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朗纏著連要了兩回後,紀黎悠的氣息微微紊亂,躺在原木餐桌上,累得說不出話。
經過激烈的運動,他沒有露出半點疲憊的樣子,反而朝她伸出手。
「阿朗,不要了啦!我好累……」
他揚起嘴角,柔聲說道︰「我們上樓去沖個澡,再下來吃飯。」
她松了一口氣,放心的伸手攀住他的頸項,窩在他的懷里,低聲呢喃,「下次別在廚房,這樣好累、好恐怖……」
「好,下次換舒服一點的地方。」
簡單的沖過澡後,兩人一起回到廚房,準備遲來的晚餐。
只是激情過度,酸軟的大腿讓她連站都感到吃力。
發現她的異樣,向朗好不心疼,知道自己真的把她累壞了。
「你坐著,其余的我來就好。」把她趕到餐桌前坐下,他卷起衣袖,動作利落的料理著其他餐點。
看著他神清氣爽的模樣,紀黎悠嘟起嘴巴,哀怨的抱怨,「你的精神會不會太好了?」
現在的她不想吃飯,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適度的運動有益健康,你不及格。」
霎時,她原本就泛紅的臉龐漲得通紅。
如果依他的標準,她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折騰到累死。
「歪理!」
她將已經調好的牛乳湯頭放在電磁爐上加熱,不一會兒,用牧場最新鮮牛乳特調而成的白湯已在鍋中咕嚕咕嚕的滾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女乃香味。
向朗受到誘惑,忍不住嘗了一口,隨即被香醇又順口的湯頭震懾住。
「怎麼樣?好喝嗎?」
看著他的反應,紀黎悠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來到牧場後的飲食全都由向朗包辦,她不但沒機會踫到那些鍋碗瓢岔,連最愛的甜點也沒做過。
「這是我喝過最棒的牛乳湯。」
有一陣子牛乳火鍋十分流行,他不喜歡吃火鍋,卻被死黨們拉到某家餐廳吃過一次。
當時那鍋濃白的湯頭沒有帶給他太多感覺,反倒是紀黎悠煮的這一鍋,除了美味,還給他溫馨幸福的感覺。
「真的嗎?」疲憊的小臉終于綻放出喜悅的光芒。
向朗怔怔的看著她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用力點了點頭。
「我還調了日式隻果泥醋醬,沾涮過的牛肉會很清甜,甜點是烤牛女乃,之前我在北海道吃過……」她大受鼓舞,整個精神都來了。
听著她滔滔不絕的話語,看著她充滿活力的模樣,他只覺得難以言喻的溫暖在心口蔓延。
真正相處後他才發現,紀黎悠除了擁有他欣賞的堅毅外,還是個可愛甜美的小女人。
光是听她說話,就讓他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發現他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自己,她忐忑不安,怯怯的問,「阿朗,你……不會又想要了吧?」
自從兩人身心結合後,她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克制內心的悸動,只要被他一個眼神凝視,她便會臉紅心跳,自動解讀他的想法,以為下一刻又要被他抱住,壓在床上。
向朗忍不住莞爾,「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很像隨時會發情的公牛?」
「的確很像,因為我是受害者。」她狀似委屈的訴說。
他伸出手,把她緊緊的擁入懷里,「其實我以前不吃火鍋,因為一個人吃……很寂寞。」
誤解他的尷尬被心疼的感覺取代,紀黎悠不假思索的給他相同的擁抱。
「以後有我陪,你就不會寂寞了。」
「說得也是,有你,我就不是一個人了。」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一繒鬈發,無意識的卷繞著,一顆心因為她的話而暖暖的、甜甜的。
「下次我做女乃酪火鍋給你吃,充滿濃郁香氣的濃稠女乃酪白醬,可以沾蔬菜串、法國面包或小熱狗,很特別,也很好吃。」
「和巧克力火鍋的意思差不多。」
「熱量同樣很高。」
「沒關系,我們運動量大,可以多吃一點。」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有些羞惱的捏了下他高挺的鼻子,「縱欲過度會未老先衰,色老頭!」
他忍不住朗笑出聲,「我會變成色老頭全是因為你吸盡我的精華,瞧你這一身白泡泡、幼綿綿,秀色可餐的模樣,是靠我養出來的。」
紀黎悠听他把她形容得像是吸取男人精華的女妖,又惱又氣的猛捶他,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悠,你真的好可愛。」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突然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住她甜美的嘴唇。
沉浸在他溫柔卻熾熱的吻中,紀黎悠分神的想,她要不要叫他先停一下,讓她關上電源再繼續?
