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人婚後的居所,是坐落在台北市郊區一棟頗有年代的花園平房,屋牆紅瓦看似老舊,但卻一直受到很好的維護,保持著良好且舒適的環境。
這是她和葉蒼禹的家,前天听葉蒼禹閑聊談起,這也是他母親最鐘愛的一間房子。
偌大的花園里,有幾株吉野櫻,這些吉野櫻是特別由日本引進的,花色因品種不同而分為雪白和粉紅兩種。
現在正值開花季節,整個園邸滿一大遍、一大遍雪白色的吉野櫻,其花瓣輕薄得有如絲緞般細致,景致美得讓人嘆息。
梆莎莎在吉野櫻樹下晃來晃去,今日的氣溫較高了些,她穿著一件及膝連身洋裝,露出兩條縴細白皙的腿來。
櫻樹的另一端,有雙穿著牛仔褲的長腿一曲一伸地站著,那長腿的主人正是葉蒼禹。他背靠著樹干,手拿著啤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葉蒼禹,你不用上班嗎?」葛莎莎納悶地問。
從日本回來好幾天了,他仍是無所事事地在家里閑晃。
「懶得去。」低沉的嗓音響起,叫他穿西裝、打領帶、坐辦公室,簡直是種酷刑。
「哦,難怪……」她嘀咕,小子鄔邊還沾了些冰淇淋。
他丟開空啤酒罐,扒了扒頭發,挺起身來走到她身邊。「難怪什麼?」
兩條勻稱白皙的美腿在他眼前晃啊蔽的,害得他都有點兒心猿意馬起來。
「難怪爺爺會親自打電話來說要來拜訪我們。」葛莎莎眯了他一眼。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驚叫。那老頭子要找上門來?!「半小時之前。」她涼涼地應道,搞不懂他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呀!
「你怎麼都沒有提起——」他氣得咬牙,心里盤算著葉大雄現在應該已經快要抵達這里了。
「忘了。」四兩撥千斤。
其實是葉爺爺交代她不能太早透露的,不過看在「夫妻」的情分上,她提早一分鐘告訴了他。
「你怎麼就不會忘記吃飯?」他恨恨地瞪她一眼。
「吃飯皇帝大,誰會忘呀!」她回了一句。
「你這個胳臂往外彎的家伙,回頭再來找你算這筆帳。」長腿趕快邁開,他往四周張望著,盤算著該往哪里逃才好。
走前門絕對行不通,因為那老頭兒已經快到了,鐵定會和他照面的。
可這兒又沒有偏門,看來他只好攀樹爬牆啦!
「喂,有門你不走,怎麼爬起牆來了?」他才想爬上樹頭,一只小手卻緊緊抓著他的牛仔褲管不放。
梆莎莎張著無辜的杏瞳眯著他,其實她根本就是存心阻止他逃月兌。
「我高興爬牆,不行嗎?你給我放手。」他踢了踢腳,想甩掉那只居心不良的小手。
「你別忙了,從這里出去的下場也是一樣。」被逮。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有種強烈的奇怪感覺。
「你自己探頭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她松開手,比了比外頭。
葉蒼禹用力一躍爬上樹,然後跨上牆頭撥開枝葉,不服氣的黑瞳往外一眺。
「副總裁,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張達熱情地對他揮了揮手,他身邊還杵著幾個穿著西裝、高頭大馬的壯漢。
「這個死張達,還學不乖。看來我下次非把你放到北極去不可。」他恨恨地說,張達的熱情他無福消受,扯下一枝櫻花就往張達丟過去。
他很清楚,自己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千萬別傻傻的往外跳,免得被那些肌肉發達的猛男給一拳打死。
必身跳下原處時,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加長形房車,已經轉進庭院里來了。
原以為這次回國後能過幾天悠哉的閑日子,也趁此機會和他那純真到令人想撞牆的新婚妻子培養一下感情。
但看來葉大雄這次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等著逮他,他想逃也逃不了了。
懊,來就來吧!難道他會怕不成?
