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過無數次的美麗接吻!
雲縴縴將手中倒滿美酒的酒杯一飲而盡,可惡的男人。就是有本事將她氣得什麼都不顧,直接吻上他,結果還因為太用力,將他的嘴唇給撞破了。
想到他流血的嘴唇,她心里閃過一絲痛快,活該,也該讓他嘗嘗疼痛得滋味。再次將酒壺拎起來,倒滿杯子。
桌上已經亂七八糟地放了好幾只空酒壺,將嗦的翠紅給趕了出去後,她就在這里捧酒狂飲。
「當我沒有脾氣,是吧?」干掉一杯,喃喃抱怨道︰「離你遠一點,離你遠一點,那麼不喜歡人接近,干嘛不住到深山里去,那豈不是最安靜?」
再喝掉一杯,「為什麼要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要讓我喜歡上你?」郁悶地干脆拿起酒壺對嘴灌。
「發酒瘋的女人最不可愛了。」一聲挪揄的男性嗓音在門邊響起。
一抬眸,看到一張俊美得讓女人瘋狂的男性臉龐,哼,男人!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到男人。
「本小姐現在沒有心情理你,給我滾!」這壺又喝掉了,真是的,做這麼小的壺,根本就不夠喝,隨手一扔,瓷壺碎了一地。
「火氣真大。」黎悠揚笑著,完全不怕她一臉的生人勿近,徑自走到桌旁坐下,「一、二三、四、五,嗯,不錯嘛,喝掉了五壺,縴縴,你的酒量越來越好了。」
開玩笑,也不想想她做哪一行的,酒樓的老板,酒量想不好都難吧?小手在桌上胡亂地模著,模到一只酒壺,就想要拎過來,誰知道被那個愛管閑事的男人扯住了。
「借酒澆愁,有何用處?」
「放手!」鳳眸一瞪,她低斥著。
「在這里喝悶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我不用你這個一消失就一個月的男人來教訓。」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她雲縴縴死人?現在一回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只會踩她的痛處。
「我不是一辦完事馬上就回來了嗎?」揮了揮衣袖,完全沒帶一絲往返奔波的風霜,無數的鮮血,戰爭與殺戮,在他眼中,也不過如同塵埃般,一個國家的滅亡,也只是雲淡風清,他其實說到底骨子里也是無情得很哪。
「稀罕。」她才懶得理他上哪去了呢,愛上哪上哪去。
「怎麼樣?我說韓玉竹難搞吧?」一臉促狹的笑容。
真是,欠扁。雲縴縴瞪著他的笑臉,手心癢得出奇。
「這個月,有沒有充分體會出我的話?」
當然有,難搞的要命!任何的事情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每天親手做好各種美味的食物端給他,他竟然說她無聊,她雲縴縴自從家道中落之後,就耐操耐磨得很,反正美食這招對他無效,她也不介意。
還是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為他做,雖然不能打動他,但只要想著他吃著她親手做的食物,她就已經滿足了。想想,多少人為了吃上她親手做的一道菜,費盡心思,而他卻可以每天都吃,可是人家不稀罕。
她又要管理飛雲閣,又要去他家陪著他,每天都累到不行,可是一想到可以看到他,再辛苦再累她都不介意,可是她所做的,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這也算了,反正從認識他,就知道他性子古怪。
可是今天,明明她感覺到自己已經有一點點地接近他了,到最後竟然還是被他將一番心意扔在地上,長久以來的心酸,終于一次爆發開來了。
一個多月,整整一個多月的努力,今天全部付諸東流,那個不解風情的死男人,真是有氣死人的本質。
「現在,你明白我當初為什麼會給你出那個主意了吧?」笑得一臉狡黠的男人,如同惡魔般在她耳邊低語︰「韓玉竹是座最堅固的城堡,不用非常手段,別想攻破他。」當然,即使用了非常手段,只怕後果也不能預料的,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不然,他上哪看戲去?
「去你的鬼主意。」雲縴縴捉起酒壺想要狂飲,卻被黎悠揚截住了。
「不好嗎?你有試過?」
「誰會去試?」拜托,當她雲縴縴是沒有腦袋的女人嗎?他黎悠揚出這種主意,只怕僅僅是為了自己看戲可以看得更精彩吧?
