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牟以琛把公寓讓給妻子孫絲嬡,自己則是搬到公司隔壁的大樓租屋居住。
罷下了班,他從後門步行離開公司,轉往隔壁棟大樓的後門,搭電梯上到頂樓他所租住宅的公寓。
「你人在哪里……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談,你現在立刻到我這里來。」拿著手機走進屋內,他語氣冷靜無波的迅速交代完畢,便掛了電話。
電話中孫絲嬡告訴他,她正要從公司過來找他,他知道孫絲嬡的公司距離這里不算遠,車程頂多二十分種,因此一接到她的來電,便要她直接過來,一點也沒考慮到外面正風雨交加,這時候要一個女孩子單獨出門其實挺危險的。
必上門,打開燈,將手機、車鑰匙及公事包放在玄關的鐵刀木矮櫃上,他拿起對講機交代一樓大廳的警衛,等一下孫絲嬡到達時讓她直接上樓,無須費事的換證件登記訪客。
幣回對講機,他伸手扯掉銀色條紋領帶拋向沙發椅背,接著是深藍色西裝外套。
斑大挺拔的身軀走進廚房,從冰箱拿出了一瓶進口礦泉水,打開瓶蓋,仰頭一喝就是半瓶。
剩下的半瓶放在桌上,他走回客廳坐在沙發,打開電視轉到體育台,看著足球賽轉播。
不過他的心思根本沒放在賽事上,而是在爺爺今天下午打電話來說的那番話。
爺爺丟給他一枚詭異的震撼彈——要他和孫絲嬡般回家同住。
老人家為何會這麼要求?
難道他讓孫絲嬡獨自搬進他公寓,掩人耳目的做法被識破了?關于他和孫絲嬡婚後根本沒住在一起的事,老人家听到什麼風聲了嗎?還是孫絲嬡不小心泄漏了口風?
看來爺爺一定是對他和孫絲嬡的婚姻關系產生懷疑了!
不行!在他還沒正式繼承亞新集團之前,他不能讓爺爺起疑,只要亞新財團總裁一職一天沒正式落到他身上,他就和多提心吊膽一天。
腦海思考著該如何應付爺爺提出的這個要求,假如爺爺繼續堅持的話,他勢必得屈服,並且花時間說服孫絲嬡,要求她跟著自己搬回去住。
只是當初私下簽訂的婚前協議里,並沒有包含這項要求,他不確定孫絲嬡肯不肯答應。
叮咚!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牟以琛的思緒,他低頭看看表,離她打電話來已經過了四十分鐘,也就是說她本該在二十分鐘內抵達,卻多花了一倍時間。
他冷著俊臉從黑色真皮沙發起身,走到門口將門往內拉開。
「我要你馬上過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冷冷的譴責驀地頓住,他深沉的眼眸驚訝地瞪著被淋成落湯雞,臉上、手臂和衣服還沾了泥土的孫絲嬡。
「外面風很強勁,我剛剛騎車過來的路上,車子被強風吹倒了,很抱歉,你的浴室可以借我洗個澡,順便借我一套衣服穿嗎?」她不該挑這種台風來襲的鬼天氣來見他,剛剛一從公司出門她就後悔了,因為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打雷閃電又下大雨,讓沒穿雨衣的她因為風強雨大而摔車。
摔那一跤讓她更加懊悔,一想到劇場的財務危機,她雖然狼狽不堪,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有潔癖的牟以琛眉頭幾乎打了結,瞪著一身髒污的孫絲嬡,他不想讓她進門讓雨水和泥土弄髒他干淨清爽的住處。
但為了商談要事,他卻不能將她趕走,因為這件事得盡快解決,爺爺限定他必須在這個周六搬回去。
「不行嗎?」她看著他打結的眉頭,泄氣的垮下粉肩,「那算了,我回家洗個澡換好衣服再過來好了。」
反正她的住處離他公司才隔幾條街而已,淋雨騎車回去大概十分鐘,等一下她可能搭計程車過來,確保自己不會再淋成落湯雞而被拒于門外。
孫絲嬡緩緩轉身,打算離去。
「你在這里別動。」等她回去洗澡再加上來回的車程,起碼要花上一小時的時間,他沒耐心等,只好讓步。
斑大的身向軀轉身走開,快速走進浴室里,拿來一條干淨的大浴巾丟給她。
「擦好後月兌掉鞋子再進浴室去。」
說完,他又走開,這回則是走進某個房間里。
