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廳的一團混亂之後,向千晴終于有機會正式將席爾斯介紹給這陣子一直在幫助她的秘書李俊恩。
「他就是這次幫助公司度過難關的人——席爾斯。」向千晴同時也將李俊恩介紹給席爾斯。「這位是我父親在世時的得力助手,李俊恩先生,這段日子李秘書幫了我很多忙。」
本來以為介紹完後,這兩個男人會伸出手來互握一下表示禮貌,沒想到這兩個男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先伸出手來,而且連最基本的「你好」這兩個字都沒有人願意開口說,現在是怎樣?
向千晴看看席爾斯。好吧,他大牌,他有錢有勢又高人一等,是有跩的條件啦,那李俊恩咧?她的眸子轉向他。
他現在又是在演哪出戲?再怎麼樣看人家不爽,他好歹也是她的秘書,該有的基本禮貌總不能廢吧?
她輕咳了一聲,覺得室內的溫度好像越來越冷……
「小姐,我想這個男人不適合你。」李俊恩終于開口了。
啥?他竟然這樣當著人家的面跟她說……天啊!向千晴瞄了一眼席爾斯的大冰臉。
「李秘書,我想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討論吧——」向千晴尷尬得想撞牆。
「小姐,你信任我嗎?」李俊恩非但不理她的暗示,反而把話直接挑明了問,就是不讓她有回避的空間。
唉,一定要把狀況搞成這樣嗎?向千晴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越來越覺得讓這兩個男人見面是個不智之舉。
「信,當然信。」老爸的得力助手耶,要不是他一直在背後支持著她,她可能早就被那些老董事吃得只剩下骨頭了。
「那我就直接告訴小姐好了,這個男人居心叵測,明著說是要娶小姐,暗地里卻與三位董事私下交涉,買下了他們手上的所有股權。」
什麼?向千晴一愣,心髒有一剎那間好像忘記該怎麼跳動。她仰起臉看著席爾斯,席爾斯也看著她,她卻無法由他那霸氣絕美的臉上看出什麼。
直接跟她說沒這回事也好啊,她會信他的,可是沒有……
「小姐不信的話,你可以親口問問他,是否有向其他董事收購股權?」李俊恩乘勝追擊,不想讓對方有任何思考的空間。
向千晴的唇動了動,好一會兒才問出口︰「李秘書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買下了我們公司其他董事的股權?」
席爾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選擇用實話回答。「對,沒錯。」
天啊!怎麼會這樣?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
向千晴的腦袋一片空白……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喃喃地問著,不敢置信的輕搖著頭。
方才在媒體前,他護著她,親匿的跟她說著話,讓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都快要飛起來似的,而現在呢?他卻親手把她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他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吃掉豪宇,還能有什麼?」李俊恩一開口就直接定了他的罪。「我想他之所以接近小姐、要娶小姐,也是為了小姐手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吧?這樣的男人,小姐怎麼可以嫁給他?從頭到尾他對小姐都不是真心的!」
一連串的控訴,像刺一樣的不斷戳進她的胸口,又狠又痛呵。
她本來就知道他不是因為愛她而娶她,但,她真的沒想到從頭到尾他都在騙她!就連他想要抱她而娶她這件事都是個謊言!
為什麼他不反駁?為什麼他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靜默的听著這一切?他不知道她的心會痛嗎?
是的,他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呢?他不愛她呵!
她竟然笨得去相信……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會為了想要抱她的身體而將她娶進門,還大方的替她冠上一個妻子的頭餃?
她是個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
腦袋里裝的是稻草!垃圾!漿糊!
席爾斯冷冷的看著她,不想、也覺得沒有必要當著李俊恩這個外人的面跟她解釋任何事,再者,他非常不高興這個即將嫁給他的女人,竟然選擇相信別人而不是信任他。
手機響,是班魯來電,席爾斯順勢接起,背過身去,不想面對她那控訴般的眼神和水汪汪的淚眼……因為,它們竟詭異的讓他感到胸口窒悶不已。
「我是席爾斯。」
「查到一件詭異的事了,老板。」
「說下去。」
「他們兩個是親密愛人!」
席爾斯挑挑眉。「你是說……」
「向天朋跟李俊恩是同志!愛人同志!這個理由足以解釋一切了吧?而且我還查到向天朋那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和李俊恩在一起,而是另外一個男人,向天朋可能怕李俊恩知情所以不敢說,結果李俊恩還出面幫他做了一個不在場證明。所以警方合理的懷疑李俊恩說謊,而他說謊的可能原因有二,一是不想他的男人出事,二是他自己沒有不在場證明,因為當天晚上他很可能就是跟向豪宇在同一台車上……」
這通電話,講得有點久,至少在目前這樣凝重的氣氛當下,向千晴覺得這個男人至少應該先解決眼前這檔事。
而他,竟然選擇拿背對著她,把她忽略個徹底?!
