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曾子伶推進浴室後,戚程軍翻臉如翻書一樣快,要他去看那名小表,慢慢等吧!他恨不得離她女兒遠一點。
自從那對夫妻來過,戚程軍就下令,不準再提起任何有關他們的事,只要她說溜嘴,不管在屋子的任何角落,戚程軍二話不說,撲上她,先吻了再說。
最難堪的一次是在浴室里,她難得早起,在浴室剛刷牙,正準備出門的戚程軍就倚在門旁與她說話,糊里胡涂的她竟然又提起令他不快的事。
「程軍,其實你應該撥個時間去看看女圭女圭,每當你出去上班的時候,她總會打電話過來,說要找爸爸,我覺得她好可憐。」吐掉漱口水,她一轉身,驚愕!戚程軍就站在她身後,她搗住心口,「你站在我後面做什麼?」
「你也覺得我應該去看看女圭女圭?」
「嗯。」曾子伶回避他陰森的目光,這幾天以來,她想通了,她實在沒有立場要求戚程軍拋下孩子不顧,畢竟那是親情,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告訴我,你的想法。」他選擇坐在馬桶上,狀似心平氣和。
曾子伶咬了下唇,提起勇氣,道出她的想法,「我知道你跟程柔柔沒有婚約,至少程柔柔為你生了孩子,而你就這樣棄之不顧,她沒有去法院告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在義務上,你都該負起應有的職責,去關心的女兒。」
戚程軍听了很想笑,實際上,有股爆發的沖動在心里澎湃。
「我不知道你跟程柔柔之間是怎麼發生,但至少關心一下那名孩子,好嗎?」曾子伶試探性的詢問他的意見。
「好。」戚程軍未曾思考,一口答應。
「真的?」曾子伶差點就要歡天鼓舞了。
「我說到做到。」他拍拍大腿,要她坐上來。
曾子伶很想坐上去,但看著馬桶,她猶豫了,「馬桶承受得住我們兩個的重量嗎?」
「上來!」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膽子敢對他說笑話。
這次曾子伶不敢有異,以側坐的方式,坐在他腿上。
「跨坐。」
「什麼?」她一時之間不了解他的意思。
戚程軍也懶得跟她解釋,干脆自己動手,讓她跨坐,面向于他,並且警告她,「你敢溜下去,試試看。」
曾子伶瑟縮了一下,這種姿勢讓她很擔心會向後仰,不得不將雙手搭在他的脖子,尋得平衡點。
「是你先起頭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他已經忍得夠久了。
曾子伶瞠眼,初次听見他說出這種嚇人的話。
「你這個搞不清事實的女人,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會覺醒。」戚程軍咬牙切齒的道。
就這樣,戚程軍狠狠的堵上她的小嘴,執意讓她與他坐在馬桶上耳鬢廝磨,還模遍她的全身,一點也不顧她的感受,這種事該是浪漫、夢幻的,戚程軍卻用這種方式,她感覺得出來,這是一種警惕。
這個吻來的又狂又烈,宛如一股強勢的氣流,凶猛又霸道,曾子伶欲發出的驚呼聲,又被他給堵住。跨坐的姿勢讓她的裙擺被撩到大腿,胸前的衣扣被強行解開幾顆,而戚程軍一手托著她的背,將她壓向他。
曾子伶緊咬著唇,漲紅的雙頰泄露她承受不起這種臉紅心跳的懲罰,衷心祈禱趕快結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見她的需求,戚程軍突然停止一切舉動,她該是松口氣的,可是詭異的氣氛讓她沒來由的心驚,緊張的抓緊他的肩,不知他又要對她做什麼令她無力招架的舉動了。
曾子伶再次驚呼,他竟然將整張臉埋進她的雙峰,張口又咬又啃的,還一直往里面鑽,一種奇怪的感覺像無形的網,緊緊的罩住她,她不知該如何掙月兌,也從來沒有這麼窘促過。
「我今天不想上班。」他埋頭,含糊不清的道。
曾子伶眨了眨眼,以為他獸性大發,要就地解決掉她,惴惴不安的推著他的肩,試著與他說話,引開他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誰知道她才要開口,驚呼聲直接取代她所想要說的話。
曾子伶簡直想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臉,她實在沒有勇氣看下去了。
「我今天很不舒服。」貼在她背後的魔掌慢慢往下移,「我想蹺班。」連嗓音都沙啞無比。
「那你趕快休息吧!」她立即從他身上跳下來,再被他模下去,連她身上都要著火了。
戚程軍直勾勾地望著她頰上的兩朵,眸光里有著挫敗的意思,心口沒由來的無聲嘆息,干脆起身為她整理衣物,「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你趕快去吃,我待會兒出門。」
「你不是說想要蹺班嗎?」原來男人也會出爾反爾。
戚程軍替她扣上最後一顆衣扣,沒好氣的道︰「要是我留在家里,你以為在經過剛才的事,我只會單純陪你吃早餐嗎?」笨!
