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過後,向朗摟著她嬌軟的身軀,臉埋在她的頸窩,急促的喘息。
她身上及發上的香味,隨著呼吸進入鼻腔,讓他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更加確定身和心早已戀上她,他不要她走。
紀黎悠被他抱在懷里,感覺他粗重的鼻息、急速的心跳和火熱的體溫,以及激烈動作後彼此身上汗濕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的心髒怦動不已。
這一次,沒有人喝醉酒,兩人的思緒都是清醒的。
經過親密的**後,他對她異常的溫柔,輕聲的在她耳畔說著安撫的話語,在給她一種兩人是相愛的錯覺。
但她心知肚明,存在他們之間的是激情、是**……畢竟男人可以有性無愛。
想到這一點,她的心突然隱隱作痛,暗自神傷。
「別走……」他的嗓音沉啞,熱燙的呼吸噴灑著她的耳朵。
她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你……你說……說什麼?」
「再留下來陪我幾天,月底我會把合作契約給你。」
抱著她,向朗心生憐惜。
她瘦了!
今天抱她和第一次抱她的感覺有些差別,她身上有肉的地方依舊柔軟,但是縴腰顯得更不盈一握,彷佛只要稍微用力,就會被他擰斷。
她的嬌弱,讓他無法不為她心疼。
「我……不懂你的意思。」听著他格外沙啞的低沉嗓音,紀黎悠不確定的開口。
他說希望她留下來陪他幾天,月底他會把合作契約給她?
她不懂,他所謂陪他的定義足要她當他的伴?更不懂,他為什麼要提前把合作契約給她?
可以明白她為何驚訝,他很壞心的賣個關子,「在我以為你就要離開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
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她忐忑的問︰「什……什麼事?」
「我喜歡你。」他堅定、深情的說。
紀黎悠倏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看他,「怎麼可能?」
他大為受傷,「為什麼不可能?」
「你……你討厭我。」
不管由哪方面想,她都覺得向朗不可能喜歡她。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感覺得出來他喜歡她的身體。
「我不討厭你。」
相反的,他還愛她愛到想把她揉進懷里,不讓她離開。
「你對我不好,看見我就避得遠遠的。」
這是男人喜歡女人的表現嗎?
他根本沒有憐惜過她。
在失控的一夜之後,他還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半點體恤、寬容她的心。
他知道,紀黎悠說的是丟一堆工作給她的事。
「牧場的工作就是這樣,我已經盡量做到讓你感受這里的一切,而不讓你太辛苦,或許我沒拿捏好,才讓你覺得我對你不好。至于看見你就避得遠遠的……」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一看到你,我就想撲到你身上,想和你**,我能不躲你嗎?」
倏地,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試著穩定心情,不想輕易的被他的三言兩語迷惑。
「那是,我們之間……輕易就能燃起熊熊欲火。」
一定是他饑渴太久,而她太「哈」他的關系……她有說不出的感傷。
「或許,不過你是這幾年來我唯一想踫的女人,如果我討厭你,就不會踫你,像之前對那兩個專員一樣。」
意思是,那兩個專員……勾引過他?
想到自己的行為簡直是步上那兩個專員的後塵,她的臉燙紅不已。
不懂她的腦子里轉著什麼念頭,臉龐為何發紅,向朗繼續問道︰「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她應該不再充滿不安了吧?
「就算我相信你又怎樣?你的女朋友如果知道……」紀黎悠的嗓音出乎意料的哀傷。
想起上一次他酒醉時說的囈語,她實在無法對他說的話感到開心。
充其量,她只是他用來填補寂寞的替代品。
她好羨慕那個能擁有他的女人……
「女朋友?」他微微一愣,自己哪來的女朋友?
心里悶得難受,她兀自沉溺在復雜的情緒當中,沒听清楚他充滿困惑的話語。
「所以你是要我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當你的**、伴……」
「等等,為什麼我听不懂你說什麼?」會不會太夸張?居然連**都跑出來了。
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身邊有伴?」
「上次你喝醉時說的。」
「上次喝醉時?當時我說了什麼?」向朗不解的問,完全不記得那晚自己說了什麼。
看著她那可憐哀怨的模樣,他的心緒被牽動了。
「我那天晚上到底說了什麼?」
「你叫你的女朋友跟你說話,不要不理你,不要這樣對你……」紀黎悠咬著唇,猶豫了許久,忍不住問︰「你和她吵架,還沒和好嗎?」
她喜歡他,對于他提出的要求,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以在那半個月里理直氣壯的擁有他的擁抱,是很美好的想望,但是等那半個月過了之後呢?她會舍得放開嗎?
