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還是乖乖地跟他來到位于巴黎的住所,這三年來,就算她刻意不看有關于唐家的新聞,也知道唐氏正以驚人的速度在成長,但無論記者們如何追查,就是無法取得唐勁女兒的照片。
他與邊敬的女兒,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圭女圭吧!
夏安熙跟著他走進書房,將外套和包包擱在軟椅上,不敢回頭看隨著她身後進門的唐勁。
「你仍舊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里嗎?」他伸出雙臂,冷不防地從背後抱住了她。
「我不想知道!我不想要你了,你能夠明白嗎?你不要踫我!」她用力地揮開他的掌握,兩排長睫輕顫著,看起來淒楚而且動人,「為什麼你要出現?我好不容易才安頓好的生活,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那里?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在三年前,我和你就已經結束了。」
唐勁勾起一抹近似猙獰的微笑,靜靜地瞅著她,不發一語,仿佛想看她到底還能夠張牙舞爪到什麼地步。
夏安熙背脊一陣發涼,一瞬間竟後悔自己的得理不饒人。
她怎麼可能奢望他會買她的帳呢?他可是唐勁呀!一個只是亮出名號,就足以令他的敵人聞之喪膽的恐怖惡魔。
他怎麼可能會將她一個區區弱女子看在眼底呢?
但她希望他看著她,只看著她一個人。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那里?你的鄰居們一听到我是你朋友,一個個都對我熱烈歡迎,他們喜歡你,一直以來你就很討人喜歡,就連我的兄弟,你都能夠輕易收買,不是嗎?」
「你沒有處罰成揚吧!他還好嗎?」
「沖著你這句話,我就應該將他千刀萬剮,讓他生不如死。」
「為什麼?如果你三年前沒有懲罰他,現在就更不該對他動手。」
「因為你替他說話,我們相隔多年不見,你不但對我不屑一顧,一開口卻是關心別的男人,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
「你才不會在乎,唐勁,你根本就不在乎。」
「原來在你的心里,我是如此地不值得被信任。」他苦笑。
「你不要說得好像是我錯怪了你。」看見他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她心里竟然有一絲罪惡感。
「你跟酒館里的那些人很熟嗎?」
「你不可以傷害他們,他們都是好人,你不可以濫傷無辜。」
「又來了,我在你心里果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吧!」他揚起苦澀的微笑,含著淺淺笑意的眸子看起來有些痛苦,「那些人告訴我好多關于你的事情,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你,他們說得好開心,好像你是他們的一分子,他們臉上幸福的表情讓我好嫉妒。」
夏安熙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搞胡涂了,他又想要把她耍得團團轉了嗎?雖然心里拒絕相信他,但是,卻又有一種感覺,說不定,他是認真的。
「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對不起,我要回家了。」她抄起外套和背包,匆忙地就要往房門口走去。
他揚聲在門口喚住了她,「你又想逃了嗎?不跟我把話說清楚,又想要像只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堆里,選擇不听不看,就以為一切都沒有發生了嗎?」
夏安熙緊抿著女敕唇,不回應他挑起的言詞,她不想跟他說話,事到如今,他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見她存心要漠視他,唐勁揚唇一笑,聳了聳寬肩,「好,我不勉強你,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只要告訴我答案,發自你內心真誠的答案,我就讓你走,可以嗎?」
「好,你問吧!」她頷首,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他這個簡單的請求。
他只不過要她一句話,難道,他還能真的剖開她的心髒,看她的那句回答是否發自內心深處嗎?
若他真的能夠知道她的心,就會知道她曾經有多愛他,若他真的知道她愛得有多深,怎還會忍心傷害她到那種地步呢?
「我只想知道,這些年,你想我嗎?」他低沉的嗓音說得又輕又緩,沉睿的眼眸直視著她,似乎就要洞穿她的心,甚至于是她的靈魂,讓她無法再設法隱藏自己,「老實回答我,你想過我嗎?」
「我……這些年來,我……」看著他灼熱的眸光,她竟說不出口。
她不該答應他的!夏安熙低下頭逃避他的注視,知道自己又再一次上了他的當,心口不自主地輕顫著,她不是沒見識過這個男人的狡猾,卻又為何一次次被他耍弄得團團轉?
不公平!他總是能夠找到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然後毫不留情地攻擊,總是將她逼得沒有退路。
那這些年來,他又曾經想過她嗎?
姑媽最後一次輾轉捎給她的訊息,說這一年來唐勁沒再派人去找過她,姑媽要她放心,說唐勁應該是死心了,她可以平靜過生活,不需要再擔心被他找到,說他這個惡魔總算是良心發現,要放過他們夏家了。
得知唐勁的「良心發現」,她竟沒有絲毫的愉悅,被他太輕易的放棄,她的心里只有無法喊出口的悲傷。
她無法對任何人說,說她不想被他放棄。
「我在等你的答案。」就在她想出了神之際,他悄然地來到她的身後,有力的長臂圈住她縴細的腰肢,輕聲地在她的耳邊細語,男性的薄唇幾乎吻上她雪白的耳廓。
她輕震了下,在他的懷里僵硬得不能動彈,她太熟悉他的體溫,在怕冷的夜晚里,只要抱著他就能夠睡得很熟。
她也熟悉他陽剛的氣息,沉麝的男性氣息總是能夠讓她心慌意亂,以前,在他們做完愛的隔天,他總是喜歡嗅聞她身上的香味,說她身上有他的味道,說她屬于他。
她不想要被他放棄,她喜歡他說自己屬于他。
沒有人知道,這一點心思,才是她真正的心意。
夏安熙輕輕地嘆了口氣,側眸正好對上他抵靠在她臉頰旁的俊魅眸光,她瞪著他,—雙美眸微微地被淚意染紅,她不是傷心,而是心里真的好氣,氣自己的無法堅持,氣他總是能夠為所欲為。
「你明明知道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唐勁,你這該死的惡魔,你讓我連恨你的時候,都還是想你,我是這麼恨你,卻還是想你。」她說得咬牙切齒,每一個字句卻又都是滿懷深情。
「那就證明你對我愛得夠深。」他唇畔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大掌將她扳回面對自己,與她泛紅的淚眸對個正著,「但如果你能夠少恨我一點,我會更高興,真不希望你對我的恨與想念是成正比的。」
「你在乎嗎?」她咬著唇輕聲地問。
是她的視線被眼淚給蒙朧了,才會看見他眼底有著哀傷吧!是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才會以為看見了他唇畔的微笑藏著苦澀,是不?
