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她,她不在家就算了,竟然一整夜都沒回家!
梆木輝睜著一雙熊貓眼瞪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心里是又氣又急,芷茜到底跑到哪去了?
懊不容易等到九點,她的公司上班後,他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到那兒詢問,怎知得到的答案卻是她辭職了。
辭職了?昨天還上班今天就辭職了,怎麼會?難道說她家發生了什麼事?
急切的離開她的住處沖向上回幫他尋找芷茜的那個私家偵探家,葛木輝幾乎可以說是破門而人的將才沾枕不到一個小時的倒霉鬼揪起來,凶神惡剎般的命令他將淺野芷茜老家住址、電話給他,之後他即如旋風般的奪門而出。
「芷茜?昨天早上她回來過,說是公司突然派她到國外出差,要一年的時間……」
頒!
淺野太太的話有如平地一聲雷般的擊中葛木輝,讓他頓時呆站在原地上動也動不了。
出差?
鮑司那方面說她辭職了,家里這邊卻說她到國外出差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是誰說了謊?不,誰都沒說謊,說謊的恐怕只有芷茜一個人,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是為了逃避他嗎?怎麼會?她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還歡歡喜喜的和他談論過結婚的事宜與未來的展望了,怎麼會突然……
媽媽?!
有那麼一瞬間,葛木輝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
他為自己不該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芷茜不見了,他竟然會將它聯到媽媽身上,認為可能是前天晚上媽媽一個人到芷茜那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以至于芷茜會再度不告而別……
不!不會的,媽媽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更不可能會獨斷獨行的操控他的未來,不會的。
可是一切的變化似乎就是起始于前天晚上,而且昨晚媽媽的態度又與往常有異,難道說真是媽媽嗎?
梆木輝面無血色的搖著頭不願相信。
一夜未眠,三餐末吃,再加上車馬勞頓、心力折面,葛木輝在傍晚踏進家門的樣子幾乎可以用嚇人兩個字來形態。葛木彰子兩眼發直的看著他,直到他停在她面前。
「媽。」
「兒子。」被他嚴肅正經的口吻所攝,葛本彰子不由自主的也正經的回答道。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前天晚上你到底跟芷茜說了什麼?」
瞪著他,葛木彰子緩緩的吐出從看到他便一宜憋在胸口的氣。
「怎麼了?」她明知故問的試探道。
一宜以為昨晚他到了芷茜那兒見不著她的人之後,他便會沖回來詢問她關于芷茜的失蹤,怎知他竟在整整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之後才帶著一臉疲憊、擔憂、睡眠不足與嚴肅的表情再度出現在她眼前,看來這二十四小時對他的折磨絕對是顯而易現的。可是……
「芷茜失蹤了。」他啞聲道,聲音中痛苦得讓听者都會忍不住落淚。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葛木彰子拼命要自己把持住,絕對不能被他所感動,雖說他是她的兒子,但是做錯了事也該受懲罰的。
「失蹤了?怎麼會?」她佯裝驚訝的表情,皺眉道。
「媽,你那天晚上真的沒對她說什麼?」
「你在懷疑我那逃讜她說了什麼,你懷疑是我把她趕跑的?」葛木彰子瞠大雙眼道。
「我不知道,她不會平白無故不告而別的,她甚至連工作都辭了,連家里都騙說要到國外出差……我不知道,媽,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她狠下心決定離開我,媽!」
「你覺得我會這麼惡劣嗎?「我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你不相信媽了?」葛木彰子難以置信的張大雙眼,心中卻自豪自己對兒子的了解果然是對的,他果然是深愛芷茜的,不過即使如此,他半夜待在那個叫做荒木晴子的女人家里的事實還在,身為他的母親,她必須弄清楚她兒子不是那種愛一個抱一個的男人才行。
「你就為了一個女人懷疑媽媽?」她傷心欲絕的盯著他問道,「你真那麼愛她?」
「媽,如果你真有對芷茜說了一些讓她誤會的話,告訴我。」他痛不欲生的盯著她求道。
「沒有,我跟她可以說是相談甚歡,我是真的喜歡她,更何況她肚子還有我的孫子,你說我可能會對她怎麼樣?」葛木彰子閉上眼楮,不忍看他的樣子道。
「沒有?沒有。」他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既痛苦又茫然的前哺自語道︰「那她為什麼會不告而別,為什麼要撒謊騙家里說要出國,還職掉工作,為什麼?」
