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袁左睿而言,一直都是麻煩。
畢竟自他懂事以來,他身邊就一直不缺女人。
女人在他的眼里,就像揮之不去的蒼蠅,不是迷戀他的外表,就是覬覦他的身份。
所以他一向討厭送上門來的女人。
而今晚,就有一名主動送上來的女人,正躺在他的車內呼呼大睡。
他不應該接下這顆燙手山芋,也不該听信好友們的話……
什麼叫做不順路?那他就一定順路嗎?
袁左睿發覺自己好像被將了一軍,不但為這女人剛才的暴力事件善後,還得將她帶回家。
為什麼他要帶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回他家呢?
他心里一邊嘀咕,將車子駛進別墅內。
車停好後,他下車,打開後車門,看著睡得東倒西歪的夏火艷。
雖然百般無奈,但他還是將她抱出車外,往屋內走去。
這時穿著睡衣的老管家已經在門口守候。
見到主子抱回醉醺醺的小姐,他先是吃驚,但還是幫忙將他懷里的女子抱進屋里。
「元叔,你早點睡。」袁左睿交代,不想給老人家多添麻煩。「剩下的我自己處理就好。」
「是。」元管家點頭,將大門重新關上,便沒再過問任何事。
袁左睿抱著夏火艷,往二樓的起居室而去。
他應該將她丟在客廳,讓她睡在沙發上的。
但瞧她睡著的容顏,又令他想法一陣混亂,不得已只好將她抱回自己的房內。
將她丟在自己的床上時,他才細細打量她的容顏。
她有一張鵝蛋臉,身穿黑色套裝的她,露出了均勻的小腿,正斜躺在他的床上。
瞧她……
一點防備都沒有。
睡相大剌剌的呈大字形,沒有多余的武裝,也沒有多余的殺氣,就像一只無害的小貓。
袁左睿就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相。
這樣的女人,到底有哪個地方值得他將她帶回來的?
當他坐在床邊望著她熟睡的臉龐時,他陷入這樣的沉思中。
同時,躺在床上的夏火艷突然睜開雙眸,一副作嘔的模樣。
「我、我要吐了……」她從床上彈跳起來,雙手捂著小嘴。
他見她快吐的模樣,于是帶著她往浴室去。
夏火艷一見到馬桶,便蹲下來用力的吐著。
作嘔聲不斷回蕩,令他不禁皺起眉宇。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女人跟男人一樣,若是到了風花雪月的場所,同樣都會把酒當開水喝。
而這女人,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在他的面前大吐特吐。
看來她是喝醉了。
他曾經遇過藉酒吃他豆腐的女人,沒有一個人像她,真的抱著馬桶狂吐。
他,才是女人想要抱入懷里的目標……
過了好一會兒,她吐完了,還自動按下沖水鍵,從地上爬了起來。
「水……」她雖然醉得東倒西歪,但生理的反應仍呼喚著她。
袁左睿瞇起一雙好看的細眸,將水龍頭打開,冷水自她的頭上淋了下來。
「哇——」她在原地跳腳,酒氣瞬時散了一半。
「要水?這里很多。」他將她強壓在水龍頭下,企圖讓她清醒一點。
冷水自她的頭頂淋下,很快濕了一身。
名牌套裝瞬時被浸濕,更是勾勒出她曲線玲瓏的嬌美身段。
「媽的……」她雙手胡亂在空中揮著。「你想淹死我嗎?」
她掙月兌他的鉗制,濕淋的長發貼在她的臉頰,一張菱形小嘴不斷吐出水液。
「像你這種女人,把你丟到大海里,你也會想辦法自救。」他冷冷的開口。
只是這句話不知是夸獎她,還是另含其它的意思。
酒醒了一半的夏火艷,這才瞇眸看清他的長相。
「你是誰?」她記得這張冰塊臉,是在牛郎店的冰塊男。
「一時被迫當好人的倒霉人。」他冷諷回答。
夏火艷想起來了。
在牛郎店時,他竟然連跳出來解釋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她與另一名女人起沖突。
一切都是因為他。
而現下……他竟然用冷水淋她?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尤其是像她這種自視甚高的女人!
于是,她抓著蓮蓬頭,讓水花噴向他。
要淹死大家一起來!
