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的有效期限為八個月。在這期間,我名下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自由使用,包括房子、車子、金錢。而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只要扮演好海靜天夫人的角色,其余的就隨你高興!遍姻的有效期限一到,你必須無條件的簽下離婚協議書,當然,我也會給你一筆可觀的贍養費,你不必擔心你在這場遍姻中一無所獲,你還有什麼想附加的嗎?」
「……沒有。」
「對于女人太干脆的答覆,我通常會有所保留。無所謂,如果到時候你想到什麼請告訴我,若我同意就會再附加上去。」
在律師面前,海靜天簽下了他的名字後,和寇蘭生交換契約又簽下了名,然後彼此各持有一份契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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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聖的結婚禮堂,年老的牧師以蒼老的嗓音主持著婚禮儀式,寇蘭生的腦袋瓜嗡嗡作響,心不在焉的任人擺布,腦海中不斷浮現簽約時海靜天說的話。
契約婚姻?她居然像是給下了蠱一樣的簽下一紙合約,然後履行合約的跑來結婚了。
蚌然間她覺得害怕起來,直到禮成交換戒指,海靜天掀起她的面紗吻她時,她一直是蒼白著一張臉。
藍鷹總裁的婚禮簡單而隆重,許多媒體記者被擋在禮堂外不得其門而入,而由藍鷹發的統一新聞稿又精簡得過份,只是很重點的說海靜天要結婚了,至于新娘子是哪家千金,彼此又怎麼認識,這場遍宴的整個籌畫共花費多少……對于這些媒體好奇的問題,反而只字未提。
雖說海靜天作風一向低調,可這樣也太低調了吧!但礙于他大魔頭的作風,大伙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守候在外的記者好不容易等到了禮成,原本想說好歹可以拍到新人上禮車的鏡頭吧?反正豪門婚禮不就這樣,等拍到相片,然後再套個關系問些問題,這樣就可以寫成一篇報導了,如果沒問到,那也無妨,自由發揮的空間才大。
誰知,加長型的禮車就停在教堂外頭,听說禮成也約莫快一個小時了,還不見新人走出教堂,眾記者議論紛紛之際,由里頭走出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常跑財經的記者一眼認出這「慈眉善目」的人物,就是海靜天的秘書童寬。
「各位記者先生、小姐們,到里頭喝個涼吧!」
怎麼這麼上道?難道因為今天是大喜之日,所以連大魔頭也有慈悲心了嗎?
「海總裁願意接受采訪了嗎?」
童寬還是笑咪咪的,可眸子里卻閃過一瞬的狡猾。「是這樣的,總裁和夫人在半個小時前已經先行離開了。」
「可禮車……」
「沒人規定前頭掛著花環的一定就是禮車。」童寬始終維持笑臉,「記者先生如果願意,貴電視台的SNQ車也可以去買一個來掛。」
死笑面虎!真不愧是大魔頭得力的助手,果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
而另一頭等候了整個早上而無所獲的記者,人手一支冰淇淋相對無言之際,這頭早離開是非之地的男女主角,正搭上私人直升機前往度假別墅。
骯流浹背的,真的好難受!寇蘭生無暇欣賞直升機外的藍天白雲,倒是頭上的婚紗和身上的禮服叫她一把怒火直往上冒,臉上的新娘妝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上了好幾層漆的牆壁一樣。「真的沒有時間讓我換下這身行頭嗎?」大概沒人結婚像她一樣這麼像逃難的。
埃靜天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提醒她,「我身上的禮服也沒換下。」
「你又沒上妝,這層又厚又重的粉讓我很不舒服。」她平時沒上妝的習慣,真不明白現在女人怎麼這麼熱衷把自己的臉當調色盤。
「會嗎?看起來挺清爽的。」他冷冷的說。
「你知道這像長了尾巴似的婚紗,讓我好幾次都差點踩到而跌跤嗎?」她在心里咒罵了他一頓。
「你覺得我在你跌跤的時候,會拋下你不顧而自己上直升機嗎?」
他是在和她講話嗎?怎麼她會有一種雞同鴨講的錯覺,她就不信,再試一次。「我的頭紗又長又重,簡直就像把床帳往頭上罩。」
「你的神經線路比別人長嗎?早就告訴過你了。」他的語氣平板得毫無波紋,听不出任何喜怒。
寇蘭生一怔,下一秒卻笑了出來了,原本火氣很大的,可她卻被這大魔頭非常人的奇怪邏輯給逗笑了。
真受不了,怎麼會有人這麼要冷?她是在抱怨為什麼不留一點時間給她換上的這些累贅,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火星話」,真服了他了。
