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一早,董蘊潔在余煥洋的懷中驚醒過來。
她對自己在他的住處留宿,還與他發生親密關系一事感到羞臊又震驚,因此在醒來之後,她就急急推開他,想進浴室梳洗換裝,好快點離開。
但余煥洋不準,硬是將她的重心拉上床來,再經過一回慢條斯理的教,並得到徹底的饜足後才肯放開她。
這時候的她哪還有力氣下床更衣?她只能趴在有著他男人氣息的床褥上嬌聲喘息,渾身虛軟的移動不了半吋。
余煥洋滿意的下了床,大掌拍了一下她渾圓的俏臀。「今天我準假,妳在我這里待著,我中午會回來,再載妳回去換衣服。」
接著,他轉身進入浴室沖洗,十分鐘後他神清氣爽,穿著一套黑色俊颯西裝,提著公文包出了門。
董蘊潔想送他出門卻沒力氣,只能拉緊被子裹住那全身布滿吻痕的嬌胴,紅著俏顏,瞪著淺藍色的天花板發呆。
她和余煥洋發生親密關系了?!
他們的戀情發展速度超出她想象的快,讓她一時接受不了,但卻又得面對。
這樣的發展是對還是……拉高被子掩住小臉,她不敢往下想去。
也許一切順其自然就好了。
也許……
此刻人在溫哥華陪伴雙親的董蘊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台灣以外的地方看見有關于余煥洋的個人報導。
今天的她一如前幾天,陪同母親來醫院探視不小心在家里浴室摔傷了腿的父親;現在母親正留在醫院里照顧父親,而她則是偷了點空到醫院附近的街弄逛逛。
變著逛著,她就在一處專賣舊書報的小店,無意間翻到一本幾個月前的舊雜志,這本來自台灣的周刊里頭有篇關于余煥洋的報導,內容主要是他自小失親獨自奮斗的過程。
余煥洋在十八歲成年之前,一直在各個親戚家搬來搬去,像個可憐的小皮球一樣。滿十八歲後他就開始獨立,並在二十歲時出國念書,在外求學期間則靠著在餐廳端盤子還有到各個工地打零工來賺取學雜費。
二十五歲回國時,他已經取得了企管碩士學位,返國後他一樣靠著自身的力量創業,熬過了不知多麼辛苦的創業期,在短短幾年問創造了商業奇跡,一躍成為商業界舉足輕重的大企業,並進而成立亞洲巨輪集團。
站在舊書報前,她紅著眼眶看著上頭的內容。
余煥洋只跟她提過一次他的過去,不過只是兩句輕描淡寫的話,其它的他一概未提……也許是他不想去回憶那些艱困的日子吧,所以他才會閉口不提。
心疼的合上書,將書放回書架上。她不打算買這本舊雜志回去,因為那只會增添她的憂愁情緒,不能解決她想念他的心情。
半個月前,當她在公司上班時,大哥打電話通知她父親摔傷了,她馬上趕訂機票,搭了當天晚上的飛機來溫哥華。
在前往機場前,她到了他的辦公室一趟,跟他提及這件事,當時他也同意她馬上前往溫哥華,並要她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盡避向他開口。
她當然無須他幫忙什麼,不過在他的堅持下,還是讓他親自開車送她到機場,而且在機場時兩人還數度親吻道別。
他的神情雖然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變化,但從他的舉動中,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不舍。
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要不他也不會每天一通電話關心她,還偶爾丟一句要她沒事就快點返回台北的訊息給她。
其實,父親的傷勢不重,也將在這幾天出院,加上這邊有母親和佣人及幾名常來往的親戚照料著,因此大哥在三天前就已經返回日本了,只是她還有點放心不下,想再多陪老人家幾天,要不然等到下一回見面,又不知是何時了呢!
她想,再待個五天吧……
拉緊大衣,她在街道上走著。
五天有點久,就四天好了……
轉過一個彎,白色外牆的醫院就在前頭。
彬者留到後天……
董蘊潔仰起小臉,看著前方的建築物,她瞇了瞇眼,醫院後方的天際飛過一架客機。
今天就搭機回去吧!