袁左睿沒想到她會來這招,一時毫無防備,變得與她一樣狼狽。
「住手!」他低吼,想要阻止她的動作。
最後,她的小手被他鉗制,沒有辦法掙月兌。
可她就像只小野貓般,手不能動,便張口往他的臂膀一咬,令他不得不松開自己的大手。
「Shit!」他生氣低吼,再一次將她抓住。
「放開我!」她生氣的瞪著他。
「你能不能像個正常女人那樣反應?」他覺得今天真是走一輩子都不會遇到的霉運。
她停下動作,一雙好看的大眼瞪著他。
「那你不能對女人溫柔一點嗎?」她氣呼呼的問著。
他一愣,最後雙手一攤。
他投降了。
她是他從來不曾遇過的女性類型。
「你洗個澡,好好休息吧!」他將她丟在原地,離開了浴室。
他將門甩上後,她則是在原地思索一會兒——就算她想走,一身濕淋淋的也不好離開。
何況……
醉得頭昏腦脹的她,根本也沒有多余的力氣離開。
所以她決定先洗個澡!
袁左睿到樓下沖好澡後,穿著一件藏青色的浴泡。
他頂著一頭微濕的黑發,微亂的發絲散發著一種頹廢卻又自然的味道,增添了他迷人的氣質。
雖然他壓根兒不想理會夏火艷,但是見她吐得那麼厲害,不知為何,他竟然沖了一杯牛女乃,想為她暖暖胃。
該死!
他竟然會想要為她做點事情?
他端著溫牛女乃來到房里,只見她已經以大字形躺在床上。
他一愣,但還是走上前,發現她濕著發,就這樣躺著睡了。
上前,他將她拉了起來。
「起來,你得先把頭發擦干。」他搖醒她,再將牛女乃放在她的手里。
「唔……」被搖醒的夏火艷很不甘心的皺著眉。
「喝完它。」他低聲說著,語氣里有著霸氣。
她皺眉。雖然已經吐過,也洗過澡,她還是覺得頭昏腦脹的,幾乎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乖乖的啜了一口牛女乃後,小臉又皺得像一顆小籠包。
「好惡心。」她將口中的液體又吐回杯中,還給他。
他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該如何是好,但見她一臉討厭牛女乃的表情,也只得將牛女乃放置一旁。
這時候,他見到她身上只圍著浴巾,露出了嬌女敕的肌膚。
浴巾包裹著她曲線玲瓏的身段,一雙非常勻稱的長腿正擺在柔軟的床邊。
他仔細瞧著她的臉,發現她的肌膚吹彈可破。
她有一雙柳眉,以及挺俏的小鼻,像櫻花般的水女敕唇瓣正微微的噘起。
她側著小臉,皺起了眉。
「你……」她好想睡覺,可是這男人為什麼不讓她睡呢?
她像個小孩般扁著小嘴,雙手搭在他的胸膛。
「是不是我搶了你的床,所以你要把我趕下床?」她眨眨鬈翹的睫毛,氣息噴吐在他的臉頰上。
此時,他竟然覺得有些緊張,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沫。
為什麼近看她的臉龐,竟然會讓他有一種心猿意馬的感覺?
他根本不想踫她,可她的靠近,竟然令他覺得口干舌燥……
「你在勾引我?」他壓低聲音,望著她桃花一般的臉龐。
「勾引?」酒精的效果展現得非常徹底,此時的她根本就是頭昏腦脹,與平時潑辣、精明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發覺她的肌膚正熨燙著他的身體,柔軟的胸部則是抵在他的手臂上。
只要眼兒往下一瞄,就能見到她一對豐乳而擠出來的小鋇。
「不然你現在在做什麼?」他聲音低嗄的說,
「呵呵。」她傻傻的笑出聲。「應該是你來勾引我才對吧?你不是那群女人收買的猛男嗎?」
「我不是牛郎。」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身份。
她低吟一聲,最後輕道︰「那是……陪睡的男公關嗎?」
「不是。」他咬牙否認。
「唉。」她輕嘆一口氣,「做每個職業都要有職業道德,你既然收了錢,好歹也要敬業一點……」
敬業什麼鬼?
「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上床?」這女人,與他所見過的女人沒有兩樣,遇上他,都想著上床。
她沒有答話,只是轉身趴在床上。
「幫我按摩……」她將小臉埋入枕頭里,悶聲的說。
最近她工作太累,也沒有時間讓人按摩,眼前就有現成的男佣,不加以利用,簡直是浪費好友們的心意以及現有的資源。
她的反應又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神。
這女人竟然叫他幫她按摩?
