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紈褲子弟的樂磬衡,原來真的是大公司的主管。
向蕾打了手機給他。「我現在在你們公司樓下了,你要不要下來拿?」昨晚很晚他下班後,還送了一杯熱可可和蛋糕到她住所給她,當作沖刺「補品」。
這可是她進大學的第一次期中考哩!
從星期一考到星期四,星期五的科目交報告就可以了,星期四只考一堂,考完後很多人就忙著車游、聯誼、看電影或逛街去了。
至于她,因為樂磬衡昨天陪她念書到近兩點才回去,把一份資料忘在她房里,所以今天一考完試她就把東西送過來給他。
听說那資料是他下午開會要用到的。
「你進大廳,我叫秘書去帶你。」
「要……要進去喔?」會緊張加害羞呢!就好像夢想著成為公主的女孩,有一天有機會踏入皇宮,即使不是以公王的身份,她還是好高興。
「你不是信誓旦旦四年後一定要進這里?」那天听她訴說夢想時,他差一點笑出來。「真的有這個機會了,你又怕東怕西的,嘖嘖嘖,你的膽子不是一向挺大的,看來也不過鼠膽一咪咪。」
「誰是鼠啦?」真過份!
「不是鼠就進來吧!」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我說可以就可以。」
就……就當是對于四年後的工作環境先睹為快吧!向蕾開心的想。
樂磬衡用脖子夾著手機,一面簽署秘書遞來的文件,結束通話、在將文件反遞回去時不小心掃到放在一旁的咖啡杯,杯子掉到大理石地板摔得粉碎,咖啡潑灑一地。
「真是!」
「我馬上叫人清理。」
秘書要退下去時樂磬衡叫住她。「張秘書,你先到大廳幫我帶一個朋友上來。」
不到十分鐘,向蕾就好奇的東張西望的出現在樂磬衡的辦公室了。
看她臉紅撲撲的樣子也知道她正處于劉姥姥進大觀園,心情極度興奮的狀態。
秘書帶她上來很快的就退下去,辦公室里只剩樂磬衡和向蕾,以及幾分鐘前進來收拾、戴著口罩的歐巴桑。
「這里是總裁辦公室?」這是她第二次看他把頭發往上梳。
「原來‘劉姥姥’是識字的。」
向蕾不理會他的取笑。「你是這公司總裁的……秘書?」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就不必每天忙到快沒時間約會了。「只可惜總裁秘書姓張。」
「那……那你是……」她未來的就職志願就是盛德集團,她有很多學長姊都是以這家公司為目標,雖然非常難進來,而且工作壓力超大,可薪資迷人,最重要的是員工常有出國的機會,很多福利都是比照歐美國家那些大企業。
不過雖說這家公司是很多人的夢想,可其大老板卻很神秘。
大家只知道它的公司發言人是個冷冰冰的臭臉老頭,至于大老板是一個姓樂的老頭……
樂?!
「你你你……」
樂磬衡眉一挑,這丫頭終于搞清楚狀況了嗎?
「你是總裁?」
「你好像很訝異的樣子?」
向蕾看了看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可以說我是震驚嗎?怪不得你要梳這種老了十歲的發型。」真難為他了,每次和她見面都得再一次「變發」。不過,這樣他看起來的確比較沉穩,也比較有大老板的架式。
「我梳了老了十歲的發型和我當老板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她撇了撇嘴。「你這個樣子是有點像公司主管的樣子,可平常和我約會時的你,發型就明顯的是在裝年輕了。」
這女人!也不想想是誰害得他常常在下班後還得匆匆忙忙的變發,就因為她之前的那句,「老了十歲!」
他和向蕾的年紀其實一直是他在乎的,是他不斷為自己心理建設,真的愛上了就不要太計較,就當自己早生十多歲是注定要照顧她的吧!