要不然這一吻下去,何時才會結束?
牛女乃鍋滾到最後,還能吃嗎?
※※※
凌晨兩點,紀黎悠偎在睡得正沉的男人身邊,睜眼看著星星。
兩個人更親密後,很自然的睡在一塊。
在激情纏綿後的某一夜,向朗打開天窗,讓兩人沐浴在皎潔的星光之下,數著星星入睡。
隨著離開的日子一步步逼近,舍不得離開他的心情讓她輾轉反側。
常常在他要起床工作時,她還處在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狀態。
突然,身邊的男人醒了過來。
「你要去哪里?」
打從認識以來,她便知道他是個自制力強、充滿責任感的男人,不管多晚入睡,隔天一定在清晨四點就起床。
為了牧場,他凡事親力親為,往往忙到中午才能休息。
只是現在才兩點,他準備上哪去?
「你還沒睡?」
「睡不著。」她抱著他健壯的手臂,雙眼迷蒙的看著他。
「是今天沒運動的關系嗎?」輕撫著她嬌酣的臉龐,向朗露出壞壞的笑容。
像是為了彌補之後不能見面的日子,兩人十分珍惜這短短半個月的相處時光。
他更深刻的體會到,她的存在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誘惑,一旦嘗過,就戒不掉了。
「你……你討厭!」被他一逗,紀黎悠面紅耳赤,精神更好了。
向朗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睡前我到牛舍巡視,有頭母牛差不多要生了,我去看看狀況,你繼續睡。」
「你一個人嗎?」
「嗯,以前財叔只要一遇到母牛生產,會留在牛舍外待命,不過他的年紀漸漸大了,我不想讓他這麼辛苦。」
「我可以陪你去嗎?」她語氣興奮的問。
「你想去?」
她點頭如搗蒜,興高采烈的模樣像個小女孩。
「可以,不過你沒見過母牛生產的畫而,可能會覺得不舒服。」
「沒關系,我要陪著你。」她毫不矜持的撲進他的懷里。
抱著她軟呼呼的身子,再聞到屬于她的甜美氣息,向朗猛地一僵,喉頭緊縮,嗓音變得干澀,「別在這時候誘惑我。」
「我……我才沒有……」
迎向他那雙隨時可能引燃大火的深邃眼眸,紀黎悠漲紅了小臉,急忙離開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快去換衣服,別胡思亂想。」
瞅著她可愛的反應,向朗朝她伸出手,沒好氣的說︰「套件外套就可以了,走吧!」
「噢。」她輕應一聲,毫不猶豫的將手擱在他溫厚的手掌上。
當他包覆住她小小的手,並緊緊的握住時,她的心顫動不已。
這動作多像在婚禮上新郎握住新娘的手,感覺好幸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小小的一個動作,帶出了她心里的想望。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對向朗的喜愛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
午夜時分,天地萬物被漆黑的夜色籠罩。
向朗牽著她的乎往前走,沉穩的腳步發出寒搴聲響。
「會不會冷?」
天氣漸漸轉涼,入夜後的氣溫讓空氣彌漫著一股寒意。
「好安靜。」四周太安靜,紀黎悠忍不住放輕語調說話。
「這時候眾人皆睡,唯有你我清醒。」
他突然吐出文藝的字句,惹得她輕笑出聲。
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愈來愈自然,愈來愈能享受彼此帶給對方的美好。
進入牛舍,向朗打開燈,走到待產的母牛身邊,安撫的模了模它的身體,仔細的觀察一番。
「時間差不多了,小牛的腳已經露到產道外。」
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沒錯失小牛出生的時機。
「真的嗎?」紀黎悠好奇的靠近,一眼便看見小牛的小腳已經露了出來,不自覺的瞠大雙眼,倒抽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我會用繩子綁住小牛的腳,再套上頂拉桿,把小牛從母牛的肚子里拉出來。」
「拉?」她的臉色刷白。
