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漾睡了個不曾有過的好覺,她本能地想伸個懶腰,悠悠轉醒,天!東方昊駒又一聲讚歎,她連打呵欠的模樣都好美。然後,她張大了??的眼,伴隨而來的,是一個驚逃詔地的吻!他封住她的櫻桃小嘴,甚至,連她的氣息都吸入他的喉嚨里。
「中國女圭女圭!」他這麼稱呼她!連她的皓齒都給撬開了,而且用滾燙舌頭與她的舌頭交纏。「你真是生來取悅我的!上帝!你真甜美!」
他肆無忌憚地以唇舌來宣泄他的熱情,夜漾整個人麻痹了,她僵直地任他?所欲?。
是他——他就是那個「戲弄」她的殘暴主人?
他在強吻她?
他認出她了嗎?她所做過的「壞事」……夜漾頭腦快速地轉動,她的心髒好像快要跳出來了——天!
她竟然睡過頭了?怎?辦?怎?會這樣?她發覺她好像被他定住了,一動也不能動。
而他會對她怎?樣呢?她是他所要抓的扒手,現在,她就在他的懷中;如果,被他發現的話,絕對會被他活活打死——但顯而易見的,他沒認出她,他壓根不把她當成是小偷,是因為他喝醉了?他竟然對她做出如此怪異的行徑——夜漾腦中一片空白,這是怎?回事呢?
他要她陪他睡覺?
他把她當成——妓女?
就因為他當她是妓女,所以,現在還能幸存與他在這大床上做……如此親密纏綿的行為。
而這樣,究竟對她是幸還是不幸?
她的初吻不僅被他奪走了,更可怕的是,他還把手伸進她的小肚兜里,他的大手捧住她的胸脯,他的嘴離開她的唇,讓夜漾大大松了一口氣。
她是吉普賽人,有最高桿的竊術,也懂得如何偷錢,以及從男人懷里逃走……這是她所深信的。不過,當東方昊駒將頭埋進她的雙峰時,一切的自信,此時此刻,已經煙消雲散。
「好可愛的胸脯!」不可思議地,她竟然見到了他額頭瘋狂跳躍的青筋。「太完美了!」他把她當作藝術品般細致地撫模,她的胸脯不大,但卻渾圓而飽滿,挺立而結實。「看到沒?」
他抬起英俊的臉龐對她一笑。「你的胸脯正好適合我的手掌。」
他覆蓋她的胸,淘氣地用他的手指將她的蓓蕾捏緊。
夜漾現在的感覺竟是前所未有的灼熱、刺痛,她的雙腿間有種異樣的抽痛,她的雙峰飽滿,痛苦地腫脹……這是什麼感覺?她怎?會變得不像是自己?她發覺到他已經將她的小肚兜撩起,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中,狂野迷惑的感覺繼續掌握她……
東方昊駒呢!仿佛感到晴天霹靂的震撼,顫拌的感覺穿過他全身,這是第一個女人有本事讓他感到手足無措,為什麼?盡避她只是呆呆地躺在那里,幾乎像座「冰山」,但是,他就是感覺無比狂熱。這一定是酒精的作用!
「喔!伏特加酒及美人,帶給我無上的熱情!」他俯身。「你也是嗎?」他的嘴張開了,佔據住她的蓓蕾,他的舌頭歡愉地舌忝過一邊,而後轉向另一邊吸吮。酒味濃厚的他,連舌頭也是燙的,發燙的舌頭撫過她冰冷的肌膚時,她覺得自己燃燒起來!她的十指,緊緊地揪住被單。
她完完全全地迷失了。
但這樣對東方昊駒來說還是不夠的,他突然將雙頰貼著她的月復部,他溫暖的肌膚讓夜漾猛吸一口氣。
「我能感到你散發著生命的光澤!」他醉醺醺道。男性的大手慵懶地撫弄她的下月復。
「你柔軟極了!」他突然將手掌滑入,輕覆她雙腿間的柔軟地帶,夜漾整個身體往上拱。
「如此緊繃!如此地害羞!」他譏笑,他熱烘烘的手掌開始摩挲著,逐漸地施加壓力。
「你喜歡嗎?」然後,他居然將她的腿抬起來——夜漾還是悶不吭聲,她感到一股焦灼、燃燒,她注視他——整個狀況讓她感到好像有種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還是衣衫整齊,而她則近乎赤果,實在很像有意取悅他的女奴。她還是搞不清楚狀況,他抬起她的腿要做什麼?原來,他是要月兌去她的小褲子……她突然完全地驚醒過來,她在干什麼?怎麼能任他隨意佔有?