見樂磬衡不說話,向蕾好笑的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臂,「喂,你生氣了噢?」
「有嗎?」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炳哈哈……他皮笑肉不笑那套根本嚇不倒她。她向他扮鬼臉,眨眨眼,「那我就當沒有。」
「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
「謝謝你把我寵壞了。」她俏皮的吐了下舌頭。
看著她那可惡又可愛的模樣,樂磬衡一把將她拉過來,原本想用力的抱抱她,偷香她的臉,可礙于有第三者在場,他只是寵溺的順了順她的發,很習慣的幫她結起發辮,然後用發帶結上。
向蕾拿面小鏡子出來照,又是新的發飾。「你又買了新飾品了。」而且還是名牌。
「你不是喜歡?」
上一回一起看報紙時,她看時尚版,剛好在介紹一些名牌的小飾品,其中一個別致的發飾讓她眼楮一亮,月兌口說出,「好漂亮!」後來她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在一旁看財經版的他會注意到,而且放在心上了。
「一定很貴。」她的心里好感動。
「我的公主值得。」他喜歡打扮她,喜歡看到她開心的模樣。
她的心一跳,眼眶有些紅。「……我爸爸也曾經跟我說過同一句話呢!可他多了你一個‘小’字,他叫我小鮑主。」她笑了。「別太寵我,真的會把我寵上了天。」在遇到樂磬衡之前,她根本不敢奢望能遇到一個這樣把她捧在手上疼的男人,她真的好幸運能擁有他。
「你在告訴我什麼叫‘養虎遺患’嗎?」
「不要指桑罵槐的罵我‘母老虎’!」她橫了他一眼,驕蠻的嘟起唇。
樂磬衡笑了出來。「向小姐,你偶爾就裝作听不懂的讓我佔佔便宜、過過癮嘛!」
「好啊,不過記得要先知會一聲。」看著他笑的樣子,她吁了一口氣,「你終于笑了,看你笑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臉上很少沒有笑容的。」
「那種活似打了肉毒桿菌失敗的僵硬笑容就免了。」
「你……」
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向蕾早先一步的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打住卑題。「要解釋嗎?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听你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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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司頂樓有個五十坪左右的空間是樂磬衡專用的。
這里提供了舒適的休憩空間,有時候加班加太晚的時候,他會留下來過夜,但後來這里反而是他最常過夜的地方。
因為比起自家奢豪的別墅,這里更能讓他放松心情。
樂磬衡溫了杯牛女乃遞給向蕾。「沒想到你會造訪,所以沒準備熱可可。」這丫頭獨愛熱可可已經到了中毒的地步,之前他買了幾罐可可粉放在她的住處,倒是忘了買一罐放在這里。
向蕾約略的打量這個地方,像飯店似的,一點家庭溫馨的感覺都沒有。
除了用得著的東西外,擺飾不多,更甭說什麼花花草草了,不過這種感覺也很有他的風格,干淨、俐落,沒有絲毫累贅。
「謝謝。」
樂磬衡將煮好的不加糖和女乃精的黑咖啡端過來,坐在她身邊,「你也發現了嗎?」
「方才那個打掃的歐巴桑好像一直在偷听我們的談話。」
「是啊,同一個地方拖了十分鐘還沒拖完。」
「那你為什麼……」
「我想不動聲色的觀察她。」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和惱怒。以前他一個人還好躲,現在是兩個人,而他又不想約個會還得躲躲藏藏的活似過街老鼠。「現在的八卦記者可是無孔不入的。」
本來向蕾還想笑他會不會想太多,可忽地想到——對厚,像樂磬衡這種鑽石級的貴公子,一向都是八卦記者的最愛,那她以後會不會也被騷擾?!
「當名人真的挺辛苦的,不過為什麼以前你好像很少出現在報章媒體上?」像他這樣的俊美鑽石單身漢,那些媒體沒道理會放過,可她沒看過樂磬衡任何新聞,要不,她也不會找拍男性三角內褲模特兒找到他身上去了。
欸∼真是尷尬的往事!
樂磬衡但笑不語,他總不能告訴她,他強勢到別人都怕他吧!