她站在門口,拿著他給的雪白大浴巾,乖乖的從頭到腳把自己擦干,等她全身上下連腳丫都擦干淨後,正要進門時,他又從房里現身了,手上拿著一疊衣物和一支吹風機。
「真是感謝。」她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干爽衣物,接著快速閃進浴室里,迫不及待想將一身粘膩換掉。
「給你十分鐘時間打理自己。」在她關上浴室門前,他突然走過來冷冷說道。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覺得自己該清楚告訴她,別妄想佔據浴室太久。
「我知道啦。」她現在也沒心情泡澡好不好?撇撇粉唇,關上浴室門落鎖,確定浴室門不會被擅自打開後,她快速的月兌光衣服淋浴,把自己洗干淨。
但她顯然高興得太早,等她淋浴完吹干頭發,要換上干爽的衣物時,才發現自己連和內褲都濕透了,除了他借給她的黑色T恤和長褲,根本是一絲不掛。
「怎麼辦?」
眼看十分鐘快到了,她只得硬著頭皮套上T恤和長褲,幸好T恤不算太薄,她的胸部凸點不至太過明顯,但她還是得緊緊抓著褲頭,要不然長褲會往下掉,要是真的掉下來,那才真是丑大了。
窘紅著臉蛋,她打開浴室門,探出一顆頭,「那個……牟以琛先生,我洗好了。」
站在窗前的牟以琛,回頭看向浴室門口,冷冷看著她剛洗完澡那粉撲撲的紅潤臉蛋。
看著她這模樣,讓他忽然想起新婚之夜——當時他曾經瞄到她一絲不掛的嬌女敕胴體,隔天早上她剛睡醒的嬌憨素淨模樣也再度跑進他的腦海,她是那麼的純真卻又揉和著一絲性感,就跟現在一樣,詭異的讓他下月復微微一緊。
下一秒,他狠狠皺起眉頭,不懂自己為何會想起那一幕?而自己又為何在看見她出浴的模樣時,竟然移不開目光?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感覺?!
連續兩次了,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其實正被她吸引。
「洗好了還躲在里面做什麼?」甩掉腦海的畫面和心頭浮上的想望,他很討厭這種模不著頭緒的感覺,說話的語氣因此變得更冷硬。
「我……」她有哪里惹到他了嗎?
孫絲嬡不安的吞了一下口水,被他陰森的神情和氣惱語氣給嚇了一跳,除了害怕外,還滿心滿眼的困惑。
「有什麼話別浪費時間,快、點、說。」他不是已經努力甩開被她勾起的渴望了嗎?但為何還是為她此時的模樣悸動著?
懊死的!他該移開目光的,他該像上次一樣,別在意她的模樣有多嬌女敕,但這次他卻不曉得自己中了哪門子邪,竟然沒打算移開目光,視線依舊停留在她粉潤清麗的臉蛋上,因她迷人的模樣而心跳失速。
「可不可以借我腰帶或領帶綁住褲頭?沒有綁住褲頭,我的褲子會……往下掉。」她趕緊說道,說完後猛然想起自己上次全身被他看見的畫面,尷尬的吐吐小粉舌。
她吐舌的嬌俏誘人模樣,讓他渾身一僵,月復部驀然地一團熱,眉頭更加揪緊。
為避免被她瞧見身體的反應,牟以琛別速轉身,大步再度走進房間內,邊走邊咬牙低斥自己——
懊死的!他是太久沒女人了嗎?怎麼會對這生女敕的小妮子一再起反應?
走進更衣間內,他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下月復的小小騷動後,猛地拉開抽屜,從放置領帶的置物格子里隨手取出一條領帶再走出去。
筆直走到她面前,他把領帶丟給她。「快點系上。」
「好啦。」干麼那麼凶?她拿著領帶縮回門後,在心里在犯嘀咕,轉頭對著門板扮鬼臉。「我好了。」
把褲頭綁好之手,她彎將過長的褲管卷一卷,再把過低的領口往上拉,確認不會曝光後,嬌小的身影這才打開浴室門走出來。
牟以琛聞聲回頭,當他深沉的目光看著那穿著他寬大衣物的嬌弱身影,望著她胸前難以掩飾的兩個小凸點,以及那雙在寬褲管下的粉女敕小腳丫時,眸子瞬間眯起,迸射出火花。
懊死的!他剛剛才克制下來的,瞬間又襲來,下月復部一陣緊縮。
為什麼每次遇到她,他的反應都這麼敏感?他又不是那些沒經驗的毛頭小子,怎麼老對這個小妮子的產生?