心頭下了決定,俏麗的臉蛋漾起笑意,她雀躍的快步往前走。
她決定等一下直奔機場,趕搭最近一班飛機回台灣,但在這之前她得先跟父母親說一聲。
兩個小時後,她已經坐在客機上,微瞇的美眸從機窗看著底下渺小的景物。
提早返回台灣,她沒有打電話知會余煥洋,也要求佣人若是接到余煥洋打來的電話先別透露。
她要給他一個驚喜,她相信他會喜歡這個大驚喜的。
「大哥,我和依絲要回去了,依絲要我謝謝你出借公寓給我們住。」余煥洋的親弟弟余煥海,小他六歲,現在正在倫敦攻讀服裝設計。
余煥海這次是陪知名國際名模的女友依絲返台談一紙服裝展示秀合約,基于依絲怕被記者干擾行程的緣故,所以舍棄大飯店而選擇低調的借住余煥洋的住處。
因為他們只在台灣停留三天兩夜,正巧董蘊潔也不在國內,所以這對余煥洋並不會造成困擾,于是余煥洋便很大方的將公寓借給了弟弟,自己這兩天則是住在公司的套房內。
「嗯,我知道了。」正在忙著批示公文的余煥洋,簡短回應。「下次要回來前先通知我,我可以另外安排住處給你們。」沒有人知道,余煥洋其實還有個弟弟,而生性冷漠的他,卻對弟弟相當友愛,兄弟間的情感也深厚得不可思議。
「大哥,你不會打算買房子給我吧?」余煥海皺皺眉,對于自己一直受大哥的照顧感到不好意思。
以前小的時候,他和大哥一起過著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那些時日他還有大哥可以讓他依靠,可是大哥卻總是一個人單打獨斗;直到大哥終于成年,帶著他搬出親戚家,不論日子再怎麼辛苦,他們都沒有過半句怨言。
「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安排。」翻閱公文的動作驀地停下,他思索著這個可能性。
「不,我一點都不需要。事實上我已經和倫敦一家設計公司談好了,我畢業就留在那邊工作,以後回台灣的機會並不多,沒必要擺間空房子在那邊長蚊子。」
余煥海會決定留在倫敦,最主要是為了想和依絲在一起。雖然兩人的交往還不算久,但他知道自己很愛依絲,結婚是他所渴望的,接下來就看依絲的意願了。
余煥洋沉默了下。「你是為了依絲留下?」
原本余煥洋是希望余煥海畢業後回台發展,因為他有個投資合作案就是專為余煥海而企劃的,他打算和台灣某大知名服裝公司合作,進軍國際服裝市場。
「對,我愛她。」余煥海對著身旁的依絲微笑。
依絲雖不會說中文,但這句話她听得懂。她傾身給余煥海一個吻。
「你如何能確定……」愛的感覺?!
據他所知,煥海和依絲只不過交往了半年多而已。
「我的心總是為她而跳,我的情緒總是被她牽動,我渴望無時無刻見到她,我想跟她在一起──這就是愛啊!」
余煥洋听了煥海這段感性的話,嘴角扯起一抹笑紋。
他對董蘊潔的感覺就是這樣了,而這就是愛!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你在忙嗎?那我就不多聊了,你公寓的磁卡我寄放在警衛那里,房子也整理過了,你今晚就可以回去住。好了,機場到了,我要下車了,拜拜∼∼」余煥海收了線。
余煥洋也將話筒掛了回去,心里和腦海都是董蘊潔俏女敕嬌麗的身影。
他該死的萬分想念著她!
這妮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回台北呢?
重新拿起電話撥號,打到溫哥華追人。今天,他非得說服她收拾行李飛回來不可,要不,他就要親自到溫哥華逮人了。
從機場搭車回到台北,台灣時間是下午四點多,這個時候余煥洋還沒下班。
帶著長途飛行的倦意,她來到他位于市區的住處,掏出身上他所給的備份磁卡,打開了厚重的藝術雕花銅門。
再打開一層霧面玻璃門,踏進玄關,玄關後方的延伸空間就是有著強烈個人風格的客廳。
月兌了鞋,她拿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他的臥房。這間臥房其實也算是她的了,因為在與他交往的這兩個多月來,她常在這邊留宿,反而鮮少回去自己的小鮑寓。
看見久違了半個月的柔軟大床,她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
她現在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好好睡上一覺了,至于醒來的時間,就端看余煥洋何時才要下班回家了。
「呵∼∼」伸手拍松自己的枕頭,她卷著身子拉緊被子,很快入了眠。
時間很快流逝,四個小時後,余煥洋返回住處來,當他在玄關看見董蘊潔的鞋子時,幽沈的黑眸瞬間轉為炙熱,丟下公文包就大步邁向臥房。
推開房門,就看見他打電話到溫哥華找不到的女人,現在正安安穩穩、一臉酣甜的躺在他的床上。
懊呀,她在跟他玩捉迷藏嗎?
現在他找到她了,那麼他應該可以獲得一些獎賞了吧?!
