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吃到一半,才突然想起自己出門時太過急切,連門都沒關就跑出來了。井于曉想也不想便立刻起身回到八樓,卻正巧接到井于晞打回家求救的電話,說嘉君的情緒好像相當不穩定,要她先幫她過去陪嘉君,她必須等下班後才能過去。
井于晞在電話中的語氣听起來甚感憂慮,讓她一顆心也跟著擔憂了起來,所以一掛上電話,她立即拿起皮包匆匆地出門去,完全忘了三樓那盤吃到一半的義大利面,以及屋里那個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咒聲連連的男人。
井于晞的憂慮果然不是杞人憂天,因為當她趕到嘉君的住處時,嘉君已經割腕企圖自殺,幸好她忘了鎖門,才會讓井于曉及時發現,並且將她送醫救治撿回一命。
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她一直在醫院待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而井于晞則是完全不敢離開情緒依然不穩定的嘉君,並且打算陪嘉君住一段時間,要井于曉好好照顧自己。
想起妹妹對她說這些話時,臉上歉疚與擔憂的神情,井于曉便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總是迷迷糊糊的,除了翻譯的工作外,做什麼都笨手笨腳,意外又特別多,但她好歹也是個二十六歲的成年人了好不好?于晞實在不應該太過擔心她。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走進房里準備洗澡睡覺。
雖然說過去三天她已經睡得夠多了,但是到了就寢的時間就該上床,這是養生的基本法則——是她之前翻譯過的一本書里寫的,除卻趕稿的時候,她一直將它奉為圭臬。
洗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後,井于曉立刻熄燈上床睡覺,且迅速在五分鐘內入睡。只是她一睡著就開始作夢,夢中她看見滿地的鮮血,鮮血不斷地向她腳邊溢了過來,不管她怎麼退都逃不了,眼見自己就要被血淋淋的鮮血給淹沒——
嚇!
她猛然睜開雙眼,被夢中可怕的壓迫感嚇醒,感覺心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俗話說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一定是被嘉君割腕自殺的事嚇壞了。雖然她外表看起來還算沉穩冷靜,但是她始終忘不了乍見嘉君躺在血泊中觸目驚心的那一幕,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輕嘆口氣,她強迫自己抹去腦中不愉快的畫面,翻身換個姿勢,閉上眼楮繼續睡。可是半個小時後,她又再一次被延續的可怕惡夢所驚醒。
怎麼會這樣呢?她的膽子應該沒這麼小吧?還是說這是個預兆,嘉君還會再做出類似割腕自殺的傻事,而且下次若再做的話,極有可能會喪命?
不不不,她不能胡思亂想,嘉君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一定會沒事的,至少于晞不會再讓她做傻事,她要相信于晞。
對,沒錯。
可是她只要一入睡就作惡夢,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偏偏于晞不在,如果她在的話就可以和她一起睡,她每次不管是睡太多、壓力太大,或者是一個人冷得睡不著時,只要身旁有另一個體溫在,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讓她安穩入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算不算是一種病癥?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只要和別人一起睡,就可以睡得特別香甜。可是現在屋里只有她一人,她到哪里去找另一個體溫來讓她依靠呀?
愈想愈覺得寒冷,愈想愈感覺全身寒毛直立,讓她不自覺發起抖來。
懊冷,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冷呢?
