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半,倪蓓雅提著行李,掏出備份鑰匙,打開了大門。
這是白紹嵂的寓所,一盞暈暗的燈光,讓她看清了屋內還依舊維持著三年前她剛離開的樣子。
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她的心莫名一動。
行李擱在玄關,踏上地毯,帶著緊張和不安的心情走到臥房前。她的手握住門把,心里頭猶豫著該不該就這樣突兀地闖進去。
如果真如她所料,他的床被別的女人佔據了,那她該做何反應?!
是一走了之,還是把那個女人轟走?
她的反應應該會是後者——她不允許任何女人取代她在白紹嵂心中的地位。
一屏氣,她扭動門把,一鼓作氣地把房門往內推開。
用力一看——
床上沒人,床被有點凌亂,上面只躺著一本商業周刊。
幸好他的房間沒藏著女人!
倪蓓雅嘴角緩緩往上揚起淺淺一笑,視線溜向房間盡頭的那扇門。
那扇門底的細縫下泄出燈光來,里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他在里頭。她帶著迷人的微笑走向門邊,輕輕地把浴室的門打開來——
浴室內熱霧氤氳,在水柱下是一副精健而有力的男性軀干,他有著寬闊的肩膀、健實的臀,還有修長精瘦的雙腿。
倪蓓雅著迷地看著,再見到他才驚然的發現,對他的愛和思念是多麼的深刻。
白紹嵂犀利地感覺到背後的異樣,他倏地回頭,濕透的黑發覆在寬額上,轉身時,發梢的水滴形成水花灑開來。
「嗨……我呃……很抱歉,偷窺你洗澡,請你別介意?」
瑩亮的美眸凝視著他,他突然回過頭來讓她有點錯愕,不曉得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
「你——怎麼進來的?」俊顏掩不住無比的震驚,他大步朝她走來。
「我有備份鑰匙,你忘了嗎?」她揚揚手上鑰匙,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身影,呃……赤果果的身影。「不問我為什麼回來嗎?」
她笑看著震驚的他。
「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他不懂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不是都決定從此形同陌路的嗎?!
倪蓓雅以為他會很高興看見她,卻沒想到震驚過後卻是如此冷漠的回應。
「你並不想見到我,是嗎?」笑容隱去,她緊張的輕咬著唇,眼神和他僵持著。
「我听說你和某個財團的千金小姐走得很近,一听見這個消息,我幾乎快要瘋掉,驚慌的趕了回來,就怕你被別的女人搶走,怕你不要我了……
「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你現在對我這麼冷漠的態度,我看你對我根本就沒有半絲的愛意,你恨不得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對不對?」她一口氣說完,美麗的臉蛋是萬分委屈的表情。
他瞅著她過于激動的神情,俊顏上雖然沒有透露太多情緒,但內心已是波濤洶涌。
只是一個被過分渲染的謠言,就能把她逼回自己的身邊,早知道如此容易就能重新贏回她,他早該放縱自己和別的女人走近一點。
「那天早上你已經很清楚地表明了你的態度,雖然你只是短短的寫了三個字,但已經夠明白的了。」瞅著她紅紅的眼眶,他有股沖動想抱她入懷,但他忍下了。
在飯店纏綿的那一晚是他倆分享彼此的最後一夜,他還清楚的記得,當他醒來,面對的是一室的清寂和一張寫著歉意的紙條。
在擁她入懷前,他要她把那天的事情說明清楚。
「我寫的不是那個意思,顯然你會錯意了。」有點想哭,她吸了吸鼻,美麗的眸子瞪著他。
「那是什麼意思?請你解釋——」
發梢的水滴不斷滑下他的頰。她的話讓他原本已死寂的心燃起了一點希望,他好听的聲音有點不確定的緊張。
面對美麗絕倫的她,他在商場上的犀利冷靜全派不上用場了。
「那句‘對不起’是為我三年前不告而別的任性舉動向你道歉。」她解釋道,美眸學他一樣,筆直地瞅著對方。
聞言,黑色的眸子狠狠一閉,他的心開始飛揚起來。
再張開時,已不復見冷漠,只有深情款款。「你回來,是想告訴我你的選擇嗎?」他濕透的修長手指撫上她的唇,移上了頰。
「不是選擇,是決定。」她縴細的手覆上他粗糙厚實的手背,笑開美顏,那笑靨嬌媚而奪人心魂。
「你的決定?!」黑眸剎那間炯亮如火炬。
「我的決定是……」款擺嬌軀,她緊緊貼上他濕透的寬壯胸膛,他身上的水珠把她身上的絲質洋裝給弄濕了。「我愛你!」仰起螓首,菱唇性感地吐露愛意。
薄唇往上勾出一抹笑痕,黑眸閃過激動。
「我也愛你!」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他激切地俯下唇,搜尋著她那誘人的柔軟。
「現在不行,等一會。」她卻用手搗住他熱切的唇。「現在你必須承諾,你這輩子除了我之外,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她就是要他誓言。
「我只要你,你是獨一無二、是無人可以取代的。」他輕嘆,拉開她的手,萬分熱切地吻住那兩片思念已久的櫻唇。
當四片唇瓣膠著時,兩顆心同時燃起火焰——那是屬于情人間的火焰。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