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蘇活區的精品旅館,容盼兮懷著忐忑的心情,在管家的帶領下進入總統套房。
一進門,客廳里幾個大男人都對她露出好奇神色,幾部筆記本電腦還開著,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會議。
她不自在地打招呼,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抱歉,打擾了……」
眾人紛紛對她點頭致意。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明天我進公司再討論。」直到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才知道背對她的身影是誰。
大伙兒忙著收拾,不時以眼角余光瞄著容盼兮,暗地猜測她的身分。
「坐。」方澤明轉頭望她一眼,淡淡說著。
眾人的側目讓容盼兮顯得尷尬,走向他右側的沙發椅坐下,視線不知該擺往何處,只能微笑看著忙碌收拾的眾人。
方澤明沒有說話,甚至不願看她,感覺相當冷淡。
早知道她會來,沒想到這麼快!像她這種女人,必然不甘心手中的一切被奪走,總會想盡辦法保有好不容易得來的身分地位。
或許她當他還是十年前那個容易上鉤的小伙子,只要稍稍撒嬌一下,他就會乖乖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乖乖奉上一切……
方澤明冷哼一聲,徑自起身走向吧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此時,在場的人紛紛離去,容盼兮跟大家點頭示意,四周歸于一片寂靜。她偷偷瞄了瞄方澤明的背影,試圖讓自己鎮定,交握的拳頭卻泄漏慌亂的心情。
他走回座位,手里拿著兩杯威士忌,將一杯放在容盼兮跟前。
「我……不喝酒。」對上他的淡漠,她趕緊斂起笑意。
「是嗎?」方澤明坐進沙發,兀自轉動手中的玻璃杯,任由大冰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你以前沒那麼矜持……」
嘲諷的語調勾起不堪的回憶,容盼兮臉色頓時刷白。
「我……發誓不再喝酒。」她喃喃低語著。經歷那段錐心刺骨的傷痛,已經受夠教訓的她不敢再踫酒精。
「那你來干嘛?」他故意忽略她的蒼白,「我要的是能陪我喝酒、上床的女人,才會讓你上來!」
這麼說只是為了貶抑他,並非真的叫了應召女郎。
話一出口,果然讓她臉色更蒼白。她微蹙眉頭,哀怨的眼神似是對他的無言指控。
方澤明卻不為所動,繼續刁難。「如果要裝烈女,就給我離開!」
輕蔑的話語和眼神直射而來,讓容盼兮無處遁逃,直想奪門而出。但蘭斯特的愁容隨即浮現,她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拿起酒杯將半杯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因為喝得太猛,嗆鼻的酒氣引來一陣輕咳。
方澤明緊皺著眉。「不會喝就別逞強,真讓人掃興。」
以為他要下逐客令,容盼兮趕緊強抑喉頭的騷動,紅著眼眶急切說著︰「我已經……喝了……咳咳!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咳咳……」
「我說過,沒什麼好談的。」他起身又走向吧台。
「請你再讓我們寬限一個月……」她猛一起身,一陣強力暈眩襲來,又讓她跌坐沙發,只能撫著狂跳的心髒艱難地喘息。
方澤明走回座位,為自己倒了另一杯威士忌,也為她倒了杯水。口干舌燥的她趕緊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我憑什麼幫你?」他輕揚嘴角,舒服地倚進沙發里,等著看她怎麼說服自己。
不知是他眼底跳動的火焰,還是酒精發揮了效力,容盼兮只覺渾身燥熱難耐。「最近……蘭斯特手中有一些買家正在談……如果談成,就有近百萬收益……可以先還你……」
她忍不住拉拉襯衫衣領,想讓身體接觸多一點涼意,並不時抿著嘴唇,希望能消解口中的干渴。
在她露出白皙的頸子時,一道光芒閃過方澤明的眼底,他眯起眼楮一瞧,認出了那條項鏈。
墜子上的鑽石雖然只有五十分,散發的光彩卻令他感到刺眼,冰冷的眸子霎時更寒。「憑你的身分,何需還戴著這種小家子氣的項鏈?不怕別人笑你寒酸?」
他當然記得這條Tiffany項鏈!因為這是他們的定情之物……這個背叛者居然有臉戴著它!她是別有用心,還是藉此諷刺他這個傻瓜?