她是中了什麼邪?她不行!情急之下,她尖嚷︰「我不是妓女!放開我!」
東方昊駒因酒醉而整個臉脹紅,他到底有沒有听懂夜漾的話?不過蓄勢待發的,讓他一語雙關道︰「你當然不是妓女,你是‘床上的情婦’!」說著,他已經把她的褲子月兌下來了,他緊緊地握在手中,向旁邊隨意一塞。
他整個人撲向她,把她狠狠地壓住。
「我舍不得放你走,你太甜蜜了……‘中國女圭女圭’!我要收你做情婦!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尤穌波夫•雷歐尼德•尼古拉三世,我是基輔羅斯大公國的沙皇……」酒精已經在他身上徹底發揮作用,他說話語無倫次地。「做我的情婦,是你的榮耀!」
他是王儲!
他居然是叱 風雲的基輔羅斯大公國的王子!
他是尤穌波夫•雷歐尼德•尼古拉三世?他是尼古拉三世的兒子……基輔羅斯大公國各代沙皇的名字夜漾一向倒背如流,這會兒,她真是傻眼了!
原來他是縱橫天下的王子……這出乎意料的「身分」,讓夜漾的神智陷入驚濤駭浪中,久久無法自己——東方昊駒已將她的大腿分開,整個人埋入她的雙腿間。他似乎忘了︰他自己還衣冠整齊,沒有月兌掉衣服。
千鈞一發之際,他卻靜止不動了。
「天殺的!可惡!」他傳出咒罵聲。在這節骨眼,他卻停下來了。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因為酗酒而深深地懊惱。「對不起……」唯我獨尊的王子,竟然向她道歉?「……我喝了太多酒,體力透支,無法對你……」他舉起右手發誓。
「你千萬別走,我很喜歡你……」他舉起右手發誓。「你千萬別走,我很喜歡你!‘中國女圭女圭’!天亮後,我會補償你……‘床上的情婦’……」話只說到一半就停了,因為他已把頭枕在她的雙峰間,呼呼大睡了。
夜漾還是遲遲不動,她的心髒好像小鹿般地亂跳亂撞,過了許久,她才領悟到一件事︰他不僅穿戴整齊,而且,甚至已呼呼大睡,王子——根本不會對她構成任何威協。
她安全了!她居然能平安無事,沒有失身?這真是天大的好運氣!
頭腦仍隆隆響的夜漾,心中千頭萬緒,但還是只有一個念頭︰逃!
逃!跋快逃!
她魂不附體地試圖將東方昊駒推開,他還真重,一次,兩次,三次……終于,還好沒有吵醒他,他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據說,宿醉的人,不到中午是不會醒的。
她跳起了身,急忙想逃走,但翻遍大床上上下下,就是找不到她的紅色內褲!
內褲,內褲……我的內褲呢?
怎麼不見了!
內褲,內褲——你到底在哪兒?
夜漾真要欲哭無淚了。這小褻褲可是她的心肝寶貝!
她甚至跪在地上,光著,在床底下的細縫搜尋,她不經意抬起頭,目光剛好掃到王子的腰際,她目光一閃,捂住嘴巴驚呼——玉璽?
是玉璽嗎?
纏在王子的腰際上!
蘇娃的故事是真的!?尼古拉二世沙皇有一個玉璽……雖然她是從未見過玉璽,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就是玉璽!
蘇娃的故事言猶在耳︰玉璽、金庫、金銀珠寶……玉璽是開?寶庫的印鑒——那個玉璽是祖母黑紫織的,祖母已過世了,玉璽理所當然就是我的……下一秒,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扯下玉璽,她的眼瞳閃閃發光,這一刻,她絕對相信蘇娃說的每一句話!找到玉璽了!她找到玉璽了!她發了!族人也發了!吉普賽人將會是全世界最富有的民族!
