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看起來頗為滄桑、衣著破舊的女人,年約五十幾歲左右,可能因為太瘦,也可能因為相由心生,整個人予人的感覺就是刻薄。
這樣的一個女人卻能和大總裁樂磬衡闢室密談的平起平坐,甚至在他面前還一點也不懂得壓低姿態。
女人開口,「有沒有煙?」
「大樓禁煙,我也沒有抽煙的習慣,很抱歉。」
「一個大總裁連煙也沒有,該有雪茄什麼的吧?」
「沒有人規定總裁一定得惡習上身。」他冷冷的盯著她。「謝梅芳女士,你有什麼話要說請說,一個小時後我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由樂磬衡口中說出,不由得怔了一下。「不過是你公司里的清潔工,大總裁真有心,連我的名字都叫得出來。」
「不但知道你的名字,你的一切我大概都知道。」
她的來歷這小子是模清了,那她也不必再客套了。「既然你這麼說,大概也知道我是向蕾的母親吧?」
「正確來說,是她已向法院申請月兌離親子關系的繼母。」
謝梅芳深吸口氣,「再怎麼說,她還是得叫我一聲阿姨。那忘恩負義的丫頭,也不想想在那死鬼死了之後,我是怎麼待她的?她居然……居然……」
「謝女士,你今天的目的是什麼,請講重點。」她嗜賭如命,在向蕾的父親死後半年間把向父的保險金、房子全賭光後,居然還把主意打到向蕾身上,將才國三的她賣給業者。
要不是後來遇到藍霽雲,且向蕾聰明跑到社會局求保護,再由社會局介入調查,法院判決謝梅芳確不適任監護人身份,依向蕾所願月兌離關系,而謝梅芳也因為涉嫌販賣人口入獄,否則後果他真的不敢想!
一思及此,他對她完全沒好感,更甭說敬意。
謝梅芳撇了撇嘴。「我知道總裁很喜歡我們家的向蕾,而你也知道……」她摩挲了一下粗糙的手掌。「我現在手頭很緊,可不可以請大總裁看在向蕾的份上,嘿嘿嘿……」
「要多少?」
謝梅芳沒想到樂磬衡這麼好講話,她原本手已經比出五,後來忙收回的比了個一。
「十萬?」
「不,你對咱們家的向蕾的愛只有十萬嗎?」
樂磬衡眯了下眼。「一百萬?」
「不,大總裁,我打听過了,你的身價可是天文數字,孝敬你未來的岳母一千萬不算多吧?」
樂磬衡冷笑的看著她,笑到後來連謝梅芳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都難堪的低下頭。
「請你弄清楚,我今天會見你是因為我要你徹底消失在向蕾面前,不準去騷擾她!」他直瞅著謝梅芳。「你听清楚,向蕾不會是你的搖錢樹,我也不會成為你的提款機。」
如果錢可以打發她不再騷擾向蕾,就算花一億他都覺得值得,且不說她嗜賭,憑他看人的眼光,謝梅芳是個貪得無厭的人,絕不會有滿足的一天,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勒索他,事情會沒完沒了。
「不過是拿點錢花,你有必要說得這麼難听嗎?」謝梅芳見他這麼不好說話,訕訕然地站了起來。「大總裁的女友在國中時曾去賣婬的事……我想這會是個很值錢的八卦吧?」
樂磬衡咬著牙,手氣憤的握成拳。「你別忘了,這件事一曝光,你這賣掉女兒的繼母臉丟得更大。」
「呵呵……大老板,你對一個吃過牢飯的人說這種話,不覺得像是威脅一個全身被砍爛過的人說,不听話我用超級小刀砍你喔∼呵呵呵∼太好笑了!」她仰高頭,「我知道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家最要面子,要是你的家人或朋友知道向蕾曾經被賣入情色業,我倒是很好奇,你這張臉要往哪里擺?」
他瞪著她,「你太低估我了。」
「也許,可是你那群上流階級的家人呢?一般家世清白的好人家還不見得入得了你們這種豪門世家的眼呢!包何況是一個當過‘雛妓’的女人,最有趣的事是,這個雛妓和當年第一個恩客顯然還有來往哩!」
樂磬衡心下一驚。「你還知道了什麼?」為什麼她會知道向蕾和藍霽雲的事?
