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籠罩,漆黑的夜空中,點點星子璀璨閃爍著。
今晚,位于半山腰的牟家莊園舉辦的溫馨婚宴,只有宴請親友參加,當婚宴結束,一樓大廳的僕佣們立刻忙著收拾晚宴殘局,個個訓練有素、動作輕巧的把大廳恢復原狀,一切從熱鬧歸于寧靜。
至于孫少爺牟以琛巴新任的牟家孫少夫人孫絲嬡,則已經回房休息。
整棟宅邸的二樓,原本是孫少爺的房間和一間客房及一間書房,但因為孫少爺結婚的關系,已在日前請名設計師將原本孫少爺的臥房和緊鄰的客房打通,重新裝潢為寬敞華麗的主臥房,臥房里規劃了男女主人的寬敞更衣間,還在落地窗邊規劃出一處起居室,擺上進口的名家沙發躺椅,十分漂亮。
夜,越來越深了,今晚是兩人甜蜜的新婚之夜,因此沒人敢上樓打擾。
但此刻,臥房里的牟以琛卻冷著一張俊顏,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的黑色西裝依舊筆挺,沒有一絲摺佰,但他的臉上真的一點也沒有當新郎的喜氣,全身上下散發出冷冽氣息。
牟以琛的冷不針對任何人,他本人的性情就是如此,冷靜、冷酷、冷漠,但今晚俊臉上多了一絲怒氣。
他的怒氣來自于那個霸佔著浴室的新娘,他的新婚妻子——孫絲嬡。
自從回房以後,她就一直在浴室里,用她的破鑼嗓子唱歌,她以可怕的歌聲荼毒他的耳朵也就算了,但她佔據浴室整整一個小時,讓他快要失去耐性,寬額上青筋暴露。
站在落地窗前,沐浴在月光下的修長身影,在下一秒忽然轉身,冷凝著俊顏,朝浴室走過去。
浴室里,孫絲嬡正泡在按摩浴白里,享受細致泡沫和水流洗禮,又換了一首歌。
她沾滿泡沫的香肩露在水面外,一條美腿抬出水面做出撩人的姿勢,開心的咧!
但牟以琛突然現身在浴室門口,一雙毫無溫度的冷眸看著浴白里正擺著撩人姿態的妻子,孫絲嬡。
「啊!你你你……」孫絲嬡萬分驚愕地瞪著新婚丈夫,下一秒便火速的把露在外面的白皙美腿藏回去,香肩一縮,整個人只剩下一張貼著面膜的臉露在他能看得見的範圍里。「你、你在這里做什麼?」
等到安全了,她才敢大聲問。
「這是新房,我當然能在這里。」他有被她貼著面膜的臉嚇了一跳,但馬上冷靜下來,他咬牙切齒的說著,因為一直隱忍的生理需求讓他失去耐性。「你到底還要耗在浴室多久?如果你不介意我在這里上廁所的話,你盡避泡在浴白里沒關系。」
「我介意!」她慌張大叫,一時間忘了自己一絲不掛,慌亂的從浴白站起來。「啊∼∼別看!」
站起來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曝了光,臉紅尖叫的轉過身,快速撈來掛在一旁的粉色浴袍,慌慌張張的裹住粉女敕嬌軀。
「哼。」他已經看到了!「還不出去?難道你真的想看?」
她的胴體並不豐滿,但嬌女敕縴細,是有點誘人……不!他現在沒空理會這個,而且他現在也沒那方面的興致,他只想快點解放,讓快脹破的膀胱別再受折磨。
整層二樓因為打通成主臥房的關系,浴室只有一間,這個時間該是夫妻倆的甜蜜新婚夜,他若在這時候離開房間到樓下找洗手間,會顯得很詭異,即使爺爺可能已經回房了,但他卻不想露出任何破綻,因此只好在房里等。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簡直折磨死他了。
「我、我馬上出去……啊!」她臉蛋更加燒紅,粉色身影火速的往外沖,還因為太慌張,粉肩撞到了門框,哀叫一聲。
蠢!冒失鬼一個!