事不宜遲,她要快逃,可不能被抓到,內褲找不到不要緊,雖然損失了一樣她的寶貝,但是也算因禍得福,這個玉璽就夠補償她了!
她沖進浴室,快速地穿上衣服,這次,她沒系上棕色腰帶,甚至把最外層的蓬蓬裙卸下,只剩大紅裙,然後戴上假發,她必須要提防有人認出她來,如果給人感覺不同,就不會被當成同一個人。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外面的警衛仍把著關、巡邏著,她不禁回頭,想再看他一眼……王子沈睡中的容?,讓她深深著迷。
他的睡容透露著最真實的一面,是天真,像孩子般的無邪,還有,哀愁……在他的身上有著揮也揮不去的悲傷……?
什麼?他是世人矚目的焦點啊!憊會不快樂?真是不懂。
他長得真的就像歷史中歐洲中世紀的國王。
他身材高大,大約有一百八十公分,健碩勻稱,肩寬腰細,臉龐削瘦,鼻子高挺,嘴唇抿得很緊,一雙藍色的眼楮目光犀利,而且——充滿熱情。
他的裝束,是黑色的燕尾服,袖口和鈕扣都是瓖金邊的,在在顯現出他尊貴不凡的地位。
他是基輔羅斯大公國的王室後裔,他是王子……這讓夜漾升起對他景仰和自卑的情緒。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狂傲不羈、窮兇極惡,實在狗眼看人低。不過,他是皇族嘛,怪不得會鄙視平民。但是,第二次見到他,在床上,他表現出難得的溫柔——高超的技巧,在在地表示了︰他是聲名狼藉、風浪倜儻的王子。
夜漾的心頓時緊縮,為什麼?她懷念他的唇和胸膛……不!不可能的……她應該懂得,這是不對的,她不應該這麼不知羞恥!
她偷偷地將門打開一個細縫,注視警衛的一舉一動,她等了又等,直到——警衛換班。
這絕對是逃跑的好機會!說時遲那時快,夜漾一下子就像旋風般,沒入黑夜中……夜漾不斷地向前沖,強烈的罪惡感侵襲她︰她對不起蘇娃,對不起族人,她如此隨便,不知檢點地躺在王子的懷中……她不是壞女孩!
她不是——一下子,天就亮了……王子在睡夢中,是沒有人敢吵醒他的。窗外的鳥兒躲在屋檐下啁啾地叫著,陽光灑滿大地,早晨顯得如此欣欣向榮。
王子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與克里克國王相聚晚餐的時間快到了,葉戈里才不得不叫醒王子。「王子,王子——」葉戈里呼喚他。「王子,該起來了!你睡太久了!克里克王的約會,你不能遲到啊!」他站在遠方的一角喊著,他可不敢放肆地靠近王子床邊。
「王子……」葉戈里一直不斷地呼叫王子。直到東方昊駒有了動靜。
他翻個身頭暈目眩地張開眼楮,第一句話是︰「‘中國女圭女圭’——」他反身一撲,當然是撲了個空。「中國女圭女圭」不見了!他整個人仿佛被螫了一下,完完全全地清醒,他火速地從床上坐起。
「王子——」葉戈里深深地向他鞠個躬。「與克里克國王聚餐時間……」他的話硬生生被打斷了。
「‘中國女圭女圭’呢?」葉戈里看到王子一張失神的臉,東方昊駒無神的雙眼四處張望,可惜,不見任何蹤影;除了眼前的僕人。東方昊駒不分青紅皂白地責備道︰「你怎?不看好她?沒有我的允許,你怎能讓她走出這扇門!」他生平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而對隨從發飆,一直以來,王子雖然高高在上,但是,從不擺架子,除了這一刻。
這名「中國女圭女圭」在王子的心目中,顯然已經佔有一席之地。而且,這是王子第一次如此重視一個女人,只是不知王子發覺了嗎?