由皮包內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張只燒得剩三分之一的相片,即使這樣,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相片中笑得愉快、狀似情侶的男女是向蕾和藍霽雲。
原來如此,就是因為那張相片惹的禍。
是他太大意了。
他咬著牙,額上的青筋浮動著,如果殺人無罪,他早動手了。
事情一曝光他無所謂,這件事早在他和向蕾在一起前他就知道,而且也知道那是虛驚一場,她和藍霽雲之間是清白的。
他可以不在乎,可他那個一直想要個千金小姐當媳婦的父親呢?他會阻撓,一定會!而且這事一曝光,受傷最重的會是向蕾。
他只得妥協,「你要多少?」
「呵呵……哎喲,我說大總裁,方才一千萬你都拿不出來了,我開口你不一定拿得出來啊!你呀……」
樂磬衡的拳頭一把砸在木桌上,中間的厚玻璃裂了一條縫!
「噢……你你你……」嚇死人!這男人……這男人想殺人吶!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多少?」
拜狠的咽下口口水,謝梅芳一手撫著胸口,手掌一張,「五……五千萬。」
「好!」他答應得爽快,一雙眸子燃著怒焰的看著她。「你听好,錢拿到後就走,這件事到此為止,要是向蕾的事曝了光……你會發生什麼事,我也說不準。」
「……」
二十分鐘後謝梅芳離開,手上拿著支票,口中卻念念有詞,「什麼嘛!耙這樣對我!有錢人就了不起嗎?呵!五千萬就想打發我?光是那死丫頭害我在牢里受的苦我就絕不會放過她!那死丫頭的命只配當千人枕頭,還想嫁入豪門!我呸!」
「還有那有錢人的腦袋八成也壞掉,居然願意穿破鞋,呵呵!笑話!真是天大笑話!」
口中雖不滿的碎碎念,可她心里卻是喜孜孜的,她最近運氣真是好到擋不住。
先有這個大總裁付了五千萬,之後她還可以找上向蕾當年的那個「恩客」,說到那一位他最近可紅了,財經頭條有他、八卦也有他,要她不注意到他都很難哩!
等到該得的錢都收齊了,她再向八卦雜志收個小條的。
逮著這麼好的機會,她除了要錢外,也絕對要毀了那個丫頭!
欸∼現在唯一的遺憾是,為什麼支票不是馬上可以領啊?
嘖!沒誠意!
才嘀咕完,下一刻她的手機響了。「喂……」一听到對方的聲音,她囂張的氣焰馬上消得連白煙都不剩!
「呵呵呵……邱老大啊?有!有!再寬限一段時日,我馬上會籌到錢啦!貶啦會啦!這一次一定連之前的一並連本帶利的奉還,是∼是∼」
結束通話後她又嘀咕,「去!吃人不吐骨頭!地下錢莊就是地下錢莊,不過借了一百多萬,才多久要還一千五百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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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磬衡難得在六點左右就下班。出了辦公室後,他打電話給向蕾約吃飯。
是他多心嗎?感覺上她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我現在出公司了,你應該下課了吧?我大約二十分鐘到,晚上想吃什麼?」
「那個……我今天不太舒服耶,改天再見面吧!」
「你不舒服,那我更要見到你。」坐上駕駛座,他改用藍芽講話。
每次要見面,那丫頭都開心得像個得到糖吃的小阿,即使有時候不舒服,她也會吵著要他帶吃的給她。
昨天她還得意揚揚的告訴他,這次的期中成績出來了,她是系上的第一名,還強迫他要提前下班陪她,而且要請吃大餐,怎麼今天的態度全變了?