「你在笑什麼?」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自己知道就好。」她還在笑,而且笑意更深。
「可我不知道。」他開始有些不悅了。
「就因為你不知道才好笑啊!」她向他揚了揚眉,有點兒得意。
「我是你丈夫,我有權知道你在笑什麼?」
「契約中沒有這一條。」
「待會兒附加上去。」他堅決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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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小時,直升機就慢慢降落了。
說實話,這棟別墅並不特別,可它卻先進到令人訝異。
有停機坪、電腦控制的智慧型室內功能、自動感溫式的澆水裝置……
靶溫式的澆水裝置?別懷疑寇蘭生怎麼會知道,因為她才步下停機坪,踩在草坪上,下一刻距她約莫半公尺左右的草坪灑水裝置突然全開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強力噴水注往她身上猛噴。
「啊!啊啊啊——」因為太突然,她被嚇得尖叫連連,拎著長長尾巴的婚紗在草坪上跳來跳去。
埃靜天原本還在直升機上和機師在談事情,听到寇蘭生的尖叫他連忙探看究竟,結果卻看到他的新婚妻子被灑水裝置的水柱「追殺」,見她逃來逃去、跳來跳去,模樣是既狼狽又好笑。
他快步的走向草坪,看好戲般的將雙手交疊在胸口,壞心眼的挑了挑眉,語氣透著笑意的說︰「夫人,你的模樣真像只逃命的跳蚤。」
她已經全身濕透,雪紡紗的美麗新娘服全貼服在身上,有一些較薄的地方還若隱若現,最可笑的是發型師精心為她盤上的發髻全塌了下來,現在的她比落水狗更狼狽,偏偏在這種時候還有人站在旁邊說風涼話。
可惡!她一把月兌掉三吋高的高跟鞋將它拎在手中,然後以橄欖球員帶球達陣的姿態,飛快的往海靜天奔去,再往他身上一跳,雙手攀在他脖子上,修長的腿固定地往他腰上一環。
寇蘭生笑得有些壞心眼。「老爺子,我身上濕答答的,你身上卻是干的,這實在不符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誓言,對不?」向他嫵媚的眨眨眼,「所以像這樣就好多了。」
不習慣突來的親密,而給予他這樣親密的女人此時又該死的性感。海靜天的身子有點僵,連聲音、表情都有著不自在。「你弄濕我的衣服了。」
他沒有生氣,這點她很確定,于是她的膽子變得更大了。「我說……老爺子……」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可你叫我‘夫人’啊!」感覺上既生疏,又像是刻意把她給叫老了。
「這是禮貌。」
他可以有禮貌,她就粗野不文是嗎?「我是禮尚往來。」
「你在向我要公平?」
「別人怕你也就算了,難不成你也希望你的‘夫人’活在你的婬威下?沒你點頭不敢吃飯、沒你允許不敢出門,上廁所得報備,甚至連放個屁都要你同意?」
他帶著審視的眼神盯著她看,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麼?」
「你……變了!」那活潑的眼神和之前不同,她外表給人的感覺該是有點孤傲的,但他沒想過她這麼……有趣.
「變了?」
「我以為你應該是很怕我的。」原本他以為這樣的女人比較不會作怪,他也省得花費心神,可這女人卻「中途變質」!
算了!她敢在飯店堵他,且大膽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和想法,他早該猜到她是個很有自己想法,且有點沖動的女人。
他娶的女人不怕他這也是件好事。起碼在這八個月中他比較不會無聊。
他不喜歡別人踫觸他,可卻不排斥寇蘭生的親密,任由她像猴子般攀在他身上,他甚至主動將手往她臀上一托,防止她掉下去。
「我是啊。」他的腳步在移動,難道他打算這樣抱著她進屋?不過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她主動的,想到方才的大膽,她的臉有點紅,一張臉索性靠在他肩上。「不瞞你說,一直到方才在教堂進行儀式時,我都還有反身逃走的沖動。」感覺抱住她的力道加重了,他的身體還僵了些。
「繼續。」海靜天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可……我這麼一逃走,結果大概會和十歲那年的遺憾一樣。」一想到前些日子喝得酩酊大醉地跑到別墅去發酒瘋,還巧遇那一夜到別墅去緬懷亡母的海靜天,她就……就丟臉到想死!原本敲破腦袋也想不起來的事,居然會在他起了頭,點了幾句後全都「奇跡」般的恢復記憶了。
她不但把他誤認成鬼,還對他說了她的暗戀史,最叫人絕倒的是還逼著他喊口號,而且罵的人還是他。
這樣一想,海靜天的風度還真不錯,要是她的話,可能早給對方一拳躺平,省得來騷擾她。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寇蘭生,竟然還對海靜天性、騷、擾!