牟以琛將浴室門關上,大步走往洗手間,解放完後,他一點也不客氣的佔據浴室,月兌掉身上穿了一整天的西裝,往洗衣籃一拋,完美健碩的身軀走進淋浴間里,打開蓮蓬頭,讓溫暖的水流洗去他一身的疲憊。
十五分鐘後,他已將濕發吹乾,穿著一件黑色睡袍走出浴室,一坐在新床上。
他的新娘孫絲嬡已經穿著凱蒂貓圖案的寬大T恤坐在床邊,臉上還貼著可笑的面膜,一雙圓滾滾的清澈眸子瞪著他看。
「有事?」他挑高一雙眉,神情依舊冷得很。
「你為什麼坐這里?你要睡床上?」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睡在一起很奇怪,而且婚前訂定的那張協議書上也清楚的寫明,兩人不會有肌膚之親,所以她一直以為今晚他會睡沙發或地板才對。
「你認為那張沙發容納得了我嗎?我睡在床上天經地義。」他自認自制力強。
「什麼?那我們今晚得睡在一起?!不行!我絕對不答應!這跟我們說的有出入,我們結婚只是權宜之計,是有名無實的婚姻,怎麼可以同床?」她抓起被子遮住自己,一副害怕被霸王硬上弓的模樣。
「約定照舊,不會有任何改變。」他冷冷瞟她一眼,兀自掀被躺上床。「還有,我對女人的身材很挑剔的,你的害怕可以省省。」
他一點都不想讓這樁婚姻復雜化,因此冷冷說完話後,他就轉身背對著她,閉上眼楮睡覺。
孫絲嬡松一口氣之余,嬌顏閃過一陣青白。
這可惡的男人竟然批評她的身材?!
懊死的!要不是為了解救父親的財務危機,以及讓快要倒閉的劇團繼續經營下去,她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婚姻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斑!沒關系,反正這個婚姻不會太長久,頂多一年,她就可以自由了。
說實話,這樁婚姻對她其實沒有多大壞處,他們協議在這一年的婚姻關系期間,各自生活互不干涉,除了她得定期回來牟宅探望爺爺代盡孝道之外,其他幾乎沒什麼要求。
一想到一年後她就可以展開自由的新人生,她忘了前一分鐘被批評身材的鳥氣,粉唇淺淺彎起,心情沒那麼糟了。
至于同床的危機,因為身旁牟以琛已經傳來平穩的呼息聲而宣告解除。
看來他跟她一樣,對這樁婚姻一點期望也沒有,他們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好處而結這個婚。
這樣很好!彼此沒負擔,以後還能好聚好散,既然兩人都有共識,那麼就算現在兩人躺在一張床上也不會有事。
傍自己做足心理建設後,孫絲嬡看看時間,伸手撕去臉上的面膜,這才躺到床上,小心的不踫到他,背對著他閉上眼楮。
她以為自己得花一點時間才能睡著,畢竟今晚身邊睡著一個男人,但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婚禮和婚宴累壞她了,身子一躺在舒適的大床上,頭一沾上枕,打了個輕輕的呵欠,她很快便睡沈了。
整晚睡得很香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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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孫絲嬡舒服的翻了一個身,滑女敕的臉蛋舒服的往身邊的溫暖熱源靠過去,熟睡中的她,小手模啊模的模進了他的睡袍,修勻的大腿蹭啊蹭的,跨過他的身軀。
「孫、絲、嬡!」突然遭到侵襲的牟以琛驀地驚醒,一雙黑眸愕然地瞪著窩在他懷里,手貼在他的下月復部,美腿跨在他身上的孫絲嬡。
此刻兩人交纏的姿態非常曖昧,而她不規矩的手很接近他的重要部位,害得他瞬間發生驚人變化,讓他感覺一陣狼狽。
「……有!」閉著眼甜甜一笑,睡得迷迷糊糊的孫絲嬡張口應答,小手又往前模了模,她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沒發覺自己正大膽侵犯著男人,而那男人正因此而額冒冷汗。
「該死的孫絲嬡!快給我把手拿開,然後滾到一邊去!」他咬牙低斥,極力隱忍著莫名被挑起的勃發。
彪沌的腦袋隱約接收到聲音,但沒意識到是誰在跟她說話,半夢半醒狀態的孫絲嬡懶洋洋地收回手,舉起粉臂伸個懶腰,打了個呵欠,緩緩張開愛困的眼楮,卻意外對上一張陰厲臉龐。
「咿∼∼牟、牟……牟以琛,你怎會睡在我床上?」倏地驚醒,她火速坐了起來,顧不得睡袍一邊的領口往下滑到手臂下,露出了粉肩,另一手手指顫抖地指著躺在床上的牟以琛。
下一秒她更驚愕的看見他睡袍下有個奇怪的突起,發怔的瞪著那個地方幾秒鐘後恍然大悟,她當場嚇得尖叫大罵。
「啊∼∼你!」
「你——」牟以琛咬牙迅速起身,幸好有睡袍遮住,隱私部位沒暴露出來,要不然豈不更尷尬丟人?