東方昊駒從床上跳下來,一副前所未有的緊張模樣。而葉戈里還是一頭霧水。東方昊駒來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腳步,握緊拳頭堅決地說︰「去問克里克國王或是飯店經理,叫他們把‘中國女圭女圭’找回來!」
主子今天到底發什麼神經?葉戈里真是要受不了了,他婉轉地道︰「王子,可能是你昨夜喝醉的幻覺!什麼是‘中國女圭女圭’?
如果,王子指的是女人的話,昨夜,我可以肯定你是單獨一人入內,王子的床上不可能有女人!」東方昊駒愣在原地。葉戈里繼續解釋︰「王子!這里戒備森嚴,如果有女人出入,不可能逃得過守衛的眼楮!」
東方昊駒的臉色越顯陰森,是嗎?怎?可能?這麼說,昨夜是一場夢嗎?忽地,他陡然發現衣衫不整的他,褲子腰帶間正緊緊夾住一件衣服!他趕忙拿出來細瞧——不是衣服,是中國清朝女性穿的紅色小內褲!
這是「中國女圭女圭」穿過的。東方昊駒還依稀記得她性感魅惑、風情萬種的俏模樣。他把它握在手中,放在鼻前深深吸一口氣,享受她的芳香。
這是證物!
這表示昨夜絕對不是一場夢!
昨夜「中國女圭女圭」真的出現在他的懷中……如果,他昨夜沒喝醉,他是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的,然後,他會如他保證的,讓她成為「床上的情婦」!
他習慣性地模模腰際上的玉璽,一?那間,他的臉部扭曲,簡直比僵尸還嚇人,這麼多年來,這簡直成為他的護身符,這是他父皇留給他的,尼古拉二世臨死前囑咐過他,要他好好地保存這塊玉璽,直到他三十歲時,他就有權利開?德意志銀行沙皇寶庫。如今,他也快三十歲了……玉璽竟不見了!
玉璽居然不見了?
「中國女圭女圭」出現後,玉璽就不見了!
「中國女圭女圭」偷了玉璽?
「中國女圭女圭」睡在他的床上難道是不懷好意,還是有人搞鬼?如果有,誰是幕後主使者?
真不愧是東方昊駒,下一秒,他就馬上恢復鎮定,神色自若道︰「玉璽不見了——」
玉璽?葉戈里嚇得倒退好幾步。「王子……」他的臉色發白,事態嚴重了!
東方昊駒將那小褲子緊緊握在手里,用力得連手都發青了,他怒目瞪著前方,眼楮像把利刃,就像馬上能置人于死地,他咬牙切齒道︰「我會找到她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克里克國王盼了這麼多日,今天,終于有機會「私下」和東方昊駒用餐了。
東方昊駒王子的狂傲舉世聞名,他跟任何王室都只在公開場跋見面,似乎要強調他和國王是不平起平坐的。哼!他也不想想,他算哪根蔥?他忘了基輔羅斯大公國早已是過往雲煙了嗎?
他根本不是什麼沙皇了,還如此夜郎自大、不可一世!如果,不是為了玉璽……今天,他克里克絕對不會如此卑躬屈膝、委屈求全。
而東方昊駒,還不知好歹地把他當成搖尾乞憐的狗!
克里克國王是典型的斯拉夫人種,個子不高,臉很長,留著濃厚的紅發和棕紅色的胡子,一雙灰色的眼楮距離很近,他稍長東方昊駒幾歲,由于父皇梵爾德及哥哥安德烈英年早逝,所以統治洛薇利雅已經多年了,而洛薇利雅在他的統治下,人民安居樂業,國家繁榮;不過,目前的民主政治只是表像。
其實,克里克的野心是很大的,小小的洛薇利雅怎?能滿足他的大胃口呢?他有一個偉大的夢想,他要使「君權神授」的帝國在二十一世紀復活——轉眼間,東方昊駒已威風凜凜的來到,他雖然面無表情,但他渾身散發著一股強烈氣勢,讓任何人不禁望而卻步。
「它怕你!」克里克道。
克里克喜歡養寵物,不過,他的寵物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獅子。這只獅子叫「菲特力」,訓練有素,「菲特力」完全只听克里克的指示,在一般人的眼光看來,「菲特力」相當地乖巧,完全不像會攻擊人的獅子,也因此,宮中的人員對「菲特力」毫無戒心,完全不當「菲特力」是只獅子,而只當它是國王的「寵物」。就像現在,東方昊駒出現時,「菲特力」還怕生地躲在克里克國王的腳下。
「不愧是沙皇之子,王子的威嚴和尊貴震得連只獅子也巍巍顫顫。」他言不由衷地佩服道。「就像我,也因你的光采奪目而?之黯淡。」
「是嗎?」東方昊駒嘴角微微上揚,僕人?他拉開了椅子,王子坐定後,克里克才敢坐下。
不過,伴之而來的,卻是他狂妄的行徑。「啪——」他重重的拍擊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響,且將餐桌上的餐具全都震翻了,在座的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頓時全場開始竊竊私語,東方昊駒竟敢對洛薇利雅的國王如此無禮?他是吃了什麼雄心豹子膽?