「不……不用了。」
「蛋糕一塊?」這是他最常拿來和她談判的「籌碼」。
「不要。」
「蛋糕加一杯熱可可?」再加碼,一般這個時候她就會投降了。
向蕾笑了出來,在心中幽幽一嘆。「今天真的……不太舒服。」她撫著還發疼、灼熱的臉頰。
「我知道了,那……你先休息吧!」
「好。」
結束通話後,向蕾松了口氣,可又充滿了失落感。她看著床頭那隨時會響起的電話不由得有些害怕,一想到方才她剛放學時接到的無聲電話,以及之後接二連三的恐嚇電話,對方連她的名字都知道,那不會是打錯的。
才這麼想,電話又再度響起!她嚇得跳了起來,一把拔掉電話線,收了些簡單的行李就往樓下沖,活似她處于隨時會崩塌的危樓,慢走一步會被活埋似的。
才沖下樓她撞到一堵肉牆,由于沖撞力道大,她倒退了好幾步差一點跌倒,一只強健的手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向蕾?」
「啊……」她先尖叫了一聲,聲音和神情明顯的如同驚弓之鳥。
「向蕾?」樂磬衡緊緊抱住在他懷里掙扎的她。
一意識到是樂磬衡,向蕾才停止掙扎,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松了口氣。
「你怎麼了?」他注意到她背上的包包。「你要出遠門嗎?」
「……」
把她帶上車後,車子直接停入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兩人搭著樂磬衡專用的電梯上樓。向蕾今天的情緒明顯的不太穩定,他只是輕擁著她,用肢體語言告訴她,不要害怕、凡事有他,也不逼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到在專用電梯里,里頭燈火通明,他也才發現她狼狽的神情和披頭散發的模樣。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伸手將她沾在臉上的發絲掠到她耳後,這才發現她紅腫的右半邊臉。
「你的臉怎麼了?」
「那個……」她模了模臉。「我……方才不小心睡著了,所以有……有紅手印。」
他當然不信。
但為了讓她放松情緒,他故意取笑她,「世上能睡到臉腫起來的大概也只有你。」
進了他的休息室,將她安置好後,他去沖了杯熱可可給她。「我要知道誰找過你!」他強勢的看著她,不允許她打馬虎眼,有些事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不包含那些傷害她的事。
向蕾吞了吞口水,「我……」
樂磬衡眯了眯眼,「謝梅芳找過你?」
听到那三個字,她就像是無預警被一記雷劈中了似的,她的眼楮睜得好大,倒抽了一口氣,「那個女人找過你?你告訴我,那女人是不是找過你?!」
在驚訝過後,她的神情變得嚴肅而強勢,像是準備捍衛領土的戰士。
一提到「謝梅芳」,她馬上由驚弓之鳥變成刺蝟,可見謝梅芳帶給她的傷害有多大。
樂磬衡決定先不提謝梅芳要錢的事,因為她要是知道他給了錢,一定會跟他吵。
不過,听向蕾的語氣,打了她的人並不是她繼母。「今天誰找過你?」
「就是……就……那個……我想她一定是誤會了。」
「她?指誰?」她為什麼開不了口,像是有什麼忌諱?
「就是……」向蕾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有下文。
樂磬衡想到一個可能性,「周妍瑤找過你,對不對?」
向蕾的眼楮睜得好大,「那個……」天吶!樂磬衡是不是看到那張相片了?完了,他要是看到了一定會大發雷霆。
周妍瑤威脅過她,要把相片拿給樂磬衡看,她該不會真的做了吧?
他懂了,一開始謝梅芳那女人就打著拿到錢後毀人的主意,敢和他玩陰的?走著瞧!