真是傷腦筋。
「坐。」他以眼神示意她先坐下來再說。
孫絲嬡乖乖按照指示坐在沙發上,不敢抬頭看向站在沙發右邊半弧形吧櫃台旁的俊拔身影,而是望著左邊那一整面的落地窗。
棒音的氣密窗完全將外頭的風雨聲給阻隔掉,但豆大的雨珠一波波不斷地斜打在玻璃上,看起來驚心動魄,讓人一點都不敢小覷外頭的風勢和雨勢。
這一回氣象報告好像有點凸槌了,外面的天氣根本不像只有輕度台風的程度,而且天色越晚,外面的風雨也越來越強,讓孫絲嬡不禁擔心等一下該怎麼回家?
但現在好像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她該擔心的是牟以琛的臉色為什麼會那麼難看?
她都還沒開口跟他借錢,他的臉色就這麼難看了,那她要是斗膽開口,不就被他可怕的目光給殺死?
思及此,孫絲嬡吞了吞口水,縮著身子,突然間退縮了。「牟以琛,我想我……」她不安地扭著手,很泄氣的想告辭回家,打消跟著他借錢的念頭,免得小命不保。
「我爺爺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婚後沒有住在一起,所以要求我們搬回莊園住。」他打斷她想說的話,冷冷告知。
「啥?」她猛地站起來,驚愕的轉頭看向他,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沒听清楚嗎?你耳朵有問題是不是?」他咬牙,除了氣自己還得再講一次外,一方面還得努力克制莫名被她挑起的。「周六我們得搬回莊園住,這次听清楚沒?」
「我不可能跟你搬回去,我們早就協議好各過各的生活……」她耳朵很好,听得一清二楚好不好?
「那是當初的協議,現在改變了。」他也想自由自在,不想被這虛假的婚姻絆住,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不太可能了。「因為跟當初的協議不同,所以我會補償你,你有什麼條件直接開出來,但我不接受你拒絕搬回去住的答案。」
他犀利的目光盯著她的眼不放,盡量不去看裹在寬大衣物下那引人遐想的嬌小身子。
「我……我……」她不能拒絕,但可以有交換條件?這讓原本想斷然拒絕的孫絲嬡將「不」這個字給吞了回去。
必歸現實面,她有求于他,如果搬莊園住,可以換來讓劇場順利運作的資金,讓導師場得以繼續經營下去,其實也不壞。
「不論我提什麼條件都可以嗎?」圓滾滾的清澈眸子覷著他。
「對。」那雙無辜的眼眸讓他的心髒狠狠跳了幾下。
怎麼連盯著她的眼楮都有反應?就連看著她的唇時,他甚至會很想吻她!?!他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
「那……好吧!」她果決的決定向現實低頭。「我的劇場需要錢周轉,如果你答應長期資助的話,我願意搬回去莊園住。」
反正只是搬回去住,並不是要跟他發生親密關系,沒啥好擔心的。
「好,就這麼說定。」他一點也不在意要花多少錢,只要能說服她搬回去莊園住,讓爺爺不再懷疑他們的婚姻,心甘情願讓他繼承亞新集團,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星期六早上八點我會去接你。」
「你不問我需要多少錢嗎?」雖然他錢多到花不完,她覺得還是得給一個數目,免得到時候他覺得自己獅子大開口。
「一個小小劇場能花多少錢?不管多少我都可以資助,你不用擔心我會食言。」他答應的事從不會反悔。「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語氣帶著她不知情的壓抑,今晚莫名容易躁動的身體,需要冷靜,讓她離開是最好的冷靜辦法。
「好,那我……」
頒隆隆∼∼
一道閃電後緊接著強大的雷聲劃破天際,室內燈光閃爍兩下之後,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這讓剛從沙發起身的孫絲嬡嚇得僵在原地,她臉色發白的扭頭看向窗外。
風雨好像更強了,連電力也被切斷,室內都不平靜了,室外豈不是更可怕危險?這個她要怎麼回去?