東方昊駒鐵青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嚴肅地對克里克說︰「感謝國王深知我的‘癖好’,昨夜的‘中國女圭女圭’是國王派來的!我對她念念不忘,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將她交出來——我要她。」
我要她?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是,克里克卻深知大事不妙。她?她是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向鎮定的東方昊駒如此心慌意亂,究竟是怎?回事?
克里克立即意有所指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況且——我從來不知道我還能在王子身上得到些什麼東西?」
他故作輕松地冷嘲暗諷,東方昊駒神色一凜,咬著牙根直言不諱道︰「是嗎?我雖然不是沙皇,不是達官顯要,只是一名小卒,不過,我相信,我身上的玉璽,國王你不是一直挺有興趣的嗎?」
玉璽?
一點也沒錯,就在那一瞬間,克里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這根本逃不過東方昊駒犀利的目光。東方昊駒憤怒道︰「是你派‘中國女圭女圭’來誘惑我,然後,將我的玉璽偷走——」
「不!我沒有!」克里克大吼。「什麼是‘中國女圭女圭’?你到底在說什麼?——」他的激動及憤怒,讓人不得不相信他的無辜,以及他對玉璽遭竊的痛心。
東方昊駒揮了揮手,葉戈里即刻站出來,將一切經過對克里克國王?述……克里克听完之後不支地癱在椅子上。完了!完了!這對他可是致命的打擊,原本,他還想玉璽既然在他的國土上,那當然是唾手可得;如今,竟是在他的國土失竊,硬生生地打醒他的美夢,究竟是誰偷了它?
「我懂你的意思!」克里克說話有氣無力的。「玉璽不見了,我也有責任。」他顯得頹喪無比。「飯店戒備森嚴,沒有人能夠進得了你的皇寢,‘中國女圭女圭’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是的——」下一秒東方昊駒捏住克里克的脖子,在場的人無不發出驚呼。
「造反了!」「殺人了!」頓時,劍拔弩張,現場一片混亂。
「王子——」葉戈里呼叫。「住手!」紮罕已經沖出來保護王子。
克里克這時才見到沙皇的殘虐無道,他就如他的祖先「瓦西里二世」一樣將被沙皇活活扼死。
瓦西里二世是克里克國王的祖先,十五世紀時,瓦西里二世因為奪位失敗,當時的沙皇——也就是東方昊駒的祖先,抓了瓦西里二世後,將他的雙眼剜去,還將他們夫婦二人流放到西伯亞利亞。後來,瓦西里又發憤收復了莫斯科……這就是俄國歷史上很著名的「瞎子瓦西里」的復國故事。
「我不怕死!」東方昊駒如此說。「我的生命與基輔羅斯大公國的命運一樣,早就在當時的革命中消失了……」克里克凝視著東方昊駒無神的雙眼,不禁一陣毛骨悚然。「但是——」
東方昊駒的藍眼重新燃起殺意。「直到我死前的最後一刻,我都要好好保護我父皇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玉璽。」東方昊駒更加用力地勒緊克里克的脖子,他在國王的耳邊小聲道︰「如果,玉璽沒有找到,我絕對要你以性命作?代價。」說完,東方昊駒松開了手。
「你……」克里克故作鎮定地拉拉衣領,賣弄權威地下達命令。「守衛都退下去!上菜!叫旅館警衛過來!」然後,他正經八百地坐回王位上,若無其事地說︰「真是怪,歷代沙皇不管多?暴虐,政權都沒有瓦解,仍然不斷地在擴張領土……直到,民主時代的來臨,才……真是可惜啊!」
東方昊駒明白他是意有所指,但他撇過頭,輕松自若道︰「反正沙皇都殺人如麻,都是冷血動物,毫無人性,都——不是人。」他在說自己嗎?克里克王與東方昊駒心照不宣。
面對警衛的證詞,確定結果後——克里克王有禮地道︰「王子,顯然的,沒有‘中國女圭女圭’,或許是你喝醉了吧!才?生幻覺——」他的口氣有些嘲弄的意味。
因為,證實結果——只有吉普賽女人。
吉普賽女人?那「黑眼珠」的小乞丐又出現在東方昊駒的腦海。「怎麼可能?」他無法置信。
不可能!「中國女圭女圭」的小褻褲已證明了一切啊!