容盼兮反射性地捂住頸子,像是保護最心愛的珍寶。「我……戴習慣了……」從他親自為她戴上的那一刻,她幾乎不曾將項鏈拿下。
「是嗎?」方澤明猜想她故意戴著,目的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難忘舊情。「想必你現在已經看不上這種便宜貨,戴著它只會貶低自己的身分……」
說話的當兒,他的身體往前一傾,以極快的速度扯斷鏈子,在細女敕的肌膚上刮了一道紅痕。
「還給我……求你……」容盼兮不顧傷口的刺痛,眼角泛著淚光懇求著,方澤明卻只當她在作戲。
「你沒有資格戴它!」不顧她的懇求,他徑自將項鏈收進口袋,決心和過去斷了聯系,如同這斷掉的鏈子。
當時,他所送的是一顆遠比鑽石還要珍貴的真心,她卻狠心地將它放在腳底踐踏,今天又戴著項鏈試圖拉攏關系,更加深方澤明對她的鄙視。
容盼兮頹然癱倒在沙發上,懊惱自己不該戴項鏈來,勾起他的恨意。
很快眨去即將滑落的淚水,她強迫自己專注于更重要的事。「我知道你恨我,但蘭斯特是無辜的,希望你可以再給他機會。」
「機會?呵呵,像他這種天之驕子,永遠都有數不清的機會!」方澤明的語氣透露濃濃妒意。
是的,他嫉妒蘭斯特擁有他曾經想要的一切!
「那要怎樣……你才願意給他機會?」頹喪加上酒氣揮發,她無力地癱靠在沙發上,無奈地凝望著他。
十年的時間讓她舉手投足之間增添了成熟風韻,現在的她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迷人風情,甚至比年輕時還要冶艷幾分,讓他的身體自動記起對她的眷戀。
方澤明大口喝下威士忌,以冷然的表情掩飾火熱的。「如果你可以喝光我手中的威士忌,我或許可以『考慮』……」
他拿起剩下半杯的酒,像是誘餌般在容盼兮眼前晃動。
「真……的?」她果真上鉤,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我只是說可以『考慮』。」他狡猾地不給明確的答案,依舊晃動著金黃色液體。
如果可以幫蘭斯特,再渺小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我喝!」容盼兮試圖撐起身體起身,卻覺頭暈目眩。
「地板在動……呵呵……」酒氣開始發作,她像個小女孩般傻笑著,用手撐著椅背緩緩走向方澤明,「你答應了,不可以反悔喔……」
見她這副急切的模樣都是為了幫蘭斯特,讓方澤明心底很不是滋味,他恨恨地喝光剩下的酒。
「等一下!你不可以反悔……」
她搖搖擺擺地沖到他面前,拿起酒杯,卻只剩冰塊。「你賴皮!」她對著酒杯嘟嘴,紅著眼眶埋怨著。
方澤明一把攬住縴腰將她抱進懷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含住她的嘴,將酒液全數灌進她口中。
「嗯……嗯……」她無力掙扎,只能任由液體流進咽喉。隨著舌尖猛烈的進犯,酒精同時燒灼她的理智。
方澤明奮力攪弄掙扎的小舌,激出更多的津液隨著殘余的酒液自嘴角流泄。他饑渴地舌忝舐著唇邊的甘美、優美的頸線,然後順著汁液滑向開敞的領口。
「好香……好甜……」嘶啞的聲調同時激發兩人累積多時的yu念。
……
「知道誰在愛你?搞得你那麼舒服?」雖然恨她,但卻愛極了她蕩婦般的反應。
想到蘭斯特也能激起她放浪的一面,日夜都能佔有這副成熟玲瓏的胴體,妒意幾乎吞噬他的理智。
容盼兮毫不思索地哭喊出聲︰「啊……是你……明……只有你呀……」
她唯一深愛、會讓他這麼為所欲為的男人只有他呀!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哭喊出十年來的眷戀,臉上的淒楚和堅定讓方澤明動容,卻也質疑。不過,他拒絕讓恨意軟化。
他告訴自己,這麼做只是為了恨,為了懲罰她!
「明……」
我愛你呀——容盼兮只能在心底吐露愛意,無助地承受一波波的強烈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