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參加競演後,盈光抱著必贏的決心加緊練習。
敖天仙理所當然佔據教坊的練習間,盈光只好向水雁樓爭取宴會廳閑置時讓她練習,他也答應了。
于是,盈光召來胡師傅陪她練習,卻始終無法定下心。她深知自己得失心太重,不像以前只是純粹喜歡舞蹈。
這晚胡師傅走後,她仍留下來練習,卻不慎從布幔上跌落。
「可惡!」盈光綁好護住腳踝的布條,抓起布幔想再躍上,身後卻傳來低沉的聲音。
「沒了我的小yin兒還真孤枕難眠,原來她寧願被吊在空中,也不願回到舒服的床鋪……」
「爺兒?!」回頭瞧見水雁樓倚著門扉,微笑地望著她,盈光心頭一喜,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入他懷里,「盈兒好想您!也好想和您一起窩在暖被里溫存……」
「那怎麼還不回房?是不是對爺兒膩了,寧願練舞?」水雁樓關上身後的門,將她摟得更緊。
此刻,盈光為了增加身子的輕盈,只穿上緊身舞衣,畢露的曲線在自個兒懷里磨蹭,如往常那樣很快撩起他的**。
她有傳話說會晚點回房,要他先睡,但他卻輾轉反側,竟覺那張床大得冷清,只好過來找她。
「才沒有!」盈光貪戀地汲取水雁嘍身上的味道,更將身子莊他懷里鑽,一人家只想贏得競演,這樣就能繼續留在爺兒身邊……」
她好喜歡他身上的味兒,有夜風的味道,冰涼卻溫暖……
「要不要爺兒幫你?」其實水雁樓已經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早已看出她的問題所在。
「怎麼幫?」盈光從他懷里探出頭,一臉不解。
水雁樓神秘一笑,接著推開她,以熾熱的目光看著她,語帶魅惑地命令著︰「月兌光你的衣服!」
「啊?」盈光以為自己听錯。
「我說月兌光,一絲不掛。」水雁樓再次命令著,「像那天一樣,邊跳邊月兌……」
「可是……在這兒?」她望著寬敞的宴客廳,雖然門窗都緊閉,但可能隨時有人進來……
「如果想贏得競演,就照我的話做。」水雁樓雙手抱在胸前,像個嚴格的師父。
感覺他正以目光剝光她的身子,**她的身子,佔有她……盈光身子因為興奮而開始輕顫,真的照他所說月兌去緊身白衣。
只是,這顫抖的手怎麼也不靈活……
並非第一次赤luoluo地站在他眼前,她竟感到無比害羞,不知所措地望著他,雪白的肌膚泛著紅光。
以為水雁樓會像往常那樣迫不及待地抱著她,想在這兒與她溫存,他卻依舊動也不動,一臉的嚴肅。「現在開始你的舞步。」
盈光瞪大眼眸,羞赧地並攏雙腿。「這樣……怎麼跳舞?」光著身子跳舞,這樣的姿勢……好難堪!
……
三天後,競演登場。
其實消息已傳遍京城上流社會,人人爭相成為競演的座上賓以及評審,親眼目睹這空前絕後的舞藝競賽,因此,與水雁樓相識的富豪貴冑莫不表明參與的興趣,甚至願意出十萬兩取得競演的評審席次。
水雁樓一直沒有選定評審名單,以防敖天仙事先套交情。直到演出前半個時辰,受邀的貴客才知道自己已經入選,隨即整裝趕赴這場壁絕天下的競演。
名單之中當然少不了馬凱、常在喜、白雲天這三個關鍵人物。
「呵呵!沒想到雁樓還真有本事,這招厲害!」常在喜對白雲天笑得無奈。
「是呀,真有他的!」他們兩人刻意對敖天仙散播不利于她的消息,本以為她已將『天水莊』鬧得雞犬不寧,誰知道她竟答應參加這場競演?害他們不得不佩服好友這一石二鳥之計耍得高明。
「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呀?」馬凱對著門口引頸期盼,不時回頭望著笑得奸詐的兩人。
「馬大哥,這兩位姑娘的舞您都見識過,平心而論,您認為誰略勝一籌?」
想起那兩位天仙般的姑娘,馬凱隨即露出一臉痴迷。「若論姿色和舞技,還有舞曲的吸引入,當然是盈光姑娘;可惜那身段少了點成熟女人的風情和韻味……不過,經過雁樓這陣子的教,大概有所不同吧?嘿嘿!」
馬凱笑得曖昧,兩人也跟著大笑,認為馬凱心思粗中帶細,說得還挺中肯的。
敖天仙首先出場,以『飛仙胡旋舞』引來一陣熱切的掌聲,因為評審大多都見識過敖天仙的舞姿,也是她最忠實的擁護者。
敖天仙以為自己贏定了,信心滿滿地舞完整曲,絲毫沒有差錯,宴客廳當場爆出如雷掌聲。
在橫梁上待命的盈光,則感覺自己的心髒就要跳出口中。
方才她也瞧見敖天仙的舞,還是如十年前那般令她震撼……此時,她竟有些怯場了。
她慌亂地往下搜尋熟悉的身影,恰好對上水雁樓抬頭凝望著她,兩人四目相接,他竟刻意伸出舌尖舌忝舐著薄唇。
盈光霎時羞紅了臉,她當然知道他這動作代表的含意,同時明白水雁樓正提醒著她該怎麼做。
她隨即換上笑靨,眼波含媚,嘴角揚春,媚而不yin,身段和氣勢也跟著不一樣了。
音樂一揚起,盈光往下一躍,開始以眼神和身子挑勾著水雁樓--她眼中唯一的男人。
水雁樓眼楮眨也不眨地望著穿梭紗幔間的盈光,一如那晚的魅惑身影,讓他的也跟著被挑起。
只是,當他往左右一瞧,在座十個男人也都漲紅著臉,臉上同樣露出赤luoluo的,似是要以眼神將那抹勾人的身影吞入月復中。
這讓他心口涌起一陣酸意,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只是恨不得挖出這些人的眼珠子,並後悔這麼教她。
盈光將一曲『點水搖』舞得淋灕盡致,跳得盡善盡美。當她做出如那晚淒美絕魅的結尾時,現場鴉雀無聲,竟連一個掌聲也沒有。
每個男人心里所想的,和那天水雁樓的心思完全一致--他們都想染指眼前這個被捆綁的墮落仙子!