被了,她真的受夠了!
啪一聲——
是手機摔在地上,瞬間解體的聲音。
席爾斯不可思議的挑眉看著向千晴,向千晴也氣呼呼的瞪視著他。
對,她就是把他的手機給摔爛了,怎樣?
結果,席爾斯還是不理她,越過她定到李俊恩面前站定,淡淡地對他說了一句︰「你被開除了。」
聞言,李俊恩詫然,神色僵硬,青筋在他緊握著的手上浮動。
向千晴氣得跳腳,眼冒金星,火速的沖到他面前。「席爾斯先生,你有沒有搞錯!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的員工?就算你已經買下其他三位董事的股權,也不代表你有能力拿下董事長的位置。既然如此,你就沒有半點權利來干涉公司的人事制度,何況李秘書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開除他?」
她,現在是在挺身捍衛另外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外人,她幾乎是指著鼻子在罵他了。
席爾斯沉了眼,感覺體內蟄伏已久的猛獸已在蠢蠢欲動。
他不高興,而且火大,連他自己都快搞不清究竟有多久沒被人氣成這樣了,而她卻輕而易舉的辦到了,他該賞她?還是罰她?
「如果我必須是董事長才能開除他,那……就如你所願吧,三天後的臨時董事會,我會順利坐上董事長之位,你就拭目以待好了。」
卑落,席爾斯優雅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她的辦公室。
他就這樣……走了?
什麼都沒解釋,連哄哄她的意圖都沒有?
向千晴瞪著那扇被關上的門,淚水終是忍不住的決堤而出,她搗住嘴,怕自己哭得太大聲,下一秒鐘卻讓一襲寬大的胸膛給擁進懷里——
「對不起,小姐。」李俊恩輕聲道歉。
向千晴搖搖頭再搖搖頭,淚水卻越流越多。「這不關你的事,我該謝謝你告訴我實話……都是我的錯,把爸爸的公司送到一只老虎嘴里,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誰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小姐听從副總的建議,把手上的部分股份賣給德國佬,如此一來,德國佬的股份可能會超過席爾斯手上的,這樣,我們就有對抗席爾斯的籌碼了。」
******bbscn***
她該相信誰呢?
失眠了一整個晚上,也想了一整個晚上,思緒卻是越理越亂。
靶情上,她是如此渴望自己可以相信席爾斯,但理智卻不斷的告訴她,她不該笨得去相信一個才見過幾次面便上床談結婚的男人。
彬許,她該給他一個機會解釋這一切?反正事情走到這個境地,橫豎都可能會失去公司的經營權,如果他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事情是不是便會有轉圜的余地?
向千晴是這樣希望著,所以來到他山上的別墅。
按了門鈴沒人開門,她拿出他給她的鑰匙逕自開了門,打算在這里等到他回來,又或者可以在他回來之前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越過寬敞明亮的大廳,向千晴朝席爾斯的臥房走去,臥房的門沒關,她似乎听見浴室傳來水聲,便輕輕的把房門推開。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床,然後,是躺在上頭的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向千晴覺得胸口被狠狠撞擊了一下,血色瞬間在她的臉上流失殆盡,只剩一抹狼狽不堪的蒼白。
「啊∼∼」床上的女人突然大聲尖叫,本來擺得很美的POSE在大叫的同時躲進被子里去。
同一時間,浴室的門被打開,席爾斯只圍著一條浴巾的高大身軀從里頭沖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卑才問出口,席爾斯便看見了杵在房門口一臉蒼白的向千晴。
她想拔腿就跑,可是動不了。
她想破口大罵,可是喉頭梗著一大塊東西讓她發不出聲音。
就只能定定的望著席爾斯,感覺體內的心汩汩的流著血,痛著,撕裂著,把她整個人瞬間拆解得七零八落……
「席爾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誰?她為什麼闖進你家?她是怎麼進來的?」床上的女人還在歇斯底里的叫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會被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給看光。
艾薇的聲聲質問讓席爾斯回過神來,他轉身,眼底終于看見了這個躺在他床上、肩膀光溜溜的女人。
一切,似乎不需要太多解釋了。艾薇這丫頭鐵定是將自己月兌得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打算勾引他,然後剛好被突然來訪的向千晴給撞見。
懊,很好,真是太好了,在他破例看在大老板的面子上,收留這個三更半夜跑到他家門口按門鈴的丫頭的同時,就該先想到這個女人可能帶給他的禍害。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向千晴此時此刻相信他,可能要比登天還難了。
席爾斯伸手過去抓住向干晴的柔荑,她愣了一下才想到要甩開他,縴腕一翻便要掙月兌,他卻早已預料到似的在那瞬間反手擒拿住她的皓腕,讓她再也無力可施。
她不依的以另一只手朝他出拳,卻是虛晃一招,主要攻擊的落點在他的下盤,然後靈巧的踹出一腳!