彼不得向蕾在場,他立即打了通電話給人。「喂,老王,之前要你調查的事,我要知道那女人欠了地下錢莊多少錢,以及她答應還款的日期,還有,持續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掛上電話後,他看著向蕾。「那張相片我早就知道了。」
「那……」
「我選擇相信你,可是……」他不相信藍霽雲。
他合該慶幸的是向蕾是個聰明而且愛恨分明的人。她一旦喜歡一個人除非不愛了,否則不會放手,他相信藍霽雲的眼神那麼露骨,向蕾那麼聰穎,她不會不知道的。
「可是什麼?」
「藍霽雲才和周妍瑤取消婚事,且是男方主動,女方又是那種心高氣傲的豪門嬌嬌女,即使你的恩人目前的確是需要你的安慰,可是記得,不要莫名其妙卷入別人家的事。」
向蕾點了點頭,她當然明白樂磬衡說的意思。「只是,周小姐氣呼呼的拿了相片來找我,顯然是誤會了,這種問題好像也不是我不卷入就沒事了,而且她走的時候還說,我讓她丟臉,她也要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怎麼讓你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她說……她要把相片給你看,而且她還知道我曾被賣入情色業,只要證據到手,她一定讓我這一輩子完蛋。」
謝梅芳這個完全沒有信用可言的女人!「當年你被你繼母賣掉的時候,有沒有立什麼契約?」
她點了下頭,「媽媽桑手上的那份,後來藍霽雲幫我拿回來了,因為是不愉快的回憶,當作證完把那女人送入牢房後,我就把它燒掉了,而那女人手上的那份,我就不清楚了。」
周妍瑤所謂的「證據」未到手是因為謝梅芳還在等他的支票兌現吧?一旦兌現,向蕾當年的事絕對會上報。
嗯嗯,如果他猜得沒錯,謝梅芳想必也向藍霽雲勒索了吧?
樂磬衡心疼的踫了踫向蕾紅腫的臉,「看來近期可能會發生不少事呢!你會怕嗎?」
從方才樂磬衡說的話和後來的對話,她可以很肯定,她那無恥可惡的繼母一定找過他!
想一想也真好笑,這一年來當她知道繼母要假釋的消息,她就草木皆兵,還常搬家,為的就是要躲繼母,結果呢……
她還是躲不過。
不過知道繼母找上樂磬衡後,她反而不怕了,反正現在準備應戰就是。
「怕也躲不掉不是?」她苦笑。
「你可以躲到我後頭。」
向蕾心里滿滿的幸福,眼眶倏地紅了,然後她笑了,以著她常有的跩跩表情說︰「才不要!躲到你背後就像矮了你一截,我沒那麼脆弱,也不想這麼脆弱,不過……」她深深的看著他,以一種很柔的眼神看著他。「我可以感覺到自己是被你保護著的,那會使得我勇氣倍增。」
「嘖!有點失望呢!我以為像我這樣的男人的女友一定是那種柔弱、會在我懷里尋求慰藉的女生哩!」
「嘿咩!像我這種男人婆性子的女人,我也以為我的男友會是那種咬著手帕、倒在我懷里哭泣的男人哩!」
樂磬衡全身的雞母皮全豎起來了。「你是不是那種‘少女系’男孩的漫畫看太多了?」之前還發現她床頭跟同學借了一套很「傷眼」的可笑漫畫。
「你還不是沙文主義的余毒還未盡除?」
兩人互看了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樂磬衡看著向蕾大笑到白皙的臉上浮上兩朵紅雲的模樣,這個時候的她在清純率真中,又別有一番嫵媚風情。
他的胸口熱了起來,一把將她壓向真皮沙發上,臉一側地蜻蜒點水般的輕吻著她額頭、鼻尖……最後吻住她那老講出讓他又氣又好笑的話,終究卻還是心折的紅唇……
如果愛情的溫度可以傳達,那麼接吻是最好的方法吧?