「輝,我不知道芷茜的不告而別跟這件事是否有關,但是前晚當我要從她那兒回家前,我請她打了一通電話給你,告訴你我會自己坐計程車回家,要你不必繞道過來載我了。芷茜在打完那通電話後就變得有些奇怪,你想想,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才會……」
「電話?我沒有接到她的任何電話呀!」葛木輝霍然抬頭叫道。
「你沒接到?」葛木彰子配合他訝異的叫道,在心中卻撇唇的想,當然沒接到,是那個叫做荒木晴子的女人接的,而他——據荒木晴子所稱,正睡死在她身邊。「什麼時間打的?你看著她打的嗎,媽?」
「我是看著她打,也听到她對話筒說了一些話,不過我想你們小倆口在說話,我也不好意思听,所以不知道你們說了些什麼,不過芷茜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變得有些奇怪的。
至于時間……」她佯裝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十一點左右吧。」
十一點左右,十—……
「晴子!」葛木揮霍然大叫一聲,雙眼不可置信的膛到最大。
那天晚上載著媽媽原本是要去接芷茜到家里坐坐,順便正式介紹她給媽媽認識,怎知半途殺出了個程咬金——上頭十萬火急的將他召到晴子住的醫院,要他勸誘威脅著要自殺的晴子。
紊亂的情形讓他一下子便忘了抱怨,忘了今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首次見面的日子,更忘了告訴過媽媽他一定去接她回家的承諾。
從七點半開始,他苦口婆心的勸誘從某個笨警員身上搶來手槍,歇斯底里的喊著要自殺的晴子,一直到十點快十一點時,這才安撫她放下手槍,不再威脅的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好說歹說的終于讓她放下槍,任務卻未盡完全,因為她依然不肯將那枝槍交給他。
口于舌燥的要她保證絕不會在他離開之間做出傻事,他煩躁的離開她那間病房約有十分鐘,然後一邊喘息一邊听從幾位臭皮匠的建議,如何將她手上的槍奪過來。他想,芷茜一定是在那十分鐘時打電話給他,而放置在外套內卻留在房內的手機就這麼讓晴子接了過去。
晴子,是的,一定是她沒錯。他霍然憤怒的將手機由胸口的口袋中抓了出來,在葛木彰子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時用力的摔在地上。
「你干什麼?」葛木彰子瞪大了雙眼叫道,見他沒回答她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接著往外走,她眼明手快的拉住他。
「輝,你要去哪里?」她問道。
「我知道芷茜為什麼會不告而別了。」他握緊拳頭道。
「為什麼?」
「她誤會了。」
「誤會?」葛本彰子懷疑的盯視著他。
「對,她一定是誤會了,我……」他忽地的吸了一口氣,「媽,我回來再跟你說,我……」
「不行!」葛木彰子突如其來的截斷他,並堅定的抓著他,不讓他有機會撥開自己的手,「你現在就跟我說,你說芷茜誤會什麼了?」
「那天晚上我並沒有接到電話,我想接電話的一定是晴子,芷茜一定是認出她的聲音所以誤會了。媽,我……」葛木輝解釋著。
「晴子是誰?」
「媽,我回來再跟你說,我必須去找晴子問她到底跟芷茜說了什麼,讓芷茜不告而別的離開我,有什麼問題,我回來再告訴你。」
「不差這幾分鐘,我要你先告訴我晴子是誰?為什麼你的電話會讓她接到,當時是晚上十一點不是嗎?還有,你不是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處理嗎?怎麼最後卻出現在晴子身邊?」葛木彰子端著一臉追根究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緊緊的盯著他追問道。
「媽,拜托,我回來再跟你說好不好?」
「那麼就一個問題就好了,電話響的時候你人在哪里,為什麼會讓那個晴子接去?
就這麼一個問題而已,你不能不回答我。」
看著一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母親,葛木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長話短說,晴于是我這次任務的重要嫌疑犯,也是證人,她那天晚上吵著要自殺,我的急事就是到那邊勸誘她別做傻事的。至于為什麼我會沒接到電話而被她接去,原因是那時我到外面喘口氣,外套就放在她病房內沒帶走,所以……總之芷茜她誤會了,我……媽,我先去找晴子問清楚,再去找芷茜。」
嫌疑犯?證人?自殺?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和芷茜說的往日情人不一樣?
鎊執一方的說詞,誰才是正確的?輝的倉皇焦心看起來不像假的,芷茜的傷心欲絕卻是讓人心疼,到底這之間的誤會是……
「輝!」葛木彰子突然睜大雙眼的沖口叫道,然而待她追出門外時,卻只來得及看見離木輝的車尾被大門掩沒。
要命了,他說要去找芷茜,但是他知道她在哪里嗎?東京不大,但是要找一個特意躲藏,而且還有幫凶的人,可能比登天還要難。更何況他連她是否還在東京、或是還在本州、日本,抑或者飛出國了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找人呀?
