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定遠不由分說地捏起楊小菟的下巴,薄唇摩擦遇她的嘴。
「第一個。」他伸出舌尖輕舌忝。「第二個。」
「喂!」她要抗議。
他噬咬她的唇。「第三個。」
「靠跟吻有什麼關系?」
「再加一個,共五十八個。」他黑沉的眸中沒有笑意。
「為什麼我說靠就要讓你吻?」真是莫名其妙。
「因為我不要讓你再說那個字。」他吸吮她的唇。「第四個。」
「那我也不能說靠近、倚靠、靠住嗎?」豈有此理!
「不準單獨說那個字。」
「哇咧!靠……」
他的眼瞳立刻罩上一層冰霧。
「靠北邊走。」她慌亂地喊。「我沒有單獨說那個字。」
他的眼神變柔和了,還帶著淺淺的笑。「這樣才乖。」
靠!楊小菟在心中暗罵。
她干嘛怕他?「靠」字一向是她發泄情緒用的用字,多年來早養成習慣,她干嘛為他而改?
「別親我!」她推開他強吻的唇。「我要跟你算賬!」
「已經在算了。」他拉開她的手,繼續他未完成的五十五個吻。
她大喊,「是我的帳……唔……」
風定遠趁她張口的時候,火舌竄入她的唇齒之間。
「先算完我的再說。」
他低沉的嗓音幾乎隱沒在她口中,吸吮拉扯她的丁香小舌,使她幾乎毫無反擊之力。
可惡的風定遠!她一定要咬斷他肆無忌憚的舌,好一報他扛她游街的心頭大恨。
兩排潔白貝齒正要咬下,風定遠似有預知能力,突然退出,害楊小菟措手不及地咬到自己的舌。
「痛……」兩滴淚自她眼角滾出。
「沒事干嘛咬自己?」風定遠明知故問,很沒良心地沖著她賊笑。
「數輪頭!」楊小菟單手捂嘴,生氣地罵,放在地上的兩條長腿開始踢他。
他一手抓住一條攻擊的腿,猛然站起.楊小菟頭下腳上,被他拖著走。
「你要干嘛?」楊小菟管不了舌頭的刺痛,慌亂地在地上亂抓一把,抱住沙發腳跟他拼了。
「放開我!」她用力蹬腿。
怕她的手拉傷,風定遠松懈手上的力道。
楊小菟乘機一踢,不偏不倚蹋中他的肚子,他疼得彎腰,蹲在地上。
「哈哈哈!」楊小菟開心地跳起,撫掌大笑。「踢中了喔!活該!」
風定遠蹲在地上不起。
「不要裝死,快起采。」她用腳尖踢踢他的肩。
但他仍沒有動靜,似乎疼痛難忍。
「喂!」楊小菟心里有些恐慌。「我沒有踢得很大力,你不要裝死。」
見他不只站不起來,肩膀還有些微顫,她嚇呆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是不是踢到哪了?胃嗎?還是哪里?」她緊張地蹲在他身邊,想探視他的傷勢。「風定遠,你別一直不說話,告訴我哪里痛?要不要叫救護車?」她急得手心冒汗。
他從來不曾這樣示弱過,一定是很嚴重,才會連腰都直不起來。
怎麼辦?楊小菟不禁六神無主。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好不好?」她輕輕搭著他的肩,在他耳旁以非常難得的溫柔嗓音問。「你點頭就好,告訴我,要不要叫救護車?」
一絲奇怪的聲音自環在他額前的手臂里逸出。
「風定遠?」
待楊小菟了解那道怪異的嗓音來自何處時,風定遠已經躺在地上「捧月復」大笑了。
明白自己被愚弄,楊小菟用力地踹他。「靠!耙耍我!死人頭!豬八戒!」
「哈哈哈!」風定遠用力拉住踹他的腳,楊小菟重心不穩地跌在他的身上。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地上。「告訴我,要不要叫救護車?」
風定遠學她方才溫柔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嗓音,將楊小菟氣得臉紅得似剛從辣椒缸里拉出來。
「混蛋!」她用力扯他的短發。
他呵呵笑著,低頭不斷地吻她。
「笑什麼?」她余怒未消,兩眼瞪得大大的,雙唇卻開始回啄他的吻。
「我笑你也有溫柔的一面。」
「我才沒有!」她反駁。「就算有,也不會為你溫柔。」
「沒關系。」他知道她嘴倔。「我懂你的溫柔就好。」
「靠!苞你說我沒有!」她真想撕爛他的笑臉。
他一個勁的笑,逐漸將吻加深。
原來她不只有溫柔的一面,她還會吃醋,吃他的醋!