听說那種東西接近人體的時候,人會莫名其妙的突然打起寒顫;听說人的精神愈脆弱,愈覺得恐懼的時候,那種東西愈是容易接近,愈愛與人惡作劇。
井于曉怯生生的轉頭看著昏暗的四周,雖然她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卻感覺屋里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看著她。
她驚懼的從被窩里坐了起來,迅速將床頭燈扭開,再轉頭檢查四周。
沒有!房里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對眼楮,但是她全身直立的寒毛並沒有因此而平息,整個人甚至于還開始打起了寒顫。
怎麼會這樣呢?她又不是沒有一個人待在家過,為什麼感覺今晚特別恐怖,好像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東西也在這間屋子里,怎麼——
「叩!」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她整個人倏然驚跳了起來,倉皇的往房門外沖了出去,一路沖到大門前,就像後頭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樣,手忙腳亂地打開大門門鎖,然後從樓梯間一路沖到三樓,背貼著三樓的雕花鋼門,她猛按電鈴。
她完全不敢稍作停歇,好像一停下來就會被緊追在後的猛鬼追到,至于為什麼她不到七樓或五樓求救,卻直接沖到三樓來,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背後傳來了開門鎖的聲音,門一開,她反身就沖進袁燁的懷里,整個人顫抖不已。
沒想到半夜按門鈴、擾人清夢的人是她,更沒想到她會這樣突然撲進他懷里,袁燁蹙緊了眉頭,但卻在下一秒鐘,因感覺到她的顫抖而忘了所有懷疑。
「發生了什麼事?」他迅速的問,並將頭伸到門外去左右張望了一下,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像是有人在追她。
「有鬼!」井于曉緊緊揪著他的上衣,顫抖著聲音道。
表?袁燁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他低下頭來,懷疑的瞪著她的頭頂,然後將她推離自己懷中。
「你這回就不能找個高明一點的理由來接近我嗎?」他忍不住諷刺她。
井于曉用力地搖頭,「真的有鬼。」她的臉上布滿恐懼,說完還打了一個寒顫,好似她親眼所見般。
她的恐懼看起來一點也不假,但是要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袁燁忍不住嘲諷的輕撇了一下唇角,同時提醒自己,她每次出現在他面前時的反應都極逼真,這只能說她的演技真是很高明。
「所以這回你又想怎樣?」他直接問道。
「可不可以讓我在這里住一晚?」她乞求的看著他。
「你登堂入室的理由還真是一個比一個高招呀。」目不轉楮地盯著她,他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
她眨了眨眼,並不了解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比起這件事,她比較關心的還是他願不願意收留她一晚。
「我可以住在這里一個晚上嗎?」她又問。
「如果我說可以,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問,可不可以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怎麼會知道?」井于曉雙眼圓瞠,驚訝的月兌口叫道。
袁燁原本只是想要譏諷她,沒想到她竟會打蛇隨棍上,將計就計地將了他一軍,害他當場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女人到底要不要臉呀?」他不禁怒聲大吼,「你是不是常常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隨便爬上陌生男人的床?」
井于曉呆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都只和認識的人睡,從不和陌生人睡的。」她認真的澄清。
「那你和我認識嗎?」袁燁咬牙切齒地問。
她用力點頭。「我們一起睡過,你早上還請我吃了義大利面,記得嗎?」
「那我叫什麼名字?」
「嗄?」她呆了一呆,突然對他傻笑了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呀?」
「問別人名字之前,你是不是應該要先自我介紹?」
「喔,我叫井于曉,水井的井,于是的于,破曉的曉,今年二十六歲,未婚,有一個妹妹,爸媽在去年車禍中過世。我的工作是外文書籍翻譯者,收入雖然不是很穩定,但是還不至于餓死。」她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喜歡看書、听音樂,最討厭做家事,因為每次都會把家里搞得更亂,然後就會被于晞罵到臭頭——噢,于晞是我妹妹。雖然我是姊姊,但是每一個認識我們姊妹的人,都覺得于晞比較像姊姊,因為她不僅長得比我高,比我聰明漂亮,而且不管什麼事情好像都難不倒她,她真的好厲害,改天我再介紹她給你認識,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我為什麼要喜歡她?」袁燁雙手抱胸的看著她。她的意思該不會是想叫他要愛屋及烏吧?
「因為于晞她還沒有男朋友,而我覺得你是個好人,你們倆應該會是很棒的一對。」井于曉微笑道。
袁燁瞠目結舌的瞪著她,生平第一次有種想要將人活活掐死的沖動。
「不必了。」他斷然拒絕,然後轉身走回屋里。他怕自己若繼續站在她面前,雙手真的會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掐住她的脖子。
一見他轉身進屋,井于曉立刻自動自發地跟進,還不忘要轉身關門,將緊跟在她身後的妖魔鬼怪全部阻擋在大門外——雖然她有點懷疑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但是聊勝于無,不是嗎?
鎖好大門後,她迅速跑到袁燁身邊,寸步不離地緊跟在他身側,並對他僵硬的微笑著。
因為她還是覺得有點兒害怕。
袁燁完全不知道該拿這個厚臉皮的女人怎麼辦,他對她冷嘲熱諷,她就與他裝傻;他瞪她,她就對他微笑。她可真有能耐呀,竟然能將他氣得咬牙切齒,自己卻完全不動聲色,光是這一點,他就不得不佩服她。
算了,隨便她吧,反正他只要記得自己絕對不能順她的心、如她的意,娶她當老婆,這就夠了。至于她想要倒貼,或是裝瘋賣傻繼續演她的戲,他都無條件奉陪,反正他也不吃虧,不是嗎?
想罷,他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逕自轉身走進房間,繼續睡覺。而她果然臉皮夠厚,膽子也夠大,一路跟著他回房,然後爬上他的床,緊緊地偎著他睡。
斑,既然她都不在乎了,他干麼還要裝紳士的對她發乎情,止乎禮?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這回他會備好。
萬事俱備,他看不出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拒絕自動送上門的暖玉溫香?