「原來沒試。」黎悠揚嘆息地搖了搖頭,仿佛好惋惜的樣兒,「難怪你現在在這里借酒澆愁了。」
「叫你滾,你就可以滾了。」他來奚落她的,很明顯。
「溫情打動,這招沒用。」想也知道雲縴縴這個笨女人會出什麼招,「你想想,韓玉竹人長得那麼俊美,又身居要職,多少名門淑女想要嫁給他,這麼多年,想要接近他的女人就如同過江之鯽一般,那種默默付出的又怎麼會在少數?」
當他唱戲,她想要搶回自己被搶的酒壺。
閃過搶奪的小手,接著洗腦,「說了他對女人沒有興趣,就是真的沒興趣。如果感動有用的話,韓玉竹早八百年成了別人的夫君了,哪里還有你要的份?現在人家都已經試過了,證明沒有用的招式,你還拿來用,會有效果,我才會覺得是奇聞呢。」
再擋住越來越快的小手,「非常人用非常手段,我給你的建議,雖然听起來不好,但絕對好用,不然,你看你,在韓玉竹那里受了氣,只會跑回家里來喝酒,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雲縴縴嗎?」
想當年,年紀尚幼的雲縴縴,雖然可愛活潑,卻已經顯露出執拗的性子,從小身為雲家的獨生女兒,是雲老爺的掌上明珠,較貴自然非比尋常,一點點的事情都不必自個兒動手去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小姐她迷上了做菜,整天就想著法兒往廚房鑽,雲家老爺和夫人都心疼的不得了,就是不允許自己的寶貝那般辛苦。可是固執的她就認定了,誰都攔不住,最後還是愛女如命的雲老爺認輸了,重金禮聘各地的名廚來教導女兒,培養出雲縴縴一手的好廚藝。
當年就已經固執非常的雲縴縴,本來以為她的倔性子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已經磨得圓滑了,現在證明她只是隱藏起來了,一旦爆發,就是恐怖非常。為了一段年少的心動,而這麼堅持的人,在這世上還有幾人?有時固執到可愛的地步,讓他想不幫她都難。
「你」氣悶地看著這個一直戳她痛處的男人,「我做什麼不用你來教啦!」
「遇到困難就躲在這里借酒澆愁,這樣的雲縴縴,我也懶得教。」拍拍衣袖,大少爺去休息了,累半死還要跑來對牛彈琴,他黎悠揚,真是越來越善良了,這怎麼可以?
剛走出小花園,就听到閨房里傳來強烈的掀桌聲,然後是陣陣凌亂但堅定的腳步,一抹嬌小的影子從他身旁掠過,一眨眼就失去了蹤影。
這個小女子,不是牛,她是一頭獅子,被惹惱的母獅子,韓玉竹送到她面前來了,請她,好好「享用」吧。
「開門、開門、開門!」用力地拍著緊閉的朱紅大門,將那金燦燦的銅門環使勁兒往門上叩去,「韓玉竹,你這個爛人,給我開門!」劇烈的響動,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特別地驚人。
直沖左丞府,她雲縴縴今天不要做什麼溫柔體貼的女人,她要來找那個罪魁禍首算賬。
半響,大門才拉了開來,衣著整潔的俊美男人出現在門口,劍眉朗目,高挺的鼻子和漂亮的薄唇,再加上額心的那一點紅痣,飄逸月兌俗,干淨優雅得仿若不食人間煙火。
看著眼前這個明顯的喝醉酒的女人,他的眉又皺了起來,喝得亂七八糟,不在家好好躺著,竟然跑過十幾條街,來到他家鬧,這個女人果然就如同他當初所預料的那般,是個麻煩,還是個大大的麻煩。
還好,娘在幾天前就去佛光寺禮佛,而他又素來喜歡安靜,家里的佣人本來就不多,全都陪著娘去了,現在偌大的左丞府就他一人,不然出這事兒就鬧大了。
「哼,舍得出來了?」雲縴縴盯著那張現在看著仍然讓她心動不已的臉,用力推開他擋住門的身子,腳步有些凌亂地走了進去。
「喝醉了就回去。」他站在門邊,冷冷地道。
「我偏不。」她挑釁地望著他,也學他冷冷一笑,「我是來找你算賬,沒算清前,休想我會走。」
再次忍耐地閉了閉眼楮,知道一時半刻也不能將這個女人趕走,他將大門關上。還好,皇上御賜的左丞府獨立成棟,沒有什麼左鄰右舍,不然,麻煩更多。
「你說、你說。」還未完全轉過身來,滿身酒氣的女人已經逼近他,讓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可是已經火大的女人根本就不給他閃開的機會,直直撲到他身上來,還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她的「算賬」。
「你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如貓般的媚眼直直地瞪著他,臉兒與他的距離只有幾寸。
太接近了,已經超越過他的安全距離太多,近得讓她說話的熱氣直直吐在他的臉龐,那混和著酒氣的灼熱氣息,讓他全身僵硬不自在。
他是真的不喜歡與女人太過接近,每次與女人在三尺之內的距離,他就會全身僵直不能動彈,從心底涌上一股排斥的感覺,讓他不舒服極了。
伸手想要將她扯開,可是平常就已經力道不小的女人,在喝酒之後變為神力女,完全不能扯開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