「自己上門就好,還帶那些牛頭馬面干麼?」葉蒼禹斜靠在門框上冷哼道,兩條長腿看似悠哉的在腳踝處交疊著,浪拓不羈的俊顏勾起淺淺嗤笑,心里實在是不爽快到了極點。
這老頭兒最愛裝神弄鬼,沒事竟在他的住處周圍種了好幾顆人頭,想監視他嗎?真是氣死人了!
葉大雄坐在太師椅上,他花白的胡子翹得老高,臉色有點兒凝重。
「你什麼時候才肯銷假上班?」他瞟了吊兒郎當的孫子一眼。
「我看你干脆把我從你的繼承名單里除名算了。」他擺明了不買葉大雄的帳。
「把你除名,好讓你逍遙自在?你等下輩子吧!」
葉大雄沒被他激怒,老神在在地站起身來看向庭院外,他可愛的孫媳婦正在櫻花樹下無所事事地閑晃著。
「先是用家族事業來絆住我,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幫我決定了婚姻,親愛的爺爺,你非得把我綁得死死的不可嗎?」葉蒼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
精明深算的老眸眯了孫子一眼,銳利地看見他眼中那抹不自覺綻放出來的溫柔。
「你大可以不要這樁婚姻,把莎莎丟還給源家,讓源家自己去想辦法保護她的人身安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劍眉一起,狐疑的目光瞟向葉大雄。
「有人意圖對莎莎不利,謀奪她的財產。根據最新的消息指出,對方暫時沒有太大的動作,不過以後並不敢保證,是不是將會有更大的陰謀……」「所以,外面那幾顆人頭是來保護莎莎的安全,不是來監視我的?」
目光再度掉回葛莎莎身上,葉蒼禹無法相信竟然有人想對他純良迷糊的妻子下毒手。
「我沒那麼無聊,每天閑來無事追蹤你。」冷哼了聲,葉大雄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如果對我的安排有所不滿,我也不好勉強你。看你這副吊兒郎當的德行,你也沒那能耐保護得了莎莎,我看我還是把她送回源家好了……」葉大雄頓了頓語氣,偷觀了眼葉蒼禹的表情。
那小子臉頰正在抽動著。
「誰準許你這麼做的。」他自己絕對有能耐保護得了她。「沒我的允許,誰都別想帶走莎莎。」
「你是說你肯接受莎莎是你妻子的事實?願意挺身而出負責保護她的安全?」葉大雄故意拔高了聲音,心里在竊笑著。
原來這散漫成性的小子需要用激的。
「你懷疑嗎?」一股充滿正氣責任感在他心里升起。
「以你這副德行,我的確很懷疑。」嗤笑一聲,葉大雄賞他一道相當不屑的目光。
「收回你那瞧不起人的目光,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尊敬!」葉蒼禹開始磨牙。
「要讓我看得起就拿出點本事來,建立起你自己的名聲和威望,你若再這樣散漫胡混下去的話……我看終究還是個一事無成的家伙,別說是保護自己的女人,連這屋子里的一只小蚊子你都保護不了。」倏地站起身,葉大雄心里為他的計謀已經收到了一半的好成效而洋洋得意。這小子準受不了他一而再的撩撥。「小子,我答應過源亞雷,絕不讓葛莎莎受到絲毫的傷害和委屈,你——最好別讓我背信。」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人了,恕我不送。」牙齒磨了磨,他旋過身大步往葛莎莎所佇立的方向走去。
因為她,他的心里有了不情願卻又莫可奈何的打算。
真是莫名其妙!她連一點甜頭都沒讓他嘗到,他干麼管她的死活呀引咕!