靶覺她的嬌軀在他身上磨蹭著,感覺自己胯下愈來愈堅硬難忍,感覺她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從他敏感的頸側拂過,感覺自己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沉重……
袁燁終于嘆息的降服于自己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熱情地吻住她,然後帶著她一同墜入激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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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她面前,井于曉被嚇得倒抽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她立刻憶起昨晚的一切,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以及自己身在何處。
她輕吐了一口氣,同時放松僵硬的身體。她看著眼前這張睡臉,然後低下頭,緩慢地掀開自己身上的棉被,看著自己赤果的身體,只能無奈的嘆氣。
老天,怎麼會這樣呢?
她皺緊眉頭,露出一臉這下糟糕了的表情。
她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明明只是想來借個體溫依靠的不是嗎?怎麼又糊里糊涂地和這個男人做了愛做的事呢?
這下子真是慘了啦,第一次與他發生關系,或許還可以用「酒後亂性」來推月兌,但是昨晚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她懊惱的抱住頭,後悔莫及的無聲申吟著。她一定會被于晞罵死啦,怎麼辦,怎麼辦?
她東想西想,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到一個好借口、好對策。
總之,還是先回家再說,如果真的那麼倒楣被于晞抓到她昨晚外宿的事,就說自己昨晚睡在張姊那里,討論下一個工作的事好了。倘若謊言被于晞拆穿的話,那就……那就……
唉,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看著辦就是了。
她看了眼仍然熟睡的枕邊人,小心翼翼地將棉被掀開,再以極小心的動作將他圈抱在她腰間的手臂拿開,輕輕地起身將雙腳移下床。
腳踏實地後,她站起身來,但下一秒腰間卻突然感受到一股蠻力,在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再度平躺回床上,身上還壓了一個男人——那個她以為還在熟睡的三樓先生。
「你又想故技重施?」他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她,嗓音因剛睡醒而顯得分外低沉。
「對不起,我吵到你了嗎?」井于曉先道歉,然後才眨著無辜的雙眼問︰「什麼故技重施?」
「你又想不告而別了嗎?」他換種方式說。
「不告而別?」
井于曉眨了眨眼,驀地想起了昨天早上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她急忙向他道歉,同時解釋道︰「昨天我不是故意一去不回的,我本來只是想上樓去鎖個門,誰知道于晞——就是我妹妹,她會突然打電話回來拜托我去陪嘉君——嘉君是于晞最好的朋友,最近因為失戀的關系,情緒相當不穩定,所以于晞一直很擔心她,昨天她果然——」
「夠了。」袁燁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剛剛說你上樓去鎖門?難道說你也住在這棟8樓公寓里?」他懷疑地看著她。
「對呀,我住在八樓。」
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有無說謊的跡象。如果她真的住在八樓的話,沒道理他守株待兔了那麼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她現身。
我的工作是外文書籍翻譯者……
她昨晚說過的話突然在他耳邊響起,讓他在一瞬間恍然大悟的想通了一切。
原來她的工作是不用出門的,而日常生活所需又有一個妹妹可以幫忙張羅,根本就不需要她親力親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解釋一切了。
「過去一個月來,你都關在家里工作?」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她雙眼圓睜,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的反應證明了他方才的推測,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尤其是他根本就還沒查證她所說的一切是否屬實。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翻身離開她,起身下床。
「你可以走了。」他的語氣很冷漠。
「噢。」雖然有點跟不上他說變就變的速度,但井于曉依然從床上爬起來,迅速地把自己的衣服給穿上。
他在她穿衣服時,已經率先拉開房門走了出去,而她在穿好衣服後,也走出房間。
一跨出房門,她就聞到陣陣咖啡香味,挑逗著她的味蕾。
她走進客廳,看見他正在吧台內煮咖啡,讓向來嗜咖啡如命的她不由得唾液直冒,但是她也沒忘記自己得盡快趕回家。
「那我走了。」壓抑想留下來喝咖啡的沖動,她開口對他說,見他毫無反應,于是又補了一句,「昨晚謝謝你。」
她追加的那句話讓袁燁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她一眼,而她在見到他抬頭看向她時,立刻微笑著對他揮手,這才轉身離開。
袁燁發現自己已經快要習慣她出人意表的反應了,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背疑,這個女人到底是在裝瘋賣傻,還是腦袋真的有問題?
她被他佔了便宜,竟然還向他道謝?
