曹午清的保鏢?秋令緊張的望著曹知倚。
曹知倚的視線不曾放在她身上過,他只淡淡的駁回父親的提議。
「她這麼年輕,媽不會準的。」
「不要每次都拿你媽當令箭!」曹午清不悅的嘖了聲,「反正她已經造成記者的注意,竟然還有人妄想用這種照片來勒索,你就不能再用她!」
「我知道了。」曹知倚點頭。
我知道了。這是什麼意思?秋令愕愣。
難道他真的要照他爸爸的意思,將她調離?
「曹立委……」
凌厲的視線瞬間掃來,實時還阻了秋令的月兌口而出。
「什麼事?」曹午清部問。
「沒……沒事。」她不敢開口,怕說錯了會讓曹知倚生氣。
姜是老的辣,曹午清在政界打滾了多年,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楮,兒子的道行或許已到一個級數,但這女孩的對戰能力數值只有零,所有的秘密都在她的眼神中瞧得一清二楚。
他也不是沒年輕過,就算是現在,他也背著老婆養了情婦,反正他老婆一開始就開宗明義,只要不被她親眼瞧見、親手抓到,她一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家相安無事過日子。
這麼一個嬌美的保鏢在身邊,別說他年輕的兒子,就連他看了都心動,怕就怕這個小女孩野心大,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娶妻要娶賢娶德,曹家人娶妻當然也要娶對老公事業有幫助的,就像他的老婆,本身是大集團的二女兒,豐富的家產是他選舉時的強大助力,將來他兒子也要步入政界,妻子的人選自然也是要精挑細選。
「放個漂亮的保鏢在身邊,既養眼又可保護你,這也沒什麼不好,不過我就怕你的未婚妻看了會不高興,就像你媽一樣,我看還是早早把她調走吧!」
「未婚妻?」驚愕月兌口而出的是秋令,「老板有未婚妻?」
什麼時候有的,她怎麼不知道?
听到「未婚妻」一詞,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曹知倚臉色僵了下。
「哈哈也還未成定局啦!」曹午清拍腿大笑,「但也差不多了。」
他對曹知倚道︰「我幫你安排了相親,對象是貝林財團的獨生女,小你四歲,今年二十四歲,人長得端莊秀麗,與你正好是一對。」
原來是相親,不是真的有未婚妻。秋令的心稍稍定了一些。
她相信曹知倚一定會拒絕相親的,畢竟他已經有她這個女朋友了啊!
「什麼時候?」曹知倚低聲問。
他剛說了什麼?秋令臉色再次大變。
「就這個星期天中午十二點半,在羅勒日本料理餐廳。」
「我知道了。」曹知倚點頭。
「準時赴約。」說罷,曹午清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