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城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時顏只能自己采取措施,將避孕藥改裝在維他命盒里,在冰箱第二格存放好,時顏還沒關上冰箱門,就被池城自後抱住。
時顏手一抖,被他握住,「在干嘛?」他含著她耳垂,柔聲細語。
時顏站在原地沒動,他的手探向前方,伸進她領口,時顏很快被揉捏得氣息不穩,轉瞬被他打橫抱起。
有點走神,被他釘在欲的囚牢里,陷在柔軟的床墊上無法翻身,只剩下眼前的一片空茫。
「唔……」突如其來的酸意令她回神。
「在想什麼?」她不答。
池城了解她的身體,雙手提著她的腰,瞬間抵住她深處最敏感的那一點,時顏酥麻難耐,顫抖得如落葉飄零。
受不了這樣的他,時顏想要翻身而上,卻忽然被他撈起膝彎,池城彎折起她的雙腿,扣在她胸前,扯過枕頭墊在她腰下。
他垂眸看著,那樣肆無忌憚。
此番艷景光看一眼就會折壽,時顏羞愧難當,坐起來要捂住他的眼楮,他的身體卻隨之壓下來。
她身體滾燙,彷佛燒灼,「別、別再動了……」
池城捂住她的嘴,唇點在她的額角上,「噓。」
他舌忝去她眼角的淚,時顏耳鳴著,耳畔只有他的心跳,聲聲聒噪,還未回過神來,他的吻便覆下來,時顏陷進他的眸光里,失神地納進他的舌尖,任他胡作非為。
時顏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拋到浪尖,又墜入無底深淵,最後分崩離析,許久才回過神來,三分魂魄卻還丟在剛才的極樂之中。
時顏掀開眼瞼,對上的是他的眸子,的黑色,他還在她身體里,推不動他。
時顏媚著聲求他,他許久才肯退出來,時顏雖然生氣但又無可奈何,這大白天的真讓人無力。
她下床找衣服,腿一軟就跪坐在床畔,池城撈她回來,「去哪?」
「有個客戶約我談修改意見。」
她這酥軟的聲音、嫣紅的嘴唇,眼角熱熱的還掛著淚珠,池城絕不想讓另一個男人看到。
「別去。」池城說著抱牢她的腰翻個身,再次覆上她。
時顏尖叫,被他封住嘴,再叫、再封。
池城眉尾一挑,唇貼在她耳廓上,「叫得我心都軟了,這個樣子妳還想去哪,嗯?」
◎◎◎
搞到下午兩人才出門,他陪池邵仁去看冉潔一,她去見客戶。
不用化妝,時顏整個人氣色極好,水汪汪的杏眼,媚得水到渠成,但時顏去見的是個女人,準確來說,是幫她做親子鑒定的女醫生。
「妳拿來的頭發樣本,我們作了比對。」女醫生沒明說,只是遞給時顏一個文件袋。
在來的路上,時顏心里平靜到連她自己都覺得詭異,但就在接過文件袋的剎那,她的手竟不自覺發抖。
在醫生的辦公室里,她始終沒有勇氣拆封,直到車子開離鑒定所許久,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她才一鼓作氣打開文件袋。
時顏慢慢抽出紙張,一些她看不懂的曲線圖,她的目光快速掠到最後的結果欄。
吻合。
喇叭聲傳來,尖銳刺耳直抵心髒,時顏霍然回神,她掉個頭,反方向駛向醫院。
停車場有輛白色LandRover,時顏看著一頓。
都在?正好!時顏一路狂奔進病房,突然推開病房門,卻只有冉潔一一人坐在床上,時顏朝她走去,她面無表情地回視。
時顏劈手將鑒定結果丟到病床上。
冉潔一愣怔半晌,隨意翻了翻之後,笑說︰「還是沒能瞞過妳。」
時顏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比面前這個重癥病人還要煞白,「妳這是什麼意思?」
「妳用五十幾天就毀了我五年的努力,我怎麼可能不恨妳?」
在冉潔一模稜兩可的笑容里,時顏如遭雷擊,她分明是站著,但向來居高臨下的她此時卻慌亂無措。
冉潔一全然是另一番姿態,「妳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像妳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會把冉冉的身分告訴池城?」
時顏驀然覺得反胃,什麼東西在胃里翻攪似的,酸而苦的情緒哽在喉嚨,令她無法說話。
冉潔一的聲音撕開她的耳膜,直潰心房,「妳有多容不下冉冉,池城就有多放不下她。」
時顏胃里滾燙,牽扯到月復部也隱隱灼熱,她控制住自己,最後一點理智令她看清冉潔一虛弱而病態的臉上,那勝利者的洋洋自得,「我倒想看看,妳一輩子守住這樣一個秘密,會有多煎熬……」