他臉色鐵青地瞪著一臉無辜還發出尖叫聲的孫絲嬡,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被她剛睡醒頭發亂翹臉蛋粉撲撲的嬌憨模樣,以及在睡袍外的粉肩給吸引去,他的目光無法自制地定格在她的身上。
這感覺很奇妙,在昨晚之前他還對她沒有感覺……也不是說完全沒感覺,至少他昨晚曾對她嬌女敕的胴體起了幾秒鐘的遐想,不過後來因為尿急而甩開,沒空理會心里那異樣的感覺,但沒想到經過一晚,自己卻又再度被她吸引了。
是因為她剛睡醒的模樣有點性感吧?她脂粉未施的素淨臉龐泛著自然的光澤,跟他以前所來往的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不同,那些女的一卸完妝就有著令人傻眼的黑眼圈和黯沈的肌膚,前後天差地別,令人倒足胃口。
所以他才會被清麗的她吸引,腦海又浮現昨晚他所看見的那副粉女敕嬌軀,她的臉蛋和嬌軀著實迷人。
「快滾啦你!」他恍神時,她趕緊先發制人,臉紅的抓來枕頭朝他用力拋出去。
臉被狠狠打了一下,牟以琛臉色更加難看,而勃發的身體更是痛得不舒服,他氣得直想撲上去掐死這個蠢女人,但礙于男人不該對弱女子出手的教養,更不想讓外頭的人發覺臥房內的爭執讓爺爺起疑,他只得咬牙忍了下來。
斑!他下床大步朝浴室走去,甩上浴室門,月兌下睡袍往牆上衣架一掛,赤果的陽剛健軀踏進淋浴間里,伸手打開冷水將一身的火徹底澆滅。
十分鐘後,他穿上睡袍打開門,高大的身軀現身浴室門口,眼神陰厲地瞪向坐在床邊朝他這邊看過來的孫絲嬡。
「欸∼∼我剛剛忘了昨晚我們兩個睡在一起的事,才會慌張的把你趕下床去……」臉頰微微燙紅的孫絲嬡,歉然地抓抓亂翹一通的俏麗短發。「可是要不是你一早就「性」致勃勃嚇壞我了,我也不會把昨天的事給忘了,一早就把你當教訓。」
前一秒好像要跟他道歉,下一秒卻變成指責他。
這讓牟以琛罷緩下來的臉色又臭起來。
「如果不是某個睡夢中在我身上亂模一通,大腿還靠過來亂蹭,我會被搞得「性」致勃勃?」他不屑的低啐道。
「我、我亂模你?」彷佛听到天方夜譚一樣驚奇的尖叫,一雙美目睜大,臉蛋瞬間被一片火紅淹沒,連耳根子和細頸都紅通通一片。「這、這怎麼可能?」
「剛剛你的手明明都快踫到我的重要部位了,但如果你不肯承認的話,我也沒話說。」
「啊∼∼我要去洗手!」她舉起顫抖的雙手,看了一眼後火速沖下床,沖進浴室里。
門關上的同時,立即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怎麼?怕她那雙玉手中毒嗎?
牟以琛包加不爽了,他的身體干淨得很,卻被當成細菌看待,全天下也只有孫絲嬡這天兵女人會如此輕蔑的看待他。
不過……回想起昨晚到今天早上發生的片段,說實在的,這天兵女還真有趣!
蚌性深沉嚴肅的牟以琛,頭一回遇到這樣單純的女人,從昨晚開始,她的一些言行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事後想想卻又感到好笑得令人想噴飯。
在她躲在浴室里梳洗的時候,牟以琛忍不住低聲的笑了起來。
看來,這個婚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無趣哪!