必頭看向廳內地板上被他摔得稀爛的手機,她用力的呼了一口氣,試圖抹平臉上緊皺的眉頭,要不然到了明天,天知道她會多出幾條皺紋。
乍然看見葛木輝推門而人,荒木晴子的臉上頓時露出無以言喻的驚喜。
「輝,你怎麼來了?」她從床上坐起,眉開眼笑的問過。
梆木輝並沒有走近她,他在關上房門後靠在門板上,冷冷的望著她,「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是不是有動過我的手機?接了我一通電話卻沒告訴我。」
他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措手不及的荒木晴子一怔,她作賊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眼。「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她說。
「不懂?」葛木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靜靜的問,「那我說清楚一點好了,兩天前的晚上,也就是你做戲要自殺的那天晚上,在我走出這個門不在這里的十分鐘之間,我放在外套里的手機是不是響過?你是不是替我接了?」
蹦水暗于沉默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而葛木輝只是一徑的盯著她,直到她按捺不住的先開口。
「你今天來這里是為了興師問罪嗎?」她終于抬頭直視他的眼,冷簿的開口道。
「終于決定卸下面具了是嗎?」看著與前幾分鐘幾可說是判若兩人的她,葛本輝冷嘲熱諷的說。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一直不願相信昔日純真善良的晴子會有什麼多大的改變,然而一場有計劃的奪槍自殺記,卻讓他不得不睜開眼,承認人是會變的,而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則正是最好的解釋。
可是即使知道她變了,而且是變壞了,他依然對她抱著一時胡涂誤人歧途的看法,期望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她能痛改前非重新開始,然而她卻……為什麼她會變得這麼多?
「是那個叫做淺野芷茜的女人是吧?她跟你說了什麼?」
「這句話該是我問的,你跟她說了什麼?」
看了他半晌,荒木晴子突然輕笑了起來,「她沒告訴你嗎?」她問,「或者她是那種只會一徑的哭,根本說不出半句話的女人?」
「我問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葛木輝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冷峻的聲音幾可讓地獄結冰。
蹦木晴子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起來,看著他,她受傷的說︰「你從來都不曾用這麼冷、這麼無情的聲音對我說過話。」
「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問題,你將會听到更冷、更無情的聲音。」
蹦木晴子微微變了臉色,「為什麼,只是一通電話而已我能做什麼,你有必要用這種翻臉不認人的姿態對我說話嗎?」
「你能做什麼,那只有問你自己。為什麼芷茜在和你通話之後會不告而別,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不告而別?」荒木晴子的眼楮一下張到最大,喜悅之色閃過她晶亮的眼眸,「她離開你了,所以你才會這麼生氣?輝,何必生氣,你還有我呀,我不會離開你的。」
「你?我要你做什麼?我要的是芷茜,只要她,只有她!」
「只要她?只有她?那你當初和我重逢時,為什麼還和我上床,你那時候不是已經有她了嗎?」荒木晴子嚙之以鼻的說。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愛她。」
「你愛她?」荒木晴子變臉的說。
「是的,我愛她。而且我們就即將要結婚了。」他直視著她說。
「結婚?!」她的聲音瞬間揚高了八度,「你要跟她結婚?」
「沒錯。」離木輝表情堅定。
「你以前說過這一生中,如果結婚一定是和我的。」
蹦木晴子失聲指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不也說過要永遠跟我在一起嗎?結果開口要分手的人卻是你。」
「那是我在試探你,都是因為你……」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無濟于事了,畢竟那都過去了。」他無情的打斷她。
「沒有過去!我現在不是回到你身邊了?這次我發誓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一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發誓。」
「我說過去了,現在我愛的是芷茜,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也只有她。」提到芷茜時,他的眼中有著明顯深切的依戀。
「你胡說!你愛的人是我,只有我!」她歇斯底里般的吼。
「我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和你爭論這件事的,你還沒告訴我當天你到底對芷茜說了什麼?」葛木輝只想知道這件事。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娶她!」
「你到底說不說?」葛木輝冷凝的盯著她,漸感不耐。
「你不能娶她,你要娶我,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
看著他冷酷無情的臉,荒木晴子突如其來的朝他叫道,然後她沒看到,也不知道葛木輝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直到手臂突然傳來了劇痛才讓她驚覺的痛呼出聲。
「你說什麼?」葛木輝厲色道。