然而這作風可能得改變了,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以任性而為,可現在多了一個人,還是「麻雀變鳳凰」這種媒體最愛的八卦,那些記者的出沒令人防不勝防,他現在要為向蕾想到很多。
他不回答,向蕾也不問了,因為那不是重點。她延續著方才在他辦公室中斷的話題。「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麼?」
「就前幾天啊,我覺得你怪怪的,似乎有心事。」她是個很敏感的人,有些事即使他沒說,她也可以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沒什麼。」
「我是個不喜歡動腦的人,除非有必要,可我發現,只要是有關于你的事,我就不由自主的想太多。」她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真擔心我這束某人最愛的頭發哪天會多出一堆少年白,那時可怨不得我啊。」
她想威脅他嗎?樂磬衡失笑。
他心中的確有事,藍霽雲和她的那些相片,他很難不在意。
他和向蕾彼此之間的感情是否到了穩固的地步?他不知道了,加上之前向蕾對藍霽雲單戀了那麼久,他會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並沒有把握可以牢牢的捉住她的心。
一想起相片中的藍霽雲看向蕾的眼神,那種光彩……他不得不防。
「向蕾,在我心中有幅未來新娘的想像圖,那幅畫一直涂涂改改的修飾再修飾,多年來我一直不滿意,可在最近它完成了。」
被他深情的凝視著又听到這番話,向蕾的心跳得又狂又快,一張臉染成了玫瑰紅。「你的畫……跟我說做什麼?」
「完成後,我驚覺那個人就是你。」
她好……好想笑!懊開心,開心到快藏不住懊心情!啊……不行不行!女孩子要矜持一點,不能笑得太開心!深呼吸∼但沒用,她還是忍不住笑了。「咳……那個……是不是有那種眾人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伊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這也是你的感覺嗎?」
向蕾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才沒有哩!」
「沒有?」
「沒有!」她說得有點心虛。可想想又覺得不妥,她深吸了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我一直渴望著能牢牢捉住幸福,因此總期待著一個能讓我看到幸福的男人出現,而現在……你是我第一個希望我能給予幸福的人。」
樂磬衡定定的看著她,這是第一次他確定自己牢牢的捉住了她的心,心中的狂喜堆得快滿溢出來。
原來,人生中的某些感動是可以記一輩子的!
「謝謝你!」
她笑得甜蜜蜜,眸中泛著淚光,笑著笑著她抬起了眼和樂磬衡的視線交會、膠著。「我……也要謝謝你。」她曾覺得自己是個得不到幸福的人,而今,他讓她真真實實的擁抱住幸福。
樂磬衡看著向蕾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同,僅僅只是一秒而已,她還是心跳加速的紅了臉。
「樂磬衡,你知道我不喝咖啡的吧?」
「你會心悸不是?」
她現在不喝咖啡還不是—樣心跳狂飆,沒差了啦!「黑咖啡不行,可……‘拿鐵’應該沒關系吧!」
拿鐵?她想喝嗎?樂磬衡起身要幫她再煮一杯,身子往前傾之際,向蕾在幾次深呼吸的準備後也傾身向前,緊捉著彼此接近的一刻送上香吻——
他忽地睜大眸子,以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她。
輕觸的感覺滿足不了她像著了火的心,放大了膽,她微啟檀口輕吻著他敏感的唇角、抿吻著他柔軟的唇瓣……
樂磬衡眯了眯眼,接招的納下頑皮玩火的丁香小舌。
相距不到幾公分的看著對方,口鼻間盡是彼此的氣息,咖啡與牛女乃、男人與女人、古龍水和梔子花香……
向蕾迷醉的看著他,被有雙勾魂的電眼,以及放得下好幾根火柴棒的密長睫毛一凝視,她的心跳如擂鼓。
分不清到底是他的眼具魔力,還是她的心先著了魔?