接著,又是一道閃電,閃電的光亮剛好讓轉回頭的孫絲嬡,看到牟以琛正努力隱忍渴望而變得森冷壓抑的臉色。
他的臉色就跟外面的天氣一樣可怕。
「我回去了!」她嚇得決定模黑速速走人。
牟以琛發覺她想離開的的意圖,再也無法壓抑內心莫名的強烈想望,迅速朝她走去。
孫絲嬡才走沒幾步路,嬌軟身子就意外撞到迅速靠過來的肉牆。
「啊∼∼」
靶覺到柔軟嬌女敕的她撞進自己的懷里,身體又是莫名一陣躁動,而這次的反應一點也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他竟然壓抑不了渴望地捧起她的臉蛋,低頭吻上她那兩片柔軟的唇。
四片唇瓣貼合的剎那,她張大美目瞪著他,她的尖叫聲被吞沒。
兩人的唇糾纏著,一片漆黑的室內,曖昧的氣氛在詭異的蔓延中——
當吻結束,她從他寬闊的胸前抬起艷紅的臉蛋。「你……為什麼吻我?」個性率真的孫絲嬡,憋不住疑惑,完全不經大腦思索就問出口。「你怕打雷嗎?你是不是被雷聲給嚇壞了?」
所以才會讓冷靜嚴肅的他突然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還吻得那麼投入熱烈,把她的唇都給吻腫了,到現在她的唇上還殘留著被他熱吻過的氣息和余韻,她的心髒還怦怦狂跳著。
「我怕打雷?」牟以琛一臉吃驚。「我看起來像膽小表嗎?」
他低頭望著她那雙困惑的眼楮,看著她燙紅的嬌顏和他剛剛才嘗過滋味的水潤紅唇,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充滿玩味的笑意。
她真的很有趣!竟然認為他剛剛吻她的舉動是因為怕打雷?從來不笑的牟以琛著實被她給逗笑了。
「你看起來不像膽小表,比較像做壞事得逞的登徒子。」他笑起來很好看,但他眼里閃過的那絲戲謔,讓她氣呼呼地毀謗他。「別忘了我們做的約定,我們結婚只是各取所需,彼此不能越界的!」
她的食指在他面前晃動兩下,提醒他兩人婚前在律師和她爸爸的見證下,所做的約定條款。
「那是在對彼此沒興趣的情況下所做的約定,假如我們對彼此有了好感,約定條款是不適用的。」她激起了他內心的渴望,剛剛那個沖動的吻就是證明,證明他被她挑起了興趣。「我強烈的感覺到,你並不排斥我的吻,我可以大膽假設你對我也有好感嗎?」
他這個人雖然高度冷靜,但一旦對某個人事物產生了興趣,絕對不會客氣。
對她,就是這樣的的感覺!
斑度的敏銳也是他的長處,他感覺得出來,她喜歡剛剛那個吻。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情況好像有點混亂了!前一分鐘她還以為他是因為怕雷聲才做出唐突的舉動,但下一分鐘他卻說出如此驚人的話來?「你、是開玩笑的吧?呵呵,你真幽默!」
她被嚇壞了,困窘又慌亂,心跳失速中,腳步悄悄往後退兩步,跟氣勢強悍的他拉開距離。
他說對了,她確實不討厭剛剛那個吻,他的陽剛氣息蠱惑著她,她甚至也喜歡他的擁抱。
但,這是真的嗎?他對她有好感?!
這樣一個冷硬嚴肅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對她露出微笑,就連那雙看著她的深邃眸子也變得如此炙熱?
「我對你產生興趣,你會害怕?」他像獵豹一樣迅速走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繼續往後退。
「害怕?開玩笑!你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干麼怕呀?」她只是一時驚慌失措,還不到怕的程度。
「那為什麼一直往後退,想躲開我?」炙熱黑眸緊盯著她慌亂無措的美目,想從里頭讀出一絲端倪。「你有交往中的男友?所以我說我對你產生興趣,讓你感到困擾?讓你害怕得想要退開?」
這個可能性讓他皺起眉頭,胸口竟因此漫起一絲妒意。
「我知道你頭腦很靈光,但請你別瞎猜好不好?我並沒有男朋友。」如果有男友的話,她怎麼可能答應嫁給他?
「瞎猜總比蒙對了好。」皺的眉頭瞬間松開來。「既然你身邊沒有男友,而我也沒有交往對象,彼此何不試試看?」
雖然是他自己先打破了兩人的婚前約定,但他並不後悔,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她,既然想得到,那就該極力去爭取,這是他做事的原則。
「你——是認真的嗎?」她很意外,真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他堅定地說,隨即將她拉進懷里,低頭再度吻上她的唇。
他用更熱烈的吻來證實他對她的好感和渴望。
而她輕易的被他的吻給迷惑了心,在他霸道的掠奪下,她管不住自己的心,臣服在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