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女紅、針線活這一類的事,向來不是伍冬鴛的強項,要做出能上得了台面的七夕緣結,對她來說,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她已經答應歐陽延徹,會親手做一個緣結給他,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生一個出來,幸好距離七夕還有一段日子,她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她特地請了一位已經出嫁的友人來謹王府教她做緣結,這位友人叫做柳依依,長相甜美可人,一雙縴手靈巧得很,什麼女紅都難不倒她,是當師傅的不二人選。
「冬鴛,你和王爺都已經成親了,他還要你做緣結送他?呵呵……看來你們倆婚後相處得還挺不錯的。」
繡房內,伍冬鴛正隨著柳依依坐在桌旁做針線活,先從鴛鴦繡片開始做起,柳依依一邊指導她針法,一邊笑著調侃,讓伍冬鴛真有種想直接抱著針線躲到洞里去的沖動,羞窘到了極點。
「哪里不錯了?他分明是在找我麻煩。」伍冬鴛紅著臉蛋抱怨。
「什麼麻煩?他這是在拐個彎討你的情意呀,別告訴我你一點都看不出來。」柳依依笑睨了她一眼。
這下子伍冬鴛的臉更紅了,的確就如柳依依所說,歐陽延徹表面上拿緣結當留下鸚鵡的代價,事實上,他只是以此為借口,想討一個她親手做的緣結罷了。
「好了,別再繼續嘴硬了,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一樁好姻緣的,你既然有這等福氣,可要好好把握,而我也會傾盡全力教你做出一個上得了台面的緣結,讓他對你刮目相看。」柳依依非常有信心的鼓勵著。
「好好把握呀……」伍冬鴛看著才繡了開頭的鴛鴦繡片,心頭浮起一陣暖意,笑容柔美,很明顯的,對歐陽延徹的心防已全數瓦解。
她決定鼓起勇氣,再給他們倆一次機會,她想好好珍惜這一回的美好,與他白頭到老,不再分離。
或許老天爺讓她重活一次,不是要她重新作出其他選擇,而是改正了某些錯誤,好實現她最初的心願——得到歐陽延徹的情意。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繼續掙扎、抗拒?她可以大膽的接受,不必再害怕,因為他的確徹徹底底的改變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對她不屑一顧的人了。
伍冬鴛的心安定了下來,打算在七夕時,除了緣結之外,還要再給歐陽延徹其他的「驚喜」。
她想告訴他一些秘密,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相信那是真的,但她還是想把她之所以突然對他死心的真正原因告訴他。
真希望七夕快點到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告訴他那一切的一切了……
伍冬鴛跟著柳依依認真的學做緣結,做完了覺得不好,擱在一旁又重做一個,就這樣前前後後忙了一個月,舍棄掉三個緣結,直到第四個才終于覺得滿意,可以拿得出手見人了。
七夕當晚,伍冬鴛特地命人在寢居外房的小圓桌上放了些點心及薄酒,點上淡雅的燻香後,便要丫鬟們全都退出房去,免得她害羞尷尬。
等歐陽延徹一進到房里,伍冬鴛立刻緊張起來,心跳得飛快,她努力要自己鎮定下來,絕不能慌了手腳,嗓音有些僵硬的說︰「王爺,你先坐下吧。」
只是給一個緣結罷了,她在緊張什麼?歐陽延徹沒有點破,按她的吩咐在桌邊坐下,靜待發展。
伍冬鴛將已經準備好的一只小木盒遞到他面前,黑色的木盒四周繪制著精細的銀色花草紋路,看起來典雅又精致。「哪,我親手做的七夕緣結,沒外頭賣的精巧,你可不能嫌棄。」
歐陽延徹接過木盒,打開盒蓋,就見緣結妥貼的躺在木盒內,他用姆指及食指勾住最上頭的結圈,往上一提,完整的緣結便呈現在他面前。
緣結的最上頭是由紅綠兩線編制成的圓形花結,花結下系著一塊圓形繡片,繡片上繡了一對戲水鴛鴦,而鴛鴦兩旁各繡了一個「徹」及「鴛」字,最後在繡片下頭綴了一條紅色流蘇,正輕輕晃動著。
花結扎實平整,鴛鴦繡雖然細部還可以再加強,但大致上已經很不錯了,算是有中上水準。
歐陽延徹淡淡一笑,心底明白她為了這個緣結忙了整整一個月,花了很多心力。其實他並不在意她的手藝到底巧不巧,他要的就只是她的心意罷了。
「你放心,比我預料的要好。」他將緣結收回盒子內,動作輕柔,頗為珍惜。這下子伍冬鴛終于能夠松一口氣,放心不少,但接著又緊張起來,掙扎著接下來這件事她到底要如何開口。
「那個……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事?」他將盒子放回桌面上。
她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拐個彎說。「我曾經作了一場夢,一場很長很長的惡夢。」
歐陽延徹感到納悶,她怎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這里,這與緣結有什麼關聯性?