意猶未盡的結東了這記吻,分開時才覺得害羞,天吶∼方……方才她怎麼這麼大瞻咧!她的臉紅得像三月櫻紅。
「原來拿鐵的味道還不壞。」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像是快停了似的。
拿鐵?樂磬衡終于意會過來。「不錯的話,那就多喝一些!」
這一次他主動吻她。
拿鐵啊……味道還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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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早已過了下班時間了,今天樂磬衡本來可以提早下班,要約向蕾一塊吃飯,可她要去參加學校社團的活動。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車水馬龍,身後的小幾上放著方才秘書拿進來的晚報。
報紙頭版的標題寫著——藍天高層暗潮洶涌,現任董事長恐遭撤換!
樂磬衡擰著眉想著由老爸那里听來的消息。
听說藍霽雲和揚禾千金的婚事吹了,是他主動解的婚約。嘖!真不知道那小子的腦袋在想什麼!
娶揚禾家的大小姐,他可以說是名利雙收,得了美人不說,也把他成功的推向藍逃訶事長的寶座。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不但美嬌娘沒了,董事長的寶座大概也坐不久。
周老最寵的女兒遭人棄若敝屣,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快則這幾天,慢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他一定會有動作的。
那小子這回麻煩大了。
只是他為什麼要解除婚約?藍天集團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嗎?為了得到藍天,他還不惜把婚姻當籌碼不是?
樂磬衡心里隱約有個答案,可是……
他拒絕去相信!
手機鈴在這時候突然響起,他轉身拿起,看著上頭的來電顯示——
藍霽雲?
「喂,樂磬衡。」
「打曲棍球的功力還在吧?過來打一場!」藍霽雲坐在冰上曲棍球球場的觀眾席上。
這座曲棍球場是盛德集團的,是樂磬衡的父親送給兒子的十五歲生日禮物。
樂磬衡國小時開始玩,後來這里成為他和樂磬衡最常聚在一塊的地方。
懊久沒來這里了,不過外頭的管理員還記得他。
「你在哪里?」
「老地方。」
「我知道了。」
約莫二十分鐘後,樂磬衡穿戴好配備出現,一步一步的走向雙手靠在欄桿上看著場內方向的藍霽雲,由于不是正式的比賽,兩人並沒有戴上面部防具。
彼此相隔七、八步的距離。
「好懷念這個地方吶!」藍霽雲看著場地內的厚冰。
「是啊,我也懷念那段單純友誼的日子。」那時的他們即使身邊圍繞許多爾虞我詐的權謀者,可他們卻堅信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彼此的友誼絕不受到影響。
多年後再回想,只能說真是夠愚蠢的了,可愚蠢之余,又忍不住向往、忍不住必憶……然後忍不住微笑。
藍霽雲回過頭看他,「我相信你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吧?」
「事實上,我比較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退婚?」晚報新聞中所述,董事會覺得新任董事長不適任的說法,在他看來好笑至極。
一個新上任不過四個月左右的董事長,既沒有什麼大疏失,也沒讓公司利益蒙受損失,更沒有做出有失公司顏面的事,哪來的不適任問題?更何況藍霽雲的能力他比誰都清楚,只有他不想待的位置,絕沒有他力有未逮的職位。
不適任的原因是因為周大董事長咽不下女兒遭解除婚約這事吧?
藍霽雲把視線落回白色的冰上。「以前的我覺得愛情毫無吸引力,娶任何女人對我而言都是一樣,所以,當娶個女人能有助于我的事業的時候,我會接受。」
「這是你娶周妍瑤的原因。既然確定自己是愛江山不愛美人,為什麼現在卻做出拱手讓江山的事?」
「不愛美人是因為,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為誰動心。」因此當有人走進他心中,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力道不是他能抵抗的。
「而今,你遇到了那個人?」
「……我遇到了。」
「感情的事要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有意義。」
「之前的我的確是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可我不甘于這樣的遺憾,所以我舍了江山換取‘對的時間’!」
樂磬衡眯了眯眼,他步入了場內,冰刀在冰層表面劃出了痕跡。「你今天約我來,不會只是要聊你的這些私事吧?」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這些私事。」
「笑話!」
擺色柱狀球立于彼此之間,樂磬衡搶先一步的將球擊出,冰屑如塵土般揚起,隨著黑球的方向,兩人追逐著它揮桿,不讓對方將球打入網中得分。
「我說的是認真的!」用力一揮,那球擊出樂磬衡的勢力範圍。
「放棄了江山,原本錯的時間就會變成對的嗎?」冰刀加快速度,一勾,又將球攔了回來。
「我當然知道她心里有人。」咬著牙,藍霽雲怎麼也不想輸!