口鼻間盡是向蕾身上特有的舒服清爽梔子花香氣,他像是想汲取包多那令他心蕩神馳的氣息,吻得深入、吻得忘我,靈巧敏感的舌間游走在她檀口內,挑逗著她還略顯青澀的丁香小舌。
向蕾由緊張放不開到後來的熱烈回應,她的手由抵在彼此間到緩緩的移到他的頸項,將他拉近,像是猶不能滿足這樣的親密。
他的吻由唇慢慢的往下移,吻著她弧度完美的下顎、曲線引人遐思的縴白頸項,修長的指解開了她胸前的扣子,為他的密吻闢了路。
純然女性的幽香勾引著他,繃緊了他每根神經,他吻上她鎖骨下逐漸債起的雪丘……
胸前的涼意使得向蕾更抱緊了他,在極度害羞又好奇興奮的緊張情緒下,她隱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她不想阻止,不,也許……也許她一直在期待……
然而他卻在她頸項最後一啄後,結束了這親密的探索。
她臉紅撲撲的,眼神中還有未褪盡的激情。「你……」緊張感消失無蹤,胸口充塞著滿滿的空虛及重重的失落。
樂磬衡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伸手扣回向蕾的扣子。「時間不對。」他又吻了下她隻果般的臉頰。「我希望這樣美好的事是留到你心情完全放松,沒有任何事煩著你、給你壓力的時候。」
向蕾抱著他,她的心還跳得好快、好快。「有時候好討厭你,可是你總是有辦法說服我。」將臉埋進他懷里,有點沒有辦法面對他。她這麼說,不就意味著她很期待「那事情」發生?
算了,忸怩作態才不是她的風格,而且她在他面前大概也沒什麼形象了。
這小妖精!樂磬衡一向超人的自制力第一次很無力的向他提出警告——男人,你很危險!
于是他淡淡一笑並不搭腔,這個時候他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的話題。
「向蕾,你真的喜歡那種不像男人的男人?」
「沒有啊,只是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要有個性一點。」她坐好之後啜了口熱可可,緩和一下情緒,「我跟你說,有些花你只要給土和陽光,以及你的關心就好了,不見得一定要養在溫室呵護,就好像玫瑰花,你任由它開在戶外,即使刮風下雨,但我相信它一定比你把它剪下來插在名貴的花瓶里供著開得更好更美!」
「而你就是那朵玫瑰?」他在心中嘆息,可又忍不住心折。
這丫頭!明明就是這麼固執倔強到不識好歹,為什麼就是能讓他在生氣之余,又忍不住的想疼惜、愛憐,巴不得將她擁入懷里保護?!
他真的是愛慘了她。
向蕾笑了,頑皮的吐吐舌頭,「啊……當然,別忘了每天提供一杯熱可可。」
樂磬衡失笑,眼角余光不意瞥到她放在一旁椅上的背包,「周妍瑤只是打了你一巴掌,你會嚇得帶著家當走人?」他揚了揚眉。「即使刮風下雨也能開得美好的玫瑰?嗯?」
「那個……我接到了很多通威脅恐嚇的電話,對方顯然知道我是誰、住哪里。」
貶是誰干這種事?依謝梅芳的性子,她都可以不怕丟人的來個玉石俱焚,他懷疑她什麼事做不出來,而另一個被嫉妒心沖昏頭的周妍瑤,也不排除是她所為的可能性。
「你暫且在這里住下來吧!白天我送你上學,放學我要司機去接你,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落單。」
「可是,你是公眾人物,這樣會給你惹麻煩。」
「我豁出去了。」
「豁……豁出去?」怎麼听起來有點給他恐怖?
「你知道八卦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它挑動人性的好奇,那些通常未經證實、尚未有結果的小道消息最讓人想一窺究竟。」
「就好像某甲女星和某乙男星某日深夜被拍到深夜幽會。可要是兩人公開交往、訂婚了,那即使他們在對方家過夜,想必吸引人的程度就大大降低,甚至沒什麼新聞性了。」
「你在講什麼?」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他他他……講的是……是她心里想的那樣嗎?
頒了一聲,向蕾的臉全紅了,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樂磬衡好笑的看著她。
嗯,很好!巴聰明的人溝通真是太容易了。
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一件事。
奇怪!他和向蕾的事真要注意,也不是那麼難發現,他以為該有動作的人,怎麼會遲遲沒有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