「小子,你等一下,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這小子還真不懂得尊敬老人家,葉大雄無奈地搖著頭。
腳步頓下來,葉蒼禹甩回凝重深思的臉龐。「說了那麼多話,你不會口渴嗎?」這老頭兒的話還真不是普通的多。
「咳……你和莎莎雖然還年輕,但可別學人家避什麼孕當頂客族,爺爺我還想早點抱孫子啊!」老臉堆滿期待,他們葉家已經好久沒听見小嬰兒的哭鬧聲了。
抱孫子?!看爺爺那迫不及待渴望子孫滿堂的神情……他似乎並不反對他踫葛莎莎。
「老人家想抱孫子?」葉蒼禹臉色忽爾沉了沉,接著又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來。
「想得快要瘋了。」
敗好!那妮子分明擺了他一道吭……真有趣!看來這筆帳有得算了。
幫佣的張嫂來煮了晚餐餐後,收拾干淨後就離開了。
梆莎莎吃飽喝足後,緊抓著電話窩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先和死黨樓小菟熱線半小時後,才起身回房去洗澡。
泡了個香噴噴的澡後,她換上白色純棉睡衣,舒適地窩到床上、戴著耳機,邊听著音樂,邊做伸展操。
兩條細白的玉腿抬得高高的,在半空中交替踩著圈,睡衣衣擺掉到了腰際擠成一團,那穿著米奇小褲褲的粉女敕俏臀暴露在空氣中。
房門倏地被推開,但是戴著耳機的葛莎莎,根本沒听見開門聲,兩條女敕腿還在空中一、二、三、四的比劃著。
葉蒼禹未料到一進房會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他的小骯猛地一陣抽緊,熱氣從胸腔沖上腦門,差點噴鼻血。
「咳……莎莎,我有話跟你談。」他的手捂著鼻,真是丟臉了。
他不打算收回貪婪的視線,大步走到床沿,黑色瞳眸里倒映著她雪白剔透的肌膚色澤。
梆莎莎仍然沒听見他說話,繼續動作著。
「莎莎,你有沒有听見我在說話?」目光從腳踝溜過臀,再到那不盈一握的細腰處,他的身體越來越燥熱。當然沒有。她倏地翻身站起來,蕾絲衣擺像波浪一樣掩住了那雙迷人的縴腿,下一秒,她兜轉過身來面對他。
不意,卻撞進他炙熱且毫不掩飾的貪戀目光里。
「哇礙…」
受了驚嚇的她放聲大叫,兩條粉臂在空中畫了兩圈,站在床鋪邊緣的腳路了」下,細瘦的身子直直往後倒去。
「搞什麼鬼?」看著她快要往後方摔落的俏麗身影,他低啤一聲,長腿飛快跨上床。
懊險,在她掉落前及時摟住她的細腰,解除了她和地板接吻的危機。
「偷窺狂。」她大叫,嬌胴極不領情在他懷里用力地扭啊掙的。
「不要亂動。」他試圖把她拉回床中央。
梆莎莎的小手卻往他的腰用力一牛
「唉唷喂——痛、痛痛痛……」他倒抽一口氣,腰一彎,腳一晃,他的身體失去平衡地往前倒去。
連帶的把她給壓了下去。
「不!」她快要掉到床下去了。
「砰!」
她跌成攤平的大鍋貼,眼冒金星;他則以泰山壓頂之姿壓在她的身上。
幸好,地板上鋪了柔軟的長毛地毯,要不,她這一跌又被這一壓,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嗚……葉蒼禹,你好重……」她的胸口被緊壓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推了推他。
「你沒事吧?」
微撐起雙臂,他的身子懸在她姣美縴細的嬌軀上方,及肩的黑發垂落在寬肩上,他俊魅的臉龐在她微瞠的水瞳中放大。
「都被你壓成肉餅了啦!」她氣悶地嘟起小子鄔抱怨,雙腿仍被他壓制著,下半身完全動彈不得。
「我看不是肉餅,而是從荷包蛋變成洗衣板了。」他笑譫地挑起眉,目光掃過她略嫌平坦的胸部,再溜回她瞬間燒紅的美顏。