她是醉傻了不成?!
「我知道你們都是做口碑的,所以不用以『性』來勾引我。我的需求只是要你幫我按摩,搞不好你按摩技術好,我會把去美容沙龍的錢省下來,以後都指名你來服務。」她慢條斯理的說。
瞧她多好心,知道他干這一行的,最需要的就是好口碑。
一個拉著一個,搞不好哪天他就是最紅的男公關。
袁左睿深吸一口氣,原有的悸動因她這句話全都消逝無蹤。
他氣得跳下床,開始後悔收留她回家過夜了。
她將小臉轉向他,發現他要往外頭走去。「你怎麼走了?」
「明天一早,給我滾!」
門,用力甩上。
陽光落進落地窗,又是一天的開始。
床上半果的女子享受著床的柔軟,絲絹般的被子正磨蹭著她的臉頰。
她覺得就像睡在雲端,連醒來的都沒有。
而且……
她好像很久沒有睡得這麼香甜了。
「嗯……」她還舒服的發出夢囈。
不用趕著打卡上班。
不用去公司面對一大堆機車同事。
不用像一個打雜小妹,什麼事都要親手處理。
不用……
當她沉睡在甜美的夢鄉里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來。
進來的人是袁左睿,他身穿休閑服,眼光自動的尋向夏火艷。
發現她還賴在床上,他不客氣的上前——
這一瞧,才發現她身上的浴巾已經不見了。
好在她現在是趴睡,只讓他瞧見光果細滑的雪背。
「起來,你該滾了。」他搖搖她的手臂,發現她不為所動。
「別吵……」她好困,再讓她睡一下下就好。
見她賴床的模樣,他也沒有多余的時間觀看她的睡顏,腳步轉進浴室,用漱口杯裝了冷水再回到床邊。
也不管會不會弄濕被單,他直接將冷水倒在她的背上。
突來的偷襲令夏火艷不得不醒來。
那冰冷的感覺讓她從床上彈跳起來。
「啊……」好冰!
「限你十分鐘內離開我的房子!」袁左睿冷聲說道。「不準再踏進這里一步!」
「搞什麼鬼!」夏火艷生氣的坐在床上,皺眉低吼。「你是誰?怎會出現在我家?」
她春光外泄,他竟然感覺有些臉紅,將眼光移開。
「你喝醉了,我不得已,只好把你帶回我家。」他壓低聲音解釋。「還有,我不是牛郎。」
夏火艷環顧四周,發現胸口有一絲涼意,這時才意會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沒有穿衣服。
「啊——」她連忙用絲被遮住身體。
見她將遮好,他的眸光才又移回她臉上。
「你、你……趁我喝醉時強暴我?」她攢緊被單,對于昨晚的聚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只記得自己喝醉了,跟一個女人打架,以及吐得七葷八素,接下來的畫面非常模糊。
「你太抬舉你自己了。」他輕嗤一聲,就知道女人都會用這招想纏上他。「像你這種男人婆,我根本連看一眼都懶。」
「什麼?!」這男人竟然說她是男人婆?
「你少找借口想纏上我。」袁左睿還是擺出一張撲克臉。「限你十分鐘內離開我的房間、我的房子、我的地盤,要不然我就打電話報警。」
「你你你——」口齒伶俐的她,踫上他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分一秒都不準多留。」他扔下這毫無感情的字句,便又轉身離開。
這女人自踏進他的房子後,就將他的情緒攪得一團亂。
非得將她趕走,他的日子才會恢復以往的平靜無波。
「@#$@!」她生氣的將枕頭扔向他關上的木門。「跩什麼跩啊!小心老娘反告你迷奸!」
盡避再怎麼生氣,她還是得離開這屋子。
他說的沒錯,這里不是她家……
啊!
那她昨晚是怎麼來到這里的?
她……真的喝醉失身了嗎?
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發現床上沒有任何痕跡……
她暫且松了一口氣。
可是……
並不是每個處女都會落紅啊!
靠!她又暗罵一聲。
算了算了,她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好了。
夏火艷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她首先得離開這個冰山男的屋子,之後再好好回想昨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