「在夢里,我傾慕著你,希望能嫁你為妻,還靠著爹爹在朝中的地位求皇上賜婚,而且也真求來了這門婚事,本以為我的美夢終于成真了,卻沒想到……」伍冬鴛自嘲的苦笑了笑。
「原來那才是惡夢的開始。」
歐陽延徹的表情立變,忍不住訝異,曾經有過的懷疑再度浮現,難道她真的……還記得些什麼?
「與你成親後,我受到百般冷落,有苦難言,之後發生了一場意外,那場意外……踩碎了我的心,也終于讓我醒悟,強摘的瓜不甜,我太過天真,錯得離譜,才會讓你我都痛苦。」
歐陽延徹緊抿住唇,靜靜听她述說她的「夢境」,內心卻萬分激動,他很清楚,那一切並不是夢,是真真實實曾經發生過的事!
他本以為這世上只有自己還記得那些事,沒想到她也記得,難怪重來一次後她對他的態度丕變,原因就在這里!
「之後我從惡夢中醒來,也從夢里切切實實的得到教訓,不再奢望與你成親,認分決定嫁給本就喜愛我的勁保哥,怎知夢醒後,你竟然來搶親,還請求皇上賜婚,繞了一圈,我終究還是如夢里一般嫁給了你。」說著說著,諸多感慨涌上心頭,伍冬鴛鼻子一酸,兩行清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很怕,怕惡夢會在現實重演,所以才一直掙扎、抗拒,就怕最後也會如夢里般再心碎一回,那種椎心刺骨的痛……我已無力再承受。」
歐陽延徹擁她入懷,心疼不已的安撫道︰「不會的,惡夢早已過去,不會再重演了,你不必害怕,真的不必怕……」
原來她心中有如此大的恐懼,原來她曾受過的心傷猶在,他多麼希望她能忘記那一切,忘掉他曾帶給她的所有傷害,那麼她就不會痛苦了。
千言萬語都無法形容他到底有多麼後悔,他只能努力彌補她,好平撫她內心的傷痛,並且暗自發誓,無論如何,再也不會傷害她!
伍冬鴛柔順的依偎在他懷里,一邊流淚,一邊哽咽的問︰「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當然可以,冬鴛,相信我,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會好好待你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與傷害。」他發自內心,誠摯的向她許諾。
既然她將那段過去當成一場惡夢,那就當那一切真的只是場夢吧,他也不需要再多解釋些什麼,只要好好疼惜她就夠了。
他的承諾猶如定心丸般,掃去了伍冬鴛心中最後一絲恐懼害怕,她緊緊回抱住他,在他懷里大哭特哭,將壓抑許久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她願意相信他,願意將自己的心全然交給他,她相信這一回真的不一樣了,他會好好的呵護她、珍惜她、疼愛她,兩人情意相通,再無隔閡,一定能做一對恩愛夫妻。
「冬鴛,別哭了……」
歐陽延徹捧起她滿布淚痕的臉蛋,輕柔的替她拭去淚水,最後疼惜的吻上她的紅唇,以此告訴她,他對她是真心的,想要和她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伍冬鴛鼓起勇氣,拋開羞澀,淚中帶笑的回應著,她也想和他成為真正的夫妻,不再有任何遲疑,全然的信任著他。
有了她的應允,歐陽延徹喜不自勝,立刻打橫抱起她,快步走入內室,早已迫不及待。
這遲來的新婚之夜,他會好好的、溫柔的對待她,讓她永難忘懷,並且對他死心塌地,除了他以外,再也容不得其他人進入她的心房……
原本分離的兩顆心,終于突破阻隔其間的障礙,緊緊的相靠在一起,再無任何芥蒂、猜疑,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甜蜜喜悅。
下人們都感覺得出來,歐陽延徹與伍冬鴛之間的氣氛變了,之前是「相敬如賓」,現在可變成了「如膠似漆」,差別之大,他們想忽略都不行。
像是要彌補過去的日子似的,現在歐陽延徹與伍冬鴛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黏在一塊兒,經常有說有笑,洋溢著幸福。
這一日,天清氣朗,歐陽延徹帶著伍冬鴛出游,兩人來到城西近郊的湖泊邊,坐上畫舫,愜意的欣賞湖光山色。
這座湖泊上不只有他們,還有好幾艘大小不等的船舫也在附近,此處風景秀麗,又接近京城,京內有不少人閑暇時會來這兒踏青玩樂。
伍冬鴛靠在舫身,瞧著遠方黃綠相間的山色,輕風拂面而過,嘴角始終輕漾著笑意,這兒她不是沒來過,甚至還來過好幾次,但今日的感受就是特別不一樣,格外的舒爽,要她一整日都待在這兒都行。
「在笑什麼?」歐陽延徹從後方輕摟住她,低頭在她耳旁親昵喃道︰「說出來也讓我笑一笑。」