如果這事是他自己講的,她可能還會以為是他在胡說八道,甚至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可是,很不幸的,這是她自己的記憶。
她隱約記得自己對人家上下其手、毛手毛腳,反正電視上那種××瞳鈴眼、××蜘蛛網會出現的霸王硬上弓戲碼,全都成了現實版。
那她到底得逞了沒有?
呃……應該是……沒有吧?因為後來的她就想不起來,大概是瘋了太久,太累了,所以就睡著了。
總之、反正,因為海靜天的關系,她終于知道當年讓她留下遺憾的王子回來了。怪不得她老覺得他長得和王子很像,原來就是同一人。
埃靜天是她當年,甚至一直到今逃詡無法忘懷的王子。
她知道自己條件不錯,長相好、身材不錯,就連學歷也是一流名校,還是個室內設計師,所以一直以來她身邊始終不乏追求者,她從來也不刻意拒絕,一切就順其自然。
然而就是這麼奇怪,她的戀情好像都淡得像水,然後自然而然就淡掉了。有時不免在想,是不是她本身欠缺什麼樣的特質?
有人說她人如其名,可她一點也不想當孤芳自賞的蘭,只是沒有人能去挖掘她的熱情。
老是沒結果的戀情,久了她也懶得再理會,後來的追求者在一起吃過幾次飯後,也都知難而退。
為什麼會這樣?她也不知道。
她在美國留學時有一個追求她的男生曾對她說,追求她是一種很大的冒險,輸的機會太大了。他得打贏「無形」的敵人才能得到美人芳心,最可怕的是這個敵人在哪里、長什麼樣子,他完全不知道,因此擺明了沒有勝算。
那時還覺得他胡說八道,後來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個人感覺真是靈敏。
也許他口中的「無形敵人」正是她的那段暗戀。
但這是多麼不可思議!她只見過王子一次,只這麼一次就影響她那麼大嗎?這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嗎?可那一年她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女生,說一見鐘情會不會太早了?
是不是連她本身也抗拒這個荒謬的想法而不願承認,可她的潛意識卻是誠實的,它記取了真誠美麗的心動,無關年齡,沒有條件限制,它接納了最初的那份感動,仔細收藏,等待機會釋放。
她的王子在她二十五歲的時候回來,然後遺很荒謬的向她求婚,她無法認同這是美麗的童話,因為一點也不美,但她卻沒有多加仔細考慮就接受了。
接受成為他的妻的事實。
也許在潛意識里她還執著著十歲那年的美好,于是當那個人回來了,即使一切都大不相同,她還是願意試試看再續前緣。
「十歲那年的遺憾?」海靜天低頭看她。
靶覺到他側著審視的目光,她的心怦怦跳的,可她還是決定迎視。「嗯哼!十歲那年我因為逃走,錯過了認識你的機會,這事讓我耿耿于懷至今,如果這次我又逃了,難保不會又是另一個遺憾。」
「你就沒有想過,這也許是逃過一劫?」
「噢,對耶!」她攏近的眉很快的又舒展開了。「不過,人為什麼老是要往壞處想?往光明面想,路不是比較好走嗎?」
「 !天真!」
寇蘭生笑了。奇怪,之前怕他怕得像老鼠遇到貓,怎麼現在好像一點都不怕了。果然,在十字路口選方向走時是最不安的,一旦選定了方向,步伐就顯得輕盈多了。
「我說過,這是我的優點之一。」
埃靜天冷冷的開口,「你的優點容易為你招禍。」
寇蘭生定定的看著他。「喂,你夠奸詐吧?」
他們現在在談什麼話題,她干啥突然這麼問?