「那對你而言,就是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結果一樣是遺憾!」
足下的冰刀在場上刻劃著痕跡,也帶起了削下的冰花……
一陣極速的追逐後,兩人在低溫的冰宮里都汗流如雨,到了後來甚至連發上都被汗水染濕了,兩人都能在對方狠勁攻守下不讓對手得分,最後則是在冰刀過度相近,藍霽雲不小心被勾倒,樂磬衡眼明手快的一揮,終于將球打入網中。
樂磬衡喘著氣看著倒在冰上的藍霽雲,走向他,伸手將他拉了起來,不發一語的轉身就要走——
「你……愛她嗎?很愛她嗎?」胸腔里的空氣像要被抽空了,藍霽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樂磬衡冷笑,停住了步伐。「沒頭沒腦的,誰知道你在說哪個她?」他在為往日情誼留退路,就此打住,他們以後還是朋友。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她!」
「……不知道。」他的手握成了拳。
藍霽雲大聲吼出來,「我在說向蕾!」
「當她是別人的女友時,你這麼問真的非常的危險,也十分的失禮。」
藍霽雲像豁出去了似的堅持,「我知道,可還是要問!」
樂磬衡冷冷的回道︰「不用你管。」
藍霽雲胸口起伏得厲害,大聲的說︰「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十分傾慕她!」
樂磬衡轉過身看他。「你听著!你喜不喜歡她、傾不傾慕她對我而言一點也不受影響,可是,現在的你對向蕾而言絕對是個麻煩人物。」事情既已說開,那就一次說個清楚。
「你的江山放棄得毫不猶豫,原本我是該給你拍手喝采的,可說真的,你的瞻前不顧後的行為也令我不相信這樣粗糙的手法是你藍霽雲的行事風格!」
「我做了什麼粗糙的事?」
「婚約你解除得爽快,你當周家是省油的燈嗎?」
「拖拖拉拉的不是我的作風。」藍霽雲皺起了眉。事有輕重緩急他當然知道,可他和周妍瑤的婚事不能再不解決,每每一想到這樣玩性重、嫉妒心強又刁蠻的女人將是他的妻,一股強烈的厭惡感令他忍無可忍!
他可以因為事業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卻無法和一個厭惡的女人結婚。
「我放棄了董事長的位置,也有了可能被外調的心理準備,我連辭職的可能性都想好了。」
「你以為你連最壞的打算都做了就什麼都不怕了嗎?」他看著他,「你的單方面‘傾慕’不要讓向蕾莫名其妙的成為破壞你和周妍瑤婚事的‘第三者’!」
「……」
「你不要以為不可能,我還曾為了這樣的相片付了一筆封口費。」
「我和向蕾?」藍霽雲十分訝異,不可能吧?他和她也不過單獨見過一次面,而且還不是刻意的……
現在回想,怪不得那天一直有種被人跟蹤偷窺的感覺。
「現在的八卦記者唯恐天下不亂。」樂磬衡冷眼看著他,連說話的語氣都像結了層冰。「你和周家千金解除婚約和藍逃訶事長不適任一事夠你紅一陣子,這陣子你會是八卦媒體追逐的新寵兒,也許連你有個傷風感冒都會上報。」
「你在開什麼玩笑!」
「總之,要是向蕾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你和周妍瑤的事,我絕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