「沒什麼。」嘴上說沒什麼,但她的笑意倒是更明顯了,又甜又柔的,足以醉人心魂。
她輕靠在他懷里,貪戀著被他擁著、護著的幸福滋味,與他真正成為夫妻後的這段日子,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只要與他相互依偎在一塊兒,她就感覺不到任何煩憂,只有滿心的甜蜜喜悅。
情投意合,原來如此美妙,她多麼慶幸自己終究還是得到了他的情意,沒有錯過此生最美好的事。
「肯定有什麼,你要是再不吐實,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歐陽延徹故意沈下嗓音威脅。
伍冬鴛偏過頭笑睨了他一眼,才不怕他。
「哦……那你打算如何的「不客氣」?」
歐陽延徹眸光一黯,似威脅又像是在誘惑。「看來這陣子我把你寵壞了,你才會如此大膽的頂嘴。」
「我是真的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對我『不客氣』,才不是刻意頂嘴。」她一臉無辜的回答。
「這樣還不叫頂嘴?你這張小嘴可越來越皮了,需要好好的『管教』一番,免得繼續作亂。」
伍冬鴛見他的臉龐再度壓下,分明就是覬覦她的紅唇,趕緊伸手擋住他的嘴,忍不住羞紅了臉蛋。
「咱們在畫舫上,可有一堆僕人跟著。」
到底是他寵壞了她,還是她太縱容他了?他當著眾僕人的面摟抱她,不在意的顯露兩人的親昵,那也就算了,這會兒還想得寸進尺?
她可是姑娘家,臉皮就算再怎樣厚,在大庭廣眾下也做不出這種閨房內的私密情事,他可別想亂來!
歐陽延徹拉下她的手,笑得可賴皮了。「反正他們在後頭,也瞧不見咱們這會兒在做什麼,不必擔心。」
而畫舫上的僕從們也的確挺識相,頗有默契的盡量不往歐陽延徹的方向瞧,隨他們想干麼就干麼。
「不行,我不準你在這亂來……」
伍冬鴛害羞的努力阻止,歐陽延徹則心情愉悅的繼續逗弄她,要吻不吻的,害她又氣又羞,真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然而他們倆嬉鬧的這一幕,卻恰巧落入附近畫舫內的某人眼中,那個人,正是周勁保。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周勁保還是可以肯定,在畫舫上互相依偎的正是伍冬鴛與歐陽延徹,頓時怒火中燒,不願意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事實。
當初他迫于威勢,不得不解除婚約,這件事他始終耿耿于懷,怨歐陽延徹拆散了他與伍冬鴛。
他本以為伍冬鴛是不情不願的嫁給歐陽延徹,但眼前這一幕,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麼回事,他們倆分明如膠似漆,感情好得很!
「為什麼……」周勁保不甘心的喃喃自語,他一直以為歐陽延徹強娶伍冬鴛,是得不到伍冬鴛的情意,難道事實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內心瞬間萌生的困惑讓他很不是滋味,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弄清楚伍冬鴛的想法,要不然……他絕不甘心……
除了閨房之趣外,伍冬鴛興致來時,還會在歐陽延徹的書房內陪伴他,無論他做什麼,只要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她就非常滿足了。
像此刻,歐陽延徹正在書房內畫山水圖,伍冬鴛就站在一旁靜靜的幫他磨墨,順道看他一筆一畫勾勒出蒼勁松枝、奇石怪岩,染色手法熟練又精準,一幅磅礡大氣的山水圖逐漸完成,布局之美、筆法之純熟,可以說是上乘之作。
她早就知道他對書畫非常有興趣,也練就了一手好畫技,這回可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他的能耐,不知不覺就看呆了,連磨墨的手也停了下來。
她若是沒向師傅學過書畫,這時肯定看不懂他一筆一畫的精妙之處,就是因為看懂了,她反倒更是欽佩他,忍不住在心中贊嘆他這方面的過人才氣。
她的夫君真有才!她漾起笑意,除了贊嘆之外,也感到與有榮焉,對他的傾慕又加深了不少。
歐陽延徹放下筆,發現伍冬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畫上頭,連他停筆了都不知道,忍不住失笑的搖搖頭,難道他的魅力會比不過一張死的圖?