她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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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好友嘉君,又氣嘉君竟然重新接受回到她身邊的男朋友,井于晞終于因疲憊與多重情緒的折騰下,體力不支大病了一場,讓井于曉頓時陷入一片慌亂之中,差點讓她忙死。
其實生病的于晞一點也不難伺候,問題在于她做什麼都笨手笨腳,活像個生活白痴似的,所以——唉,不說也罷。
幸好住在樓下的蒨姊和于寒姊她們三不五時會上來關心一下,所以過去一個星期來,她雖然大小狀況不斷,倒也相安無事地將于晞照顧到痊愈。
鱉了二十六年,過去這一個星期是她第一次盡到身為長姊的責任。
說出來還真是丟臉,但她卻覺得好感動,因為她對于晞而言,似乎並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甚至只會制造麻煩,這真是太好了。
人一放松就覺得累,井于曉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只見上頭正指著九點半。距離她從床上爬起來,確定于晞真的已經完全康復到可以去上班的時間也不過才兩個小時而已,怎麼她又想睡了呢?
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睡個回籠覺好了。
不過在睡覺之前,有件事她必須要先做才行,那就是通知蒨姊她們,于晞已經沒事,可以開始上班了,請她們不必再特地煮吃的送過來,還有謝謝她們過去一個星期來的幫忙與關心。
她坐進沙發里,拿起電話先撥給蒨姊,電話卻是蒨姊的老公接的,他說她出門還沒回來。掛上電話後,她改撥給于寒姊,怎知竟也得到同樣的回答,而劉妤家則是沒有人接听電話。
奇怪了,怎麼這麼巧,每次有事找她們,她們三人都同時不在家呢?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急事,晚些再向她們道謝也行。
她聳聳肩,轉身回房睡覺。
殊不知,她要找的那三個人正聚在公寓附近的一間早餐店里,口沫橫飛地談論著她的種種迷糊事跡,而與她們同桌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听得一臉興味盎然的袁燁。
「真的有人這麼迷糊嗎?也許她是大智若愚也不一定。」袁燁微笑的說。
「不,如果你認識她,親眼目睹過她的迷糊的話,就會知道我們說得一點都不夸張。」劉妤用力地點頭。
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迷糊了,但是比起井于曉,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想不甘拜下風都難呀。
「其實要這麼說也行啦,因為你若看過她所翻譯的作品,肯定會被她淬練精湛的文采給嚇一大跳,她的文筆真的是好到沒話說。」難怪俗話會說,天生我材必有用了。于寒贊嘆的對新認識的三樓鄰居說。
「她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可惜讀中文書對我來說有點困難,否則我真想好好拜讀一下她的作品,認識她這個人。」袁燁的表情似乎有些遺憾。
「其實要認識于曉,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曲蒨微笑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袁燁問道。
「你若想認識她的話,我們可以幫你介紹啊。」
「不過你得老實承認,你真正的目標是于曉,還是于晞?」于寒笑容可掬的接口,和曲蒨一搭一唱的相當有默契。
「難道不能只做普通朋友嗎?」袁燁不動聲色地回答。
「所以你可以向我們保證,你對她們姊妹倆絕無非分之想嘍?」曲蒨臉上仍是一貫的淺淺笑容。
「老實說,未來的事誰也無法保證,不是嗎?」袁燁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不疾不徐地回應。
「哈哈!」于寒頓時大笑兩聲,對他擠眉弄眼的揶揄,「你終于露出馬腳了,袁先生。」
「我不是馬,怎麼會有馬腳呢?」袁燁微笑反駁,始終是一副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的模樣。
「很好笑的笑話,可惜我們不會這麼容易就被轉移注意力,而模糊了焦點。」曲蒨微笑說道,接著臉部表情猛然一變,變得無比正經而嚴肅。
「袁先生,」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緩緩開口,「我說這些話並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任何成見,只是我這人向來比較喜歡直來直往的,不愛拐彎抹角,希望你別介意。」
袁燁輕點了下頭。「沒關系,我也滿欣賞直來直往的人。」
「如果你的目標是于晞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于曉,也不要去接近她。」曲蒨一本正經的凝視著他,直截了當地說。
「沒錯。」于寒也是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他。
「于曉是我所遇見最單純的女孩,既沒有心機,也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我們不希望看見有人利用她的單純,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劉妤想要委婉的解釋,殊不知自己的說法比曲蒨還要犀利。
「說得好。」于寒忍不住拍手叫好。
曲蒨慎重的問︰「袁先生,不知道你懂不懂我們的意思?」
「懂,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劉妤問。
「如果我的目標是井于曉呢?」他問。
曲蒨愕然的看著他,突然無言以對,而一旁的于寒和劉妤則是瞠目結舌,露出一臉呆滯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