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喝藥以外,劉大夫也合並其他的醫術來醫治李藤兒的啞病,每隔三日便要針炙一次,每次長達兩個時辰。三個月之後,李藤兒的喉嚨已經能發出細微的聲音,不再像以前一樣活在沒有聲音的世界里。
當她听見自己發出聲音時,她激動地拉著劉大夫的雙手又叫又跳。
「啊、啊……」她開心地指著自己的喉嚨,笑容滿面的純真模樣,令在旁服侍的喜兒也跟著心情好起來。
打從李藤兒進入海府以來,一直都是喜兒在她身旁陪著,在喜兒的眼里,李藤兒溫柔善良,比起大少爺收入府那群成天勾心斗角的侍妾,她毫無城府、逆來順受的模樣更惹人憐愛,無怪乎海府上下都很期盼李藤兒能收服大少爺的心。
「恭喜李姑娘!」喜兒誠摯的說道︰「或許不出幾個月,李姑娘您就能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
李藤兒欣喜地對著喜兒直點頭。
「是啊!只要李姑娘肯和老夫配合,不出一個月,李姑娘便可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劉大夫信心十足地說。
李藤兒听見劉大夫的保證,笑得更開心。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那令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啞病,居然還有救!為此,她當然壓抑不了激動的情緒。
「什麼事情笑得如此開心?」甫從外頭回來的海天麟,見三人笑得開心,忍不住好奇地問。
原本笑容盈盈的李藤兒,見到他到來時,笑容頓時隱去。
「是這樣的,李姑娘的嗓子已經可以發出聲音了,只是還無法說話,這是個好現象。老夫保證,不出一個月,李姑娘便可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劉大夫信心滿滿地對海天麟說道。
海天麟雖是在听劉大夫說話,然而一雙眼楮卻直視著李藤兒。
他並沒有忽略掉她一見到他便隱去笑容的模樣,這令他不悅極了,然而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絲的情緒。
「我知道了,喜兒,先送劉大夫回去。」他遣退了兩人,想單獨和李藤兒相處。
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
不知為何,這幾日她對他總有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雖然依然事事以他為先,依然對他百依百順,可是……他卻有種她在躲他的錯覺。
他希望這只是一種錯覺,因為她的閃躲讓他很不舒服!
李藤兒就像往常一樣體貼地替海天麟倒了杯茶,再將帕子擰濕讓他擦拭掉在外奔波一整日的疲憊。
只是,帕子在半空中停留了許久,依然沒有被取走,她納悶地望著他令人猜不透的臉龐。
「這是真心的嗎?」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嚇了一跳,手中的帕子也因他的動作而掉落在地。
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張著一雙清亮的眸子不解地望著他。
「每天細心地替我打理一切,這些舉動,都是你的真心嗎?」
她之于他,已經不像初時而言那樣無所謂,他越來越注意她的一顰一笑,那樣牽扯著他的任何一絲情緒,令他不解又難熬!
「回答我!」他拿起案桌上的宣紙及毛筆放置在她面前,要她寫出。
李藤兒沒料想到他會有這樣追問自己的一天,她沉默地望著他許久,在他看不出情緒的黑眸注視下,拿起毛筆用著他這些日子教授的文字一字一字寫在宣紙上。
你是我的恩人,這些是我該做的事情。
是的,他是唯一能幫她替死去的爹爹贖回祖厝的恩人,他們之間除了交易之外,再無其他了。
當她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幸福情海里時,他的一句話喚醒了沉醉在夢中的她,讓她明白,即使她再如何渴望他的一切,她終究只是他生命中一位不起眼的路人。
她不想到最後離開他的世界時,被他以殘忍的方式推開,所以必須趁現在快刀斬亂麻,斬除對他任何一絲絲的相望。
「恩人?」海天麟倏地瞠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瞪著那兩個刺眼的字。「你說恩人?我對你而言就只是個恩人?!」到最後,他的嗓音高揚了起來。
她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為何而來,有些驚嚇地倒退了一小步。
他瞪著她的小臉,有種想要將她捏碎的沖動。
「因為我供你吃、供你住,讓你不愁衣食,讓你有機會可以替你爹還清債務贖回祖厝,所以,我是你的恩人?!」
她沉靜地望著他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低首又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我需要銀兩贖回祖厝,而你需要一個孩子。
他們之間的關系,越簡單越發了,不必有多余的牽扯,這樣,她才不會落淚。
可是,為何當她以明明白白的文字分割清楚兩人的關系時,她卻覺得害怕?害怕……他的溫柔會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其實,她多渴望能肆無忌憚地眷戀他的柔情,甚至于沒有顧忌地付出真心,然而,現實卻教她不得不立刻收手!
怒火瞬間焚燒到最高點,海天麟怒極地撕毀那張寫著令他相當不舒服字眼的宣紙,接著扯過她的手臂。
他教她學會寫字,而她卻寫出這些教他心口疼痛難耐的字眼?!