他不甘心她完全忽略自己,刻意伸手一拉,伍冬鴛猝不及防,就這麼順勢跌入他的懷里。
「啊——」她有些狼狽的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抱個滿懷,待她好不容易坐穩後,馬上氣呼呼的瞪著他。「你差點嚇死我了!」
「是你心不在焉的,怪我?」他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你……」伍冬鴛沒好氣的再瞪他一眼,懶得再和他爭辯下去。
歐陽延徹輕笑出聲,終于柔聲哄道︰「好,別惱,的確是我不對,不該這樣嚇你,別氣了好嗎?」
「哼。」她故意抬高下巴哼了哼,她可沒這麼好哄。
「冬鴛,我的好娘子,別氣了……」
歐陽延徹耐心地柔哄著,不厭其煩,一而再、再而三,直到她氣消、直到她終于露出滿意的笑顏,兩人之間的氣氛又瞬間甜蜜了起來。
歐陽延徹摟著伍冬鴛,與她一同看向桌上墨跡未干的山水畫,隨興地問︰「你覺得如何?」
「挺不錯的。」她真心稱贊著。
「如何不錯?哪里不錯?說來听听。」
「我只是個外行看熱鬧的,沒法子像你一樣品畫品得頭頭是道,你就饒了我吧。」她可不想說錯了被他取笑,那多丟臉。
「又有什麼關系?反正這兒沒外人,你就說說,讓我听听看你懂多少。」他溫聲鼓勵著。
「不要。」她紅著臉,就是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那我答應你,就算說得不好我也不會笑你。」
「不要,我根本什麼都不懂。」
「何必說自己什麼都不懂,難道你特地請師傅來教你都是教假的?」
「我學是學了,但……」伍冬鴛突然頓下,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她的確請過師傅來教她書畫,但那是「上輩子」的事情,這一世她可完全沒做過這種事!
伍冬鴛不由得困惑的瞧著歐陽延徹,不懂他怎會說出這完全不合理的話來?
「怎麼了?」歐陽延徹納悶的微微挑眉。
「你怎會知道……我曾經請過師傅來教我書畫?」
「呃?」歐陽延徹心一虛,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他雖然可以向她坦白,其實他也記得「上輩子」的事情,但上輩子還有其他事情她肯定不曉得,而他也不打算讓她知道,所以一直沒有提起,免得多生枝節。
她只要像此刻般,無憂無慮的開心過日子就好,將來有可能會發生的「隱憂」,由他一個人來承擔就夠。
伍冬鴛發現歐陽延徹表情有異,遲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得不再次詢問。
「延徹,你還沒回答我呀。」
歐陽延徹從凝思中回神,不覺更加心虛,只能想辦法搪塞過去。「我也記不太得了,反正我就是有印象,你應該懂書畫。」
「哪里來的印象?在成親前你我並無太多交集,你又怎會知道我懂什麼、不懂什麼?」
「想知道你的事情,派人去打听就好了,何須有太多交集?」
「是嗎?」伍冬鴛困惑的蹙眉,覺得這樣還是說不通。
她曾透露過自己學過書畫嗎?無論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出來,照理說重來一次後,除了她以外,是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的。
歐陽延徹腦袋一轉,靈光乍現,趕緊接著說︰「該不會懂書畫的其實是其他的姑娘,我卻張冠李戴,錯記成是你?」
「你怎會去注意其他姑娘?」伍冬鴛頓時忍不住吃味,醋意濃厚,非要他把話說清楚不可。
果然歐陽延徹這麼一說,就順利轉移伍冬鴛的注意力,她不再糾結在同一問題上,而是如他所願的吃起醋來。
他當然要繼續故弄玄虛下去,把戲演足。
「不是我想注意,在我尚未成親之前,多的是好事之人會告訴我哪家閨女如何如何,好試探我的意思,看能不能攀上我這一門親,听多了後,有些混淆也就在所難免了。」
「果然身為王爺就是不一樣,挺搶手的嘛。」雖然知道的確有不少人「覬覦」他,伍冬鴛的心還是忍不住酸酸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我過去再如何搶手,現在不也只成為你一人的相公?」他笑著柔哄。「你應該感到得意,而不是為了過去的事吃味,懂嗎?」
伍冬鴛終究還是抵擋不了他的柔情攻勢,緩下表情,重漾笑意。「知道了。」
「那就好。」
她柔順的依偎在他的懷里,心想他說的沒錯,她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情意,更美夢成真,成為了他的妻,而不是像其他希望落空的姑娘般,只能無奈的悵嘆。
她會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緣分,無論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努力守護這份情意,不讓任何事拆散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