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展笑笑擅自為他答應與施曉玲的約會後,這幾天他見到她總是怒目相向。
奇怪,她幫他制造機會,不好嗎?
害她一吃完飯,馬上躲回自己的房間,壓根兒不敢與他多交談。
老實說,她與他住在一個屋檐下已經兩個月了,對于他,她還是有些陌生。
明明是青梅竹馬,他們卻因為五年沒見面,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不,她與他顯得生疏,距離愈來愈大,應該是從更早之前便開始了。
高中畢業的那一年,她的父母隨著兄嫂移民美國,她獨自留在台灣讀大學,加上學校位在外縣市,干脆搬進宿舍,偶爾才會回家。
原本她打算大學畢業之後也到美國攻讀碩士,後來因為英文能力不錯,經由同學的介紹,接下出版社的翻譯工作。
她的父母很反對她一個人待在台灣,于是她承諾,一年內若是不能夠在台灣有所發展,便會移民美國,繼續就學。
也許她注定不是讀書的料,這一年內為出版社翻譯不少本小說,有幾本還登上暢銷排行榜,成了頗具知名度的譯者。
經過近十年的磨練,她與出版社也合作得十分愉快,很快便存到第一桶金,而且還有其它出版社爭相邀請她翻譯。
所以嚴格說起來,她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是她把老家賣掉的那一天,正巧他趕著去考試。
那天,他們來不及交談,更別說再見。
從那次見面之後,有關他的事,她都是輾轉經由別人的口中傳述。
听說,他大學沒畢業,便入伍當兵。
听說,服完兵役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只身前往法國有名的餐廳,從洗碗工做起。
听說……听說……
听到後來,她似乎再也听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直到兩個月前,這個小表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有時候還會懷念小時候,他總是像個跟屁蟲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到了他叛逆的青少年時期,她和他之間似乎也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好像一把利刀將他們的手足之情切得干干淨淨。
嘖!小表就是小表,兩人之間的年紀差距,真的造就了他們溝通的鴻溝嗎?
展笑笑暗自碎碎念,雖然曾經試著與他和平相處,但他對她總是冷嘲熱諷。
奇怪,他的叛逆期還沒有結束嗎?
她一臉疑惑的從衣櫃里拿出睡衣,慢慢的走向浴室,打算邊泡澡邊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
才剛來到浴室外,踫巧見到浴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她口中的叛逆小表正好走出來。
軍梧爵剛洗好澡,頭發濕漉漉的,全身上下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露出健康的古銅色胸膛。
這麼刺激的畫面讓她瞠目結舌,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身上散發出沐浴後的熱氣,以及濃濃的沐浴乳味道,甚至還有一股陽剛的氣息。
雖然她已經過了青澀的少女時期,但是他的胸膛隨著呼吸而不斷的起伏,水滴自發梢滴落臉頰,一路滑至他的胸前……教她有些失控的吞咽口水,眼光也幾乎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
軍梧爵放電的黑眸微微一暗,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優點,俊美的外表,一八五的身高配上強健的體魄,自他懂事以來,女人緣就不曾間斷。
當然,他也交過各種不同的女友,可是後來她們都離開他身邊,分手的理由大同小異,全都是因為他的心根本不在她們身上。
他承認,他的心早已遺失了。
「展笑笑,?可以擦一下?嘴角滴下來的口水嗎?,」他沒好氣的提醒道。
她回過神來,差點要抬起手擦拭嘴角,幸好及時頓住,皺了皺鼻子,勉強撇開眼眸,「才沒有口水咧!」
既然眼前有免費的養眼畫面,干嘛不看?那豈不是暴珍天物?
