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凌普臣在半小時內搞定令眾人頭大的程式Bug,當他像陣風似的回到辦公室時,那位大小姐還賴在他精挑細選的經典款沙發上睡得不亦樂乎,令他整個無言。
他示意貼身特助先下班後,便蹲在她面前,細細研究起她毫無防備的睡臉。
到底是怎樣的女人,竟然可以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處之泰然?
仔細想想,她也算是個怪女人——在頂樓對自己大聲喊話、初次見面就拜托他幫忙追羅博克、對他的俊帥視而不見……時常懷疑紳士有禮的他,卻對這個現實冷漠的世界如此放心?
她夠特別,特別到吸引他的注意,令他思緒像強力膠一樣緊黏在她周身打轉不已。
唯芙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而在她睡眼惺忪將醒之際,他已動作俐落地起身,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睥睨地看著她。
罷睡醒,但腦子還沒蘇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張高傲難馴的冷臉盯著自己,嚇得她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有那麼零點零一秒錯覺,以為自己會被他一口吃掉……
接著,兩人誰也沒有多說話,以一種急驚風的速度到餐廳用完餐後,她已經筋疲力盡。
她裝了滿腦子頭昏眼花的餐桌禮儀,偏偏每項都和她的作風背道而馳,像是每道餐點不能全吃完,結果她盤盤見底,杯盤清潔溜溜得像剛洗過一樣;然後他又說什麼淑女用餐不能大快朵頤,問題她剛好是主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蒙古式飲食擁護者耶!
一餐飯,就這麼在兩人的抗爭拉扯間結束,他說了很多,可她不但幾乎完全無法遵守,有時甚至還做出令他險些噴飯的舉動。
比如喝到好喝的南瓜濃湯,她竟想「續碗」?逼得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無法遏止地低笑出聲,令人不禁為他擔心起他岌岌可危的完美紳士形象。
隨後,他駕駛騷包的亮黃色保時捷,把他們送到遠離塵囂的陽明山半山腰,兩人下車後並肩而立,一同眺望眼前星光燦爛、燈火明亮的瑰麗夜景。
唯芙望著美麗的夜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夜涼舒暢的冰冷空氣奇異的令她感到放松。
「喜歡我的補償嗎?」凌普臣凝視著她眼底的燦亮光彩問。
補償?唯芙不自覺看向他的眼楮,原來他是為了剛才讓她等的事,才帶她到這里來的喔?
「這里很美。」她吶吶地回應。
在回視他雙眸的第一秒,她便在他深凝的目光里動彈不得,難道……這也是他指導戀愛技巧的一部分嗎?
可是,她卻為此心跳不已,甚至無法直視他專注熾熱的黑眸,這樣算是正常的嗎?無法告知自己答案,她只好迅速收回心神。
敏感的他立即察覺她閃避的視線,頓時感覺內心有塊地方倏地一沉,幽幽吐道︰「很高興你滿意。」
他喜歡像這樣把自己融在黑夜中,靜看孤冷的星光與萬家燈火輝映,地面上的燈火盡避再溫暖,但夜幕里的燦爛寒星不管多耀眼,終究無法融入那些暈黃的暖光里。
「我現在總算有點了解了。」她望著星光,突然低語。
凌普臣表面不動聲色,黑眸里卻帶著些微的不安凝視她。
「像這樣的地方……果然才是告白的最佳地點。」她沒有看向他,否則就會在他臉上找到瞬間閃過的失落。她自顧自地接著說︰「難怪我之前會提不起勇氣告白,原來是環境的氣氛根本就不對。你一定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為我曾經認真考慮過要在電梯里告白……好險沒有真的去做,不然我就糗大了。」
「他有什麼好?」他問,音調盡量維持平順。
唯芙雙臂擱在木頭看台的欄桿上,雙手拖著下巴,靜了幾秒鐘後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覺得他一定會是很專情的那種男人,而且工作能力一流……所以我才覺得自己太平凡,平凡到連告白都提不起勇氣。」
羅博克工作能力一流,難道他就差了?凌普臣在心里為自己抱不平。
「告白本來就需要很大的勇氣,你已經很努力了。」
他端詳著她臉上淡淡的不確定,在能意識到之前,這听起來像安慰的話語已經溜出口。
「我是嗎?」她仰起臉,自我懷疑地問。
他對她笑了笑,「你有你的優點,別太妄自菲薄。」
「我當然知道我有我的優點,但我不確定會不會有人喜歡我的優點?」她沒注意到自己在說出「會不會有人喜歡我的優點」時,視線忍不住飄向他。
「會有的。」他眼神溫柔,伸手撫模她黑亮的秀發,低喃著,「誰都喜歡自己被一顆單純的心很天然地愛著。」
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是羨慕羅博克的。
所有的愛或關系對他來說,幾乎全都是等價交換的商品,他用虛偽的和善與笑臉贏得所有人喜愛,但偽裝換來的東西,終究無法填滿心底最幽深的那個洞。
「很天然地愛著?」唯芙噗哧一聲笑出來,這是哪門子的形容詞呀?