水雁樓率先打破沉默,禁止這些人繼續意yin「他的女人」。「以上兩位都表演完畢,請寫下各位嘉賓腦海中『天水莊』首席舞伎的最佳人選。」
無人為盈光喝采,因為他們正忙著掩飾被撩撥的,假借提筆化解身體的緊繃。
听不到任何掌聲,這些評審們也都沒有望著她,盈光以為自己輸定了,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尤其敖天仙還以勝利者姿態入內,走近盈光身邊時刻意嘲諷一聲︰「我看你還是現在離開吧!以免輸得太難看。」
盈光傲然揚起下巴,不願輸了面子又賠了尊嚴。「結果尚未分曉,誰都可能贏。」
正當兩人背對背不願瞧見對方時,水雁樓正從統計票數的下人手中接過一封信,里頭公布勝者的票數和姓名。
他慢條斯理地展信,眼眉跟著一挑,以充滿妒意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男人,他們則繼續以目光侵犯盈光。
盈光卻緊張地垂著頭,絲毫不知自己若隱若現的曲線有多誘人、可口。
下次絕對不讓她穿這樣跳舞!
水雁樓努力咽下心口的酸意,然後以低沉的嗓音宣布結果︰「在場所有評判全數通過,『天水莊』的首席舞伎是--盈光姑娘!」
「不可能!」敖天仙臉色一垮,急步沖上前搶去水雁樓手中的信一瞧,接著用力撕毀它。
她手指著在場幾個男人失控咒罵著︰「你們不是說我美如天仙嗎?尤其你--王大富,你爬上我的床時是怎麼說的?還有你這個肥豬、死色鬼!不是說好無論如何都要幫我?」
為了贏得這次的競演,敖天仙完全豁出去了,她猜測了幾個可能會入選評判的人選,先是一一拜訪他們,接著便以身子為餌讓他們嘗甜頭。誰知這些男人卻陣前倒戈,這口氣教她怎麼咽得下去?
被點名的男人個個尷尬地垂下頭,水雁樓瞪了他們一眼,接著拉住瀕臨瘋狂的敖天仙。「夠了,別鬧了!」
敖天仙卻撲進水雁樓懷里,緊緊抓著水雁樓的衣襟哭求著︰「爺兒,別送我走……看在天仙伺候您多年的份上,求您……」
「用身體賄賂評審?這筆帳我都還沒跟你算呢!」水雁樓卻拉開敖天仙,一臉嫌惡地整整衣襟,「願賭服輸,當初你已經畫了押,記得嗎?該給的我還是一文也不會少給你,算是對你仁至義盡。」
接著,他不願再瞧愕然呆立的敖天仙一眼,徑自轉身走向愣在原處的盈光。
盈光尚未來得及品嘗勝利的滋味,卻被敖天仙的瘋狂行徑嚇壞了。
畢竟她曾是自己的偶像,驚為天人的飛仙呀!盈光心里浮現絲絲難過和罪惡。
望著走向自己的水雁樓,此刻她竟覺得他好絕情、好殘忍!
「怎麼啦?贏了不開心嗎?」水雁樓扯下一條垂掛的紗幔覆住盈光,並佔有性地攬住她,明白宣告他的所有權。
盈光對他露出虛弱的笑容,像只溫馴的貓兒偎進他懷里。
水雁樓一把抱起她,故意大聲說給在場的所有人听︰「咱們回房去好好慶祝一番!」
「爺兒……」盈光霎時羞紅了瞼,只能任由他抱著,臉上開始有了勝利的喜悅。
幸虧勝者是她,這是她應得的……盈光只能這麼想,以驅走勝利的苦澀。
但當兩人經過敖天仙身邊時,敖天仙卻狠狠瞪了盈光一眼,憤恨地詛咒著︰「你不會得意多久的!等爺兒玩膩了,你的下場就會和我一樣!」
「來人,送天仙姑娘回房打包行李。」對曾經寵愛的女人,水雁樓把情愛撇得一乾二淨。
「下一個被拋棄的就是你!」敖天仙仍在身後大喊,盈光更加偎進水雁樓懷里,心頭的不安讓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