「喂,?別跟我說長到三十歲還沒看過男人的。」他睨了她一眼,用毛巾擦拭濕頭發。
莫名的,她的臉頰泛紅,咬了咬唇,「怎麼……可能沒看過?」
「是嗎?」他呿了一聲,越過她的身旁。「是看,還是男模寫真集?」
「你……」他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讓她氣呼呼的嘟起小嘴,「我才不看那些空虛的東西,都是親身體驗。」
軍梧爵的腳步微微一頓,轉頭望著她,「哦?那真是令我感到十分意外,我以為宅女展笑笑這輩子不可能嘗過男人的滋味,注定帶著處女膜進棺材。」
她倒抽一口氣,憤怒的眼眸對上他深邃的黑眸,「軍梧爵……你對我很有意見嗎?為什麼說話老是喜愛夾槍帶棒的?」
「有嗎?」他一點歉意也沒有,只是挑了挑眉頭,「我以為自己只是說話老實了一點,要不然我搬進來這麼久,怎麼不曾看見?出去約會?」
厚,她徹底的被看不起了!
展笑笑氣得猛跺腳,「我只是懶了一點,不代表沒有行情,好嗎?」
「是嗎?為什麼我與?同樣宅在家里,我下個星期天要去約會,而?還是一個人?」他的嘴角微揚,就是喜歡刺激她。
「我……我寧缺勿濫啊!」她挺直腰桿。
「寧缺勿濫??缺多久了?」他的笑容愈來愈擴大,干脆移到她的面前,「一年?五年?還是……自從和我大哥分手之後,?就單身到現在?」
她一愣,沒想到他會祭出這一招,不知道應該如何響應。
是啦!自從她大三那年與他大哥軍梧桐分手之後,就單身至今,因為她嘗過愛情甜美的滋味,但是後來愛情也讓她體會到殘酷的一面。
那年,她體認到愛情其實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的結果,而是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毫不留情。
她被軍梧桐傷過,後來也學著釋懷,只是時間也對她不留情,當她重新認識了愛情的原貌時,她的青春給了事業。
大家都以為當時是她太專注在學業上,導致她與軍梧桐的感情無法維持。
不,其實情況剛好相反。
軍梧桐當時忙著寫論文,常常沒有時間陪她,于是她開始學著去安排這些多出來的時間。
只是,愛情說變就變,他們常常沒有時間相聚,後來她才知道他早已和研究所的女同學走得很近。
結果,他們分手了。
她默默的承受,不向眾人解釋,其實她被軍梧桐劈腿了。
只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當他帶著女友前來求她成全時,她也只能選擇放手。
軍梧爵看著她抿唇不語,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冷嗤一聲,表情變得冷硬,「看來?真的是和我大哥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交男朋友……原來?這麼痴情,我現在才知道。」
展笑笑望向他,莫名的覺得難過,但還是學他抬起下顎,「誰說我沒有男朋友?拜托!要追我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們可是抽了號碼牌在等我。」
「哦?」他挑起眉頭,冷冷的開口,「?的男人還在抽號碼牌等排隊投胎,是嗎?」
「軍梧爵!」厚,他真的很機車。
「如果?是因為情傷無法痊愈,才交不到男朋友,那麼我勸?早點對我大哥死心吧!兩年前他就結婚了,小孩都已經一歲,會叫爸媽了。」他的字字句句就像冷箭一般,直往她的胸口刺,希望她早點清醒。
她無言,直瞅著他。
單身是公害嗎?怎麼人人都對她單身很有意見?
「你別小看我,我近期內就把我的男人帶回來給你瞧瞧。」人爭一口氣,她被這個白目標機車男徹底激怒了,就算要花錢去租一個限時男朋友,她也會毫不考慮的把錢撒下去,帶到他的面前嗆嗆他。
「好啊!我等?。」軍梧爵冷冷的瞥她一眼,「不如就選在下個星期天吧!我們來個二對二約會,讓我親眼見見?口中的男人是否真有其人,或者又是隨口唬爛。」
呃……展笑笑突然傻住,雙眼骨碌碌的轉著。
他……玩真的嗎?
下個星期天?不就剩不到七天?
厚!她臨時去哪兒生一個男朋友出來?
嗚嗚……她真的要花錢去租一個來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