他俐落的身形一閃一回,轉眼之間,她縴細的腳踝再度被他的大手給掌握住。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這樣被他握住腳踝的,她一直說服自己那絕對是一場意外,因為她當時太難過、太傷心,又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才會失了準頭,而如今……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明明斯文優雅,實則身手了得,段數高明,分明是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家伙!
「再打下去,我的浴巾就要掉了。」席爾斯朝她一笑。
她瞄了一眼圍在他腰間的浴巾,又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掌心里的腳踝,臉一紅,又羞又惱。「放開我的腳!」
「你得答應我當個淑女我才放。」
「你說過在你面前我可以盡情做我自己的,不是嗎?」
席爾斯寵溺的一笑。「對,不過,你當然也得承擔因此造成的所有後果,包括激發我的怒氣後被我丟上床的後果,你辦得到嗎?」
天啊,他在調情!躺在床上的艾薇瞪大了眼,仿佛見鬼似的。
那個總是冷冰冰的對著她,每天跟她說話從頭到尾不超過三句的席爾斯,竟然會對一個女人調情?
太過分了!
「席爾斯!」艾薇再一次尖叫,受夠了自己自始至終所受到的漠視。她在他床上耶?他怎麼可以這樣無動于衷?
「你最好快滾,否則我會立刻叫人把你綁回紐約去。」背對著艾薇,席爾斯連頭都沒回,淡然的下達逐客令。
「你——」
「我說到做到,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就為了這個女人?她是誰?」艾薇現在才有一丁點的興趣瞪著那個闖進來的女人瞧,這一瞧,當真是不得了。「她就是向千晴?那個你要娶進門的老婆?」
沒錯,這個女人的長相的確跟昨天早上電視里轉播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她就是因為看到心愛的席爾斯摟著一個女人,說他即將要娶妻了,才會馬上訂機票飛到台灣來找他的。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艾薇難過得想哭。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面對艾薇的逼問,席爾斯輕輕放下向千晴的腳,卻還是牽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對,你說的沒錯。」他回答艾薇的問題,眼楮卻鎖住向千晴的眼。「她就是我要娶的女人。」
向千晴的心一動,幽幽的眼眸瞅著他。
不想再相信這個男人,雖然,她好像愛死了他……
隨便一句話都可以讓她感動,這根本沒天理。
艾薇跳起來,抓著被單裹住身子便沖過來——
席爾斯下意識的擋在向千晴面前,這讓艾薇更加惱火,再也忍不住地朝他咆哮︰「有沒有搞錯?你堂堂葛拉爾基金的亞洲區總裁,竟然要娶一個像男人婆的女人?她剛剛對你又打又踹的沒錯吧?我的眼楮沒問題,對吧?你怎麼可以為了像她這樣的女人而對我凶巴巴的?這根本就沒有道理!」
「愛情,本來就沒有道理。」
艾薇怔住,像是突然掉了魂。「愛……情?」該死的!他竟然對她說他跟這個女人是愛情?