「喔。」她呆愣的點頭。
「有件事我一定要交待你,以後要是有陌生人敲門,你千萬別再傻傻的回應。」戚程軍坐在馬桶上慎重其事的叮嚀。
「好。」此刻的她就像會做事的小學生,乖乖的站在老師的面前認錯。
「把你的頭伸過來。」曾子伶反射性的脖子一縮,惶恐的大眼無辜的控訴他又要對她使出毒手了。
「快點。」戚程軍不耐的重復。
躊躇了好一會兒,曾子伶才把頭伸到他面前,卻遭一指神功,連續地戳記。
「人家的小孩叫我爸爸,你就當真我是她的親生父親,要是有心人士再留個幾滴淚,你是不是就要把我送給對方了。」就像老媽子教訓女兒一樣,戚程軍難掩心里的不快,「我再說一次,女圭女圭不是我女兒,我跟她沒有血緣關系,我只是倒霉,不得不去照顧一個黑道逃妻,就怕她餓死。」
有如被敲醒一樣,曾子伶瞠眼,女圭女圭竟然不是他的女兒?「那為什麼女圭女圭喊你為爸爸?」
「你去問那個姓程的,看他做了什麼好事。」戚程軍嫌惡的哼了一聲,「沒本事搞緋聞就不要亂搞,把自己的老婆氣跑就算了,哪知道程柔柔這個女人精得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大方的霸佔我家,還拿出大姐頭的氣勢,威脅我不能泄露她的行蹤,否則就要陷害我,說我侵犯她。」
曾子伶咋舌,實在無法想象外表柔弱的程柔柔在他口中是那樣的蠻橫。
「呿!以為我就這麼不挑女人嗎?」幸好主事者找上門了,才讓程柔柔回家去,從此,西方無戰事。
曾子伶頓了頓,初次看他煩躁的舉動,像在發泄蒙受多年不白之冤。
「算了,不說了,我要去上班了。」他從馬桶上站起來,順便將她拎到廚房,按著她的肩,強迫她坐下,然後指著餐桌,下令︰「沒吃飯不準下餐桌。」
曾子伶無法想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忍不住想回頭問他是在喂豬嗎?卻被他的眼神給定住,不得不乖乖的拿起湯匙,一口一口慢慢吃。
這一天,她不知道戚程軍發了什麼瘋,當她還在睡夢中,戚程軍硬生生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催促她梳洗,又替她化妝,她從不知道戚程軍還會這項才藝!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真不相信她也能這麼漂亮。
戚程軍極為滿意自己的所為,二話不說,拎起車鑰匙,將她塞進車內,在她欲開口詢問時,他早一步替她解惑。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很熱鬧。」他神秘的道。
曾子伶像是發現新大陸,上下左右的模著車里的一切,「你怎麼會有這輛車?不便宜吧?」
「買的。」他簡單扼要的回答。
「買的,什麼時候買的?」她可不曾見他開車出門過。
「買很久了,因為開車太麻煩了,所以騎車比較方便,也比較有快感。」尤其是騎著小五十在車與車之間鑽來鑽去,真是過癮。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里?」瞧他一臉興奮的,曾子伶不禁也跟期待。
戚程軍對她一笑,「去我家。」
她簡直被他搞胡涂了,「你現在住的不就是你家嗎?」戚程軍笑而不語。
當車子駛進了間古色古香的大宅,曾子伶打從心里緊張了起來,這種地方擺明就是有錢人住的地方,然後覆上她的手背,安撫她的不安,「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能缺席。」
要不是她身上緊著安全帶,猛然彈起的身體,一定會撞上車頂,「你說什麼?」
「丑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不是嘛?」戚程軍把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她現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心里亂成一團,打死也不下車,「我可以留在車里等你,這種大場面,我的腿會發軟,我不去!」
「只是露個面而已,放松。」戚程軍未曾料到她會這麼緊張,連忙安撫,「如果你真的受不了,我們馬上走人,好不好?」曾子伶仍是拒絕,緊抓著車門不收,「我不要!你不可以強迫我。」
戚程軍蹙眉,他不懂,只是露個面,對她來說,有這種困難嗎?于是他使出柔性政策,「今天是我父親的生日,道個賀,我們就走人,好嗎?」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今天的事!」她瞪著他,簡直是趕鴨子上架嘛!