「你想說什麼?」
寇蘭生煞有其事的說︰「人稱大魔頭的你,我想你的老奸巨滑、奸詐難搞,一定無人能出其右。」
「所以呢?」
「所以未來的八個月在你的保護之下我很安全。」
她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你有沒有听過,最安全的地方,其實是最危險的地方?」
「沒,但我听過,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有腦袋嗎?」
「有!要不你以為你現在抱是‘無頭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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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別墅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寇蘭生換掉了一身早濕透的婚紗,卸了妝、洗了澡,換上舒爽的衣服後,她開
始在大房子里頭找著海靜天。
「喂,你在哪兒?」
沒回應。
「海靜天!你在哪兒?」只是她一路找去,他都沒有任何回應,于是她逕自參觀起房子。
冰本上這房子的隔間看似不特別,可它的空間設計卻是令人折服,即使它沒有做挑高的處理,可卻有挑高的視覺效果。這八成又是出自哪個大師之手吧?
問題是,這樣的一棟房子感覺上略嫌冷硬簡潔,配色不是黑就是白,用材不是大理石就是花崗岩,一看就知道是他會喜歡的裝潢。
這種房子拿來作為樣品屋一定是氣質出眾,可真要拿來當住家,她還是比較喜歡溫暖溫馨一點的,用材以木材為主,配色也會選用暖色調.
走到一半,她突然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這房子有點像她努力爭取的那棟別墅的設計,由樓梯走上來,分左右兩翼,只是房間少了點,大概只有那棟別墅的三分之一吧?
如果依此推斷,往右走到底,是不是就是海靜天的房間?
走到盡頭,她站在門口敲了下門。
里頭傳來他低沉嚴肅的聲音,「進來。」
她走了進來,海靜天卻背對著她坐在電腦前,似乎在處理事情。
不會吧?連蜜月期間都還得身系公務!算了,要不是為了掩入耳目,他大概結完婚當天就會上班去了,像他這種工作狂,這種不合常人的行徑是在可以理解之內的。
「有事?」現在的他一身輕便,頭發將干未干,顯然也洗過澡了。
寇蘭生打量著這個大房間,十五坪應該跑不掉,偌大空間光是書櫃就佔了三分之一以上,一個小廳、躺椅,再來就是一張大床。這里的東西會不會太少了?
「不算有事。」
既然沒事,他就繼續忙他的。
餅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這棟房子只有我們倆?」
「嗯。」
「沒有其它人?」
「嗯。」
她的心跳得迅速。「沒有佣人?」
「沒有。」
「一個都沒有……」她快哭了。
「你想說什麼?」敲鍵盤的聲音稍稍的放緩了。
「我……呃……肚子餓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要找家飯館、餐廳只怕不容易,搞不好連路邊攤都沒有。
「冰箱有人補足了這幾天的食材。」兩個冰箱都滿滿的,應該夠吃三天,只怕還吃不完。
「食材……不是微波食品吧?」
「我不吃那個。」
她頓時聲若蚊蚋。「可是……我也只會煮那個而已。」
埃靜天重重的敲下了Enter鍵,將旋轉椅轉了方向睇向她。這個幾個小時前才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一張小臉垂到快貼到胸口了。「你……」
「雖然你說這八個月內我要扮演好海靜天夫人的角色,可你沒有附加說明要會煮菜這一條。」
「那就我下廚吧?」
寇蘭生像是得到特赦一般的抬起頭,雙眼還閃著亮光。「你會?」下一刻她又被另一個新發現給震懾住。「天!你、你的眼楮,你的眼楮是灰藍色!可為什麼方才是黑色?」
「平常我戴有色鏡片。」
「可是我小時候……」可能是當時太陽太大,他的眼楮眯眯的,這才看不清他是灰藍色眼眸。
「我一直都將頭發染黑,至于眼楮則是在大學時才戴有色鏡片。」
她驚奇的湊近一看,發覺他的瞳眸好像還帶了一點綠色,然後才少根筋的低呼,「所以你是個混血兒嘍!」怪不得她老覺得他輪廓深得不太像東方人。
「我媽是台灣人,我爸爸是英國人。」
「你是我看過混得最漂亮的混血兒了!」當他戴上有色鏡片,樣子像道地的東方人,只是輪廓特別深,可他只要拿掉隱形眼鏡,那樣子就像個外國帥哥了。
「你不戴有色鏡片也很好看,我好像沒見你這樣過。」
「我有英國人的血統,不代表我覺得自己是英國人。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沒有那一半的血統。」
「為什麼?」對了!她小時候曾听張媽媽嚼舌根時說過,那棟別墅住了一個多病的病美人,好像被一個老外拋棄了。那「老外」是指海靜天的爸爸嗎?因為他爸爸拋棄了他和他媽媽,所以他痛恨他另一半的血統……
「因為那頑固的老男人。」
「你爸爸嗎?」
「不,是他爸爸。」
所以是海靜天的爺爺嘍!「他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他?恨到連身上的英國血統都想抹去。」她很好奇。
「那一個很長的故事。」
「太好了!」她熱情的拉起他的手。「那我們可不可以一邊煮飯一邊說?等你飯菜煮好了,故事也就說完了,如果真的很長還說不完,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說。」
這女人!那紙合約到底有哪些是他的權益?為什麼到目前為止他有一種簽定不平等條約的感覺?不但割地賠款還得當苦力,這女人怎麼看都像是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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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全身都酸痛!靶覺身體像是被坦克給輾過了一樣!