想到這里,她覺得胸口緊緊的揪痛著。
「我說的?」向朗皺起眉頭,努力的回想了好一會兒,然後眸光黯然。
她偷偷的看著他輪廓分明的俊朗側臉,發現了他細微的反應,「想起來了?」
他點頭,接著用足以電死人的眼神看著她,「悠,你喜歡我,對吧?」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不明白話題怎麼會轉到她身上。
無奈就算她沒說話,臉兒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答案,昭然若揭。
「不理我、不和我說話的那個人是我媽。」
「你……你媽?」她滿臉錯愕。
「她住在台中市區的療養院,我大約半個月會去看她一次。上次去看她,她還是一樣不太理我,我很沮喪。」他苦澀的解釋。
她以為跟他鬧別扭的人是他的女朋友,沒想到竟然是他的母親,當下驚愕得愣住。
再看愛笑開朗的他出現哀傷的神情,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
「是憂郁癥嗎?」
他點頭,長嘆一口氣,「重度憂郁,自從我爸過世後,她一直無法走出來。」
「沒想過讓她回家住嗎?一個人在那里,感覺好寂寞。」
「這里有太多屬于她和我爸的回憶,她不想回來。」
紀黎悠輕輕應了一聲,若有所思,腦海不自覺的勾勒出第一次見到屋前草坡的畫面。
「這里太大了,如果有幾個孩子,圍在老人家的身邊陪著她,讓存在的記憶多些活力,或許會好一些……」
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輕聲呢喃,沒來由的溫暖他的心。
「不錯的主意,你願意幫我生嗎?」將下巴擱在她縴巧的luo肩上,他低聲詢問。
驚覺自己說出心里的想法,她捂住嘴,羞紅了臉,瞠瞪他一眼,卻對上他閃著笑意的雙眸。
「我隨便說的啦!你別……別認真。」
一面對他,她完全無法掩飾「哈」他的心情,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但是我很認真,原本要等到結束我們之間的公事關系再向你表白,被你這麼一鬧,就沉不住氣了。」
他的話像上等的蜜,徐徐倒進她的心口,讓悶澀的感覺在瞬間消失,心熱得快要融化了。
紀黎悠作夢也想不到,向朗對她不只是欲,還有愛,原來他們擁有相同的心情。
「紀黎悠,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好。」她用力點頭,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起。
他湊近她,貼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住她。
※※※
因為她那日的抗議發飆,意外的激起向朗刻意隱藏的心情。
他在乎她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隔日,向朗將擬定合作的契約書交給她,讓她帶回去讓上頭過目,確定沒問題後,他會再到法堤簽定合同。
接下來的時間,紀黎悠當作度假,完全放開心情,與心儀的男人談戀愛。
想著兩人之間甜蜜蜜、黏呼呼的互動,她的笑容不曾間斷,雙手則利落的清洗蔬菜。
突然,腳邊一陣搔癢,她低下頭,頓住手上的動作,果然看見一團黑色卷毛頭映入眼底。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我一跳。」
「咩……」
因為前陣子她老是抓著它抱怨它的主人,現在一人一羊的感情變得超好,再加上不必天天到牛舍報到,她的穿著以舒適為主,有時甚至直接套上向朗的上衣,秀出一雙白女敕修長的美腿,色羊似乎喜歡上磨蹭她的小腿的感覺,想到便會進屋來偷襲她。
瞧瞧這會兒,它根本是黏在她的腳上,不肯走了。
瞅著耍賴的羊兒,紀黎悠踢了踢腳,沒好氣的說︰「先別黏著我,我就快好了,再等我一下,如果讓你家主人回來吃不到飯,你明天就別想進屋了。」
黑綿羊依然故我,纏黏著她。
她不是向朗,還不習慣被一頭羊跟前跟後、跟進跟出,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它絆倒。
突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的縴腰,接著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
「你還沒忙完啊?」
確定合作契約的事後,向朗便不讓她到牛舍幫忙,一來是心疼她上半個月的過度努力,二來是她不是他請的工人,公事一了,就沒支使她做事的立場,于是後半個月開始,她變成幫他準備午餐和晚餐。
一听到男人的聲音,紀黎悠驚慌的轉頭,看向牆上的時鐘,「幾點了?你怎麼回來了?」
「忙完了,就回來啦!罷剛財叔的兒子打電話給他,說他媳婦生了,所以我讓他先回去。」
她點了點頭,接著向他求救,「等我把這盆菜洗完就可以吃飯了,但是這家伙纏著我,我沒辦法動。」
垂首看著黏在她小腿邊的黑綿羊,他的眼眸在瞬間變得火熱。
在墨色羊毛的襯映下,她那雙女敕腿白皙無瑕,不只棉花糖,連他都忍不住想抱住它們。
感覺他熱得燙人的視線,她心慌得別開眼,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已快手快腳的把黑羊趕到屋外,用健壯的身軀將她壓在餐桌邊緣,眼神火熱。
紀黎悠當然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心跳加快,全身發熱。
「阿朗,你……肚子不餓嗎?」
「很餓。」他以充滿的眼眸看著她,啞聲說道。
「那……要不要先吃……唔……」
向朗捧著她的臉,熱切的吻住她的唇,然後舌忝舐她軟女敕的耳垂。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丁香小舌與他的舌尖交纏著,連說話也顯得吃力,「啊……唔……你不是想先吃飯嗎?」
「我想先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