東方昊駒確定是「中國女圭女圭」啊!
「是真的。今天,意外地出現兩位漂亮的吉普賽女郎——」警衛滔滔不絕地道出經過,並指出兩位皆是不同的打扮。
守在皇寢外的守衛士兵接著道︰「這是今天在樓梯間撿到的。」這是一個金幣樣式的耳環,吉普賽女人常戴的,不過,只有一只。
所有的證詞、證物在指明一件事——是吉普賽人偷走了玉璽。難道躺在王子床上的是……吉普賽女人?東方昊駒歎息了。
他揮不去乞丐小子的容顏……疑點重重啊!
他目光冷冽道︰「找出吉普賽人的落腳處,我要親自揪出兇手——」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等一等——」克里克叫住了東方昊駒。「你知道的,吉普賽人是流浪民族,哪來的身分和固定居住所——」他間接暗示道。他相信,東方昊駒會「求」他幫忙的。
東方昊駒陰森地回瞪了一眼。「你的辦事能力太差了!我不指望你,也不打算讓你加入,這是我的事——」
他敢如此鄙視克里克國王?
大廳頓時陷入寂靜,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
東方昊駒只是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克里克緊緊地抓住獅子「菲特力」的毛發,忍耐!他要以大局?重!東方昊駒如此地瞧不起他,沒關系,總有一天——一點也沒錯,駭人的沙皇之子,才花一天就找到了吉普賽人的居留地;隔天淩晨,布蘭族發生了數百年來不曾有過的浩劫!
夜漾沖進了拉匝區,月黑風高的夜里,她的吉普賽裝更顯得突出和特別。通常,除非有慶典,吉普賽人是不會穿傳統服裝的,夜漾卻顛覆了這項習俗。為避免被族長罵,夜漾乘荒野空無一人時,趕緊奔進車篷躲起來。
蘇娃還是沒有睡著,在等待曾孫女的歸來。看到夜漾一身吉普賽女裝,蘇娃眯起眼楮道︰「夜漾,你的打扮真像取悅沙皇的女奴——」
夜漾的動作靜止了,沙皇?蘇娃怎?猜得這麼準?夜漾快速地月兌下吉普賽傳統服裝,蘇娃又語無倫次道︰「……我看到以前的你,在尼古拉沙皇面前,穿著這一身華麗又傳統的吉普賽裝,跳舞取悅沙皇,你正是沙皇的情婦……」
以前?「蘇娃,你在鬼扯什麼?在今天以前,我可沒見過什麼皇帝!」不過,夜漾不得不承認蘇娃的的腦筋時好時壞。有時說真話,有時又胡說八道!夜漾注意到身上的性感肚兜,和頭上的黑色長假發,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兩樣東西。
最後她還是決定將肚兜穿在身上,她小心翼翼地握住玉璽,決定也將玉璽藏在自己的身上。這玉璽可是她的呢,唯今之計,小心為重,還是男兒身好。她得意洋洋地用假發把玉璽包住,纏在自己的胸際上,看似平坦的胸脯,換上了昔日的乞丐裝後,就變成小男孩了!