牟以琛噙著笑走進更衣室里換裝,當他穿好西裝走出來時,孫絲嬡也正巧踏出浴室。
「雙手做好消毒了嗎?」他收起笑容,目光刻意冷淡的朝她看過去,卻在看見她梳洗後那張令人眼楮為之一亮的清新粉顏時,忍不住眼神柔和了一些。
「要你管!」她尷尬的轉開臉蛋,困窘的鼓著腮幫子不想搭理他,氣呼呼的踩著重步走進更衣室內。
如此孩子氣的行為看在牟以琛的眼里,卻是可愛得很。
他又低聲的笑了。搖搖頭,他打開房門走出去,卻跟正好要敲門的老管家踫個正著。
「孫少爺……早。」老管家訝異的看著孫少爺臉上掛著笑容,看來新婚的孫少爺心情很好,而孫少爺心情這麼好絕對跟剛嫁進門的孫少女乃女乃有關,兩人的關系不太像老爺私下猜測的,這個婚姻只是個煙幕彈。
「有什麼事?」他立即斂去笑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坦露情緒的他又恢復嚴肅的臉色。
「是的。」老管家恭敬地說︰「早餐準備好了,老爺在餐廳里等著兩位一起享用早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和絲嬡待會兒會一起下樓。」他說道。
老管家立即下樓去。十分鐘後,他牽著孫絲嬡的手,狀似親密的下樓跟爺爺一起吃早餐。
孫絲嬡跟他相處時雖然行為有點天兵可愛,但真正要上場作戲時,卻表現得很完美,跟他超像恩愛夫妻,這大概跟她熱愛演戲有關系吧!
她真的是天生的演員,在外人面前表現得相當得體,這讓牟以琛對她又有一點另眼相待,感覺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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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期的財經雜志封面,就是投資眼光以快狠準著稱的經商高手,亞新集團副總裁牟以琛。
寬闊飽滿的額頭,狹長的深邃雙眸,直挺的鼻梁搭上薄削性格的方唇,高結實的身材,修剪俐落的短發,鐵灰色合身的名家手工西裝,雙手抱胸充滿自信的他,面對鏡頭不改一貫的冷靜神情。
但他的冷靜里卻又藏著一絲強悍,看上去渾身上下充滿了蓄勢待發的氣勢,尤其是那雙深不可測的黑色眸子,讓人看了無不膽戰心驚。
這張照片拍得很完美。
將牟以琛帥氣冷酷的性格作風全都拍了出來,這一期的專訪也做得很棒,牟以琛侃侃而談全球最新的經濟走向。
因為千載難逢的拿到牟以琛的專訪,這一期的財經雜志比以往的銷售量高出四成左右,成績可說是相當漂亮。
顯然亞新集團的繼承人牟以琛,不管是個人魅力還是經營理念,都席卷了台灣讀者的目光。
而他的經商手段也一樣亮眼,以副總裁身分執掌亞新集團才短短三年,他已經將亞新集團的經商觸角伸向國際,成功轉型為國際財團。
「那個……絲嬡,你要不要考慮看看,去跟你那厲害得不得了、有錢到花不完的老公求援?」
身兼愛麗絲劇團總監秘書、舞台助理、行銷跟打雜小妹的花筱蔓,放下手中的財經雜志,終于鼓起勇氣,向劇場老板兼演員跟舞台服裝管理的孫絲嬡提出建議。
「……才不要!」正窩在沙發上,一副有氣無力樣子的孫絲嬡,晃了晃腦袋,用虛弱的氣音拒絕花筱蔓的爛提議。「我跟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夫妻,我們不相愛,我們只是為了各取所需而湊在一起的兩個人,自從結婚隔天就分道揚鑣了。」
「這我知道啊!」身為孫絲嬡的麻吉好友,花筱蔓是除了孫家人和牟以琛之外,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外人。
「知道了還講這個爛提議。」
「沒辦法,誰叫你已經走到窮途末路,如果再籌不出資金的話,我們劇場的辦公室和練習教室都會被房東收回去,我們下一次的公演就會告吹,然後我們除了賠上門票損失之外,還得賠上愛麗絲劇場的信譽。」
總而言之,沒在月底前借到錢解決問題,好不容易辛苦撐了三年,總算做出一點點成績的愛麗絲劇場,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報筱蔓的話讓孫絲嬡倒抽一口涼氣。
「事情應該……不會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吧?」原本懶洋洋的她立刻坐正,目光觸及放在桌上的財經雜志,瞪著封面上那個意氣風發、跟她現在處境完全迥異的強勢男人。