「你——不管我是洗衣板還是荷包蛋,都不關你的事!你這混蛋偷窺狂,給我滾開啦!」敢瞧不起她的身材,這筆帳她先記下來了。
「怎麼不關我的事?你是我的老婆耶,你的身材就是我的幸福,我能不寸寸計較嗎?」葉蒼禹絲毫沒有移開的打算,她的身子雖然較骨感,但觸感挺柔軟的,讓他舍不得變換姿勢,就這樣皮皮的壓著她。
「我的身材是圓是扁都不關你的事,我們的婚姻只是一時權宜之計,你難道忘記了我小舅和葉爺爺的約定了嗎?在我沒有點頭答應的情況下,你不準動我一根寒毛嗎?」
這色痞子老是想佔她便宜,她不防著點不行。
于是葛莎莎自認聰明地使用老招數,他既信了第一次,這一次應該也不會穿幫才對。
又想唬他?!這妮子還真幼稚的以為他是被唬大的嗎?!揚了揚眉,他一手改托著頰,一手撫上她光滑細致的頸子,太近的距離讓她無所遁逃,躍動著狂熾神采的黑瞳直直逼視著她。
「你知不知道說謊的下場?」
他低沉輕笑出聲,年輕跋扈的氣息繚繞在她鼻前,滲進她的心脾,充斥在她的胸臆,撩撥她的感官和她純真的芳心。
一顆芳心顫了顫……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知道了?!
「小心你的鼻子會變長。」捏了下她的俏鼻,引來她一陣訝異的低喘。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哩?」她努力陪笑,拚命裝傻。
「哪來那種狗屁不通的約定——你好大的膽子吭,竟然敢欺騙我,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貶如何嗎?」他變身成為大野狼,朝她撲下,薄唇抵著她女敕頰低聲威脅。
「如何……」她垮著小臉問。
「上一個敢對我說謊的仁兄,現在吃飯全靠假牙……」他得意地說。
「真的嗎?」這也太夸張了吧!
「不信?你可以找機會去向張達求證。」
信,她當然信!
梆莎莎害怕地吞了一下口涎,干笑兩聲,小手下意識地搗住小子鄔,免得被他打得滿地找牙。
「好、好,改明兒有空我找張達問去,那……你現在可以起來了嗎?」聲音悶悶的,小手緊搗著小子鄔,死也不敢放開來。
「在我還沒完成爺爺托付給我的使命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今天非得嘗點甜頭不可。他邪惡地揚起一邊唇角來。
全世界有哪個男人像他,訂了婚,連蜜月也度了,卻只在親愛的老婆身上撈到一個吻而已?
一說到這里,真是令人捶心肝啊!
「葉爺爺他交代你什麼事?」不會是……葛莎莎在心里不安地揣測著。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抓開她那雙礙事的小手置在頭頂上,欺臉吻上她的女敕唇,在唇際呢喃低語著。
「請、請你……先說清楚好嗎?」他的唇熱呼呼的,使得她顫抖的小子鄔也跟著熱起來。
她試著推開他坐起身來,但他卻不願放過她,又把她密實地壓躺回地毯上。
「別說話。」輕斥一聲,他的手從細頸開始緩緩下滑,修長的手指輕顫著挑開兩顆白色扣子,往那微敞的衣襟溜了進去。
「我不能不說……我……」她喘息著,極力躲著他那濕熱的吻,粉胸因急促的呼息而起伏著。
「莎莎,你知道嗎?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她一再躲開,他也一再準確地攫獲。
「葉……蒼禹……」大口喘著氣,她全身都蜷縮了起來。
「嗯……」他應和著,顫抖的手指一寸一寸撥落彼此的衣物,讓彼此一寸一寸的貼合。
窗外的吉野櫻綻放著迷人的雪白,一如她的體膚色澤。
在他的眼中,她和初綻的櫻花一樣的美麗,在她獻出自己純真的同時,他也獻出了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