余煥洋昂藏的身軀邊往床邊靠近,邊迅速剝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當他躺上床將她拉入懷中時,勁瘦精健的古銅色健軀在昏黃的小燈下,像鍍了層金粉般炫目,每一處線條分明的肌理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將思念的嬌胴攬進胸膛後,熱吻立刻往那甜女敕的軟瓣烙上去,突如其來的驚擾讓睡沈的嬌人兒悠悠轉醒。
「煥洋嗎?」軟膩的微啞喚聲帶著誘惑,一雙粉臂自然往那頸背勾攬。
「除了我,還會是別人嗎?」迭上去,俊拔健軀懸掛在她的上方,目光狂炙,眸色深濃的凝望半瞇著迷蒙雙眼的她。
「除了你,沒有別人了。」她輕輕搖頭,嘴邊漾開一朵美妙迷人的笑花。
余煥洋心口劇烈一動,心跳加速,雙手迫不及待的剝掉她身上的衣物。當她美好的身段在他眼瞳中展現時,蓄勢待發的身體再也抑不住內心的想望,激動的佔有了她……
不知經過多久的時間,房內的喘息嬌吟才緩緩停歇下來。
疲軟無力的董蘊潔,紅酡了臉蛋和粉軀,輕偎在他的懷中;余煥洋閉上雙眼,以單手當枕,身體的滿足讓他這半個月來的緊繃完全放松開來。
董蘊潔就是有這等魔力讓他感到輕松愉快,這是在其它女伴身上不曾見過的。
激情過後,兩人並不急著繼續,也沒有開口多聊什麼,因為只要兩人這樣相聚在一起,就夠讓人滿足了。
當心跳平穩後,董蘊潔推了推他,美眸微仰,望著他微閉著的眼。「你全身流著汗,快去沖個澡吧!」
他懶懶張開黑瞳,承接她的愛戀目光。
「一起?」
「不要,你先去。」她搖頭,可不想在筋疲力盡的時候又承受一次他的攻擊。
「嗯,那妳先睡,我先洗個澡。」看她疲倦的臉色,他心疼的沒有多加刁難,勾起她粉女敕的臉蛋,不舍的烙上一記深吻,這才緩緩從床上起身。
「快去吧。」她從床褥上爬了起來,以跪姿看著他寬得不可思議的厚實果背。
在他進浴室沖洗的時候,她伸手輕拍著他的枕頭;被他壓塌的羽絨枕經她拍打,立刻變得蓬松胖軟。
她將松軟的枕頭挪了挪位置,驀地瞄見枕頭底下出現了一小片紅色薄紗布料。
「這是什麼呢?」小手伸過去,將那片薄紗布料從枕頭底下抽了出來。
看著捏在小手中這件紅色薄紗性感女用小褲,董蘊潔才剛被洗禮過的酡紅嬌顏倏地一白,心口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為什麼在他的床上會出現這個?
她從來不愛這種充滿性挑逗暗示的艷紅色系,而是偏愛粉紅和純白蕾絲,更不可能購買這種性感款式,這件小褲絕對不可能是她的,可是卻在他的床上出現……
這是否意味著在她去加拿大的這半個月來,他身邊都有其它女人陪著?而她這樣突如其來的回國,是否造成了他的困擾呢?
思及此,原本熱燙的心整顆都涼了,她看著那扇虛掩的浴室門扇,听著那里頭傳出來的沖水聲,她白著臉,顫抖的將手中的紅色布料塞回他的枕頭底下。
背對著那扇門,她拉起被子側臥著,緊閉的眼睫因痛苦和惶亂而輕輕顫動著。
稍後,余煥洋從里頭出來,一樣光果著健魄,一出來就迫不及待上床與她共眠。
寬闊微濕的胸膛熨貼著她光果的縴背,他沒發現她的異樣,結實手臂從後方繞向前頭,圈住她細致的腰身,微熱的唇往她的粉肩啵了一下,下巴擱在她的發頂,幽沈眼瞳閉了起來。
「晚安。」他以佔有似的姿態擁她而眠。
「……晚安。」董蘊潔低嚅著粉白唇瓣,眼眸難掩哀傷的閉上。
一想到他這個胸懷在這段日子里也曾擁抱過其它女人,她就感到難受。
他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難道他已經厭倦了她,有了新的交往對象了?
驀地,她想起她曾在有機農場巧遇他和社交名媛歐陽慧慧約會的情景。
她很清楚在他對她提出交往要求前,他就已經和其它女人有往來了,只是她以為在兩人正式交往之後,他應該不會再和其它人有所牽扯才對。
但很顯然的,他並不這麼想。
除了她之外,他還有其它女友相伴,也許這段期間他可能心思大多放在她的身上沒錯,但卻不是全部。
他會為了她而放棄其它的交往對象嗎?她過去從沒思索過這個問題,但現在卻不得不想。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並不會這樣做。
身後傳來規律的呼息聲,董蘊潔知道他睡熟了,這時她才敢讓自己張開眼來,空洞的眼神無助地望著前方的牆面。
這一夜,她難以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