她反覆在心中重念了幾次,漾在淨臉上的微笑像灑上一層雪白糖粉般可人香甜。
「這又是包裝得比較好听的說法。」他的口氣充滿嘲諷。
「不然呢?」她傻傻地問。
「實際上是愛得莫名其妙。」他邪肆的嘴角淺淺勾起。
「真的是有點莫名其妙。」她點點頭,「是不是談戀愛都這樣?」
不知道。他在心底回答她,老實說這個問題他也無解,他雖然跟很多女人發展出親密關系,卻都稱不上所謂的戀愛。
他的世界很簡單,就是等價交換陪伴與物欲滿足的無聊游戲。
他靜靜凝視著她,而她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抬頭剛好迎向他深邃難解的黑眸,不經意跌入他慣有的放電勾魂視線里頭。
他的眼神很淡漠,卻意外沸騰了她的血液,加速她不受控制的心跳,那樣冷到令人心疼的眸子挾帶著強大電流,透過兩人交會的眸光,輕輕觸擊她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花心本錢十足十的邪魅男人!
黑幕如罩,可即便身處在廣闊的空間里,她仍因身旁男人過于強烈的存在感而很不自在,空間疾速濃縮,整個天地仿佛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她與他,還有橫跨在兩人中間聊勝于無的短短距離。
「唯芙……」凌普臣低喃她名字的語調像在嘆息,他緩緩抬起左掌,修長有力的食指輕觸她略微冰涼的粉頰,來回愛憐地撫模。
唯芙屏住呼吸,他看似無意的觸踫,在她心頭引出陣陣麻癢的輕顫與悸動。
突然,他手指輕輕一撩,她耳畔一縷青絲便揚起,像個舞者般在星夜中絢爛旋身,接著高大的身形緩緩傾身,順從感官直覺地欲壓凌她誘人的女敕唇……
望著他逼近的俊臉,她的心髒猛然狠狠顫了一下。
像察覺到她全身突兀的僵硬,凌普臣眉眼一斂,瞬間收整月兌序的,主動拉開距離,任低啞的嗓音飄散向夜空,「抱歉。」
她咽了咽口水,慌亂之中想到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能化解兩人之間莫名詭異的曖昧氣氛。
「干麼道歉?」她藏起眼底的情感,卻掩不了滿頰酡紅,「我知道這也是戀愛技巧的一部分,你放心,我不會誤會。」
凌普臣默不作聲,心底有股悶氣盤據在他胸腔里,而且逐漸壯大。
「這不是……」不是單純的戀愛教學,還有更多陌生的成分在他心底迅速滋長……不過他的話才剛出口,便立即喊煞車。
這算什麼?這種話一旦說出來,怎麼听都像他在跟她表白。
他是來教她談戀愛,不是來找她談戀愛的!