「就會。」花筱蔓為了逼她面對現實,只得毫不留情的潑冷水。「其實偶爾低聲下氣也沒關系啦,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有個有錢老公,我一定去跟他伸手,就當拿點零用錢花花嘛。」
「我怎麼可能跟他伸手要錢?我們根本連朋友都不是,我們彼此很陌生……陌生的程度只比路人還好一咪咪而已。」她跟牟以琛的交集只在新婚那一天,隔天就各分東西了。
「說是陌生人也太夸張了,他那麼忙,結婚後都是你在幫他盡孝道,每個禮拜挪出時間回去探視那個嚴肅又難搞的牟老爺爺,光這一點,沒功勞也有苦勞好不好?就算真的是陌生人又怎樣?他本來就該付出一點代價給辛苦的你。」花筱蔓極力說服她去跟老公領些酬勞,因為這真的是最後一條路了。
「二十萬對他來講是九牛一毛,可能他銀行戶頭里的零頭都不只二十萬,你干麼跟他客氣?」
「你這麼說也是沒錯啦,但這是當初我答應他的條件,我本來就該這麼做,現在卻要跟他邀功拿錢,我總覺得不太好。」
遍後這三個月來,她搬進他的公寓以掩人耳目,至于他則搬到公司住,這段期間也都過得相安無事,除了他的親信外,外人沒發覺他們沒住在一起,而她也有按照承諾,每星期抽出半天的時間回牟家莊園探視牟老爺爺,以避免牟老爺爺對他們的婚姻產生質疑。
每次都是她自己回去探視,牟老爺爺問起牟以琛,她都得找理由搪塞過去。剛開始牟老爺爺總是擺臉色給她看,不太搭理她,但她不以為意,再接再厲的跟牟老爺爺搏感情,一點也不覺得無聊的陪老人家下棋,偶爾還會親自下廚,煮一些家常菜給爺爺吃。
經過三個月的相處,她已經跟牟老爺爺處得不錯了。
她把牟老爺爺當成自己的爺爺孝順,做到了自己跟牟以琛的約定,但這全是為了挽救老爸的財務危機。
這個婚姻不僅讓老爸那間賠錢的企業能夠以合理的價格讓亞新財團收購,將孫家破產的危機和欠政府的稅都一並解決了,老爸和老媽老年不用再為債務煩惱,現在毫無壓力的享受著清幽的退休生活,而他也給了她繼續經營劇場、當個舞台劇演員的自由。
說起來,這樁婚姻的交換條件,她算是佔了便宜,唯一的損失是未來將會有一次婚姻紀錄,如此而已,所以她不該再貪心的想從他那邊拿取錢財。
「所以說,你是打算讓劇場倒嘍?」好吧,如果真的沒辦法,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如果你舍得的話,我也沒話說。」花筱蔓泄氣的盤腿坐在地上。
算了,她也不想再花腦筋想辦法了,這陣子為了籌錢,她想辦法想得頭發都快白了,卻還是想不到別的辦法。
「我當然舍不得劇場倒閉!就算我去借錢,也要借來撐下去。」借錢?腦海靈光一閃,讓孫絲嬡露出了笑容。「嘿嘿∼∼我有好辦法啦。」
她不想開口跟牟以琛拿錢,但她可以跟他借錢啊!
拿起桌上的雜志,她對著老公牟以琛綻放大大的笑靨。
「你瘋了嗎?對著照片傻笑干麼?」花筱蔓一點都不看好孫絲嬡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喂,雜志還我,這本雜志是跟樓上公司的小妹借來看的,沒還人家的話要賠錢的。」
劇場已經三個月沒發薪了,她現在兩袖清風苦哈哈,是除了窮老板孫絲嬡外,第二個窮光蛋。
「本人我都不想看了,我還拿你的雜志看干麼?」她把雜志往桌上一丟,轉身快步跑到凌亂的辦公桌前,抓起放在桌上的背包和機車鑰匙,嬌小身影俐落的左閃右躲,閃過辦公室里堆積如山的雜物和服裝道具,往門口移動。「我去籌錢了,等我好消息,掰!」
曼妙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後。
「希望……會是好消息。」
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接著是一陣雷聲。
怕打雷的花筱蔓身子瑟縮了一下,已經夠憂郁的臉蛋瞬間一垮,想起氣象預報說,今晚輕度台風會掃過北部。
連天公都不作美,孫絲嬡這一趟出門,大概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吧?
看來愛麗絲劇場前途渺茫啊∼∼
報筱蔓粉肩一垮,苦著臉迅速收拾好桌面,她得趁下大雨之前趕快回家,這種鬼天氣最好躲回家里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