在半夢半醒之際,寇蘭生迷迷糊糊的回想,等到神智清醒一點,她忽然想起來那部坦克的名字。
埃靜天!
沒錯,就是他!
可是她全身酸疼得厲害,嚴重到像被坦克給輾過一樣。
看來這男人不僅廚藝了得,「炒飯」功力也不含糊!
咳咳!原本她也想過,既然結了婚,這種事只怕也免不了。
當她還猶豫著是不是該換件比較性感的貼身衣物,或者來首浪漫的英文老歌、點個蠟燭什麼的,但某人卻毫不猶豫的就吻上了她的唇、、解衣……一氣呵成!
她曾在留美時听過外國女同學們大談的歡愉會讓人上癮,甚至好友琳達還說她可以沒有愛,但不能沒有性,如果沒了性她會活不下去,可畢竟對于沒有經歷過的事,她也只是听听而已.
罷開始當他的火熱進入她的體內,那突來的驟痛不但把她的眼淚都逼出來,她還狠狠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心中更不只一次控訴她那群老外同學騙她!什麼欲仙欲死,為什麼她只感覺痛得要死,還說什麼像是上了天堂,為什麼只有她像是誤闖地獄一樣。
可後來痛楚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激情和快感。
咳!她也的確到達「天堂」,也知道了什麼叫「欲仙欲死」。
而且她必須承認,她雖不致于像琳達可以沒有愛,但不能沒有性,可她好像也愛上了這種男歡女愛。
只是……代價好像挺大的!她的腰酸疼得要死。
她慢慢的側過身子,看著沉睡中的海靜天。
他的側臉還真像是素描用的亞歷山大石膏像,高挺的鼻梁、抿直有型的唇……
老天!他的睫毛好長,而且還有些微的卷翹弧度。
她的眼楮就這樣一路不老實的往下瞄。
真可惜,寬肩以下全給被子遮住了,說真的,她雖然沒有什麼對象可以拿來做比較,也知道這個男人穿衣服時筆挺好看,剝光了一樣很有看頭。
一想到他寬闊厚實的肩、胸口債起的肌肉、窄細的腰,有力的腿……她的臉又紅了,小骯燃起了一把無明火。
真尷尬,男人會欲火焚身,原來女人也會,只是她才在一個多小時前才完成第一次的壯舉,現在又想一口吞下枕邊人,這樣會不會太……
這是不是叫做欲求不滿?啊!不要啊!她可不想被當成蕩婦、婬娃的。
埃靜天要是知道她現在正以「饑渴」的眼神看著他,他會不會一跳下床就忙去買件鐵內褲或貞操帶以維護男性尊嚴。
不行,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寇蘭生的眼楮往上望去,看著海靜天的黑發。在黑色染發劑下,他該有一頭褐棕色的發吧?