「沒關系,我都了解。」不只他硬生把自己說到一半的話終結掉,連她也忙著在這件事上盡點棉薄之力,極力避免曖昧的氛圍繼續蔓延,「你想喝點什麼嗎?那里有咖啡車,我去買。」
他定定看著她幾秒,壓下滾到喉嚨的嘆息,露出招牌迷人的紳士笑容,「我陪你。」
「陪我?不用啦。」只是買個咖啡而已,又不是上山采藥,干麼還要上演十八相送?饒了她吧。
「要。」他堅持,臉上仍掛著無懈可擊的斯文笑意,「我不能讓身邊的女人,在我可以掌控的範圍內,有遇到任何一絲危險的可能性。」
「大男人主義?」唯芙揚起下巴,挑眉問。
「不。」他又露出貴族式閃亮亮的溫和笑顏。「這只是基本的紳士風範。」
她垮下雙肩,真想直接警告他,他要是再這樣對她「紳士」下去,小心她轉換目標黏上他!
凌普臣用眼神示意她往咖啡車移動,兩人遂從眺望夜景的平台緩步往人多的光亮處移動。
「你都用這招迷住女人?」她打趣地問。
「你被我迷倒了嗎?」他不答反問,俊顏露出難得認真的神色。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愣了幾秒後才回答,「你再努力點搞不好我就淪陷了,所以拜托你,放電前先警告我一聲。」她可沒興趣愛上花心男人,她的目標是看起來感情專一的羅博克。
「我為什麼要?」他問。
兩人走到人群邊緣停住腳步,不急著馬上加入群眾。
他居然敢這樣問?唯芙突然感到一陣暈眩,不過這一次不是被電昏,而是被氣昏。
她雙手環胸,做出防備的姿勢,「為什麼不要?」他問話前,到底有沒有用他那顆鬼才腦袋稍微想一下?
他用充滿優越感的語氣說道︰「我喜歡女人們愛我。」
「復數?」這就是問題所在。不管他有多帥、多受女人歡迎,她對花心的男人向來敬謝不敏。
「有什麼不對嗎?」他竟然還露出一點困惑的神情。
「你最好祈禱我不會真的喜歡上你。」她環胸的手忍不住換擦在腰間,一副打算找人理論的模樣。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因為我會像水蛭一樣緊緊黏在你身上,直到你抓狂尖叫為止。」她出口的話,听起來像某種很嚴厲的警告。
「我才不會尖叫。」他搞不懂,這樣有什麼不好?
唯芙努力吸氣又吐氣,還連續做了兩三次,如果他是故意要激怒她,那他可真是大大成功了。
「對,你不會尖叫,但可能會直接拿頭撞牆,然後公司的研發首腦就這樣撞壞腦袋,連帶公司也跟著毀掉,最後我失業又失心,結果手中擁有的那麼一丁點少得可憐的東西統統跟著粉碎。」她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瞪他,一肚子鳥氣說。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有點暴力傾向而已,是我小看你了?」他一派輕松地掀唇道,完全不受她恐怖的描述所影響。
「等哪天你真被我給纏上,絕對可以更清楚了解我強悍的性格。」她是用很認真的態度在跟他溝通,沒想到卻老被他兩三下就輕松頂回來。
他無所謂的態度,讓她沒來由的感到一陣莫名落寞,仿佛她對他而言,永遠都不會構成威脅。
而最教她抓狂的是……她卻深受他影響!