回想她將冰淇淋砸上他頭的一剎那,他的胸口似有一把火在燒,燒得他幾乎理智全失,要不是白優蓮喊他名字的時候,楊小菟對白優蓮夾妒帶怒的一瞥,他不會輕饒她。
但他也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得給她一點苦頭嘗嘗,讓她知道潑婦的行為別撒到他頭上。
她身高矮他沒多少,扛著一個高個子的女孩在街上走,是很累人的,尤其肩上的女孩還不安分,不斷地動手動腳,在他背上捶下不少淤青,可他卻是愈扛心愈喜,因為他終于明白這個女人口是心非。
風定遠一邊吻一邊數,直到第六十個才放開她。
「我只說了五十八個靠。」楊小菟可不是笨蛋。
「你後來又說了兩個。」風定遠的數學可好的。
「六十個就六十個。」楊小菟咬牙切齒著。「現在換我算。」
「我還沒算完。」
「還有什麼?」她差點尖叫。
什麼時候才輪到她?
「你砸我冰淇淋。」
「那是你咎由自取。」她瞪他。
「我做錯了什麼?」
「你……」她憤恨地磨牙。
「說啊!」
「你自己知道。」她移開眼。
「喔?」他挑高單邊濃眉。「因為我跟白優蓮走在一塊?」
「你跟誰走在一塊,關我什麼事!」她很不屑地哼了聲。
「還是因為她拉我的手?」
剎那間,楊小菟美麗的眼眸似要噴出火來。
「原來如此。」風定遠一臉恍然大悟。「就說你吃醋嘛!」
「我沒有!吧嘛吃你的醋?你又憑什麼讓我吃醋?」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不爽什麼?」風定遠兩道濃眉迭起。
不爽什麼?楊小菟死命地瞪著他,雙唇閉得死緊。
她很不想承認——即使只是偷偷在自己心上承認,她也不願意。
當她看到白優蓮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時,腦海里只閃過一道聲音︰他喜歡的不是她嗎?!莫非他仍只是將她當第二?隨時有人替補的第二?
她氣極了,等她恢復理智的時候,她手上的冰淇淋已經全數毀在他頭上了。
「沒關系,你不用說,」風定遠懶得再從她口中套間她真實的情感。
「我知道就好。」
「你知道什麼?」她質問。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風定遠拉開她的毛背心,解開背心底下的襯衫扣子,伸入衣里。
她阻止他的動作,恨恨地說︰「只有我可以選你當我的備胎,你不行。」
「備胎?」風定遠哈哈大笑。「你只有我一個男人,哪來的備胎?」
「你又知道了?我有好幾個,只是你不……」
她的下文被他以口封住。
他狠狠地吻她,一下子就將她的粉女敕唇兒吻得又紅又腫。
「就算真的有好幾個,從今天起也只剩下一個。」風定遠以獨霸的目光望著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停止生氣的楊小菟。
「那你自己呢?你不是也好幾個?你會說我也會說,我要你從今天起只有我一個!」她氣躁地大吼。
「好。」
「好什麼?你承認你之前的確有好幾個?」
「只有一個。」
「誰?」白優蓮?還是曾圍毆她的那個美少女?
「只有楊小菟!」他輕點她嬌俏可人的鼻尖。「白優蓮是自己跑來我旁邊的,我並沒理她。」
「騙人!」
番女!風定遠忍不住在心里這樣喊她。
他受夠了與她的口頭之爭,不想再解釋。
「那你把我綁起來,」他低頭在她耳邊呢喃,呼出的熱氣癢得讓楊小菟頭皮發麻。「綁在你身邊,就不怕我爬牆了。」
他的語氣夾帶淡淡的戲譴,可楊小菟完全听不出來。
……
他們如此專心地享受著極致喜樂,渾然未覺外頭傳來的腳步聲,跟搖晃鑰匙圈的聲音。
直到大門被推開,直到風定凱注視著躺在客廳地板上,未著寸縷的兩名男女,顫抖的手指指著他們,嘴角因要控制笑意而忍不住扭曲,嘴里發出奇怪的咕嚕聲時,他們才察覺有第三者的存在。
「出去」風定遠眼神一使,風定凱立刻尖叫著跑出去。
「媽呀!媽呀!」他邊跑邊喊,企圖將小區里的人全都吵出來。
完蛋了!楊小菟乍見到風定凱時;腦袋一片空白。
風定遠迅速為她擋住重點之處,但她還是覺得全身都被看光光了,拚命地往風定遠的懷里縮。
「怎麼辦?」听到風定凱像瘋子似的鬼叫,她心神都亂了。
「不請自來。」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她瞪他。
「你不是正費神在想要怎麼讓我羞愧一輩子,且在小區里抬不起頭來的懲罰方法嗎?交給阿凱剛好。」
「好個屁!」她用力搖晃他的肩。「是我在小區里抬不起頭來!」
天啊!才剛丟完一次臉,現在又一次,以後她怎麼在這里生活下去?
「那正好,跟我去美國,誰也無法笑你。」
風定遠的笑……看起來好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