向干晴听不下去了,轉身就要走,縴細的腕被他抓得發疼也不打算乖乖就範。
「向千晴!你可不可以乖乖听我說一下話!」席爾斯怕把她的手弄傷,索性長手一扯,將她鎖進光果的胸膛里。
「我不要!我不想听!放開我!」向千晴死命掙扎著。「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說再多也沒用!被了,我受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一個字都不想听!」
越听只會越陷越深……她雖然愛死了這個男人,可是絕不允許自己因為愛這個男人而毀掉父親多年來的心血!絕對絕對不允許!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對!我不信任你!你憑什麼讓我信任?在你背地里偷偷做了那麼多不敢讓我知道的事之後,為什麼我還得信任你?你不要再說了,越說只會越讓我覺得你虛偽、卑鄙、無恥……唔……」
席爾斯氣得低頭封住她的唇——
她咬他,他不松口。
她使盡氣力要掙月兌,他用盡氣力將她牢牢鎖住。
這對男女,吻得激烈,霸道,暴力和血腥,讓一旁的艾薇看得目瞪口呆。
不過,最讓她目瞪口呆,再也看不下去的其實是……席爾斯腰間那搖搖欲墜的浴巾。
終于,艾薇自動自發閃人了。
******bbscn***
早上九點三十五分,本該是老板洗好澡,神清氣爽跟他一起吃早餐談公事的美好時光,今日卻意外變了調。
班魯看著自己的老板,搖搖頭,有點笨手笨腳的替他上藥。
誰會相信空手道、劍道、什麼道都樣樣精通的老板,竟然會受傷呢?不僅嘴角掛彩,手臂掛彩,小腿骨也受到重創。
是的,他的老板被他想娶的女人給狠狠踢了一腳——很重、很狠的一腳。
雖然老板沒說是誰干的,但他進門的時候剛好看見向千晴沖出來,罪魁禍首是誰根本不必老板說就已昭然若揭。
他很想笑,又不能大刺刺的笑,只好偷偷笑,替老板搽藥的手一抖一抖地,棉花棒好幾次差點飛出去。
「很好笑嗎?」席爾斯冷冷的嗓音從他頭頂上罩下來。
班魯背脊一涼,趕緊把嘴給閉上。「沒有,我是說我沒有在笑,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在笑?」
席爾斯冷冷哼了一聲。要不是那個女人後來故意裝乖巧,讓他以為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才放松了戒備,她根本就傷不了他。
「你是怎麼辦事的?艾薇那丫頭怎麼會半夜模上我這里來?」
「這我不曉得。」班魯模模鼻子。「那丫頭神通廣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關于你的消息,有專人搜集情報給她,你公開說你要娶向千晴,媒體都在報,能怪在我頭上嗎?」
厲眼一掃,席爾斯扯唇輕笑。「所以說,她也可以神通廣大到立刻找到我住的地方嘍?」
「當然……是我告訴她的……她威脅我要露宿街頭,我不能不說啊,反正你不開門,她也進不來……」
席爾斯的眉挑得更高了。「全都是我的錯就是了。」
「我可沒這麼說。」班魯嘀咕了一句。「話說回來,艾薇小姐呢?一大早就沒看見她的人,還在睡?」
「走了。」
「啥?」他耳朵沒問題吧?艾薇小姐暗戀,不,是明戀席老板這麼多年了,如今逮到機會住進來,還不使出渾身解數?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走人?
「我在休假中,班魯。」
「我知道啊。」
「所以,有關大老板的事就不是我的事了,知道嗎?尤其是私事。」
強調得這麼明顯,班魯當然听懂了。聰明的人就該速速轉移話題。
「關于向小姐,你打算怎麼辦?也許,她會听從李俊恩的建議,和向天朋聯手來對付你,你不擔心?」上好藥,班魯替他的腳纏上紗布以免感染。
抽回腳,席爾斯莫名的看著班魯。「我該擔心什麼?」
「擔心她羊入虎口啊!你費盡心思幫她的忙,不讓她的公司落入別人之手,結果她卻可能親手把股票送給敵人,你還不擔心?如果你不擔心,那你之前為她做的事是為什麼?好玩?」
是啊,為什麼?
他舍不得看她難過,舍不得看她流淚,見不得她哭,想看到她笑……這些,都是原因吧?
可是,那個女人卻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懷疑他,急忙從他懷里逃走,急忙想要定他的罪……
席爾斯閉上眸子,怒氣依然未減,只是被他長年訓練喜怒不形于色的習慣壓制住罷了。
他一向冷靜自制,但在遇見這個女人之後,卻常常感受到體內滾動著的熱潮,不管是渴望、想望還是……
所以他給她機會,難得想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她卻不領情?!
「老板?」很恐怖的氣氛,班魯已經好幾年沒看見老板這種抑郁的模樣了。「要不……我去跟她解釋清楚好了?反正只是誤會一場罷了,只要說清楚應該就沒事了,對吧?我現在就去——」
「如果她想去,就讓她去吧。」席爾斯冷冷的打斷班魯。
「啥?老板,你這是——」
「想辦法查出他們約定的地點,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