「我比你想象中還要在乎,安熙,到底還要我多努力證明,你才會真正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呢?」
「成揚曾說你為我痴狂,可是我不相信。」
「那小子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听他惱恨的語氣,夏安熙立刻就知道他還在記恨成揚幫她逃走的事情,她輕笑了起來,覺得此刻賭氣的唐勁看起來好孩子氣,可愛得讓人完全忘記他是一個呼風喚雨,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惡魔。
「你在笑什麼?」
「我不說。」她搖頭還是繼續輕笑出聲,心想說了他一定會很生氣,所以她還是藏住這一點小心得,以後可以拿來回味。
她如鈴的笑聲,花般的嫣然笑臉,讓他不禁為之心旌神動,冷不及防地俯首吻住她柔軟的唇辦,吞沒了她未及出口的笑聲。
宛如風暴般的激情襲卷他們,他狠狠地吻她,靈活的舌尖探進她甜蜜的檀口之中,吮吻著她柔軟的小舌,有力的臂膀仿佛要將她揉進骨子里,再也不許她離開他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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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主臥室,只剩下床頭的一盞台燈亮著。
巴黎夜晚的寒風從未完全掩起的落地窗滲入,微微地吹動著厚實窗簾的邊角,而這一點涼意完全無礙于室內溫暖的氛圍。
女人躺在男人的身下,雪白的嬌軀赤luo著,美眸羞怯地半掩著,嬌弱無力地任由男人的手與唇**過她全身的肌膚。
「不要……」
她咬著女敕唇,喘息著。
……
過了久久,激情平復,喘息也恢復成了勻綿的呼吸,他們回到了現實,而他仍舊緊擁住她不放。
「我頑固又勇敢的安熙,你終于又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
「我勇敢嗎?不,這兩個字對我而言是過獎了。」苦澀的微笑泛上她的唇邊,夏安熙拉起被單裹住赤luo的身子,翻身下床,月兌離他的懷抱,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回眸,含笑的眸子因為淚光而顯得迷離,「我是一個膽小表,離開你之後,我才知道自己是個膽小表。」
「為什麼?如果這是一個事實,為什麼在你離開我之後才知道呢?」
「這幾年每到了春天,黑龍爺就會邀請我去日本,去他的宅邸賞櫻,我很不爭氣,總會不由自主想到與你一起看櫻花的情景,櫻花越是燦爛盛開,我就越會想起你,想如果你也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我不勇敢,一點都不,表面上我是毅然而然的離開你,而事實是我才一離開你,心里就已經後悔了。」
「安熙——」
「你不要打斷我的話,我怕自己會說不下去。」她揚起美眸瞪視著他,堅決的神情不容許任何人阻止她想做的事情。
唐勁起初一愣,隨即揚起微笑,這女人竟然說自己是個膽小表,怕是她根本就不曾看穿自己的心,藏在她那嬌弱身子里的傲然骨氣,遠比她自己想象中還要強悍,就連他都不敢忽視。
他抿起兩片性感的薄唇,撐起修健長軀半靠在床頭,靜靜地等待她繼續說下去,他們分開太久了,此刻只是看著她,都教他為之心魂悸動,就像尋回失落已久的另一半靈魂,滿足而且喜悅。
夏安熙雙手緊緊地揪住被單,不能忽視他的注視給自己帶來的強烈影響,身子在發燙,心也在發燙,老天爺,她怎麼可能離開這男人那麼久呢?
她根本就離不開他呀!
他的強悍果斷、他的聰明睿智,甚至于是他的為所欲為,蠻橫無理,都像最迷人的蠱毒般令她著迷。
「我後悔離開你,因為,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就算是第二順位也好,我不求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只要你留一個空間給我,讓我靜靜地待在那里,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無論你有幾個女人,只要你別在我面前細數,我都可以無所謂。」
「你對我的要求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嗎?」
「還能有更多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開口,我統統都可以給你。」唐勁笑瞅著她,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命,只為了這名女子而存在。
這個意外來得太快,讓他來不及對她設防,等他發現時,她已然成為他的所有。
「我可以獨佔你嗎?可以不必與別的女人分享你嗎?」
「你說呢?」他聳了聳寬肩,朝她伸出長臂,「過來我這里。」
她沒有反抗,又回到他的懷里,他吻著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頸項,不安分的大手又要往下探索,想要扯開她包裹在身上被單。
「再做下去,你不怕我真的懷孕嗎?」她只是不適合懷孕,並不代表她不會有他的孩子。
「不怕。」他啄吻了下她的唇,「三年前我就已經結扎了,什麼都別問,現在,就讓我好好的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