原來他其實是個英國人,不但是英國人,而且還是個伯爵,只是他從母姓,而他似乎到現在還是不承認威爾斯家。
他的母親海柔在年輕時曾留學英國,在那里認識了他的父親——英國貴族之後伯特•威爾斯。
美麗的東方佳人,溫柔而神秘的氣質讓他如痴如醉,在他熱情的追求下,兩人很快的陷入熱戀,可交往一段日子後,海柔卻因為大學畢業回國了。
伯特.威爾斯親自陪她回台灣,並買下一大塊地建房子安置她,離去前還親口承諾要她安心等消息,他回國後會很坑讜他的父親提他們的事情,而他會親自來台灣向她提親。
之後,海柔一直承受著父母親要求相親的壓力,對于伯特的事她一直不敢提,因為她父親一直有個中意的女婿人選,于是她三天兩頭的就打電話到英國找伯特,剛開始還連絡得到他,但後來電話根本無法轉到他手上。
就在海柔焦慮得不知如何是好時,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在那個年代,未婚懷孕是多麼大的丑聞,尤其她家在企業界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于是她決定親自到英國一趟,起碼要親自見伯特一面。
在辦理出國時她才知道,她被英國當局列入禁止入境的「不受歡迎人物」。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紙包不住別,她懷孕的事引起家族撻伐,她父親氣得和她斷絕父女關系,甚至切斷她的經濟來源。
提著一只大皮箱,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只有伯特幫她建的別墅。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海柔憑著一流的高學歷找到一份高薪工作,起碼養得起自己,也養得起孩子。
在海靜天兩歲的時候,有一天她下班回家卻遍尋不到孩子,就在她幾近崩潰時,和她斷絕父女關系的父親,一臉不悅的抱著海靜天站在她面前。「一個沒吃過苦的千金小姐,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你以為你的身體是鐵打的嗎?」
這丫頭從小身子骨就不好,看她現在這樣子,只怕月子也沒能好好坐,一想到這里,身為人父的他臉有點紅、眼也紅了。「孩子帶回家,你媽和佣人會照顧,你把工作辭一辭,家里公司那麼大,回來幫忙!」他妥協了。
在那之後,海柔身上的擔子才輕了些,只是三不五時她還是會打電話到英國,但仍听不到伯特的聲音。直到有一天,來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女人,她才接電話,海柔就听到電話那頭有人在喊,「雪琳達,快點!我們的結婚證書還沒送出去!」
埃柔听到這︰心都碎了,因為說話人的聲音她絕不會認錯,那是伯特的聲音!
結婚證書還沒送出去?也就是他已經,或是準備要結婚了?
她木然的放下電話呆坐著,怔愣了半晌後才掩面而泣。
在與他失聯的這段時間,她一直以為他是身不由己,因為他是高傲的威爾斯伯爵的未來繼承人,他必須花時間說服他的父親去接受一個不是英國貴族,甚至不是英國女人的東方女子,所以他需要時間!
彬者他觸怒了他的伯爵父親而被軟禁,甚至連電話也接不到他手中。
一直以來,她為他找盡了借口,也賴以這些借口她才能支撐下去,可現在……她還能再為伯特找理由?認為他是愛她的嗎?
在這件事發生沒多久,她接到一張自英國寄來的相片,那是一張結婚照,是伯特寄來的,旨在告訴她他結婚了,希望她也能早日找到歸宿,而他之前承諾過的事就請她當沒發生過。
自那之後,海柔變得郁郁寡歡,她既沒大哭大鬧,對于他的事也絕口不提,可海家人知道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眼見她一日日消瘦,他們也只能在心中焦急的束手無策。
最後,在海靜天十六歲那年,威爾斯伯爵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收回那棟當年伯特贈予海柔的別墅,也許是再度受了打擊,也許是心灰意冷早無生趣,她在那年走了,得年僅三十九歲。
而在海靜天三十歲那年,高齡八十七歲的威爾斯伯爵透過關系找到了他,要他繼承他的爵位,但海靜天恨透了他,當然不可能接受這件事。只是後來威爾斯伯爵又對他喊話,說只要他繼承爵位,他願意將那棟別墅贈予他。
以他的性子別說是一棟別墅了,就算是十棟他也不可能妥協。
綁來老伯爵威脅他說如果他不繼承爵位,他就將那筆土地賣出,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那棟別墅後方有座墳墓。
為了母親生前的遺言,他妥協了,而老伯爵也在不久後辭世,在那之後,他才知道他的父親在他母親辭世後不到一個禮拜也車禍身亡了。
他們接連去世的日子如此近,這也使得海靜天好奇父親車禍的原因,因此他派了人去調查.