另一頭,池城送池邵仁出醫院,父子兩人一路無話。
寒風冷冽、黑雲壓境,一場冬雨迫在眉睫。
池邵仁的司機已把車開到醫院門外等著,池邵仁上車時想起一件事,他降下車窗叫住池城。
池邵仁的音色在這寒風中听來異常刺骨,「潔一現在這樣,別的事我操心不了,你自己盡快把婚姻那件事解決。」
池城面上微微變化,「那是我的私事。」
「終身大事不能這麼兒戲,那女人我們池家不會認的。」
池城淺笑,笑容浮在表面,不達眼底,「她是我的女人,不管你認不認她當兒媳婦,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迎風而立的男子,風衣衣襬如飄揚的旗幟,池城說完不再停留,徑直返身。
事實?改變不了?池邵仁面無表情地升上車窗,「老夏,開車。」
車子穩健加速,池邵仁又說︰「送我到機場去接冉冉之後,你去舊家那里把當年的錄音找出來,盡快交給池城。」
「是……時小姐找您時的錄音?」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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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素白純淨的病房中,時顏一點一點墮入黑暗,她想要嘔吐,強壓下去,想要顫抖也狠狠抑制住。
時顏听到異常平穩的聲音從自己嘴里出來,只覺陌生,「冉小姐,妳不用激我。」
冉潔一的眸中疑色一閃,似是不能理解她怎能如此鎮定自若。
時顏慢悠悠踱步過去,笑容掛在嘴角,表情無害,「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雖然妳做不到,但我時顏絕不會跟一個快死的人較勁。」
冉潔一頓時雙目圓瞪,揚手便是一個耳光,時顏藏在身側的手在抖,無法克制到她連這個病人的手都抓不住。
「啪!」響亮的一記耳光。
時顏右臉頓時麻木,剛在房門外站定,正要推門而入的池城則被這一聲掌摑釘在原地。
池城握在門把上的手僵住,同一時間,听見門縫中逸出時顏的冷嘲,「我雖然習慣自私自利,但這次我大可以成人之美,不就是個男人嘛,我就讓他陪妳度過余生。」
「你!」冉潔一的聲音恨到極致,轉瞬變成了痛苦的咳嗽聲。
時顏的音量分明極低,但傳到池城耳畔卻蓋過了咳嗽聲,清晰無比,「只可惜妳已經沒幾天可以活了。」
池城突然推開房門,怒不可遏的力道使房門撞到牆上,發出巨響。
眼前一幕令人不可思議,時顏站在床邊,正抓著冉潔一的雙腕,低頭逼冉潔一直視自己,她嘴角的笑近乎殘忍。
池城快步過去拽開時顏,眉眼壓得極低,「妳發什麼神……」
時顏回眸,眼里慌亂,迷蒙間竟像帶著恨,那恨不期然剜進池城心里,時顏就這麼掙月兌了他的箝制,池城反應不及,轉眼就挨了這女人一巴掌。
池城再顧不得其他,按了呼救鈴,強箍著時顏離開。
剛才被壓下的那句怒話,如今月兌口而出,「妳到底發什麼神經?」
時顏被他甩在角落,眼前一暈,反胃更加嚴重,一陣嘔意襲來,時顏不得不捂住嘴。
知道楚楚可憐是這女人的拿手好戲,但他總是被她吃得死死的,無一例外地錯信。
她樣子掙扎,隱約含著痛苦,池城心下一緊,上前捧起她的臉,這才發現她紅腫的右臉,不僅如此,她的身體也在抖。
池城撇開她想要阻擋他視線的手,小心翼翼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看著,「怎麼回事?」
時顏忍住嘔意,抬眸正對上他關切的目光,關切?他分明又是在懷疑她,骯髒的男人,他憑什麼?
「我們離婚。」
池城愣了愣,抓住她的手臂松開又抓緊,「不要胡鬧!」
她連唇都在顫,池城心中不舍,手上卻不敢有半分松動,「到底怎麼回事?」
時顏冷笑一聲,「去問你的冉潔一。」
她拚命掙月兌,池城不敢再松懈,偏偏這時冉潔一忽又咳嗽起來。
池城扭頭見冉潔一倚在床頭捂著胸口,面色慘白,才恍然記起還有個病人在,湊向床頭撫冉潔一的臉,「妳怎麼了?」
冉潔一蠟白著一張臉,搖搖頭。
醫生和護士正好趕到,病房里一時混亂,時顏趁混亂時離開,看著她的背影,池城一時頹然,沒有再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