她若無其事地拉著蘇娃的手說︰「蘇娃,睡覺了!」她和蘇娃一起躺到車篷墊上,蓋上被子。
蘇娃有氣無力道︰「夜漾,我還沒?你說故事……」
「不需要了,蘇娃!」夜漾憋不住心中的興奮道。「故事不再一樣了,你說的故事成真了!」她用力按住自己的胸部。「玉璽!」她小聲地說道。
「我今天‘真的’從基輔羅斯大公國的沙皇尤穌波夫•雷歐尼德•尼古拉三世身上偷到了玉璽!」她不太靈活地念著東方昊駒的名字。不一樣的感覺又再度升起,她故意不再談他。「如你所說的,蘇娃!我們有錢了!我們發了!吉普賽人發了!」
萬萬沒想到,蘇娃的臉色倏地蒼白了。「蘇娃,你怎為了?
你不是說玉璽是我的?」這次變成夜漾抓住蘇娃的手,激動道︰「從我得到玉璽的那一刻開始,我對蘇娃你的話,深信不疑——」她眼瞳閃爍著夢幻的神采。「快!快!版訴我,寶庫在哪兒?」
「寶庫?」蘇娃的神情悲慟,泫然欲泣。「傻夜漾,這玉璽是你的沒錯,但是,幸運的背後總是隱藏著不眾人知的危機……」
「什麼意思?蘇娃!東西‘物歸原主’有什麼錯?」夜漾一臉錯愕。她實不懂。「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
「沒有一樣寶貝是憑空來的,如果我們要得到它,在歡笑之前,就必須要付出代價及犧牲——記住,夜漾,無論將來面對任何痛苦,不要忘記你的善良及骨氣!」蘇娃不語,她的臉上有如天崩地裂的痛苦。
善良!
鼻氣!
蘇娃的話終將成真。
黎明破曉,又一天過去,當夜幕龐罩大地,三更半夜之時,如萬馬奔騰的馬蹄聲朝布蘭族前來。
對夜漾而言,永遠與她格格不入的王子東方昊駒,竟然「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而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噩夢!
他駕馭著一匹黑得發亮的馬,他的臉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他的氣勢——顯示他是獨一無二的沙皇!
他來了!
她竟然又見到他了!
想到那一夜,他親吻她……夜漾的心狂跳,整個身體發紅又發燙,無法遏止自己莫名的情愫泛濫。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部隊。甚至連克里克國王也尾隨在後。部隊將他們團團圍住,禁衛隊一群人執起火把,把黑夜照得像白天那麼亮。另一群禁衛隊二話不說沖進每個車篷中,把吉普賽人從睡夢中挖起來!
現場一片混亂,淒厲的尖叫聲,小阿的哭叫聲四起……所有的吉普賽人都被迫聚集在荒野空地前。火把和刀劍團團圍著他們。
克里克想不到,事隔十七年,他又遇見布蘭族了……如果不是因為東方昊駒的玉璽,如果不是他一定要保護王子的安全,他懷疑這輩子還會跟布蘭族有牽扯?
十七年前,他做了一件慘無人道的事——這一生,這個秘密將被他一個人吞噬。不!彬許還有中國黑家的老婦人;不過,她一定死了……冷風颼颼吹過帶著肅殺的氣味,猶太人的墳墓區離此地不遠——似乎所有的冤魂都聚集在此……吉普賽的所有老弱婦孺大眼中都充滿死前的恐懼,而男人們,則是忿恨不平;就在此時,族長洛伊站了出來。
不待洛伊族長說什麼,東方昊駒決定先發制人,他的聲音專橫且冷酷無情。「我叫東方昊駒,原名叫尤穌波夫•雷歐尼德•尼古拉三世,很高興有此榮幸與大家見面。
他是以前基輔羅斯大公國沙皇之子?一陣喧嘩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他在說謊,以前沙皇根本不理平民,現在更是如此;東方昊駒不是都只出現在皇室面前?媒體都如此報導啊!「你們吉普人喜歡傳統,喜歡古老,我就用‘古禮’接待你們!」
他暴虐的氣息,讓人嚇得魂不附體,馬兒嘶嘶地叫著,不安煩躁地在沙土上亂踢亂踏,瞬間狂風大作,塵土飛揚,預告了即將來臨的一場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