戚程軍笑了,他知道她在矜持什麼了,「只要露個面,讓我父親知道有你的存在就好,況且我父親觀念很西化,他沒有門當戶對的觀念,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曾子伶挫敗的看著他,「我沒有心理準備……」
戚程軍了解似的,在她的唇上輕印,「沒有事先讓你知道,是我的錯,我道歉,回去之後任憑你處置好嗎?」曾子伶咬著下唇,再三考慮後,她覺得他的提議對她非常有利,便答應了,「你說的?」
「嗯。」戚程軍順便將她哄下車後,牽著她的手走進大廳,一方面是怕她臨陣月兌逃,另一方面是給她信心。
原本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的曾子伶,在同戚程軍走進大廳後,眼尖的程柔柔立即迎上她,親切的給她一個擁抱,隨即稚童的尖叫聲而起,曾子伶看著一名女娃飛快的奔向戚程軍,大喊爸爸,戚程軍也不負所望,抱著她,旋轉好幾圈,這樣溫馨的畫面,讓她忐忑不安的感覺不見了,倒是另一個男人,扳著一張臉,看著戚程軍與女娃的互動,令她倒退兩步。
「習慣就好,他只是在吃醋罷了。」程柔柔掩嘴輕笑,「畢竟程軍也照顧了女圭女圭兩、三年,女圭女圭喊程軍為爸爸,是理所當然的。」這時曾子伶瞧見一名穿著綠衣的女人走向戚程軍,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之間並不單純,尤其是那名女人的眼神。
在她發愣的同時,戚程軍抱著女圭女圭,三步做兩步的來到她面前,先將懷里的女娃塞回程柔柔手里,然後伸出雙手,貼著她的臉,很用力的向兩邊擠壓,成形突眼金魚,表示他的不滿。
「你在發什麼呆,我叫你,你都沒听見嗎?」戚程軍沒好氣的道。
曾子伶揉著泛疼的雙頰,幽怨地看著戚程軍,這個男人真是粗手粗腳的,「你叫我做什麼?」
「做什麼?」戚程軍差點昏倒,干脆以實際行動來表示,拉著她的手,來到父親面前,又將脖子的項鏈接解下,直接套在曾子伶的脖子,「爸,這是你未來的媳婦。」
戚父只是微笑,不需言語,他答應了。
而站在戚父身旁,身穿綠衣的女人卻幽怨地望著戚程軍,「有女人了也不告訴我,難怪你把我給忘了。」曾子伶瞧著她,突然對她感到好奇,才想開口詢問,卻有人替她解答了。
「她叫幼煙,戚老爹的掌上明珠,從小就跟戚程軍很親近,為了幼煙,他還甘心替她坐牢呢!」為了報一箭之仇,程于倫故意出現在他們面前,搶先一步說話,「這件事讓幼煙傷心了好久!」
「喂!你不要亂說話。」戚程軍實在很不欣賞程于倫的狹窄肚量,都當父親了,還這副得性,「那是過去的事了,不要老是舊調重彈,這種場面不適合這種話題。」
「你也說了,反正大家都成年了,說出你為女人進監獄,會讓你的面子掛不住嗎?」程于倫輕嗤,戚程軍冷眼看著程于倫,最後帶著曾子伶,轉頭走掉。
程柔柔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難堪地走向程于倫,輕斥︰「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何必把場面搞這麼僵。」
「這是事實。」當初讓他找不到愛妻這筆賬,這次剛好一並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