向朗看著她,笑說︰「你到旁邊等。」
「你一個人可以嗎?」
「母牛的狀況不錯,多費些力氣就好了。」
看著他忙碌,她猶豫了片刻,囁嚅的開口,「我……幫你。」
他挑起眉頭,俊朗的臉龐有著驚喜,「悠,你可以嫁給我了。」
因為眼前的畫面太驚人,紀黎悠只打算站在他的身後使力,雙眼瞥向一邊,以致沒听清楚他說的話。
「什麼?」
「你已經有資格當酪農的老婆。」
不像另一個死黨花蘊哲那麼吃香,他與莫剛勁的條件不差,卻始終找不到固定交往的對象。
撇開酪農業辛苦的一面不說,女孩子一听到他的職業,無不嚇得退避三舍,謝謝別聯絡,這也是他一直未定下來的原因。
沒想到對合作廠商的要求,讓他意外的找到適合他的女人,一個很適合當他老婆的女人。
「我沒遇過像你這麼肯吃苦、勇敢、廚藝好,長得美、身材辣的女人。」
一一細數的同時,他才發現她的優點其實不少。
「這時候你在說什麼啊?」听著他對自己的稱贊,紀黎悠又羞又赧。
「說愛。」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在生小牛時談情說愛的感覺有夠詭異。
突然,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她的心狂跳一下。
「生出來了。」向朗如釋重負的說。
紀黎悠走上前,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躺著一只覆著胎衣的牛寶寶,心里對他有著滿滿的崇拜。
「牛寶寶出生後的第一件事是學習走路,接下來就是親子時間!」
做好善後動作,向朗摟著她,站在一旁看著。
牛寶寶一出生,牛媽媽立刻轉頭,舌忝舐剛出生的寶貝。
待牛寶寶全身干淨以後,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牛媽媽在一旁耐心的協助,用鼻子推頂著牛寶寶。
「加油!加油!」紀黎悠涌上一股莫名的激動,緊握拳頭,情不自禁的替牛寶寶打氣。
看著她神情專注的姣好側臉,他的眼眸難得的溫柔。
當牛寶寶成功的站起來的瞬間,她拉著他的手,開心的大叫︰「阿朗,它做到了!它做到了耶!」
牛是他的心血結晶,這一幕向朗不知道已經看過多少回,看到健康的牛寶寶出生,感動從沒少過,不過今天身邊多了她,他的感動無以復加。
听著她替牛寶寶加油打氣的聲音,感覺她出自真心的歡喜,他的心沒出息的融化在她的一言一語當中。
「可以看出是一只頭好壯壯的健康牛寶寶。」暗暗壓下為她翻騰的心情,他語重心長的說。
他就像個父親,不管孩子美丑,只希望孩子健康強壯。
「阿朗,我可以幫牛寶寶取名字嗎?」與他經歷了這麼震撼的一刻,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當然可以,你有出力迎接它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你喜歡,就把它送給你當寵物。」
「真的嗎?」紀黎悠驚喜不已,笑容甜美。
別人都是養狗養貓當寵物,她的寵物是一頭牛,感覺特別新鮮。
「老公養羊當寵物,老婆養牛當寵物,百分百速配。」
她羞得滿臉通紅,「誰……誰說要嫁給你了?」
「你不覺得我們很速配嗎?」大手捧著她的臉,他低聲詢問。
他靠得好近,近到她的跳亂了節奏。
這男人很好詐,明知道她抗拒不了他,還老是用這招,擺明了想誘惑她。
「你……你這樣,我要怎麼……怎麼回答?」
「其實你不用回答也可以。」向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等她反應,有力卻不失溫柔的吻住她。
「唔……你等等……我還沒給牛寶寶取名字啦!」
「牛寶寶忙著學站、學走,我們也忙,等一下再幫它取名字。還有,等等有很多活要做,我得幫它處理臍帶,兩個小時之內得喂飼至少兩公升初乳……」他邊吻邊說,就是不讓她有機會再開口。
感覺他靈活的舌頭鑽進她的嘴里,纏住她軟女敕的小舌,紀黎悠忍不住翻個白眼,輕嘆一口氣。
這男人真的很急,難道不能等做完所有的事再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