「好病!放開我。」荒木晴子瑟縮的叫道。他……
為什麼他的反應是這樣?她以為……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你放開……」
「說!」他咆哮的叫道。
「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你抓得我好痛。」
梆本輝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突然松開她之後,他只是盯著她看,然後搖頭拒絕相信,「你不可能懷了我的孩子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忘記我們的那一晚嗎?」她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臂說。
梆木輝搖搖頭,然後實然背過身子,沉默了好半晌,「墮掉。」
「什麼?」荒木晴子一瞬間瞪大了雙眼,她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說把它拿掉。」
慢慢的,葛本輝轉過身面對她,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決斷。而荒木晴子則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你要我把孩子拿掉?」
「你听得很清楚。」
面對他的冷酷無情,荒本晴子完全說不出話。她以為只要說自己懷孕了,他便會改變對她的態度,即使不若以前那般疼愛,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會娶她、容忍她,可是……拿掉?他怎會變得那麼無情,竟然毫不猶豫的當著她的面叫她將孩子拿掉,而他甚至連懷疑她是否真懷孕,或者孩子是他的或是深田慶和的都沒問便……
「為什麼?」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漸濕了。
「因為我不能讓你再傷害芷茜了,她已經為了你傻得讓過一次了,我絕不容許有第二次的情況發生。」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
「就為了她,你寧願傷害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而我可憐的孩子甚至還沒成形。」她眼眶中的淚水掉落了下來。
梆木輝靜靜的看著她,對于她的淚水,他意外的沒有半點感覺。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對芷茜的感增竟是那麼的深,深到為了保護她可以無情的傷害任何人。
「沒錯,為了她,什麼事我都做得出來,」他說,「所以不要試探我的耐性,告訴我你那天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不要這樣對我,輝,我愛你呀。」
「許多機會是錯過一次就不會再有的。」他一頓,「你到底說不說那天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面對他冷酷無情的態度,荒水晴子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來,含著淚,帶著冷笑,她說︰「你這麼想知道我說了什麼嗎?好,我告訴你,她要我將電話轉給你的時候,我告訴她你睡著了,就在我床上,所以不能接電話。哈哈……」
「你為什麼要撒這種謊?」瞪了她好半晌,葛木輝突然咬牙尖聲問,盯著她的凌厲目光幾乎像摻了毒般。
「因為她威脅到屬于我的地位,你是屬于我的,我不容許她佔有你的一點柔情與注意力。」她抬起下巴,不畏的盯著他說。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個女人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個女人的話怎樣?你要打我嗎?」看著握得發白的拳頭,荒木晴子撇唇笑道,「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她自己太笨了,竟然隨便就相信我說的話,而且連找你對證的勇氣都沒有就離開了你,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哈哈……」
「閉嘴!」
「為什麼要?難道你不覺得好笑嗎?她一定愛你愛得不夠深,竟然讓人隨便說說就輕易的離開你,真是太好笑了!炳哈……」
瞪著她,葛木輝緩緩的閉上了嘴巴。
「怎麼,被我說中,無話可說嗎?」他的沉默讓荒木晴子終于止住了笑,嘲弄的盯著他。
看著她,葛木輝突如其來的露出一抹笑,讓荒木晴子的嘲弄頓時值在嘴邊。
「你笑什麼?」
「謝謝你。」
蹦木晴子的眼楮頓時瞪得比銅鈴還大,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什麼意思?」
梆木輝沒有口答,卻給了她一個「你應該知道」的表情後轉身開門離去。
謝謝她,他當然得謝謝她,因為當初若不是她提出分手,或許他今生便踫不著芷茜;若不是因為她的再次出現,他更不可能會正視自己的感情,突破兩年多與芷茜若即若離的關系;若不是她,他不知道自己愛芷茜愛得如此之深,與芷茜無悔的愛。
無悔?是的,若不是無悔,她又怎會在晴子出現時演出第一次的不告而別,還留書願他和晴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深愛著他呀,而她竟能做出那樣的退出與祝福,那不是無悔是什麼?
她愛他愛得不夠深嗎?不,就是因為她愛他愛得太深了,所以才會無欲無求的待在他身邊,直到他找到了他感情的港灣後默然無聲的離去。這樣的她教他怎能不心疼?
芷茜,自私點吧,回來拿回屬于你的一切,回來吧。
走出醫院大門仰望漆黑的天空,一如他現在的心境般沉暗,然而當明早太陽由東方露出陽光,它便會再度變得明亮且開朗,而他的心呢?
沉重的嘆息聲由他唇間逸出,他舉步走人黑夜之中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