當他看到報告時,簡直不敢相信威爾斯那老頭為了不讓兒子娶一個東方女子,竟然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
不只是在他二十歲那年,伙同國內某大財團陰謀策劃使海氏集團的財經大震
蕩,使得他外公承受不了被合並的打擊,因而心髒病發辭世。
老伯爵還一手造就了兒子一生的不幸!
原來伯特對海柔的感情一直都沒有變過,他性情溫和,學不來用激烈的方式抗爭,因此一直以消極的方式等候父親首肯他和海柔的婚事,事實上,在兩個隨扈的跟隨下,他的一舉一動也都被監視,他沒有辦法連絡海柔,甚至連她打到英國的電話也轉不到他手中。
他低估了他父親的頑固,更沒想到為了不讓他娶一個「黃種的母猴」,老伯爵還裝病串通醫生說他活不久了,在不得已之下,伯特只得答應娶父親看上的對象——出身高貴的菲利普侯爵的佷女雪琳達。
乍聞父親的絕癥是場騙局,從台灣又傳來海柔的死訊時,伯特再也受不了任人擺布,他甩開隨扈,瘋狂的駕著車要到機場飛到台灣,卻在路上車禍身亡了。
這就是海靜天雙親可悲又可嘆的愛情故事。
原以為海靜天花這麼長的時間講他父母的故事,想必與他們所訂下的契約婚姻有什麼關系,但最後听來好像完全無關。
他為什麼會提議契約婚姻?
他不曾說過理由,而她竟然也就這樣接受了。
除了童年好感的延伸之外,在和他相處後,她是不是對他也有那麼一些些愛意?
埃靜天說過他不需要愛情。當初听他這麼說時她只覺得訝異,可打從知道他成長的環境後,她對他有更多的心疼和……憐惜!
他一直都陪在他母親身邊,親眼目睹母親因為愛所受的折磨,而他的父親也是因為愛情的關系賠上了性命,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下,他無法認同愛情。
看著他熟睡的臉,寇蘭生突然間有點害怕。
八個月的契約婚姻,等到曲終人散之際,她會不會深陷得無法自拔?才這麼想時,她又阿Q的嘲笑自己太杞人憂天了,才結婚第一天就這樣,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呢?
包何況只有八個月,她也要努力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得到最大、最多的幸福,沒錯!就是這樣。
秉著被單跳下床,她走進浴室想藉由淋浴沖去一身的煩躁,伸手想把頭上的鯊魚夾拿下時,有人早先一步代勞了,她有些吃驚的回過頭,看到她以為還在熟睡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後。
「你……嚇了我一跳!」他的浴袍穿的隨性,胸前露出大片肌肉。
「我以為你該習慣了。」
現在面對他,她只覺得害羞,不必伸手去模,她知道自己一定臉紅得有如血壓狂 。「我不是你公司的職員,請不要為難我學習能力得異于常人!」他們現在才結婚第一天呢,說要習慣還太早了點吧!
埃靜天伸手去拿開她裹在身上的被單,瞥見了一角醒目的血跡。
「我弄傷你了嗎?」他不禁訝異這是她的第一次。
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而且還喝過洋墨水!在他的想法中,現在兩性關系開放,國高中生初嘗禁果的比比皆是,因此她二十五歲還是處子讓他很訝異,但不可諱言的,他喜歡這個發現。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寇蘭生臉紅到難以直視他的目光。「還……還好!罷開始有點不適,可後來還……還滿舒服的……」誠實一向是她的美德,只是……
天吶!方才她說了什麼?
埃靜天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他漂亮的眼閃過一抹笑。「我想這是最好的贊美了。」他輕嗅著她的發香,將臉埋進她頸窩,挑逗的輕吻著。
「我……我還沒洗澡……」他在逗玩著她胸前的花蕾,咬著牙,她才能把話說完整。
「我在幫你洗啊……」
浴室夠寬廣,旁邊還有延伸出去做日光浴的地方,他一把抱起她走向位在一旁的日光室。
「那里……人家會看到的……」她不安的看著外頭的星光閃耀和花影扶疏。
「誰?星星,還是月亮?」這是特殊玻璃,外頭看不到里面。
「可是……嗯……」
猶豫在她的「可是」之後隱沒,她忘了言語,身子只能隨著原始的節奏款擺。
天上的星星曖昧的眨眨眼,月娘羞得掩去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