因此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告訴自己,羅博克才是她心儀的對象,至于他——純粹是因為電力太強,偶爾不小心漏電電到她而已。
「我很期待更了解你的那天。」他說話的語氣,像對情人低喃般溫柔無比。
唯芙目瞪口呆地瞪著他,不禁驚嘆道︰「情場斑手講話果然不同凡響,黑白世界都能被你講成花的。」
他睨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測。
「你在想什麼?」她心有余悸地盯著他看,每次當他出現類似的表情時,她就準備等著被他開槍。
「評估羅博克喜不喜歡伶牙俐齒的女人。」
看吧,她又被擊中了。
「他喜歡嗎?」她看向他,眼神閃動著期待及警告的光芒。
「很難判斷。」基本上,羅博克這金童不太參加他們公司活動,就算出現也總是形單影只,有時候他跟黑曜倫光是看,都替他感到寂寞。
「所以你千里迢迢把我載到這里,讓我知道要慎選版白地點,然後卻又說不知道羅博克會不會喜歡我這型的女人?」她拼了老命,才勉強壓抑住語調里幾乎要爆炸開來的四射火光。
「我好像讓你覺得很不滿?」他終于嗅到危險的味道,隨即露出滅火的迷人微笑。
「是有點。」
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看起來可不只是「有點」,凌普臣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加深。
「好吧,」他以極有耐心的語氣說道,「那我加碼教學。」
「OK,我睜大眼楮等著學。」她揚高下巴。
「女人的眼楮不用睜大,但要懂得放電。」
要不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誠懇,她一定會覺得他故意挖苦人。
她又開始磨牙霍霍了,深吸口氣後道︰「我連自己有沒有電都還心存懷疑,怎麼放?」
「我教你。」他又露出那種電死人不償命的勾魂笑容。
「好啊,」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怎麼開始?」
「就以她為實驗對象。」凌普臣伸手向前一指,挑出咖啡車前最美麗的一個女人。
「難度這麼高的喔?」她可不希望他出師不利,因為萬一失敗,那她還要不要繼續跟他拜師學藝啊?她的內心會變得十分掙扎耶……
「認真點。」他抬手輕敲她額頭一下。
「我超級認真。」她後退一步,雙手捂著額,水眸炯亮地直直盯著他。
看她帶點稚氣的舉動,他舒眉一笑,開始認真教學。
「首先,必須先看著她,然後在四目相交的那瞬間,勝負就立刻揭曉。」他一邊輕微扯動嘴角講解,同時朝目標物電力大放送。
像是感應到特別的注視,一只手挽著男人的美麗女人緩緩轉過頭來,在最精妙的一秒鐘,他讓她親眼看見自己輕巧露出招牌王子式的粲笑。
美麗女人幾乎是立刻酡紅雙頰,清亮的媚眼變得迷蒙醉人。
「上鉤了。」他別開眼宣布,垂眸凝望著她,「看清楚了?」
「清楚到一個不行。」她差點跪下來朝他膜拜,居然有人可以光靠一個眼神就征服一個女人?
好深的發電內力啊,教她怎能不佩服得五體投地!
幾秒鐘後,她甚至看見原本挽著身旁男人的美麗女人,放下了原本親昵的動作,買完咖啡離去前,一雙媚眼還故意對凌普臣勾了兩下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下次換你試試。」他丟出家庭作業。
「我?」這就不用了吧。「別人搞不好會以為我在傻笑,要是我被送進精神病院,你會去幫我作證說我很正常,然後把我保出來嗎?」
他若有似無地愣了一下,隨即微微露齒一笑,「你恐怕還不清楚一件事。」
「什麼?」她自嘲地笑了笑,「該不會是我其實長得艷冠群芳這件事吧?」
聞言,他微愣兩秒,接著霍然朗聲大笑。
唯芙連瞪都懶得瞪他一眼,根本不用看向他,低沉醇厚的笑聲便猶如暮鼓般撞進她心底。
兩人買好咖啡後,不用開口,默契十足的一同往跑車停放的空地慢慢走去。
「你希望自己……艷冠群芳?」
她警覺地眯起水眸,瞪向他。
結果他當真緊盯著她的臉,細細打量起來,像個嚴格的老師正在為學生作品打分數那般嚴肅,最後慢條斯理地搖搖頭,「這恐怕有點難度。你很可愛,但絕對談不上艷麗。」
這還用得著他來告訴她?他以為她天天照鏡子,看到的人是誰呀?就是她本人好嗎?