「這樣惹我生氣,你以為你是誰?」海天麟咬牙切齒地說,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怒氣翻騰,他只知道他很不爽她將兩人的關系劃分得如此清楚。
「是啊!不過就只是個替我生孩子的工具,也敢這樣惹我生氣?」他惡意地反擊,內心所受到的重擊,令他下意識地防衛,卻忽略了為什麼他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
他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會因為一名女子而氣得七竊生煙,氣到恨不得要她把所有混賬話收回。
李藤兒驚呆地望著海天麟怒氣翻騰的模樣,初識他的那個午後的情景再度回到腦海重演一遍,而眼前這男人的模樣跟那天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說錯什麼了嗎?她做錯什麼了嗎?
她茫然無措的模樣令人心疼,但對此刻怒火中燒的海天麟而言,不僅起不了任何憐香惜玉的作用,反而想狠狠地蹂躪她!
「都來了這麼多個月,肚皮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那我是不是該更努力一點?」揚起邪氣的笑容,海天麟扯掉她的外衫,將她推倒在床榻,高大的身軀隨之覆上。
撩起裙擺,大掌直接探近腿窩扯碎了底褲,他不再溫柔,就像對待娼妓一樣地對待她。
「啊、啊……」她害怕地扯著正在侵犯自己的健臂,尖聲喊出恐懼。
「閉嘴!」他粗魯地低吼,甩開她煩人的手臂,粗聲地說︰「既然要生孩子,那就得辦這檔事,我看你也很想早日拿到銀兩吧?」
聞言,李藤兒呆愣地看著他不耐煩的臉龐。
他又回到了那個午後,成了那個狂妄、自負、冷心無情的海天麟了……
他們之間,再度回到原點。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心好痛……
一點都不懂李藤兒心思的男人,只是一味地覺得自己被她給騙了!被她的柔順給騙了!
他以為她對自己有情,誰知道在這場交易里,陷入的只有他一個人,這讓一向驕傲自負的海天麟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啊……」她反抗他的侵犯,因為他的粗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廉價的妓女,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但是她無法推開他,男性強健的體魄豈是嬌小縴弱的她可以推開的?但她還是不放棄地繼續抵抗他,然而被抓握住的豐盈卻一再傳來與她心意抗衡的酥麻感。
天……即使被他強要著,她還是有感覺?她甚至感覺到被他摩擦著的泛起一股熱流,汩汩流下……
李藤兒覺得羞恥極了,因此更奮力地想掙月兌他的侵犯。
雖然她那小得可憐的力氣根本無法撼動海天麟一分一毫,但被反抗這麼久,他開始覺得厭煩,于是他摟過她的身子,使她白皙的背部面對自己,讓她無法再反抗他。
這個姿勢令李藤兒不安極了,她無法看見他要做什麼,也無法再抵抗他的侵犯……
……
☆☆☆
倒臥在床上的嬌軀猶沉浸在高潮的余韻,李藤兒無力地喘息著。
氣氛沉悶得令人快要窒息,她不想面對他那雙似乎會看透她的眼楮,那會讓她泄漏出極力隱藏的情緒。
他們之間,除了交易以外,不能再有其他了!
她沉默不語,默默閃開的模樣,他看在眼底,而她執意要與他畫清界線的話,猶在腦海飄蕩。
突然,他扯過她的身子,逼迫她的小臉面對自己,望著那雙驚嚇的美眸冷冷開口︰「還沒完!」說著,他將她的腦袋壓低。
李藤兒不知所措地搖著腦袋,他要做什麼?
「張開你的小嘴,我要進去。」
「唔……」她嚇呆了,小手不斷拍打他的身軀,小臉滿是驚慌失措。
他知道她在害怕,甚至她的眼角已經泛著淚光,整張小臉難受得脹紅,但他卻不想放過她——不只是不放過她,尤其是被她激起的怒火更不想放過她!
對她好她不要,故意說話激怒他,那她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他的怒氣!
「你說了,我是你的恩人,既然我給你機會贖回那間破屋子,那你也必須更加倍地報答我,是不?」扯著一抹邪佞放肆的笑容,好看的唇形顯得殘忍至極,說出口的話更是刺傷了她縴細的心。
曾經的柔情,如今茫然無存,他的轉變快得令她心理無法調適,在還沒有準備好之前,他就已經狠狠地傷害了她的自尊。
「不……」她難受地低泣,被塞滿的小嘴發出可憐的哀鳴聲。原來心痛是如此痛苦難堪,被所愛之人狠狠糟蹋的滋味竟是這般疼痛……
她的一句話讓兩人又重回到過去,李藤兒之于他,只是個買來生孩子的工具……
心胸開闊豐她淒楚的淚顏,他強迫自己忽略心底泛起的憐憫,假裝不在乎地繼續享受以這種姿勢獲得的快感。
可……他為什麼會有一種胸口被揪緊,窒悶難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