「多謝告知喔。」她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我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所以你確定剛剛‘一眼定情’的輝煌戰績不是你個人適用而已?畢竟長得俊帥又斯文的男人,到哪里都很吃得開。」
她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他計較這一點,回歸正題好了。
「錯。」他不認同地搖搖頭,「其實男人比女人更容易上鉤,只要你的微笑夠溫暖,什麼樣的男人都能輕易手到擒來,比長得艷冠群芳還好用。」
「你確定?」她又露出令他想將她狠狠摟進懷里的可愛狐疑表情。
「確定。」他斬釘截鐵的說。
她在暗夜里偷偷瞄他一眼,一個念頭突然跳進她腦海——既然他這麼有把握,那她先拿他來牛刀小試一下……他應該不會反對吧?
兩人站定在跑車旁,唯芙雙手捧著溫熱的咖啡,盈亮水眸直勾勾向上凝視著他,嫣紅唇畔微微上揚,在不遠處咖啡車暈黃燈光的映照之下,一團熱暖暖的可愛笑靨在她柔白的小臉上蕩漾開來。
凌普臣見多了勾出男人的巧顏媚笑與妖嬈姿態,心思都能不為所動,但像她這樣帶點憨潤與顯而易見淘氣的笑容,卻反倒令他心神為之一震。
不過,經驗老道就是有個好處,他可以迅速收斂所有真實的情緒,從容出手反擊,重新奪回對自己有力的局面。
他邪氣的嘴角乍然微揚,伸出充滿陽剛線條的拇指與食指,深情地輕扣住她溫女敕的下巴,俊顏威迫地逼近她。
唯芙被他霸道又強勢的舉動駭住,抗議聲浪還來不及發出來,便被他刻意施展的男性魅力奪去所有聲音。
每次,當他黝黑炯亮的眸子專注盯著她時,她就會呼吸困難,整個人宛如陷進熱帶雨林的泥沼中,完全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把視線從他驚人邪肆的黑眸里移開來。
很快的,他果然輕易逼出她一臉火辣辣的羞窘紅頰。
凌普臣嘴角閃現促狹笑意,俊臉更移近,說話的氣息直撲向她,「有心動的感覺了,嗯?」
靶覺懷里的她驚駭地欲往後退去,他使壞的大掌不慌不忙一撈,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將她更親密地擁向自己。
「你……」唯芙挫敗地瞪著他。
「想誘惑我?」他笑得極為可惡,眼神里更布滿讓她氣得直想跺腳的得意,「修煉個二十年再來挑戰吧,我等你。」
氣、氣、氣!
唯芙滿腔怒火一沖上天,但去掉最初幾秒的憤恨後,濃烈的沮喪很快佔領了她所有思緒。
「果然還是不行……」她泄氣地垂下雙手,轉身逕自走向跑車,打算早點回去,窩進棉被里修補稍稍受到傷害的女性自尊。
凌普臣見她一臉落寞地轉身,大手突然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向前伸出,緊緊握住她沒有拿咖啡的左手。
她不解地回過身,困惑的看著他。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後開口,「其實我沒表現出來的這麼不受影響,你應該多點自信。」
喔?奇怪嘍,他居然也會安慰人?
「我一向很有自信……」只是對象換成如此俊美的他,她再怎麼有自信也難免相形見絀。
「放心,就拿你剛剛的微笑去征服羅博克吧,我保證他絕對會屏住呼吸。」就像他一樣。
「真的?」唯芙輕揚唇角,雙眼卻沒有笑意。
她也不懂,明明就是自己拜托他教她怎麼追羅博克的,但感覺到他真心把她推向羅博克時,她的心竟又微微刺痛起來?
「嗯。」凌普臣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一道笑痕,「明天我給你他的個人檔案,讓你對他有更多的了解。」他希望能趕走她眼底的失落與不安。
她抬眼望著他,許久後,才以蚊子般的音量開口,輕聲說了一句言不由衷的話,「謝謝。」